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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冈家主宅二楼阿玉房前。
“怎么样?”晃一看到优子从奶奶房间出来,赶紧问道。
“嘘。”优子把一右手食指竖在嘴前,向晃一示意奶奶的房间。
“下去说。”了解了优子的意思后,晃一牵起优子的左手向楼下中庭走去。
“奶奶只是感冒了。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两人在中庭边的地板坐下后,优子说出了自己仔细检查后的结论。
“这样啊。”晃一顿时松了口气,抬起头望向天空。
优子的视线也随着晃一的一起向天上看去。
七月的夜晚月明星稀。晴朗的夏夜可以看到很多平时看不到的星星。从山冈家主宅所在的中庭井口向上望去,有两颗被银河所分开的星星显得特别的明亮。
牛郎和织女。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天空,看着星云,渐渐地忘记了时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夜晚的虫鸣声将晃一的思想拉了回来。转头的晃一看到的第一目标是优子。
优子高抬的脑袋之下的颈。
在晃一的视线中,穿着一身居家简单和服的优子那迷人的颈部因为无领而全部暴露在空气中。除了因为被长发所掩盖的后半部分,前半部分则完全展露在晃一的眼中。
如丝润滑,如玉凝脂。
那颈似乎有种魔力,催促着晃一伸手。
伸出手摸过去,用自己的体温和触觉来感觉一下那午夜血族所拥有的优雅,拥有的极致妖艳美。
相当理智的晃一在优子反应过来之前及时地收回了手。
而心其实一直不在天上的阿一早就感觉到了晃一的一举一动。
成熟樱桃所拥有的艳丽红色开始慢慢地从优子的颈部以下向上蔓延。感觉到自己体温正在升高的优子低下了头,用自己的头发来遮挡自己的娇羞。
可再长的头发用来遮挡面容也只是欲盖弥彰。除了贞子姐姐之外没有任何人的整张脸是可以单单用头发就全部挡个严实的。
晃一仍然看到了。
他握着阿一的右手手心开始了出汗。
有时候,有些东西并不是语言可以完美表达的。就比如说现在。
两人之间的气氛趋近完美。
天上娇月,地上丽人。郎情妾意,鸳鸯亦嫉。
“奶奶......刚才在说梦话。”知道这样的气氛再持续下去会糟糕的优子终于醒转了过来,用语言来打开了话题。
“奶奶说了什么?”晃一好奇地问道。
“她说......”
说到这里,优子立刻反应了过来。
坏菜了。说到了现在最不应该说的内容。
自己的头脑混乱时的口不择言让优子无法转移话题。因为她的眼看到的是晃一的眼。那眼中全是对自己奶奶会说些什么的好奇,和对奶奶身体的担心。
不能说谎,也没法说谎。
没有办法的优子只能让事态随波逐流。
“她......想要一个孙子。”
“这样啊。”晃一握着优子的手松开了。
原本被温暖所包围的手被远来的风一吹,似乎有些冷。
“她还说最好是个男孩。”
“喔。”
简单的回应让被远来的风吹到身体的优子似乎心也有些冷。
“那个......”优子努力地迫使自己回转过脖子,看向晃一的方向。
即使是自己说错了话,最少也要知道应该怎样去道歉。
优子是这样想的。
而她看到的却超出了她的想象之外。
原来晃一握着优子的那只右手现在上面捏着一根簪子。晃一就这样抬着自己的右手悬在半空,似乎在等着优子回过头来。
然后优子就真的转过了头来,双眼第一时间看到了那根簪子。然后瞬间呆滞。
菊纹蝶印真银簪。
所有一切的华美之词都可以在这根簪子面前省略,只要概括成七字组成的名字就可以完全诠释它的一切。
“老师设计的,然后我去东京找名家做的。”晃一将簪子递了过去。
“阿一,可愿为我而盘发?”
