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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急忙关掉了灯,轻声对山杏说:“别出声,快躺下,车警来了!”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乘务员和一个乘警说笑着走了过来,他们的脚步没停,朝前节车厢走去。
脚步刚走过去,云儿就坐起来说:“你马上到12车厢的4号房间去,把他们两个人的东西都给拿过来!小心点,屋里还有两个人,不过已经睡着了,他们不是一伙的!”
山杏飞快地走了,不到一颗烟的功夫,她拎着两个精制的手提箱回来了。
从搜出的证件看,这两个人都是本市思华时装商厦的职员。但从他们带着的手枪和提箱里的匕首看,这俩人肯定是职业杀手。
手提箱里还有大量的美元、日元和人民币,看来这些应该是他们受雇的聘金了。
云儿把杀手的东西检查了一遍,见他们的老板箱不错,就把两个人的东西重新挑拣了一下,把没用的东西从窗户扔了出去,把她和山杏的东西装进了老板箱里。
杏儿在旁边拿着那两支手枪摆弄个没够,看来她是真喜爱呀!
突然她皱了一下眉头,云儿知道,刚才山杏肩上受了凶手一掌,准是现在还在疼。
云儿拿手摸了摸山杏的左肩:“唔,锁子骨折了,我给你接一接吧!”
说着她把手按在山杏的伤处,轻轻地捋了一遍,然后摁住了她的伤处,度过去真气。
山杏觉得有一股强大的热气流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烫得她身子一阵阵地抖动着,她咬着牙强忍着,忍着——
片刻那伤处似乎听到了嘎嘎地响声,然后就是全身的肌肉都像被撕裂一样,疼得她身子不停地颤抖,她紧咬着嘴唇,吃力的忍着,忍着——
渐渐的,疼痛感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一股柔和刚劲的内力汹涌澎湃地涌进了她的身体,贯穿了她的全身,打通并拓宽了她的所有的经脉——
杏儿觉得又舒服又困,不由得闭上眼睛,醒来,车已经接进了上海车站。
山杏拎起了两个手提箱准备下车,云儿把一支手枪扔给山杏:“随身带着,箱子要检查,容易发现,这个就归你了,不过不要露出来,咱们毕竟没有持枪的手续!”
云儿看着山杏把枪别在了腰里,她关心地问:“伤好了?还疼吗?”
山杏一下子愣住了:“是呵,我昨天可是受伤了,今天怎么一点感觉都没了?”她看了看云儿,脸一红:“还是云姐的功夫好呵!是不是帮我把经脉都给打通了?我觉得好舒服呀!”
云儿笑了笑:“不对吧,我们山杏本来就没怎么的呀!咱们不过就是睡了一大觉,作了几个好梦而已吧!你一个练武之人,经脉不通能行吗?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呵!”
山杏明白,这是告诉她不要把路上发生的事说出去。
她笑着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一大觉睡得好香呵,还做了一个怪怪的梦!”
姐俩笑了起来,笑得好开心!
云儿说:“大概你是想家了!”
山杏一下子愣住了,半天她的眼里竟涌出了两滴眼泪:“家?我哪还有了!”
云儿低声说:“擦掉,今后我们不再让眼泪流出来,要学会用拳头说话!让那些欺负我们的家伙知道我们的厉害!”
山杏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云儿,讲起了她的身世:
山杏家在北京西南一个极偏僻的山村,她家没什么财产,只有父母一镐一镐刨出的一个小果园。
可那却是让村里人垂涎三尺的小金库呵!
她的父母就是靠那个小果园养活了一家人,还供她上了高中,使她有机会在学习文化的同时得遇了恩师,学会了武术。
也正是这个小果园,为她的父母惹来杀身之祸。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父母都被不明身份的人给杀害了,死后连尸首都被一把大火给化成了灰烬。
火烧了一夜,等人们知道了,那里只剩下一堆黑灰!
是她的亲姨把她找回家。
也是她的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她父母的死讯告诉了她。
她一口气没上来就昏了过去!
醒来她只是哭,哭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她滴水没进!
这三天三夜只有她的姨陪着她、安慰她!
她太虚了,是她的姨为她煮了碗打卤面,端来亲手喂她吃了下去。
也就是这碗面,使她再次昏了过去!
这一昏迷就是几天!
醒来,她已经被人给卖到了小涛茶社。
而卖她的正是她的那个亲姨。
而她家的果园,也就顺理成章地归了她的那个姨。
云儿听着她的哭诉,陪着她掉了许多的眼泪。
末了,云儿一拍山杏的肩膀:“放心,你这仇,姐姐给你报!”
山杏摇了摇头:“算了,她毕竟是我的姨呀!”
