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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魔之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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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他们不认识路吗?”柳月好奇地问道。这两天过来,伦敦复杂的道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他们是我手下最好的猎人。”潜台词自然是:绝对不会迷路!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东方剑小声嘟囔道:“碰上吸血鬼了!”爱丽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静静地听他们说话。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不会的。”杜蓬摇头,“我们一般不会和血族发生冲突,事实上,爱丽丝小姐和我算得上朋友。而且,”他的话里有一丝骄傲,“失踪的那三个猎人,即使是爱丽丝小姐也未必能轻易抓住他们。”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柳月向爱丽丝看去,后者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杜蓬的话。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现在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娜丽希雅问道。因为工作关系,她曾经见过杜蓬两次,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凡的中年男人是女王和首相晚宴上的常客。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暂时还没有。”杜蓬闪烁其词,对柳月道:“如果你们同意,我可以马上安排飞机送你们回去。”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柳月摇头道:“谢谢你,不过不用了,因为我还想在这里待几天。”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果看不到结果就离开,她绝对不会甘心——也许这就是血统的作用。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杜蓬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对拉昆道:“我可以担保,爱丽丝小姐是位诚实可靠的女士,一切对她的指控都是不可靠的。”这次是用英语说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我想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爱丽丝小姐并不是犯人或者嫌疑犯,相反,她是我们非常重要的证人,我们需要她来提供很多线索。”拉昆不软不硬地回答,不过却摆明了不会把人放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杜蓬转向爱丽丝,问道:“愿意跟我离开吗?”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爱丽丝摇头道:“抱歉,我还不想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这个回答出乎杜蓬的意料之外,他本来以为爱丽丝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毕竟像她这样的吸血鬼肯定不会喜欢和警察合作的。禁不住追问道:“为什么?”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我有自己的理由。”换句话说,就是不愿意告诉你。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杜蓬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过随即恢复了常态,道:“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找我。”站起身来,“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先告辞了。”说完对其他人点头示意,然后匆匆走出门去。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杜蓬刚走,莱提斯微笑道:“我去为大家准备点饮料。”说完走出门去。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伦敦的夜阴冷而潮湿,充满历史感的街道上凝聚了厚厚的一层湿气。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杜蓬拉开车门坐进去,从保润盒里拿出一只雪茄叼在嘴里。空中一团苍白色的火光亮起,飘到他身边。杜蓬将烟凑过去在火焰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丝发出一阵赤红色的亮光,然后暗淡下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帮不上他的忙。”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桀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过后,后排的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你认为主人会接受这样的说法?”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杜蓬吐出一团烟雾,缓缓道:“我和你们不同,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而且,警察已经插手这件事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警察算什么东西?”声音不屑道,“不要忘记,是在谁的帮助下,你才能达到今天的地位!”语气中透出威胁的意味。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肯定不是你。”杜蓬别过头,看向后方。黑暗中,一双暗红的眼睛闪闪发光。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你想背叛……”话音未落,就变成了惊慌失措的叫声,“啊!”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背叛?别说得这么难听,咱们从来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杜蓬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酷,“是不是,里奇?”