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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三节 蟑螂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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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川大厦,主席办公室。陆平知道自己聘请的侦探上门了,得意非常,哼声道:“一分钱一分货,我请的侦探,不用一天的功夫就查清了催眠师协会的底细,你服气了吧。”“一天?”小天骇然说,“旅游还差不多,怎么调查?”

    “哼,外国货就是质量好!”陆平忘记钢笔的事,道:“只要有了这个侦探,别说什么睡眠协会,就是‘他’都别想睡安稳了。”小天看陆平说那个“他”字时,神色冷峻,却不用蟑螂二字代替,似乎指的是另外的人,心里不由思索一番。

    蓝蓝来到沙发前,问:“爸,你怎么请私家侦探了?”陆平咳一声,随口说:“公司里头有商业间谍,当然需要侦探什么的,你别问了。”蓝蓝嘴里哦着,也没有追问了,又一指桌上榴莲,道:“趁现在空闲,多吃几块呀。”

    陆平与小天哪里有心情,嘴里推搪几句。过了大概五分钟,秘书打电话进来,道外头来了一个外国人,陆平瞟着小天,嘴里道请他进来。小天也无端紧张,盯着门口。

    秘书小姐打开门,请了一人进来,就掩上门了。那外国人扫视办公室,目光与小天撞个正着!小天急速吸气,睁圆眼睛,这才缓缓立起,嘴里说:“这位,莫非是,难不成就是……”

    陆平看小天有震惊之色,不禁冷笑说:“这位是蚌差!印度来的私家侦探!如今是我的得力助手。”小天抱拳,感叹道:“佩服佩服。”再次从头到脚打量蚌差,道:“蚌差先生,你好像在流汗呀,是不是这办公室的冷气不够?说话呀。”

    蚌差的喉结动了,挤出几个呵呵的音符,双手交叉搭在肩上,声调怪怪的说:“朋友,我来自印度,不怕热。”话是这么说,鼻尖的汗珠仍闪着心虚的光芒。

    陆平见小天似乎对这位国际友人不甚友善,以为他是妒忌,干脆加重语气道:“这位蚌差先生在印度很有名气,有他坐镇,也不需要别的无谓人了。”小天却不理会陆平的冷嘲热讽,嘴角强忍笑意,又问:“不知道蚌差你,嘿,有没有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呢?”

    陆平首先不满,道:“你胡说什么?第一次见面问这么古怪的问题?”小天摆手,失笑说:“不,因为蚌差先生的模样,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十分相似。”

    蚌差一颤,又用不纯正的普通话道:“天大地大,人有相似!”小天猛地点头,赞同的说:“这么说来,我骂那个毛立是白痴,弱智,你也不会生气了。呵呵。”

    毛立,也就是蚌差,,他没料到小天在场,早就心头慌乱,连生气都忘了,只顾流冷汗。

    陆平心感异样,这两人怎么好像认识的?正要说话,门被敲响了,秘书小姐进来,道:“主席,可以开会了。”陆平一怔,看了手表,皱眉道:“对,忘了还有个会。”又对毛立说:“蚌差先生,请你等我十五分钟,我开完会就回来。”

    毛立见小天眉飞色舞的表情,心里自然不安,忙道:“既然如此,我先走,半小时后再来。”陆平未接话,小天抢先道:“哎呀,跑来跑去的不嫌麻烦吗?我俩第一次见面,不怎么的,你给我的感觉是一见如故,留下聊几句吧。”

    陆平听了意外,这小天颇有风度呢,当下与秘书离开了办公室。蓝蓝对这“印度人”是看了又看,老觉得好玩,便道:“蚌差先生,你会不会瑜珈?”蚌差正想摇头,小天说:“废话呢,印度人会瑜珈,就像苹果树会结苹果,天生的。”又张望一会,惊喜的指着墙角的垃圾筒,拍手道:“大师,表演一下,将身体塞进筒里。”

    毛立死死的盯着小天,眨眼示意,‘你还耍我?要赶尽杀绝吗?’小天笑了一会,走到毛立身旁,拍他肩头说:“来来,聊两句。”两人躲到窗边密谈了。蓝蓝见小天与蚌差这么谈得来,意外得很。

    “姓冯的,我这是任务,你别多嘴啊。”毛立低声说:“好不容易才接近陆平,你看,我都熬出黑眼圈了。”小天喷笑,道:“在你脸上能看出黑眼圈?傻了,白眼圈还差不多。”毛立哭笑不得了。

    小天一想,紧张了些,问:“喂,那份医学报告,你们看出什么了?”毛立冷冷回望,道:“查过了,你的皮肤没有异常,连皮肤癌什么的也没有。”小天虽是疑惑,但仍心喜一番,耸肩说:“呵呵,真可惜了。”顿一下,又问:“陆平打算铲除催眠师协会,你还送上门?是不是事情有变?”