没有任何人类女孩能拒绝这样的请求。即使是半人类半血族的天宫优子也不能。
六岁时的她,在无人的荒野外母失父死。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刻是晃一出现在那里,将掉落在悲伤深渊中的她带回了家。
七岁的她,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口不能言。在自己最失落的时刻是晃一天天在照顾她,逗她说话,逗她笑。让她不至于孤独循环。
十二岁的她,拥有着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的童年。是晃一在支持着她,随她任性妄为,随她心意放飞。
十五岁的她,拥有了世界上大多数人也不会有荣耀。全国剑道大赛的冠军代表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晃一的放任在最后结出了美丽的果实。
十七岁的她,梦想达成。远飞的小鷹最终归巢。
然后晃一递给她一根代表着永远的簪子。
此时的优子无语哽咽,无法开口。
她慢慢地抬起右手,抬过胸口,略过簪子,伸到了自己的脑后。
轻轻地,轻轻地将自己脑后的头发捏起。
缓缓地,缓缓地旋转数圈。
慢慢地,慢慢地将长发按成圈型压在脑后。
最终,将自己的后脑对准了晃一的右手所在的方向。
然后,晃一看到了那红透的颈。
此时的晃一无法赞叹,无法开口。
他无声地抬起手,将那根簪子压入了优子已经盘起的长发中。随后起身缓缓后退,欣赏着这此时如艺术品般的人儿。
连天上的娇月之光似乎也被地上的致美压了一头,无奈的躲入云端。
山冈家的中庭中传出的是统一的,纯洁的念。
此时情景无法详述。当作一诗以为留念。
《月夜密话》
情到浓时甜如蜜,
爱到极致彷如漆。
风月不及绝美姬,
霎时无声虫鸣息。
为君可将发盘起,
愿此皆乃郎妾意。
四目紧对双宿栖,
万千辞藻休再提。
——————
午后时分,摩根闲得很。
一杯茶,一本相对论。她就这样坐在医务室里休闲了起来。
反正对她来说工作轻松得很,即使现在来了个熊孩子伤员也能在茶冷掉之前处理完。然后继续喝茶看书。
可是这样的休闲并没有持续多久。校园里传来了鼎沸之声。
摩根记下页数,放下书。从面对着操场的窗口向外望去。
一群的学生围在校门口,不知道在向外看些什么。眼尖的摩根从最前排的人群中看到了不少自己熟悉的学生。
强仔,雨子和他们所属的一班三班有很多同学都在那里。
然后,她居然发现连那美和宁楚也好奇地从校舍里走了出来,向人群所在的方向走去。
摩根的兴趣被吊了上来。左右无事,她站起身走出房间,也去凑个热闹。
学生们见到老师过来自动分开人群让摩根通过。见到是自己的喜欢的老师到来,强仔和雨子指着学校对面街道上的一个女人示意摩根观察对方。
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人。她穿着古代贵族女子通常的,现代女子只有在结婚时才会穿着的盛装和服。长长的头发被扎成旗头,上面插着好几根发簪。双手拢在腹前,似乎在那里等待着什么人。
她的衣着虽然不太常见,但这不是她最主要会被学生围观的理由。再怎么样,学生们也会从电视里看到过这样的装束。
奇怪的是她的脸。
她一直露着她的牙齿,是古代女子才会有的黑齿。
而且除了嘴之外,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其它的器官。
没有眼,没有鼻,没有耳。除了那张嘴和黑牙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才是她会被学生围观的主要原因。
“妖怪吗?”那美得出了结论。
“妖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宁楚不置可否。“反正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而且对面的那只完全没有任何危害性。”
“那她在那里做什么?等人吗?”雨子不清楚一只妖怪为什么会在白天站在街口故意被人围观。
“真的是在等人哦。”摩根坏笑了起来。
听到摩根这样说,边上的学生都看向了她。
“等谁啊她?”强仔好奇地问摩根。
“自己过去问问看不就知道了么。”摩根示意强仔上去问问看对方。
“不要。”强仔连忙点头。
“笨蛋不许去。”雨子也赶紧拉住站在她身边的强仔。
“为什么呢?”摩根问道。
“黑牙没脸很难看。”强仔如是道。
“长得很恐怖。”雨子如是道。
“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摩根看向围观的学生们。
学生们互相看看,然后一致向摩根点头。
“真是可怜那,那只鬼。”摩根叹气扶额。
“那就说说吧。”那美拉拉自己姐姐的袖子。
“让民俗学家来。”摩根指指一边无所事事被拉来的宁楚。
“我才没有这样的职业咧!”慢三拍瞪了摩根一眼。
“黑齿女。说是妖怪也行,说是鬼也行的一种存在。古代丑女因为自己的相貌而嫁不出去的比比皆是。她就是因为那些嫁不出去,郁郁而终的女子的怨念而形成的灵异现象。黑齿,盛装,旗头,是她想嫁出去或者被男人搭讪的最好象征。”
“也即是说,想要解决掉她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摩根不怀好意的看着周围的学生。
“有男孩子去向她搭讪和她约会,或者向她求婚。”
咻~~~
原本周围人群中占80%以上的男学生在摩根话音落下后集体消失。
“你们这帮这家伙!”那美生气地看向往校舍逃跑的男生们。
“对面的妖怪要哭了呀!快为你们的行为向她道歉呀!”
