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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袍的死灵法师拉着红月的马缰不停催促着,只想快点离开峭岩峡谷。他不确定那几个鹰堡护卫能挡住那名追来的赏金猎人。
这里,距离峭岩峡谷的入口还有一段路程。只有到了峡谷入口,那些在护圣战争时留下的累累白骨才能用来召唤死灵。一旦召唤出死灵,就能替自己低档上一段时间,用来逃走。而在这峡谷里,除了岩石还是岩石。虽然可以驱动法术驱使黏土怪,但是没有法杖在手,就要设立法坛。可是设立法坛,就要守在法坛上。如果驱动的黏土怪挡不住那个赏金猎人,被他突破近到身前,自己这副孱弱的身体,根本抵不住那赏金猎人一记重拳。
红月被死灵法师反绑着双手坐在马背上,一路疾行。
红月不知道鹰堡里发生了什么。冷刃和铜牙被鹰堡军士带走,红月就被送到这个一张脸比身上的白袍还要白的法师手里。红月不知道这个法师的来历,但是从他眉眼间感受到的恶毒与怨恨,能看出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不是好人的人,会拿自己怎么样?红月不知道。追来的冷刃会不会从这个不是好人的家伙手里解救自己?红月也不知道。红月只知道自己不能落进这样一个家伙的手里。
红月咬着牙,两眼一闭身子向旁边歪倒下去。
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死灵法师回过头,看到另一匹马背上空空如也。死灵法师勒住马缰调转马头。黑暗中,能看到那个姑娘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看样子摔得不轻。
怒火,瞬间涌上死灵法师的心头。
红月双手被绑,直接从马背上翻倒在地,摔得不轻。半晌,才缓过一口气。睁开眼时,看到那个白袍子法师正策马而来。红月咬着牙忍着痛从地上爬起身,往回跑去。可是没跑上两步,两只脚就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样迈不开了。
“你这个惹人讨厌的小东西。臭烘烘脏乎乎的乡巴佬!”
死灵法师带着恶狠狠地语气说着,跳下马背,一步一步走向红月。红月拼命挣扎着,毫无知觉的两条腿牵绊着,把她重重摔到了地上。
死灵法师冲着红月伸出手,红月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竖立起来,被拉到了死灵法师的面前。
死灵法师像个半兽人一样伸出鼻子,凑到红月脸上身上不停地闻着,然后突然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艰涩的沙沙声。
“真想不到,你这个一身牛屎臭味的小东西,竟然还是个雏。怎么,你们的村子里就没一个像样的男人吗。”
死灵法师说着一把扯开红月的衣领,露出红月白皙细嫩的胸口。死灵法师伸出手,在红月的胸口来回抚摸着。那只冰冷如死人般的手掌,让红月不寒而栗。
“我是挖出你的心肝趁热吃掉,还是吸出你的灵魂慢慢碾碎?”
死灵法师说着,屈起尖如硬甲的指甲,顶在红月细嫩的皮肤上。红月惊恐地盯着死灵法师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面孔。
死灵法师顶在红月胸口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尖利的指甲恨不得一下子就刺穿进去,掏出红月的心脏。
死灵法师盯着红月那片白皙细嫩的皮肤,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禁不住整个身体也跟着剧烈颤动着。
“不,我不能杀你。我不能伤害你。我不能让你流血。主人需要你的血解开守誓血咒。我要保证你毫发无伤。”
死灵法师突然泄气了。
“我是那么渴望喝干你的血,把你身上的细皮嫩肉一块一块割下来生生地吃掉,把你的骨头一段一段敲碎扔进荒野,让那些野狗豺狼去争抢。但是我不能。真该死我不能!”
死灵法师伸手紧紧掐着红月的脖子,恨不得拧下红月的脑袋。
“为什么我不能为所欲为?为什么我一定要听命主人!”
死灵法师冲着红月大声质问,声音里充满了心有不甘的愤怒。
“为什么我就不能肆意地鞭打你、凌辱你,让你疼痛让你哭号让你生不如死?”
