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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窝在床上,眉头一皱,顿即缩成一团,忽哎哟的叫了起来,伸手往被窝里一掏,拿出一个震动着的手机,气喘吁吁的说:“那个售货员没骗我,真的有闹钟和按摩功能!”舒了气,重新躺下,望着窗外悠悠白光,叹道:“人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同意!”
小天一怔,向身旁瞧去。被窝里钻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嘴角妩媚,鬓丝缭乱。小天吸气,失声说:“蓝蓝?”那‘女人’一拨头发,却是周亮,他娇声一嗯,“昨晚你什么都忘了吗?”
啊…………只看见一个喉咙在颤动!
小天惊呼着睁开眼,眼珠左右移动,是自己公寓,床上也只有自己一人,这才虚脱般松下肩头。他顺手一摸,摸到那震动的新手机,哎,一定是辐射影响,要不怎么发这般可怕的梦?
小天梳洗过后,拿起公事包出门,一出走廊,条件反射般瞄了右上侧的灵灵公寓,那门是关着的,也没有笑眯眯的,心怀鬼胎的灵灵了。他吸了一下鼻子,说不清自己感受了,干脆直往楼下冲。
楼下却有个女子等着,小天冲口而出,“灵灵?你回来了?”那女子很意外的“啊”一声,小天很是尴尬,仔细再看,竟是方琳。
小天拍拍脑袋,晦气的说:“刷牙洗脸的忙一通,原来还是在做梦!”说着,就想躺下了。方琳疑惑的叫唤一声,“小天,你没事吧?”小天听着真真的,一掐脸,嘿,没做梦,不禁奇道:“方琳?怎么可能?一大早的,你在我家楼下?”
方琳有些不自然了,她脸上疲倦,也没戴饰物,似是刚熬夜。“嗯,我上夜班,这就回家睡觉的,我……有事找你商量。”
“是黑鱼要你传话的?”“不,催眠师协会不会再烦你了,我是来请你帮我一个忙的。”
小天看她多了可怜的神色,心里难免不安,只得点点头。
“我想得很清楚了。”方琳下定决心,“请你催眠周亮,让他完全忘记我吧。”她一说出口,神色才松了下来,又道:“我不希望对他不公平。”
“一个星期后,你就接受胸部手术,到时你是个完整的女人了。”小天当然不希望插手两人的事了,指望能劝住方琳。
“只是,我毕竟不是真正的女人。”方琳说着,更是忧伤,“我太自私了!”
小天大叫麻烦了,刚抬头,被阳光刺了一下,忙揉了揉眼睛。方琳见此,感动的说:“小天,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同情我的,那就拜托你了。”小天倒吸口气,不敢擦眼睛了,正要急声拒绝,一看方琳满脸的期待,只得咕嘟的把话吞回去。
方琳千恩万谢,既是欢喜,又是神伤,快步离开了。小天叹了口气,也许这个结局,对周亮与方琳都是好事,再发展下去,难免会真相败露。小天伸了一下腰,自语:“周亮,原谅我,我得将你心中的女神抹掉。”
周亮侧一下眼珠,按一下键盘,终于忍不住了,说:“小天,你盯了我一早上了,要是爱上我就直说,害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小天按了按眉间,问:“你,最近缺钱花吗?”
周亮一想,却摇头,小天正是意外。周亮一笑,“不是最近,是一向都缺钱。”小天失笑,道:“放心,不借你钱。但你最近没追别的女人吧,钱应该能省下来。”
“钱是省了,我都花在夜总会了。”
“什么?”小天一瞪眼,心想方琳太不值得了,“你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方琳吗?”
周亮一听到方琳,胸膛鼓起,“哼,你低估我了。我对方琳,就像感冒一定会打喷嚏,是命中注定的联系一起的。”“那你还上夜总会?”
“方琳是我的女神,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没办法,我只好找凡间女子了。不过,我只是唱唱歌,喝喝酒,没有做对不起方琳的事!”
小天看周亮表情认真,真有点难办了,不过洗脑是免不了的,就让你愉快的忘记方琳吧。此时,周亮轻轻吟唱,“我的琳琳呀。”
“灵灵?”小天一时听错,无端紧张起来,急声说:“没有!我的女朋友只有蓝蓝,绝对跟灵灵无关!”周亮很奇怪,“你说得太快,我没听真,什么灵灵了?”