“死也不要!!!”男生们如脱缰的野狗一般,瞬间不见了踪影。
“算了吧,那美。”宁楚拉住了准备冲过去把男生们抓回来的那美。“他们就算被抓回来也是不情不愿的,到时候把对面的妖怪给惹火了说不定会用黑牙咬他们一身。怎么说也是只妖怪呀。”
“那怎么办,对面的也太可怜了。”头痛的那美转头,忽然看到身边的强仔居然一直没走。
“好样的阳子!”那美开心地拍了拍强仔的肩膀。
“快去和她约会一下满足她吧。这样她就会离开了的。”
“我......”强仔无辜地看着自己被老师拉住的衣服。
他也想走,可摩根老师在他有所反应之前就抓住了他。
“她好可怜的。”这回连雨子也不站在他这一边了。
“......”看到众女生们期待的眼神,强仔强打精神,狠狠地撸了把自己的光头。
“男子汉强又卫门17岁!没有女友!既然被大家拜托了!那我就去了!”
强仔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照右照,甚至还拿出一把梳子往自己的头上刮了几下。看得周围的女生满头黑线。
“我去了!”强仔像奔赴刑场一样大义凛然地向街对面走去。
三分钟不到,满眼是泪的强仔沮丧地踱了回来。
“她不理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抱着肚子笑成一团。那美甚至笑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马鹿野郎!!!”杯具男强仔流着宽泪抄出纸扇就打。
“道歉呀你们!!!我的心受伤啦!!!居然被一只那么想结婚的妖怪给拒绝啦!!!我到底要多杯具才会有这样的结局呀!!!”
“噗~”摩根也笑得不行。
“谁叫这里只有你一个男生留着呢。”
“我完全没有想过要留下来呀!!!”强仔还是满眼的血泪。
笑归笑,总不能让那么可怜的妖怪一直呆在那里。影响可不好。
“要怎么处理呢......”那美咬着手指思考着。
“切,反正又聪明又帅的那个不在。”强仔蹲在角落里脸满的不爽。
“等晃一回来再说好啦。”
“有谁知道笨蛋晃一今天跑到那里去了么?”那美转头左右问道。
所有人都耸肩表示不知道。
“切,要他在时他却不在了。”那美甩手打了个响指。
“那美......”宁楚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看那美。
“你长得挺英气的,要不你装男生和她约会试试看?”
“表。”那美回绝地特别爽快。
“为什么?”
“没看见这里吗?”那美骄傲地指着自己的胸部。“怎么装也不像吧。”
那美的说话引起了周围熊熊的大火。周围的女生们因为自身的败北而怨念十足,全部看着那美身上那让自己恨死的部位。
强仔也在看,随即鼻血流了下来。然后果断被雨子一顿暴扁。
“看来只有我出马了。”摩根叹息一身,潇洒地撸了把自己的头发。
“你?”仍然怨念十足的慢三拍不爽地看向摩根那和那美差不了多少的地点。
“那美都不行,你就行?”
“除了生孩子外没有事是我做不到的。”摩根给了众人一个大拇指后转身向医务室走去。
众人看着她那嚣张到不行的背景疑惑不已。
......
五分钟,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古典系美男。
长长的头发用一根红绳整齐地扎在脑后。白色点缀着红色小花的和服之中,胸部部分包着隐约可见的绷带。手拢在水袖里,脚下布袜,踏着一双素色的木屐。腰间布带之内还别着两把一长一短的制式刀。
那脸似乎是摩根的,似乎又不是。站在那里的众女生和强仔可以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们的摩根老师。但站到近前,看到这样的容貌,却又不能肯定了。
“Hi,各位。”摩根随意地向众女生们展颜一笑。
瞬间,所有的女生全部满眼红心。
那美也没例外,她楞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相处了无数年的姐姐。
“切,不男不女。”宁楚撇头。
“老师好帅!”雨子双手捧心,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男人!重要的是!内在!不是!脸!不是!帅!”强仔再次蹲到了墙角。
每一个叹号之后就是一次以头撞墙。
“约会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摩根再次对着众人一笑后把注视的方向对向对街的对面。
黑齿女所在的方向。
然后异常不可思议的,对面的妖怪有如心电感应一般地将头转了过来。虽然没有眼睛,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在看摩根老师。
因为她的脸完全地红了。
“来朵花。”摩根向慢三拍伸手。“一朵雏菊就好。”
“离我远点耍你的帅去!”
