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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鹰山,魔教总坛的议事厅堂内,随着大长老祝凌阳的话语,堂内所有人,包括魔教教主孙希平在内的一干人等,全都面色黑沉,神情说不出的严肃。
少顷,孙希平疑惑道:“鄂州的正道人士,难道就放任这些西域妖人如此行凶作祟?”
面相阴翳的老者,正是角鹰山魔教总坛的大长老祝凌阳。对于自家教主所言,祝凌阳眼神晦涩,轻声解释道:“教主有所不知。那西域来的妖人,似乎对咱们中原的正道子弟提不起兴趣,初来鄂州,就直接去找了毒影分坛附属的门派麻烦。至于那些正道子弟,他们巴不得我们魔教中人早死早超生,只当做冷眼旁观了。”
孙希平想了想,道:“我记得昔日的道教祖庭武当山,就在鄂州地界。鄂州城有妖人造孽作祟,那武当山的道士就不知道管管?”
祝凌阳摇了摇头,道:“教主难道忘了吗?那个人他就在武当山上修行,而且要是他的话,他巴不得魔教早点灭亡。”
闻言,孙希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得亲自去鄂州一趟了。”
“不可!”
他刚说完没多久,厅堂里的两大护法,三大长老,齐齐出声,坚决不同意。
“怎么就不可以了?”
孙希平右手的手指轻轻敲击太师椅的扶手,冷笑道:“呵呵,西域的那帮龟孙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难道咱们就放着鄂州死去的弟兄们的仇不报了?”
两大护法仰头看房梁,装作没听见。
大长老祝凌阳,沉默不语。
二长老卢新南,低头看鞋。
三长老葛八伤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魔教众弟子的仇当然要报。只不过,我们担心教主的身子……十五年前,您一人将所有参与除魔大会的正道人士,他们背后的家族门派全部屠杀,在当时,您就受了伤。
后来,教主你去京城接少主的时候,被禁军伤了体魄,瘸了条腿不说,更是受了一身的伤回来。如果当时,教主你不放弃抵抗的话,即便整座皇宫里的大内高手出来杀你,你都能全身而退。可你没有,还带了一身留有后遗症的伤回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教主你身上的伤虽然都愈合了。可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些伤是有可能会复发的!这一次,西域妖人故意挑衅,更是杀我教门人,用意明显,目的就是要逼教主你现身。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我看这些西域妖人,别有企图!”
葛八伤作为三名长老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但他如今也有五十多岁了,在年龄上,实际上与魔教的教主孙希平相仿,却更要大上几岁。
孙希平见这位平时不太爱说话的三长老,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当即也是哭笑不得:“你们担心我的身体,这我知道,而且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放心即好。原本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我也不想管这些破事。可那西域妖人不仅杀我教门人,还将我毒影分坛满坛屠杀,不留一人活口,这就不是生死由命了,而是妖人故意挑衅我孙希平的底线!”
“我不管这些妖人的企图是什么,也不管这些妖人是不是受人指使,只要他们触及了我的底线,那我孙希平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说罢,脸上呈现一脸威严之色的孙希平,抬手猛地一拍桌案,将桌上的那只茶盏给震得腾空起来。
厅堂内的几人,在看向堂上那位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时,一个个面显无奈,就连刚才妙语连珠的三长老葛八伤,也都顿时语塞。
见大家都不说话,孙希平这才脸色一变,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放心好了,我这次不是一个人去,我会带着向左向右一起去的。”
说罢,就见那两位分别抬头看向房梁的男子,面向堂内的三位长老点了点头,尔后又用手势比划了一下。原来,这两位名字分别为“向左”和“向右”的魔教护法,竟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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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城,是一座建立在西边的城池,处于鄂州地界与西域地界之间。
数百年来,两国人民都有在各自地界的州城之间来回走动,他们除了互相交流各自国家的文化传统以外,还会把自己家乡的土产一并用作文化交流的媒介。
久而久之,鄂州人民与西域子民各自都学会了一点双方地界的一些雅言。正因为如此,西域子民也有移民到鄂州地界来居住,双方也有联姻和亲的关系发生。但这些,都是民间平民之间发生的,并不会影响中原与西域的僵硬关系。
几天前,有一队自称是来自西域的商队,过了鄂州地界的重重关隘,进入到了鄂州的县城。
原本以为,这支商队会尽快在鄂州城里将马车上的货物尽数卖去,换点丰厚的钱财。可没想到,这支将近有五十多人的中小型规模的商队,并没有急着卖去一路携带来的货物,而是在安顿好了马车与货物以后,他们一起去了城里的一座大医庐。
那座医庐是鄂州城里最大的医庐。
医庐外的大门两边,挂着一副对联,分别是: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横批是:天下平安。
对联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纸张上大部分的朱彩染料都褪去成了白色,有些地方也已经破碎了。
医庐的本身,从总体上看,虽是简陋了些,不过有人时常在修缮,缝缝补补,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而且这座医庐也没有荒废,一直有人在行医布施,甚至是不收人钱财的。
鄂州城里,不论是贫困潦倒看不起病的穷人,还是满腹流油人参当饭吃的富贾,都会来此看病。
当然,他们不是觉着能在这座医庐里免费看病,还能白拿药,而是因为这里的人,真的很好。
对待每一个病人,都是同等对待。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在他们的眼中,只是病人。
然后,那一天,有一群身穿西域服饰的男子,来到了医庐。
他们一个个手持不知道哪来的长刀,进了医庐,见人就砍。
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在他们的刀下就犹如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生还的可能。
再后来,他们这些病人,就看见从这座医庐的后方,有源源不断的人影,身穿武士长衫,手拿刀剑,出来与这些西域男子相互砍杀。
再往后,他们才知道,原来鄂州这座最“良心”的医庐,原来是魔教分坛的坛口所在。
只不过,这些被正道人士所唾弃的魔教中人,为了保护他们这些软弱的“两脚羊”,尽数被西域男子给杀光了。
猩红的血液,不断溢出门槛,流淌至屋外的坑洼泥地上。
那一天,血流成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