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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两人共骑一匹枣红马,缓缓下山。
为首那位,是一名身穿紫裙,外披白裘的女子。
而坐在她身后的,则是一位身穿黑衫的俊美男子。男子手握缰绳,时不时地轻轻甩动,极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山路上的雪景,眸子辉亮。
“其实你留在府里也无妨,没必要陪我来坛口走一遭的。”男子语气柔和,视线落在道路的前方,有一串显眼的马蹄印,留在了茫茫的雪地上。
女子缩在男子的怀中,娇笑道:“咋啦?是不是因为那傻大个见我俩这么亲密,他不好意思先走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说了一句‘夭寿啊!大雪天还要吃狗粮’的原因?”
男子笑着摇头。
女子忽然道:“少主,你说我是当你姐姐好呢,还是当你妹妹好呢?”
正是魔教少主的男子,皱了皱眉。
女子嬉笑道:“要不你当我弟吧?”
孙骆涯想了想,道:“你开心就好。”
曲红莲当真“咯咯”一笑,“好的弟弟。”
孙骆涯微微一笑,甩动缰绳。
一炷香后,肖汉就在半山腰坛口的箭垛上,见到了两人一骑的身影。
少主与圣姑两人,迎着风雪,策马而来。
风雪中,孙骆涯一手持握缰绳,一手替前面那个妮子按着头上那顶随风翻飞的裘帽,部分青丝透过裘帽随风飘摇,即便风雪凌冽,可依然能闻见发丝上的淡淡幽香。
风雪骤大,孙骆涯就下意识地将前面那妮子的头往下压一压,避开刺骨的风雪直接袭面的后果。即便曲红莲很不情愿地被人强按着脑袋,可当她知道自己那位义弟的用意后,嘴角难免有些笑意浮现。
不多时,马蹄驻步,孙骆涯率先翻身下马,尔后将曲红莲从马背上接下来。下地后,后者伸手掸了掸前者肩膀上的霜雪,笑着道:“还是姐姐疼你吧?”
孙骆涯笑了笑。
这时候,肖汉顺着瞭望台的梯子跳了下来。
等他落地,孙骆涯问道:“怎么样,那个人呢?”
肖汉站直腰板,道:“半柱香前,他就走了。”
孙骆涯不敢确信道:“走了?”
肖汉点点头,道:“半柱香前,他从雪地山起来,然后一个劲地打着喷嚏,那鼻涕长的哟,啧啧啧,都挂到嘴巴上了,还硬是给他吸溜了回去。然后,他就背起那杆铁棍走了。”
孙骆涯看着肖汉道:“他下山了?”
肖汉点点头,道:“是朝下山的那条路线走的,不过他可能冻得不轻,这会儿估计还在山道上走。”
“少主,需不需要我带人把他给扛回来?”肖汉问道。
孙骆涯想了会儿,摇头道:“不管他。走了便走了。”
肖汉点头,不再作声。
孙骆涯看了他一眼,顺便再看了他身后的城墙一眼。城墙都是用大理石筑造的不假,但是当初在筑造城墙时,并没有空出位置来筑造墙垛,反而是在城墙的十步开外,筑造了瞭望台,充当是箭垛。
两旬以来,肖汉都负责在坛口这边镇守。若跟别人说他是直系死士刚熊卫的一员,恐怕都没人相信。直系死士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待遇也不差,自然不可能与寻常魔教弟子一样镇守坛口。
当初孙希平派遣肖汉镇守坛口时,只说是给他历练历练,别的也没多说。而肖汉自己在坛口这里,也没跟人提起自己就是直系死士,那些魔教弟子也都以为这个两米高的壮汉只是新来的弟子,所以他们的关系融洽很快,不久便彻底打成了一片。
时不时还约到山下的扬州城里喝上几坛小酒,或者是去**勾栏里,品一品花酒,或是直接相中了那位女妓,直接一睡解千愁。每次从**里出来,这些魔教弟子都要夸上他几句,说是傻大个的胯下之力实在彪悍,竟能让那女妓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索性没给闹出人命。
久而久之,扬州城里的**勾栏只要见了这位傻大个的光临,就只敢让楼中的女妓为他品箫,至于****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老汉推车这种实在是不敢的,心怕这个壮汉用力过头,她们楼中的女妓就又得昏死过去两三天。
长此以往,她们楼中的生意就得少赚好些银子哩。不过这个大汉打赏的银子也不少,想来是家中比较富裕吧。
再者,以他这么彪悍的胯下之力,哪家姑娘受得了一夜的摧残?别到时头刚把人家闺女娶进门,隔天就从红事变白事。对于胯下如此彪悍之人,恐怕也只有**中在床上身经百战的女妓才可招架得住了。
肖汉目送着自家少主与圣姑离去,望着他俩远去的背影,不由啧啧夸赞道:“郎才女貌,真个般配。”
离开了坛口,孙骆涯也不急着回山顶,在曲红莲的提议下,他们二人骑着马,慢悠悠的在风雪中观景。只是时间待得久了,曲红莲这妮子就会下意识地裹紧几分身上的貂裘,别说是她了,就连御寒能力极强的孙骆涯,在身上覆盖了一层不薄的霜雪时,也都感觉到了寒冷。
于是,二人便没了在风雪中观景的心思,策马赶回了府邸。
回到府邸以后,孙骆涯先回了趟自己的院子,曲红莲自从当年答应做魔教的圣姑时,孙希平就给她留了一座院子,比起孙骆涯的院子也只大不小。
回到了院子,见到孙雅儿坐在亭子里,身上披着那件白色貂裘,地上生着火盆,似乎没事可做,她的身子便趴在石桌上,水嫩的脸颊更是贴在冰凉的桌面上,百无聊赖。
孙骆涯走了过去,将腰间的两尺半与鸦九轻轻搁置在桌上,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开始习练易筋经义的呼吸法门。
虽说如今他的崩劲已经练成,但是孙希平说过,世上劲力不在一种,而且半步崩拳篇章里边也有提及,说是多重劲力叠加在崩劲之中,那么崩拳的威力会是几倍的增长,徒手碎大山都不是不可能。
此事他之前也与魔教左护法向左探讨过,他的向左叔叔告诉他,说是崩劲在于崩字,如果不能理解崩字是何意,那可以将崩字理解成炸裂。崩劲对敌,就在于一瞬间的爆发力,爆发力越强,施展出的崩劲能够碎掉大山的确是有可能的。
这点很好理解,当时孙骆涯听完就基本上掌握了要领。而在多重劲力叠加这一方面,他就去找了霆兔卫的头兔。
子兔姐的踏劲与压劲,在对敌当初扬州城外官道上的那位蛊师男子时,就施展的毫无瑕疵。她利用踏劲与压劲的结合,将蛊虫的尸体踏压进了蛊师男子的血肉里,更是导致毒素与骨头的彻底接触,致其手臂染毒。
子兔告诉他,说是劲力的叠加也不是很难操作。只需要彻底炼化多股劲气之后,并且将它们在各自的气府窍穴中游走一遍,记住依次游走的顺序,此后在使用劲力时,只需一股劲气作为主劲,其余的都随后跟上作为辅劲叠加即可。
劲气的主次之分,直接影响到劲力的作用。
比如踏劲与压劲,如果踏劲是主劲,那么在踏劲之中还蕴含了压劲,只不过压劲给予了踏劲更大的劲力。以此反推,压劲为主劲,也是相同的道理。
石亭内,孙骆涯气定神闲,瞑目吐纳呼吸,开始孕养第二股劲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