    毛立脸色顿即严肃,显得更黑了,“记得陆平的笔记本吗?我们查到,银行赃款已经分五批,从公立医院转到了蓝川集团名下。”小天心惊,问:“怎么跟医院扯上关系了?”毛立冷笑,道:“昨晚出大事了,相信很快就见报,公安局的人扫了两个非法化工厂。那化工厂是生产一种新型毒品,叫‘D’的。”

    “无端的,怎么说到化工厂了?喂,我可没沾毒品。”

    “问题是,这毒品也在公立医院里找到,成了昂贵麻醉药物的代替品,呀,其中的差额,可不是小数字!”

    小天扶着墙,眼睛睁得圆圆的,压低喉咙说:“你们怀疑,毒品是蓝川集团制造的?不过,这跟银行失窃案有什么关系?那赃款怎么到了医院的?”

    毛立皱眉,道:“若我们没猜错,化工厂是属于蟑螂的,他与蓝川集团是合作关系,但如今,两者处于暗地里敌对状态,那么,蟑螂为什么要打劫银行,而且是给陆平呢?其中利害关系,还猜不透!因为蟑螂若是毒品提供者,应该是收钱,而不该付钱,何况是靠打劫付钱。”

    小天也陷入迷茫中,说:“破绽应该就在医院里了。”毛立点头,又担忧说:“化工厂被毁了,肯定逼疯蟑螂,他说不定会出手的。”小天看毛立目光多了同情,不由嘿道:“喂,蟑螂要报仇,找公安呀,关我什么事?”

    毛立神秘的说:“其实,你也该猜到,这蟑螂已经是认定,只要杀了你,他的身份就永远不会暴露了,至于原因,怕只有你知道了。”

    小天无辜得直缩肩头,勉强说:“我怕什么?大白天的,蟑螂能干什么了?”

    而此时,在蓝川大厦的一楼,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此人形迹可疑,自然引起警卫的注意了。一警卫快步走进,吃惊道:“你,你为什么戴着口罩?是本公司的员工吗?”他说了几句,竟无端呆住了。

    对方低声说:“带我去空调控制室。”警卫点头,在前头带路了。神秘人在发笑,跟着警卫进入了蓝川大厦的空调控制室……

    主席办公室中,小天正埋头苦思着。蓝蓝吃了一块榴莲,满足的叹息,道:“小天,还不请蚌差先生过来坐?我挑了两块最好的榴莲。”说着,捧起一块。

    小天苦笑,擦了擦鼻子,道:“呀,这榴莲味道冲过来了,怪怪的。”啪!榴莲掉桌上,蓝蓝呆呆的,眼神发直。小天拍掌道:“明智,早该扔了。”但蓝蓝真没了反应,小天好奇说:“别闹了,弄脏桌子呢。”扭回头来,却见毛立也神色异常,似丢了魂魄。

    呼呼,小天喘气加速,又擦了擦鼻子,这股香味很熟悉,但不是榴莲的!小天瞳孔一紧,惊恐的望向空调。那空调百叶窗上的小彩带,如常的飘荡,通风管道送来的,竟是催眠香气!

    蟑螂亲自出手了!那人也拥有催眠香气的!小天只觉天旋地转,惊得步步退后。整座大厦都静了下来,各个房间,各处的人,全都木偶般呆站着,眼睛光芒黯淡。催眠香气,除了影响不了小天,其余人,全都受蟑螂的控制!

    小天第一次感觉到那神秘的蟑螂是近在咫尺,那浓重的杀机海潮般涌来,带来的将是灭顶之祸。小天惊声叫道:“是你?你在哪里?”办公室里的叫嚷,格外响亮,也更令人毛骨悚然。没有人回应,蟑螂当然听不到了,但很快,小天的手机响了,是蟑螂来电!

    “冯晓天!”那声音仍是男女不分,“你应该知道了,我也在这里!”小天捂着胸口,稍稍移开手机,让呼吸声不至于太沉重,“为什么?你非得要致我于死地?”

    蟑螂沉默了,嘟,挂了线。同时,大厦响起广播,正是蟑螂那可怕的声音,“你知道吗?我一声令下,这里所有人都得死!”小天仰头看着天花板,拳头握得啪啪响,牙齿快渗血了。

    “或者,就你一个人死,其它的人都活着!”蟑螂必定在笑,因为那声音开始颤抖,“不过,你不是警察,也不是英雄,不可能为别人死的。”

    小天心底发寒,真希望这不过是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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