一朵如晨间刚摘下的滴露雏菊被慢三拍扔了过来后,不知为何生气起来的大红包自顾自跑掉了。
右手食中二指拈花,摩根静静地看了片刻这朵似乎永远也不会凋谢的奇花后向对面的黑齿女走了过去。
没有过一分钟,摩根和黑齿女在对面众人不可思议的视线下并肩远去。
“......”仍然留在现场的那美,强仔和雨子互相对视。
“跟踪他们!”三人也不管还在上课,全部跟了上去。
——————
伊豆原泷间瀑布
处于伊豆市西面远郊的瀑布远处,三人躲在草丛中监视着那两个约会中的妖怪。
他们就看到摩根将手中的菊花插到了那黑齿女的发髻上。然后一段轻声的古式颂诗在摩根与现代不同的古日语演绎下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人生于世,朝花夕拾。
“老师在说什么?”不学无术的强仔没听懂。
“不知道。”那美摇头。
“应该......是在赞美那只妖怪吧。”雨子也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
“看来是这样。”强仔和那美点头同意。然后三人全部一头黑线。
“真亏他能违心去赞美丑成这样的妖怪。”
忽然,那美疑惑了起来。
姐姐不是不会说谎的吗?怎么会违心地去说自己不同意的话?
难道......在她的眼里......那只妖怪很漂亮?
恶......那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摇头挥去心中的乱想。
......
伊豆高原某草原
轻风吹拂着草地,扬起了地上片片的草叶。划过天空,去向远方。
三人仍然蹲在远处的草地里监视着远处正在欢笑的两只妖怪。
在他们的视线中,摩根远离了黑齿女身边,而黑齿女则深情地凝视着摩根远去的方向。在这样的凝视下,摩根很快走了回来。将手上抓到的一只大凤蝶送给对方。
黑齿女似乎对这样的礼物非常钟意。捧着蝴蝶轻声地笑了起来,露出了她的黑齿。
拥有十足少女心的黑齿女忽然看向摩根,没有说话。而摩根如心意相通一般微笑着点了点头。
似乎得到了允许一般,黑齿女笑着将那只刚抓回来没多久的漂亮蝴蝶随手一扬。看着它飞向远方。她的笑声一直没有停过。而摩根也在她的身边无声地笑着。
完全不像是在演戏。三人互相对视。彻底震惊在摩根老师的演技中。
难道真的是喜欢上了对方?
那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居然审美观会和旁人差这么多。
......
伊豆峠周边海场。
三人仍然坚持着蹲在礁石背后监视着仍然在约会的两只妖怪。
黑齿女兴奋地坐在摩根身边,看着摩根拿着一根现制的简易鱼杆钓鱼。
她会为每次摩根成功钓起鱼而高兴,也会因为摩根没有成功而沮丧。当摩根偶尔休息时,她会主动拿过鱼杆,为空掉的钓勾补上饵虫。然后继续看着摩根海钓,期待着摩根成功地钓上猎物。
在持久地等待之中,月亮快要接替太阳的工作之时,一条长达0.7米的鲹鱼被摩根钓了起来。在空中抛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而黑齿女也欢笑着拍手,为摩根的成功而高兴着。
“老师好厉害!”强仔和雨子又一次看到了老师另一个强大的地方。
而那美则是在一边一声不响地咬起了手指。
......
