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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端午节,祝大家端午节快乐!今天三更,还有两更。)
孙骆涯从自华楼离开以后,就一路跟在人熊肖汉的身后。
比起寻常人小心谨慎的跟踪,孙骆涯的跟踪倒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他一路走走停停,路过集市,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会去瞧上一眼,遇到卖甜果的,他也会去买上一个。
这不,他刚吃完一个苹果,路边就走来了位卖糖葫芦的。
孙骆涯想都没想,就要了两串,把钱给小贩的时候,那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吆喝汉子,还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盯着他看,心里一定在想:“看这哥们的长相都有三十好几了,咋还喜欢小孩子吃的玩意儿?”
糖葫芦小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孙骆涯当然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想去知道,只是在接过小贩递给他的糖葫芦后,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跟着那位两米壮汉了。
跟踪人熊肖汉是比较轻松的,毕竟两米多高的身体摆在那里。大街上,四处一看,体型身高都差不多,唯独人熊肖汉是个例外,隔着大老远就能瞧见他。
孙骆涯估摸着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在一百米左右,而且人熊肖汉步行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所以这就给了孙骆涯边走边吃边看热闹的时间了。
穿过了人潮拥挤的繁华市集,人熊肖汉走上了一座石拱桥。石拱桥青砖绿苔,年代久远,据说是当年那位探花郎募捐所建。
桥下的沁水河,是幽州城百姓主要的用水来源。
名为沁水的河流,在幽州城里四通八达,上至幽州城外各大山头,下至方圆百里所有乡镇,最终汇入黄河。
不过,幽州百姓的饮用水,大多还是使用当年那位探花郎,派人打造的古井里的井水。
石拱桥上,清风徐徐,沁人心腑
桥下,河水清潺,亦有水鸭嘎嘎。
桥头,杨柳依依,雀鸟啁啼。
毋庸置疑,石拱桥上正是那些文人骚客最喜吟诗作赋的应景之地。
然而,就当那些士子书生,与相中的女伴在桥上摆弄诗词,却不料来了位身形魁梧的光头大汉,心里暗骂一句“大煞风景”的同时,那些文人还不得不在身旁女伴的耳边,说些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诋毁话来。
若是换做平常,人熊肖汉也就一笑置之。可偏偏今天他心情不好,先前被人刺杀,到头来还没把那三个不要脸的孬货给一斧头砍死,所以现在的情绪特别烦躁。
一听那个寒酸书生,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肖汉也就来了玩闹的兴趣,砂锅大的手掌一把揪在青衫书生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揪离了地面,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毫不费力。
坐在桥头柳树上,啃着第一串最后一颗糖葫芦的孙骆涯,在见到这一幕时,连连咂嘴,心想自己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这肖汉果真和深山野林里的人熊一样,人高体阔,天生神力。
其实,他此次下山,是事先和孙希平商量好的。除了要解决那天夜里,外来死士暗杀赵西烟和智禅和尚这笔旧账之外,他还要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
虽然,自己被人家给睡了,但是孙骆涯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就被人给睡了,他想知道理由。所以,他要去白莲教,去找那个名叫“曲三思”的圣女问清楚。
除此之外,孙希平也和孙骆涯提过一件事,就是关于直系死士这件事。
十五年前,八支直系死士,战力最强的三支,为了保护孙骆涯,全部丧命。
十五年内,孙希平一直在想尽办法重组“刚熊”、“阳豹”、“阴蛇”,这三支死士队伍。
原本,他是想着把这三支死士重组好之后,再重新交付给孙骆涯的,可他后来想了想,决定这三支死士还是让孙骆涯自己重组。
毕竟,孙希平组建的死士,和孙骆涯组建的死士,本质是有区别的。
死士只对主子忠心,如果得不到死士的认可,那即便孙骆涯是孙希平的儿子,死士依然不会为孙骆涯搭上性命。这和忠不忠心没关系,这跟谁是主子,谁是仆人却有关系。
主仆主仆,主子永远只有一个。
死士死士,就是为主子死的。
孙希平重组的死士,那死士的主子只有孙希平一人。
其实,当年这三支死士的“领头”人物,不是死在那个面容具毁的杀手手上,他们是眼见情况不妙在临阵脱逃之后,被孙希平亲自带人去截杀的。
那三个人,在见到孙希平的第一眼后,连逃的心思都没有,就地自杀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十五年来,孙希平一直迟迟没有重组这三支死士的原因。他是想这三支直系死士,能够真正成为孙骆涯的直系死士。因此,他一直没有重组这三支死士。
不过,重没重组是一回事,可挑没挑人选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些年,孙希平虽然没有重组“刚熊”、“阳豹”、“阴蛇”这三支死士,但是他一直在物色人选,天下九州难免有他瞧上眼的。
于是,他就都将那些人的资料记录在档,这次趁着孙骆涯独自下山历练之前,他就把这些资料给他过目了一遍。
眼下,这位人熊肖汉就是孙希平挑选的死士“候选人”之一。
“救……救命啊!”
那位被肖汉揪离地面已经半尺高的寒酸书生,在许久的震惊过后,终于是惊吓地大声嚷嚷起来。
先前还与寒酸书生作伴的妙龄女子,此时也已是满脸惊容,跌坐在地上,望着眼前那位两米多高的魁梧大汉,花容失色。
肖汉瞥了眼跌坐在地上的貌美小娘,再瞧瞧手里这位已经吓得七窍生烟的废物书生,冷笑一声,道:
“我肖汉最看不惯的,就是在背地里嚼别人舌根的废物,你不是说我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吗?行啊,我这个怪物就把你砸死在桥上,然后丢到河里喂鱼。”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书生,哪还听得进肖汉所言,只瞧见那位两米多高的壮汉,面露狰狞,眼含凶光,真真个吓人。
随着一股尿骚味儿浓郁起来,人熊肖汉也就没了玩闹的心情,一把将那吓得尿裤子的书生甩在了地上。不管周围人用何样的眼光看待自己,肖汉头也不回,自顾自地走了。
一旁坐在柳树上的孙骆涯,见肖汉走了,也就将拿来当牙签挑剔着牙齿缝里山楂屑的竹签丢了,然后跳下柳树,慢慢悠悠地走向石拱桥。
他嘴里一边吃着第二串也是最后一串糖葫芦,眼睛却也没少在那位书生和貌美小娘身上扫过。
那位尿了裤子的二十来岁书生小伙,在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貌美小娘之后,“唰”一下,红透了半张脸,二话不说,起身就跑。
刚巧与正路过的孙骆涯撞了个满怀,身体孱弱的书生就又摔了一屁股,恼羞成怒的书生,骂了一句“狗屎”,然后急躁躁地逃离此地。
孙骆涯摇了摇头,叹息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然后就来到那位貌美小娘的身前,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
站直身体后的貌美小娘,也没顾着拍净裙杉上的尘土,而是先向这位三十来岁的邋遢大叔施了一个万福,然后谢过一声,这才背过身子,理了理灰尘。
等她回过身来的时候,就已不见那位邋遢大汉的去向了。
“奇怪,他的眼睛怎么会那么好看?”
貌美小娘在心里嘀咕一声,这才款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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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熊肖汉一路前行,七拐八拐地转出了幽州城,直到城外的一处密林里,这才驻足停步,回转过身子,单手扛大斧,一脸冷笑道:“穷山恶水宜杀人。”
早就吃完糖葫芦,嘴里叼着竹签,双手捧在后脑的孙骆涯,微微一笑,道:“试试?”
竹签落地。
一把巨斧当头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