小天心底凉嗖嗖的,呵笑说:“我说灵灵回学校了,也不怕张小姐将她的评语打个不及格。”周亮努力苦思,问:“谁是灵灵?”小天大骇,感觉极怪异,彷佛灵灵的现身,只是一场幻象。周围的同事也似乎没在意有位小女生不见了。黑鱼冰冰的话自耳边响起,“你,注定了不可能平凡。”
小天深深一叹,“其实,现在的生活是否太平淡了?”周亮一听,颇有震惊之色,一拍小天大腿,喝道:“你终于开窍了!不错,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城北的那间夜总会,我还没去过,今晚,我俩勇闯虎穴!怎么样?”
小天咧起嘴角,哼道:“你脑袋除了女人,还有别的吗?”周亮疑惑神色,好像在说还需要别的吗?他又磨嘴皮了,“你别误会,我去夜总会,是为了教育!”
“性教育?”“龌龊!其实,陪喝酒唱歌的都是女大学生,唉,孩子苦呀,但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我拚老命也得资助她们!”“呵呵,你还真高尚。”
周亮开始骄傲了,小天一想,好,就让你开心一晚,再洗脑!
忙活了一天,小天打了电话通知蓝蓝,道加班不回家了,就与周亮前去城北的一间夜总会。周亮嘻嘻笑说:“我有朋友在夜总会做部长的,他说了,我有八折优惠!”
“钱就别提了,关键是女孩子素质怎么样?”
周亮打了一个OK手势,咬着牙说:“朋友推荐,信心保证!”小天看他将自信二字刻在额头上了,反而有点怀疑。
这所夜总会颇有规模,舞池、按摩、沐足、卡拉OK房,一应俱全。红灯娇媚,绿影流香,处处是金迷纸醉的眩目。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都是唱歌的包厢,男女侍应捧着装酒的盘子,来回穿梭。此时,走廊无人。啪的一声,一间房间的门从内打开,周亮与小天一派热血青年的模样,死命的挤了出来。
两人直往走廊拐弯处走。小天晦气的说:“周亮!信心保证!”周亮委屈的说:“那部长是我朋友,对我保证,燕瘦环肥!”
“那也瘦得太过分,肥得太夸张了吧。”“我也意料不到呢,那家伙,用成语用得这么贴切,不如改行做婚姻介绍!”
正说着,拐弯处来了一个部长打扮的家伙,他一见周亮,欢喜说:“周亮哥,终于肯来捧场了,八折,我说了算。”两人站住。小天木无表情的说:“莫非这位就是……”。周亮沉重点头,道:“陈雄,陈部长。”
陈雄搓着手,对小天不住点头,哈哈说:“亮哥朋友,没说的,七五折!”小天看了周亮一眼,问:“你打哪里?”陈雄听不懂,也看周亮。
“我打脸,你攻要害!”
陈雄大惊,上下格挡,分别顶住了周亮的鹤拳与小天的虎抓。“ 讨生活就靠这两样了,两位手下留情啊。”周亮怒了,抓住他衣领,抵在墙上,“我说陈部长,我出了名不挑肥拣瘦的,你非要我为难!”
小天站在过道交叉位,冷眼旁观,忽见左侧有一批美女走来,不由多看两眼。这么一看,几乎小便失禁!领班的女子身段婀娜,高贵妩媚,竟是方琳。
方琳正扭着耳环,也看见小天,当场一惊,又想到周亮也在,更是慌得定住了。她身后的女孩不解的问怎么了?方琳脸色苍白,向小天求助的摇头。
周亮正骂得起劲,见小天呆呆的,忙问看到什么了?说着,就伸头过来。要是被这一对痴男怨“男”碰头,那还得了?小天慌乱下,发在意先,一把按住周亮的头,推向陈雄。滋的一声,两个男人亲了一下。两人眼睛突大,恶心得脸都绿了,哇哇大叫,中毒似的倒在地上打滚。
小天忙向方琳招手,示意她快过去。方琳紧张点头,领着女孩们咻的穿过,也不敢瞧地上的周亮了。周亮掐着自己的脖子,艰难的爬起来,见小天大有如释重负的表情,真气得语无伦次了。小天哪里听得清他说什么,但看他肌肉扭曲的程度,也猜到是脏话无疑。
陈雄挨了电击般一个发抖,呻吟道:“好像生吞了一只蛤蟆!”周亮更火了,恨不得一脚踢死这家伙。小天看此情景,忽想,看来这夜总会之夜,开始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