云儿看着她,叹了口气:“唉,好心不一定会得好报呵,走着看吧!”
送走云儿,龙宇新心里顿时感到空荡荡的,他知道,他已经离不开云儿了,她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回到龙腾,没想到一个让他既爱又恨的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泪眼婆娑的正等着他,不用猜,大家都能知道,她就是薛晴。
见他进屋,薛晴站了起来,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龙总,请您饶恕我吧!”说着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本来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想撵走她,让她这么一哭,他竟软软地瘫坐到沙发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薛晴哭着说:“我有罪,我害过你,可我是实在没办法呀,他们把我妈妈抓了起来,逼着我引你上钩呵!本来我早该来找你,可妈妈还在他们手里,再说我也没脸来见你!现在听说你和若云妹妹结了婚,我才厚着脸皮来见你!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你们的股票上升是杨怀顺他们搞的鬼,你千万要小心点!”
龙宇新浑身一震,虽然他早知道是这么回事,可从薛晴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心惊不已。龙宇新忙走上前把薛晴扶了起来:“快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了!”
薛晴坐到了他的对面,一面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面说:“我不叫薛晴,我是泰丰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杨婉玉,百浪的杨怀顺是我的亲叔叔!”
听到这,他不禁身子又是一震:“她竟是本市排名第十的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她怎么会被人控制呢?”
杨婉玉接着说:“九年前我叔叔杨怀顺从日本东京大学毕业回来了,因为我们国人对小鬼子没什么好印象,他找了几个月的工作也没地方要他,他就哭着喊着要让我父亲公司帮他一把。父亲就拨款一个亿建起了百浪服装公司,派我母亲当了总经理,让他在公司里当了个副总经理。谁知道,没两年,我父亲在百浪就被架空了,公司的事都瞒着我父亲。六年前不知道父亲突然得了什么病,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哪都难受,可大夫又检查不出什么病,我叔叔就亲自陪着我的父亲和母亲到东京去治病。谁想到,去了才几天,他们竟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回来了。幸亏父亲临走时把泰丰交到了我的手里,但百浪就继续由母亲和杨怀顺来打点了。就在前四个月,我突然找不到了妈妈,我去问杨怀顺,他却说人被他关起来了,今后百浪就是他的了。他逼我跟你交往,逼我把你的情况提供给他,要不然他就杀了我的妈妈。你知道,我现在就剩下妈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妈妈,所以我就——”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对不起你,我差点害了你,可我没想到他们会杀你!那天当我知道了他的计划,我就赶忙给你打了电话,话还没说完,我就被他们给打昏了,他们就一直关着我。他们逼我再来找你,逼我交出泰丰!我死也没答应,我知道他们的欲望是没止境的,只要我不答应,他们就不敢把我怎么样!本来我还担心妈妈的安危,可我突然从看守那里无意听到,妈妈竟是因为和他生了个男孩,躲在一个别墅里和杨秃子过日子呐。我这时才知道,是这一对狗男女害死了爸爸!我也才下决心跑出那个地狱。今天,我就是趁着他们疏忽跑出来的!实在对不起,是我让你几乎陷进灭顶之灾,我——我欠你的太多了!我得走了,泰丰那边得马上稳住,我怕他们的黑手会插进去!”
说着她泪如雨下,她明显地比以前瘦多了,红肿的眼睛下多了一些黑影,连也格外的苍白,看来她确实遇到了难处。
龙宇新的心震颤了,怎么会这样?为了金钱竟都不顾兄弟姊妹的手足之情呐?难道这就是今天的人性?
她扭头朝外走去,刚走了两步,身子晃了晃,突然倒在门旁的地上,脸苍白得吓人,他忙走过去,把她抱上了沙发。
龙宇新摸着她的脉息:咦,怎么这么乱?而且微弱得很。
唔,经脉都被人作了手脚,几个地方都被什么给堵塞了,幸亏他及时赶回来,要不然她就会因经脉崩断而死在龙腾的。
到时百浪找上门来,他们可就什么也说不清了!
他吓出一身冷汗!他感到这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呵!
他忙把杨婉玉扶坐在沙发上,运掌向她身体里度去了真气。
杨婉玉身子震动了一下,嘴里轻声地呻吟起来,但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龙宇新的手掌还是牢牢地摁在她的后背上,雄浑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向了杨婉玉的身体里。
足有一个多小时,杨婉玉的脸开始有了生气,她的经脉被龙宇新的浩然浑厚的真气给重新打开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杨婉玉的脸开始慢慢地红润起来,脉波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龙宇新已经累得满身大汗了。
见杨婉玉没事了,他把她慢慢放倒在沙发上。
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抱起她,把水送到她的嘴边。
杨婉玉喝了两口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看见自己依偎在龙宇新的怀里,她的身子一震,眼睛痴痴地盯着龙宇新,眼角慢慢地渗出两滴眼泪。
“你的经脉是不是被谁给作了手脚?”龙宇新柔声地问她。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声音很低地说:“昨天早晨我哭着不肯吃东西,杨怀顺就找来个矮胖子在我的身上点了几下,他们吓唬我说,我要是不听话,不出三十个小时我就会筋脉崩断而死!”