仍然是海场
在众人监视之下,两只妖怪离开了高坡,坐在海滩上烤起了刚才抓到的鱼。
香味传到了跟踪过来的三人身边。
咕~~~
强仔的肚子发出了声音。
“我饿了。”强仔的脸苦了起来。
“我也是。”雨子也同样因为晚饭时间到来而饿了。
“我们回去吧。”两人看向那美。
“你们回去吧。”那美仍然在目不转睛地监视着远方。
“那我们走了哦,那美也早点回家吧。”两人打了个招呼后一起离开了监视地点。
那美也同样饿,但她的心不在此。
她仍然难以想像摩根姐姐会喜欢上这样一只丑得可以的妖怪。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不是自己的亲姐姐,这一点从很早以前摩根就有对她说过。摩根对她来说矣师矣姐。
而且矣母。
远处监视着的她心中满是痛苦。而且这种痛苦随着时间的过去,太阳的西下而越发的严重。
就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一样。
心很痛,痛得不得了。
即使很早以前就知道会有离别的那一天。但那美的心中的那一天不在今天。
对象也不应该是那可恶的黑齿女。
两人长久的相处之中,一些特殊的感情在两人之间滋生。那美不知道那是什么。经验的不足让她对很多东西都不清楚。
但这不重要。
妖怪的规则中有这么一条。
谁强谁就可以得到,谁弱谁就什么也无。
我比那只丑八怪强,姐姐是我的。
当痛苦达到极点时,妖怪的感情彻底压过了那美在人类社会中建立起来的人类情感。
不再顾忌世俗舆论的她从礁石后站了起来,一脚蹬地,冲了过去。
鬼的力量将她原本所站立的地方踏出了一个巨坑。极快的加速度让她瞬间冲到了黑齿女的面前。
那只妖怪正在用自己的黑齿咬着摩根刚烤好的烤鱼。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高速突进而来的那美。
和那美抡过来的重拳。
眼看那拳就要砸在黑齿女那除了嘴之外什么也没有的脸上。
一只手挡在了那美的拳头之前。瞬间激起了无数的空间波动。
一圈圈的波纹不断地在那只新出现的手的手心中产生。那些波纹挡住了那美的拳,让那美那可以毁灭地球的重拳无功而返。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挡住那美的人是摩根。
黑齿女在摩根站到她面前后抬起了头来。不解地看着那个新出现的女孩,和自己的约会对象。
“冷静。”摩根平静地看了那美一眼。
在那红眼的注视下,那美的蓝眼瞬间收缩。
摩根长久以来建立的威信在这一刻产生了作用。阻止了那美的暴走,让她的心不可思议的平静了下来。
“这是我妹妹。”摩根向黑齿女介绍那美。
而黑齿女则立即放下手中的烤鱼,拍拍和服站了起来,用非常隆重的态度向那美鞠了一躬。
摩根转身扶起了黑齿女。然后微笑着看着她那无盐的脸。
“今天的约会还高兴吗?”
看到摩根这样温柔的笑,黑齿女再次脸红了个通透。
“你也清楚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之所以一直滞留在此就是想要得到一次真正的幸福不是吗?”
黑齿女迟疑着点了点头。
“何必执着呢?”摩根伸手抚摸矮了他不少的黑齿女的脑袋。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一段新的旅程的开始。前世你也许不幸了,但后世却未必。”
“我......也可以得到幸福吗?”
黑齿女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开口说话。
那声音并不像她的脸一般。如黄莺出谷。
“一定可以的。”摩根走前一步,双手合拢。
抱住了黑齿女。
“只要去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谢谢......谢谢你......”两行清泪从黑齿女的脸上流下,沾湿了摩根的衣服。
“祝你们幸福......”
黑齿女在祝福过在场的人之后化成了灵子消散于天际。
在那无边美丽的灵子消散现象中,黑齿女的脸回复为了死前的样子。而那美发现,黑齿女生前居然并不难看。那小家碧玉的样貌可以算得上清纯可人。
“政治的婚姻毁了她的人生。悲剧的命运毁了她的一切。”摩根抬头欣赏着每一个生灵最后的辉煌的同时,将从黑齿女灵魂中读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出生在一个大名的家中。大名将十三岁的她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而那老头子第二年便死了。她被周围的人称为灾星,在寺庙之中郁郁而死。”
“下辈子一定能幸福的。”摩根微笑着面对天空已经消散殆尽的灵子。
“抱歉。”摩根转过身,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那美。
“让你担心了。我们回家吧。”
“背我。”
带头走在前面的摩根的后衣角被抓住了。
“什么?”
“背我。”
“好啦。”摩根苦笑着蹲下。
然后那美用力地扑了上去。
“好重。你该减肥了。”摩根坏笑着说道。
“讨厌。”
玩笑开错地方的摩根随即背上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
“答应我...”
“嗯?”摩根听到那美的声音停下脚步回过头。
黑夜之中那美的神色看不太清。
“答应我...我们一直会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
“笨家伙。”摩根继续抬脚走路,用后脑贴着那美的额头。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后领被沾湿的面积急速扩大,那抱着摩根脖子的力量也大了不少。而摩根却如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向家的方向走着。
走到半途还吼了一嗓子。
“慢三拍!偷看够了没?再看回家打屁股!”
立刻远处传来了傲娇的回应。
“讨厌!!!”
——————
Ps.钻石戒指那是西方的习俗。相对来说还是发簪和玉佩让人更顺眼,可惜玉佩的话时间线不对。或者说时代不对。
黑齿女是和桥姬一样的可怜妖怪。
桥姬是嫁不出去跳桥自杀然后被桥束缚在那里。黑齿女则是郁郁而终,以黑齿和盛装象征自己的二八年华。用无脸来象征自己的集体性,并不是只有一个少女会得到这样的结局。
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