死灵法师盯着红月,声音里流露出力不从心的无奈。
“要不,我嚼碎你的灵魂,再吐还给你。反正主人对你的灵魂没兴趣。只要你的血留给主人就行了。”
死灵法师说着,脸上露出笑容,像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动了。
“看着我,把你那卑微的灵魂交给我。”
死灵法师说着,伸出手用力扳过红月的脸。红月挣扎着,看着死灵法师盯着自己的,那双浑浊、毫无生气的眼睛深处,闪现出某种微弱、却又吸引住目光的闪亮。
闪现在死灵法师眼睛里的亮光越来越亮。红月挣扎着抗拒着,想要不去看。却又受到那道亮光的吸引,忍不住一直看着。
峡谷深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听到马蹄声,红月大声呼喊起来。
急促的马蹄声也瞬间熄灭了死灵法师眼中的亮光。死灵法师慌乱地想要捂紧红月的嘴巴。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小杂种。闭上嘴!”
红月挣扎着,大声呼喊着。死灵法师拼命要把红月推上马背。远处已经能看到那匹疾驰而来的快马,能看出马背上的身影了。
死灵法师慌乱起来。
没有帮手,没有法杖。就算打出法术攻击打中那个赏金猎人,却无法阻止他冲到自己身前。自己这副身子骨,无论如何都抵不住一个赏金猎人的致命一击。
死灵法师恶狠狠地扬起手,用力抽在红月的脸上。恨不能一巴掌把她打死在自己面前。然后转身爬上马背,一溜烟逃走了。
看到红月,冷刃勒住马缰跳到地上。
“那个恶法师给我施了咒,我不能动了。”
红月说着,忍不住哭起来。
“没事了。”
冷刃扯下背后的斗篷包住红月,把红月抱在怀里。红月把头埋在冷刃肩头,肆无忌惮地哭起来。
红月身上没有什么更严重的伤痕。如果按照红月的描述,那个法师不敢伤害她,因为怕受到“主人”的责罚,那至少还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一路上,红月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剩下的,就是尽快把她送到双洋城圣殿,送到法师公会。
“你流血了?”
红月看到冷刃手上的伤口。那是抓握长枪护卫的枪头时,割破了皮革护手割出的伤口。红月从衣服上扯下一根布条,给冷刃包扎着伤口。
峭岩峡谷是不能走了。杀了鹰堡护卫,鹰堡会一路派人追杀他们。只能绕行大水车城。冷刃计划着路线,思芮载着铜牙一路赶了上来。铜牙手里拖着根绳子,上面拴着鹰堡护卫的兵器,拖在地面上叮叮当当地乱响。
“拿去卖钱,可以换麦酒喝。”
铜牙呵呵地笑着。
“扔掉,没有人会买。”
冷刃说道。思芮跳下马回过头看了一眼铜牙。
“我都说了,鹰堡的武器一眼就能看出来,谁会去买。不怕被鹰堡护卫找麻烦吗?”
“那怎么办?多可惜啊。”
铜牙看着那一堆弓箭长枪,扔下了手里的绳子。
冷刃抬起头盯着思芮问道:
“吃过饭,你去哪了?”
“我原本是去看看什么地方能找点钱来用。身上的钱都在苦水镇输光了,你又不给我酬金,没钱怎么活。所以我就去了城堡,没想到在城堡里撞见那个法师跟鹰堡领主商量怎么去抓住你们。我一个盗贼,弱不禁风的怎么打得过那些军士呢,所以就一路盯着看到你们被关入地牢,又看到那个法师带走了红月。我想去追,可是人家有六个护卫跟随。我就想,那些护卫是徒步,肯定走不了很远,所以就决定先救你们出来。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思芮说完,把身体紧靠在冷刃身上,轻声问道:
“我今天救了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冷刃拉起红月跳到逐日背上,说了句“去大水车城”。催动逐日向前一路小跑着走远了。
思芮盯着冷刃的背影。
“这家伙不是有什么毛病吧,怎么总是冷冰冰的?”
铜牙嘿嘿笑起来说道:
“没事,还有我呢。我一向热情似火。”
思芮低下头看着铜牙,铜牙冲着思芮笑着,眼睛里放出光来。
“而且我的能力还很强,常常把女人搞得受不了只求饶。怎么样,你是不是心痒痒了?”
思芮嗤地一声笑起来,俯下身冲着铜牙说道:
“矬子,就你那个头,你够得着我的屁股吗?”
铜牙眨巴着眼睛,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思芮已经跳上一匹马,策马而去。铜牙看着思芮的身影大声喊起来:
“你去哪?你别扔下我呀。我不会骑马。喂,你什么时候见过矮人骑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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