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如果你杀了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虽然声嘶力竭,却无法掩饰他发自内心的恐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我不会杀你,”杜蓬弹了弹烟灰,淡淡道,“我认识一个收藏家,最喜欢你这种小恶魔的雕像,他应该会为你出个好价钱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没有回答。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杜蓬伸出手去,从后排抓出个一尺多高的灰白色石像,石像长着蝙蝠一样的翅膀和一根细长的尾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杜蓬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语道:“造型不太好。”随手把雕像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发动汽车。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此时,在军情局的“农场”里,米哈尔紧盯着电脑屏幕,脸上闪耀着近乎偏执的兴奋光辉。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看啊,他的身体结构正在变化!”CT出扫描的图像上,那些代表不同组织的彩色区域迅速地分裂然后再重新组合,不时还会生成新的颜色。而从外表看来,那具包裹在黑色硬壳里的躯体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他们摆布。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这是一只蛹!”米哈尔兴奋地挫着手,“将会变成蝴蝶的蛹!”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费尔康心里充满了本能的恐惧,即使他对生物学了解不多,可是也知道蛹里面出来的并不都是蝴蝶。他对这场面感到恶心,不过还是来到米哈尔的实验室,毕竟这也是他的工作。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不知道!”米哈尔随口答道,“这是奇迹!是上帝赐给我的恩物!”他回头大声命令旁边忙碌的助手:“准备解剖台,快点!”看来他下一步是准备把这件“恩物”大卸八块,以满足他过度旺盛的好奇心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费尔康知道现在自己即使用枪顶着米哈尔的脑袋,也别想让这个疯子停下来。看着那具黑得发亮的“人型巨蛹”,他心想,难道这真的是上帝的造物?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很快,米哈尔要的手术台准备好了,洁白的台面在巨大无影灯照射下,给人一种近乎圣洁的感觉。当“人蛹”放上去之后,灯光下黑与白强烈的对比给人无比妖异的感觉。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米哈尔在另一个房间控制着解剖台两只的机械手,四个摄像头成了他的眼睛,将解剖台上发生的一切忠实地表现在他面前的屏幕上。之所以用这套设备而不是直接动手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毕竟就算狂热如米哈尔也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隔着厚厚的玻璃幕墙,费尔康能看到对面解剖台上机械手的动作。因为完全隔音,他只能在脑子里为屏幕上高速旋转的锯轮加上“嗡嗡”的声音。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米哈尔全神贯注,以不可思议的灵巧控制着手中的摇杆。随着他的动作,高速旋转的锯轮向下压去,碰到“人蛹”的黑色外壳。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外壳比米哈尔想象中要脆弱许多,随着锯轮的运动,黑色的碎屑向一旁飞溅。没过多长时间,锯轮就在外壳上切出一条四十多厘米长的缝隙,从“颈部”直到“腹部”。从屏幕上可以看到,淡黄色的液体逐渐充满了裂缝,然后流溢出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米哈尔小心地控制机械手取了一些样品,接着把流出来的粘液擦掉。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米哈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没有反应。”旁边的助手急忙把他的话记录下来,这一切都是宝贵的实验纪录。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锯轮再动,很快在“人蛹”胸前切下一块半卵圆形的甲壳。米哈尔控制机械手轻轻地将碎块取下来,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影像,生怕眨眼间错过了什么。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甲壳移开,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层淡黄色的油脂状物质,从创口四周缓缓向外扩散,与此同时,透过这层油脂能隐约看到下面的组织正在以一种急促的节奏抽动着。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有生命表现!”实验记录上留下这样一笔。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正要进一步进行解剖,屏幕的黄色油脂忽然猛地跳动一下。接着,他们就发现所有的屏幕上的图像都开始扭曲失真,闪过两次之后就变成一片漆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米哈尔大叫起来:“怎么了?!”突然眼前一黑,所有的灯同时熄灭,这座位于地下十几米的实验室一下子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停电吗?!”米哈尔焦躁的声音在黑暗里回响,“快通知他们启动紧急电源!”这座“农庄”有三套供电系统,当主电源故障的时候后备电源会自动启动,只有在后备电源也出问题的时候才会启用需要手工切换的紧急电源。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不过突如其来的黑暗使所有人陷入了慌乱。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把米哈尔的命令都掩盖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火光一亮,“砰、砰!”两下枪声响过,叫喊声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黑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大家保持镇定,很快就会有电的!”费尔康镇定的声音影响了其他人,“现在大家都不要动,有打火机或者手电的打开。”说着带头点亮了自己的Zppio打火机。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一个接一个的火光亮起,飘飘乎乎的人影映在四周的墙壁上,仿佛来自地狱的鬼怪。