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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二年四月二十五日，星期四，昏迷了半个月的外婆终于苏醒过来。
刘如意放下电话，开心的来回乱蹦。
过了一会，她意犹未尽地打开电脑，进入直播间，开心是需要分享的。
“小如意来了，很久没直播了。”
“如意妹妹最近忙什么呢？”
很快就来了十来个人。
经过一年多的直播，刘如意的直播间还是有点人气的，嗯，有个百十人关注。
“我上高中了呀，晚上要住校的，所以没时间直播，抱歉。”
刘如意和他们聊了起来，又说起自己外婆从生病昏迷到醒过来的事。
“小如意，你是说唱原创歌曲唤醒的外婆？什么歌这么厉害，唱给我们听听啊。”
“就是，很好奇呢。”
好不好奇不一定吗，刻意捧主播是一定的。
没等刘如意说什么，系统突然刷出一条消息：‘神豪陈少进入如意的直播间，大家撒花欢迎。’
“哇，来了个土豪。”
“土豪你好。”
“土豪快打赏，小如意要唱歌了。”
陈少慢吞吞打出几个字：“唱好了刷礼物。”
刘如意开播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来上榜的土豪呢，毕竟前三名才会伴随系统提示，稍差的来过她也不知道。
她不卖肉，穿着不性感，大部分人刷到了也不会留下看一个青涩的学生。
刘如意激动地喊道：“哥，你快来。”
“怎么了？”
“有人要听歌，你帮我伴奏。”
“好，唱哪一首？”
“《外婆桥》，我答应他们唱这一首了。”
“行，等我两分钟，我把古筝架好。”
吃一堑长一智，他前几天就在网站上注册了版权，不怕别人偷歌了，。
刘如意转头对着屏幕说道：“刚才那是我哥，这首歌的原创，我哥很厉害的，写了好多首歌。”
“快点，我很忙的。”陈少兴趣不是很大，他是来看美女的，不是听小丫头片子哔哔的。
按陈少以往的风格，看到青涩的刘如意早刷走了，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搭了句话，弄得他现在都不好直接走人。
怎么着也得听两句，随便刷个礼物啊，要不好像他陈少玩不起似的，多没面子。
“...吵啊吵，米花糖挂嘴角总是吃不饱
美啊美，小脚桥上翘啊翘”
一首歌唱完，增加了十几个人，还有几个刷鲜花，气球之类的小礼物。
公屏上刷了几条信息。
“小如意嗓音真好，唱的太好听了。”
“这首歌才叫好，我想起我奶奶了，有时间回去看看。”
“呜呜，外婆前年去世了，外婆你过得还好吗？”
“听得我都要哭瞎了，小如意你赔我的眼泪。”
好的音乐总是能引起人们心中的共鸣。
陈少没有走，不过也没刷礼物，而是发起了连麦申请。
刘如意接通连麦，陈少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他懒洋洋说道：“哥今天过生日，唱这种歌太影响心情了，来首欢快点的。”
“那我唱一首《不想长大》吧，我哥专门写给我的。”
这时有人刷屏骂她吹牛，《不想长大》的词曲作者分明是赵书瑞，原唱是华龙旗下的艾可。
刘如意眼泪汪汪地说道：“明明是我哥写的，赵书瑞是个小偷。”
刘称欣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接过麦说道：“就当赵书瑞写的吧，陈少今天过生日是吗？”
“是。”
“那好，我送陈少一首歌，也祝所有大小寿星生日快乐。如意，帮我把吉他拿来。”顿了顿，刘称欣继续说道：“这首歌呢比较奇特，只有一句歌词，而且我刚才已经说出来了，有没有能猜到歌词的？”
他在网上查过，《生日快乐》（注1）这首本应大放异彩的歌并没有出现。
这就是分界点之后产生的不同变化。
当然，刘称欣是不知道原因的，也不想知道，反正没出现就是他的。
“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祝你生日快乐，故弄玄虚。”陈少很聪明，一猜即中。
刘称欣眨巴眨巴眼睛：“呀，陈少还没下麦呢？不好意思，先给你断了哦。”
他断掉连麦，随后调侃道：“原来陈少是用屁股思考问题的，真是能人所不能，牛逼牛逼，大家鼓掌。”
屏幕上刷起鼓掌的表情。
京师某座别墅里，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呆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从他玩直播以来，哪个主播不把当祖宗供着？
这小子倒好，下了他的麦不说，居然敢说他用屁股思考。
“哗众取宠。”陈少嗤笑一声，刚要换房间，音箱里传来欢快的歌声。
歌词还真就一句‘祝你生日快乐’，词好记，曲也简单，反复唱四遍算一段。
刘如意听过一次就学会了，和刘称欣一起来了段合唱。
陈少打字道：‘还不错，哥今天高兴，送你十艘飞船玩玩。’
公屏不断闪过提示‘神豪陈少在如意的直播间打赏飞船一艘，大家快来抢土豪遗落的乐币。’
一艘宇宙飞船两百，十艘二千，主播能分到一半。
转眼挣了一千块钱，刘如意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陈少没多说什么直接退出了直播间，这点小钱不值一提，他还忙着找别的妹子养眼呢。
刘称欣拱手道：“感谢陈少的飞船，感谢霓虹玫瑰的火箭，...感谢小球球的鲜花。”
感谢了一圈，看直播间还剩不少人，足足有一百多，他趁热打铁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故事的名字叫《射雕英雄传》。”
说着打开笔记本，找到记载《射雕英雄传》的文档，不急不缓地念道：
“第一章，风雪惊变，钱塘江水浩浩渺渺，日日夜夜不知疲惫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射雕英雄传》属于慢热型小说，甚至前几章都无法确定主角是谁，这与目前流行的武侠小说有很大不同。
剑走偏锋是成功的捷径，但捷径不是每个人都能走的，习惯也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这部套路迥然有异的武侠小说，导致很多人听了一会觉得没意思，离开直播间。
女性观众更是一个没有，人不帅，声音一般，故事沉闷，别说观众了，连刘如意都听得直打瞌睡。
面对仅剩二三十人的直播间，刘称欣没有气馁（音：内，三声），坚持讲完了前两章。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我们明天继续。”
陈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直播间，打字道：‘这小说也是你自己写的吧？写的可真烂。’
说金老先生的小说烂？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刘称欣撇撇嘴，笑道：“感谢用屁股思考的陈少说的屁话，我们明天见。”
说完，关闭了直播间。
陈少懵了一会，看着电脑上没发出去的一句‘不过勇气可嘉，送你艘飞船，明天加油。’砸烂了键盘。
他在其他直播间逛了一圈，感觉今天质量不高，还赶不上青涩的小丫头呢，人家气质多少有点像高中初恋。
鬼使神差的，陈少又刷了回去，看到的正是照本宣科念小说的刘称欣。
他打字，对方看不见，听了一会，他听不进去，连主角是谁都没弄清楚。
好在接近尾声了。
看在叭叭半天，挺辛苦的份上，陈少习惯性的打赏，没想到礼物还没发出去，只打了句话，就被怼了。
“明天刷礼物让大家来听，讲不好喷死你。”
为了看刘称欣挨骂，刷礼物帮他聚人气，有钱就是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