“不是吓唬你,刚才你的经脉里确实有几个地方被堵死了,眼看就要崩断了,要不是我帮你打通了经脉,你还真的危险了!就是现在你也没渡过危险期,几个他们做过手脚的地方的经脉都变得十分脆弱,不小心随时都容易绷断,你要是信得着我,就先在这住几天,我帮你再修补一下。”
杨婉玉点了点头:“我现在哪还有什么亲人,我信得过的就只有你了!”
“坏人只是一两个,你身边的人还是好人多呀!”龙宇新安慰着她。
“这就是我的妈妈和叔叔!他们真下得了手!怪不得他们看守会松懈呐,原来是想让我死到外边,好既能霸占泰丰又推卸他们的责任!他们可能想到了我会来龙腾,他们别向你们发难呀!我还是快走吧,别连累龙腾呵!”杨婉玉的眼泪也成串地滚了下来,挣扎着想站起来。
“别动,你现在动不了,太危险了!你也别想的太多,只要你平安无事,谁想发难也白想!再说,母子连心,你母亲恐怕不会知道这件事吧?”他不相信一个母亲会参与杀害女儿的勾当。
“你不知道,外面人都说我父亲临死时留了个遗嘱,听说交到了一个律师的手里,他们不知道是哪位律师,也不知道遗嘱里写的是什么。但他们估计遗嘱肯定会对他们不利,他们就一面寻找这位律师,一面控制着我,因为我极可能是遗嘱里的唯一受益人。为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什么都能干出来的!现在他们控制我,妈妈都是知道的!”杨婉玉幽幽地说。
“恐怕也仅是个谣传吧!这么多年了,那个律师怎么一直没出现?”他不相信这个编出来的故事,可他又知道,本市近几年确实死过几位出名的律师,而且听说都是在那一段时间去过日本。那就是说,那个律师不是不敢轻易站出来公布遗嘱,就是早已经被杨怀顺一伙人给害死了。如果是真的,杨婉玉可就太危险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她出事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也是我今天刚从杨怀顺那听来的,这大概也是他们要弄死我的原因吧!”她闭上了眼睛,把身子又往他的怀里委了委。
他感到了她对他的依恋,他心里一跳,手脚都一阵发麻,忙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上了毛巾被,轻声地说:“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会让人给你送来晚饭的!”
说完,他站起来想走出屋。
突然,他的手被一只柔软的玉手拉住了:“宇新哥,你再坐一会儿吧!”接着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是我的私心使我们失之交臂了!我对不起你,也配不上你,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心里怎么也放不下你!你别笑话我,我真不知道咋这么没出息!”她又抽泣起来。
他只好坐到了她的身边,拿手绢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可我——已经有了云儿,我不可能——我们做个好朋友吧,云儿和我都是你的好朋友!”
杨婉玉抓住了他擦泪的手:“我知道云儿是个好姑娘,她比我强百套,我不跟她争,我不会破坏你们的爱情!我知道我没这个命了,我只要你能——能想着我,我——就满足了!”她抽噎着说,手紧紧地握着龙宇新的手,泪水却大量地涌了出来。
他的眼睛也湿了,他柔情地抚摸着她的削瘦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我有你这么好的朋友对我的一片真心,我真的很感动!我永远不会忘了你对我的这份情义的!可我毕竟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和云儿也很相爱,我们已经是不可能了,你还是找个比我更好的人吧,泰丰离不了你呀!我希望你能有个真心爱你的伴侣,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杨婉玉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她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不会再找了,我的心已经再装不下其他人了!记住,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想着你,惦着你的,用我的爱,赎去我对你的伤害!用我的爱,驱散你面前的阴云和迷雾!这辈子我不能做你的夫人,但我也只能是你的人!从今天起,玉儿是你的人了,泰丰也是你的公司了,我什么名份也不要,就要你给我留下个孩子,给我一点活下去的勇气!这点心愿,难道你也不能给玉儿吗?玉儿这辈子连要一次心爱人的疼爱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说完,她噘起红润的小嘴,朝他的嘴上送过去。
她的手也抓住他的大手,把它摁在了她胸前的柔软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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