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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诗和余雪一样,没想到公孙倾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罪魁祸首满身是血的躺在石洞里,看着着实吓人。
冷静下来的余雪,一看到公孙倾就像看到仇人一般,只站在那不肯过去帮忙。
李诗诗见余雪只是站在那不动,心里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虽然她心里也有气,但是见着公孙倾这幅样子,她还是第一时间想到救人。
她看着公孙倾,随后叹口气起身。
余雪见她站了起来也没说话,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眼睛里迸出的都是凶光。
李诗诗知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无论这事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但是事实已成定局。
况且,冷静下来以后,李诗诗也不太想要救他了。
随后她走到余雪身边,拉起她的手说道:“走吧,让他在这躺着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现在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而他……”
随后她看了一眼公孙倾又道:“各安天命吧。”
说完话,李诗诗拉着余雪又回到床上重新躺了下来。
只是,虽然回到床上了,可二人却再难以入睡。
余雪虽然恨公孙倾,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从小跟随父亲开医馆治病救人的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躺在石床里面,她翻来覆去难以安睡。
李诗诗看着,并未说话。
毕竟这种事儿,她没有说话的权利。
看着余雪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李诗诗心里也不是滋味。
如果换作自己,别说是救他了,不把他扔出去找个坑埋了就不错了。
毕竟自己的父亲是因他而死。
可余雪在鼓秋了半天之后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
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李诗诗见状也跟着起床,随后问道:“想救他?”
余雪死死咬着嘴唇,眉头蹙的很深。
过了半晌,她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诗诗今天叹气的时间要比以往来的更多。
这次她也是同样的叹口气,随后道:“随你。”
接着她翻身下了床,趿拉着鞋子,到了公孙倾面前。
她蹲下身子,看着昏迷的公孙倾喃喃道:“你得感谢老天爷的不杀之恩,让你摊上这么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说完这话,她低头检查公孙倾的伤势,看着他身上衣服划破的地方都有出血的迹象,且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而且他现在呼吸微弱,怕是要濒死了……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李诗诗皱眉喃喃道。
随后她当即喊着余雪将人拖到火堆旁边,又让余雪加了些柴火,自己则开始给公孙倾做急救。
亏得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到军队学习急救训练以备不时之需,否则就只能看着公孙倾死在这了。
她一边给他做胸部按压,一边人工呼吸。
一旁的余雪都吓傻了。
怎么突然开始亲嘴了呢……
还摸人家……
“姐姐,你怎么……”余雪见状赶紧上前拦着。
可李诗诗却伸手阻止,随后说:“你去给我倒些水过来。”
余雪不明所以,但却乖乖的照做了。
而李诗诗则继续给公孙倾急救。
过了好半天,听到公孙倾猛地吸了一大口气。
李诗诗知道这是缓过来了。
随后她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浑身早已湿透了。
余雪见状忙拿着水壶蹲下来,又将怀里的一个小瓷瓶子拿出来说道:“这里面是续命丹,是我家祖传的方子,我现在就给他喂下!”
说这话,她打开瓷瓶子倒出来一颗就要往公孙倾嘴里喂。
只是他虽然缓过来了,但人还是在昏迷状态中,根本喂不下去。
余雪回头看着李诗诗:“姐姐,他不吃怎么办?”
“去用水化开,用你头上的簪子撬开他的牙灌下。”
“好。”余雪听到这话连忙点头,随后找来她们吃粥用的碗,将药和水放在碗里用簪子捣碎化开。
随后李诗诗到了公孙倾跟前,将他的头抬起来,在拿着余雪的簪子先将公孙倾的嘴撬开一个小缝,在用簪子横在公孙倾的嘴中。
这才命余雪将药给他喂了下去。
喂完了药,李诗诗又给公孙倾处理了伤口,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将人挪到用剩余干草铺成的地铺上,又给他盖了一床被子。
等忙活完了,李诗诗早已累得满头大汗,确认人没事了,这才又跟着余雪躺回到石床上。
二人合盖一个被子,余雪却没着急躺下,而是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石床上看着不远处昏迷的公孙倾。
她眼神怔怔的,但却不难看出她的心事很重。
李诗诗无法体会她现在的情绪,但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自己当时认出是公孙倾的时候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一方面是见他如此模样,心里多少是于心不忍,但又想起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自己心里也恨得慌。
所以在这之前也就故意没救他。
但转念一想,若当时她们谁都没救,此刻的公孙倾是不是早已成为一具尸体了呢?
想到这,李诗诗不禁脊背一凉。
跟尸体共处一室,那还不如被关在小黑屋里看恐怖片呢。
正巧,余雪也在想这个问题,她默默躺在李诗诗身边,犹豫半天才轻声道:“你说如果咱俩不救他,是不是他就死了?”
李诗诗听到这话沉默半晌,随后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随后开口道:“如果刚才我们没救他,他一定是必死无疑了。但我们最终还是救了他不是吗?”
说完,李诗诗冲着余雪笑了笑。
余雪皱着眉头也跟着点头,随后道:“原本我不想救他来着。”
李诗诗反问:“为什么后来又救了呢?”
余雪答:“从小我跟爹相依为命,一直靠着治病为生。你也知道我们其实过得也不富裕,而且救人的时候,爹爹从来都是有钱治病没钱也治病。可是凭借爹爹的医术别说是进城成为坐堂大夫了,就算是进了京城那也得是名御医。”
“以前我不理解,为什么爹爹放弃城里的一切非要到这行医呢?那时候我问爹爹,爹爹只是一直说,医者最重要的就是医德,有了医德才有医术。治病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让更多的人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随后她抬头看着李诗诗笑着:“我想现在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