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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去不去是你说了算吗？都走！”
捕快头领官威十足的一吼，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争争吵吵的人群立马如奉了圣旨一般安静下来，嘻皮笑脸的大脑袋也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了。
“走吧，王捕头都下令了。”身边一个干练的年轻人说道，走过来给恒的手拷上，带着他走出拥堵的人群。
“都给我走，去衙门说清楚，一个都别想逃。”王捕头威严的呵斥道。
“凭什么啊？我们有没偷钱？”
“是啊，当官的也得讲道理啊。”
“不去，衙门的理说得清楚吗？”
……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原本民怕官，更怕差，尤其是看到那种官威十足，全套带着家伙的官差，没事都能给你下出一身冷汗。然而王捕头的一句话，顿时让人群受不了了，人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一下子都吵吵嚷嚷起来。
“嚷什么嚷，造反么？”王捕头红着脸吼道，肥肉横生的脸色寒气逼人，眼睛里杀气淋淋。
造反？
简单的两个字，一下子镇住了不安分的人群，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谁承受得起。都是小老百姓的，只有一颗头颅，还有很多家人要养呢。
造反？人群顿时没了底气。想想也是，不就是去衙门解释解释吗？犯不着为这事招惹这些杀星。兴许衙门也就是做个见证，耽误一晚上而已，要为这事落一个造反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安静下的人群，眼神里透露出胆怯畏惧的人们，王捕头心里志得意满。权力，就是这么的崇高，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丧家失所，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身首异处。
“还不走？？”
王捕头大吼一声，原本犹犹豫豫的几个人也立马跟上了步伐，小心翼翼的跟上人群。更有聪明伶俐者见缝插针，几个迈步，插入到了“安全”的人群。
“你呢，也走吧。”
王捕头满意的看着陆续走出去的人群，突然想起楼上跟那小子站一起的女孩，回头一看，早已人群楼空，哪有什么人还在？
乌拉拉的人群结成长龙，整齐的迈着步伐，走过宽敞的达到，穿过琉璃的灯火。走得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壮观，那样的悲伤。
这不是什么军队在炫耀，也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名门子弟在宣传，更不是儿童在老鹰抓小鸡。这是一群杂乱的人群，杂乱的衣服，上至富商豪绅，下至乞丐瘫痪，三六九等各不相干的人。都迈着统一的步伐，谨小慎微的走着，每迈出一步，都有一把刀子，一把无形的刀子在等着，落地了，悬着的心略微宽心，下一把刀子又在等着……
恒苦笑着摇了摇头，摆了摆有点发酸的手腕，冰凉的链条勒得他的手有点发痛，沉甸甸的坠在手上，再加上脚上哐啷哐啷的声音让他很是不舒服。、
“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了。”身边年轻的小捕快好心的提醒道。
“链条有点重，手腕很不舒服。”恒有点痛苦的说道，心里有点茫然，怎么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我知道，你忍一忍就过去了，让别人看到你这样，会有大麻烦的。”小捕快压低了声音，靠近他轻轻的说道。
“什么麻烦？”恒有点不理解，搞这么壮观是想表达什么，哥又不是十恶不赦的连环杀人恶魔，这有什么好显摆的。
“让人看到你动的话，会挨打的。”小捕快好心的解释道，看来这也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一点都不知道规矩，只能自认倒霉吧。
“这场面有点壮观啊！”
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长龙，都看不见尾在哪里了。再看看街道两边站得满满的人群，指指点点的，酒楼上的达官贵人摇摆着扇子，煞是那么回事的评点。
“壮观？你难道不知道马上就要换届了吗？”小捕快轻蔑的说道，口吻很是不屑，哪里来的山野村夫，一点实事都不了解，怎么在世道上混。
“换届？”
恒蒙了，出山两年多了，要不就是在工地上当小工，整天搬运石块，要不就是给人下手，充当杂役，好转之后就是在深山野林间厮混。哪知道官场上的那么多圈圈绕绕，书本上有介绍得不仔细。
“再过一个月，知县大人的任期就要满了，这都是在做表面工作，争取民心所向呢。”
看他确实不知道换届这回事，小捕快也耐心的跟他解释解释，难得在人群中碰到一个同龄人，他也很有兴致多聊几句。要不整天跟那些老古板呆一块，不是聊女人就是聊床上那点事情，听得他耳朵都起老茧了。
“这样也能争取民心？”恒业了解他说的是怎么回事了，感情这是在给自己捞业绩呢，好歹做点事情出来，让当地的老百姓看看，自己也是一个做事的官。不过这派头，搞得有点民怨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
小捕快会心的一笑，接着说道：“这路上拉的，都是外地来的商旅，小贩什么的，要不就是人微言轻的地痞流氓，乞丐贱种什么的。当地的老百姓可喜欢看这个了，越多越畅快啊！”
“啊？好有这么阴暗的心里，这民众似乎有点……”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捕快打断了他，“哦，对了，我叫郭威。”
聊了那么一会儿，才想起没跟人家说自己的名字，似乎有点失礼了，纵使对方是罪犯。
“哦，郭大人好！”恒了然，一拱手致敬道。
“哪里哪里！”
小捕快荣光满面，一时间小脸上神采飞扬，第一次被别人称呼郭大人，让他小小的心里很是得意非凡。那可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吗？郭大人！他在心里这么称呼了自己一下。
“话说回来，这抓人做戏也是有讲究的。”一句郭大人，小捕快心里畅快了不少，也不再顾忌场合是否适宜，很有兴致的畅谈起来。
“哦，有什么讲究吗？”恒虚心的求教道，这事情他倒是很感兴趣。
“这个，你的首先明白什么是民心？”
”郭大人“一时入戏了，开始了对山野愚民的耐心教化。
”那么，什么是民心呢？”恒小心翼翼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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