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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父亲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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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瑞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他发现自己正睡在位于广场上的实验室中,全身不着寸缕,皮肤透亮如虚影一般,相较之前显得更为明显了。

    他发现自己的意识还有些混沌,可见“剥夺”的反效果并不会这么快能散去的。

    “主人,你得抓紧时间了。”索斯在他脑海中低语。

    “怎么会这样?”

    “你还有三天时间来完成三度觉醒,这次失败对你而言是致命性的打击。”

    “三天?三天后会怎么样?”

    “你会烟消云散,你的身体已经再难维持,所以必须要找到那个受伤的神族骑士来加以固化。”

    特瑞穿上衣服,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他竟感觉有些恶心,“我会想办法的。”他随口说。

    “您能怎么办,那个破坏剥夺的神秘人非常强大,就连我都没发现他的到来,可见也是一个神级的强者。而现在的你显然已经失去了完整操控自我身体的能力,剥夺一经失败就会开始分离自身。”

    “再说吧,我饿了,得先去找点吃的。”特瑞依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当他的双脚刚一触碰地面就整个人朝前方栽倒。他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没有知觉。

    “我不会骗你,主人,你现在别说是神了,就连人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只是一团虚灵而已。”

    “有人进来看见过我没?”特瑞面容死寂,眼中充满了肃杀。

    “这里被我牢牢守护,只要有人进来我会直接将其诛杀。”索斯回应他。

    “很好。”特瑞点点头,显得很是欣慰。只是这样的局面下自己就更加被动了,连行动能力都没有,万一再来个什么骑士自己还怎么应付。一提到骑士两个字他的内心中就会搅动出冰冷,也不知道自己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命犯骑士吗?

    “索斯,撤出我的意识范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命令。

    “如您所愿。”索斯悄然退去。特瑞的精神世界顿时一片清明。

    特瑞右掌摊开,里面滑动着十二颗细小的水珠,只是这些水珠在滚动中总是保持独立的个体,圆滑细腻。却不会融合在一起。这正是他二度觉醒当晚同时出现的十二颗眼泪。他还记得父亲撒拉因死前说的话:“我的孩子即使被你全数诛尽也不会向你低头,奥隆,他们的眼泪不会为任何人流淌,只为用鲜血洗涤你那罪恶国度。你们伯顿神族的宇宙之轴将无法永恒,我的子嗣会用自己的坚忍树立起属于他们的宇宙轴心,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将是全新神族君临天下的开始。纳雷神族将是他们的名讳。”

    他深深叹了口气,父亲,这十二颗纳雷之泪究竟有什么用。它们和我一同临界却始终处于沉睡,这条路真的好艰辛,我需要帮助。诸神的血怎能洗净他们的罪孽,我们纳雷一族的宇宙之轴又在哪里。

    他的掌心中突然散发出一股温热,只见其中一颗眼泪泛起淡淡的光华,余下的十一颗眼泪也不同程度地绽放华光,有的忽明忽暗,有的闪动一下后便暗淡下去,只有这个绽放温度的眼泪拥有最炫目的光照。

    那滴眼泪突然开始滚动,弹开了周围的十一颗眼泪后向上漂浮。特瑞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告诉我什么?”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和这滴眼泪对话。或许这也是眼泪的想法。

    纳雷之泪静静悬浮,此时特瑞周围的景象开始裂解,他看见自己正处于一座高台,前方是一座古旧的神庙,大门里面光芒耀目,还有某种碰撞的声响传递出来。他一眨眼,景象变幻,他看见一个威武的躯体端坐在面前,那人全身暗淡,不见容貌,全身遮罩着灰暗的光芒。在他身边还有个身段曼妙的女子。那女人首先站起,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你是?”特瑞忍不住问道。

    “月神之女,苏雅。”那女人在他面前几米外停住,一脸忧愁。

    “母亲?”特瑞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被天使杀了吗?”

    “我和你父亲一直存在于你的记忆,孩子。答应我,找到十一个兄弟姐妹,让他们自己选择该走的路。”

    “他们一定和我一样,想给你们报仇。”特瑞向她说。

    “你能这么快觉醒我真的很为你高兴,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你们的记忆中都有父亲给你们的礼物,可以保护你们令你们真正归来。”

    “我不明白,母亲,我的记忆仿佛是缺失的,我甚至忘记了当初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些残断的影像。”

    “弗雷,不要试图去唤醒悲伤,作为母亲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向前看,向命运的终点看。你很快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我和你父亲会护佑着你,好好掌控这些纳雷之泪,那是你和弟弟妹妹间唯一的桥梁。”女人转身回到高台,重新依偎在那个威武躯体怀中。

    四周开始晃动,断裂的纹路出现在空间的各个地方,直到全部崩塌。

    特瑞静默地看着这一转变,眼中放射出不可动摇的光。

    那一滴悬浮的泪珠朝他靠过来,直直穿透他前额的皮肤,他顿感全身一沉。同时银白色的纹理从光点周围蔓延开,在他近乎透明的身体中流动,透过皮肤他看见自己全身的骨骼上都浸透了一层金色的线条,一圈圈环绕游走,紧接着在骨骼外围生长出红色的血管纹理,厚实的肌肉在这之后凭空凝聚,牢牢包裹体腔,最后在一片光芒中,新生的皮肤一离离铺就,直到滑遍全身。

    特瑞的身体经过改造呈现出全新的姿态,虽然五官并没有变化,但他自己已经感觉到那份涌动的生命力正在新的身体里脉动,燃烧。力量直线攀升,在每一个关节上跳动,跃跃欲试。

    他这才明白原来十二颗纳雷之泪中留存的是纳雷神族的生命本源,远古的记忆和思维被全部唤醒。这份恩赐直接令自己完成了三度觉醒。成就天竞者弗雷的最终态。

    这是父亲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