不过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勉强能清楚周围的环境,这让所有人都安心不少。黑暗会引起人类本能的恐惧,这句话一点不假。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很好!”费尔康大声道,“现在过去几个人,把那扇该死的大门打开!”这个实验室的大门是完全自动化控制的,不过因为配备了UPS电源,应该不受停电的影响。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马上有几个人跑到门口,借着火光用自己的磁卡在电子锁上划过,可是毫无动静。折腾一阵之后,他们终于无奈地宣布:“这扇门坏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米哈尔抓住费尔康的衣服,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道:“怎么办?”在这种时候,最可靠的还是这个平时他根本看不起的“野蛮人”。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费尔康挥手想甩开他,“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嘭!”一声沉闷的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拍在玻璃幕墙上。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一瞬间,所有人都本能地屏住呼吸。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有人喃喃道:“是他!他醒了!”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象一把利刃刺在所有人心上。虽然没有说明,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刚才他们这些人还占尽优势,对躺在实验台上的“他”任意宰割。可是只在一瞬间,强弱之势已经完全颠倒过来。现在他们能依仗的,只有手中那点随时可能熄灭的火苗……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不用担心!”米哈尔的话与其说是给别人听,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可以抵抗反坦克火箭的轰击!因为这是最高强度的防弹玻璃!”因为过度惊慌,他的话有点颠三倒四。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嘭!”仿佛是对他的回应,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一次还夹杂着玻璃碎裂的清音。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这声脆响在所有人心头罩上了一层阴云。防反坦克火箭!会被砸两下就碎了?!不是米哈尔建实验室的时候收了那个建筑公司的回扣,就是从“人蛹”里出来的东西比坦克还强!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费尔康当机立断地命令道:“你们!去找东西把门撬开!”然后把打火机交给米哈尔,自己则双手举起手枪对着玻璃幕墙,打开保险子弹上膛严阵以待。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恐惧和愤怒一样能激发人的潜力,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研究员居然徒手砸破了门旁边的防火器材箱,顾不得手上被玻璃划开的伤口,就抓起里面的斧头冲到大门前。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斧刃插进门缝里,旁边的人急忙过来,伸手扣住门缝,使出吃奶的劲向两边拉。油压驱动的大门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点点打开,很快就出现了足够一个人钻出去的缝隙。外面没有光透进来,也是一片漆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另一边,一下又一下的重击砸在玻璃幕墙上。厚厚的玻璃上反射着昏暗的烛光,让人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不过随着一下下的重击,玻璃上的裂缝越来越多,眼看随时可能支持不住。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行了!”那边撬门的几个人兴奋地大叫起来。有几个迫不及待的人已经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好!大家按顺序来,不要挤,不然谁都走不了!”等到实验室的人差不多都出去之后,他才一步步向门口退去,手中的枪还指向玻璃幕墙。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门外有光线照进来,说明还有人在门外等他。从门缝里挤出去之后,费尔康发现竟然是米哈尔,这实在让他有点意外,讶道:“你还没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你的打火机。”米哈尔的神色有些尴尬,“我想应该还给你。”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啊,谢谢。”费尔康伸手接过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突然“咣当!”一声巨响,然后是一连串玻璃落地的声音。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费尔康一哆嗦,手中的打火机掉在地上。他顾不得去捡,一把拉住还在发愣的米哈尔,“快跑!”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开始是费尔康拖着米哈尔跑,不过他很快发现,反应过来的米哈尔竟然跑得比他还快。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总算从这个实验室到地面的道路并不复杂,他们顺着楼梯向上爬,很快就来到地面。出口在巨大的仓库中央,不过没有一点粮食。这里也没有灯光,只有如水的月光透过透明的玻璃顶棚洒落在地面上。不过对他们来说,这比下面完全的黑暗可要好太多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费尔康迫不及待地大喊道:“拉响警报!让所有人紧急集合!打开武器库!”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没有嘈杂喧哗,没有奔走呼号,没有警报长鸣。偌大的庄园里只有一片异样的宁静,仿佛一片毫无生气的死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不对,还有一点声音——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可以听到一种低沉的吼叫声渐渐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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