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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良户村的事,风羲、绿央和时祺可算是闲下来。一个月下来,绿央被带着玩遍了整个龙城,又走了晋州不少城镇,几乎将晋州特有的美食都吃了个遍,脸盘子都圆了不少。
眼瞅着开春在即,重烬门的冬假期限将至,玩够了的三人才想起来收拾整理,准备回宗。
临行前两日,风羲又随风老爷去见几位长者。绿央只能独自在府中。没曾想,这化雪时节,竟比下雪时还要冷。在院中散了一会儿步,绿央就被冻回屋取暖了。刚刚在暖炉旁坐下,风夫人却来了。绿央赶忙撤了手,乖巧地请风夫人坐下。来了这一个月,风夫人一直待她极好,不仅给她做精致漂亮的衣裳,连吃食都是紧着她喜欢的在做。因此,绿央也对风夫人极为尊敬。
她行了一礼,将风夫人扶到茶案旁坐下,道:“风夫人,今日这般冷,您怎的想着来找我,可是有事?”风羲的行踪,风夫人肯定比她清楚,此行自然是来找她的。
风夫人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道:“无事,就是想着你要走了。来找你说几句体己话。”
绿央心头软软的,甜甜地笑着点头,“恩”了两声。
风夫人拉着绿央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道:“你是个好孩子,讨人喜欢得紧。我知道,风羲待你……是不一样的。”
绿央一下子有点僵了,直觉告诉她,风夫人接下来会说“但是”。
果然,风夫人继续道:“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人族有诸多繁文缛节,不能像你们一般自由随性的。风羲她……一直是她父亲按接班人培养的。”
风家在龙城虽不及时家那般财大势大,但多年来也是风评极佳,在晋州仙门之中也是极负盛名。风老爷将风羲送往重烬门修习,也是有意让她日后在仙门有更深的造诣。
这些绿央都是明白的,但此刻真切地听到风夫人说出来,心中还是不免一紧。风夫人此番单独来找她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绿央沉默了片刻,道:“风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风羲她一直心系众生,仙门一道本就是她最该走的路。即使不能成为助力,我自然也不会去当那绊脚的石头,更不愿变成别人诟病和阻拦她的借口。您且放心。”
风夫人听到这话,轻叹了一口气,仍然拉着绿央的手,轻轻抚着,又柔声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相信你。也并不是想要苛求你什么。这些日子,我也是真的喜欢你,拿你当自己的孩子相待。只是风羲看你的眼神……我这做母亲的,哪能看不出来呢。你早些知道,早些想明白,对你们都好。我也是……不愿看到你伤心的。”
绿央道:“我明白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风夫人这才离开。绿央自己在屋中又想了半天,仍是没想清楚以后的路到底要如何走。
风羲回来以后,见绿团子欲言又止的蠢样,也知道母亲今日来过,心里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她只跟绿团子说了一句话:“以后的事,现在无需多虑。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后,便足以。”
是啊,以后还早,还有好多时间慢慢想。无论用什么身份,只要还能在一块就好。
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冬假结束之前赶回了重烬门。回了宗门,绿央还是先去找了夏书筠,送了些晋州特产。过得两日,时祺来找绿央喝酒时倒是提起了这茬儿。
时祺道:“师姐,那个夏书筠跟你关系很好吗?”
绿央不以为意,回答:“自然。我来重烬门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她。书书脾气又好,长得也好看。怎么了?怎的忽然提起这个。”
这次桑桑也在,小鹿往嘴里塞了口她们下酒的豆子,看着绿央,欲言又止。
时祺道:“无事。就是昨天她来找我了,送了我好些她们那儿的特产。我还想了半天这人是谁呢,摸不着她什么意思。”
没来由的,绿央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仍是笑着,道:“哈哈哈她跟风羲一样,一向待人很好的,怕是前几日看你跟我一起去给她送过东西。心里也想着给你回个礼吧。”
桑桑咽下嘴里的东西,嘟着嘴小声道:“那怎么没见她给你送呢……”
绿央听到这话,倒是有点惊讶了,道:“诶你这小鹿今日怎么了,往日从没见你对谁有过意见啊。”
“她……”桑桑又哽了一下,道:“哎呀,反正我觉得她对你并没有那么好就是了。”
这下绿央更摸不着头脑了,却听得时祺又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师姐你对她长点心眼吧。”
奇也怪哉,往日无论是风羲还是其他同门对夏书筠的评价都好得一塌糊涂,今日这俩人是怎么了。
再怎么追问,这俩人又说对那位美人儿并没有什么意见,再不想说别的,绿央也只得作罢。她想着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问。
但到底也是没等到这个“机会”。因着这是他们在重烬门修习的第四年,按照宗门规矩,是需要下山历练一年的。五人都是好一通忙活。
好是商量了一番,最后将历练的第一关选在了临雾,正是夏书筠的家乡。
原因有二:第一,临雾离烬微山较近,五人第一个目的地选风土人情都相对来说熟悉的地方,算是练练手;第二,接最近宗门呈报,临雾确有异象,前往除祟安民,也能让夏书筠安心。
临雾位于西州最东边,建于高山之间,临九州第一大河,虽地形险峻,但实在美丽,夏有茂林涌翠竞秀,秋有叶如胭脂、水天一碧。常年有雾气环绕,重峦叠嶂间又得曲径探幽的趣味。此间神女峰据说天然形成神女姿态,当地人奉为守护神。
去临雾自然是走水路最快的。出了烬微山,行至合溪镇码头,五人正好赶上一船家要东下探亲,说明了意图又谈好了酬劳,五人便上了船。一路上因着新奇,再帮船家撑撑船、钓钓鱼、收拾饭食,倒也不算难捱。约莫两日后的傍晚,一行五人终于抵达了临雾。彼时天色已晚,众人便决定在临雾城中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去神女峰。
找了一圈,终于在城中心找到一家不大不小、看起来整洁又温馨的客栈。店内有一大半的伙计都是清秀的年轻女子,有的看起来不过二八,做事倒是利索得很。听说临雾盛产美女,众人这下都心道果然传言不虚。
五人刚在一张方桌坐下,一中年妇女便拿着食单热情地迎了上来。看穿着和神态,应是老板娘没错了。
“娘子们,看看吃点什么?”
风羲接过菜单,顺手就递给了夏书筠。
“来了临雾烤鱼自然是要吃的,翡翠凉粉,腊味煲,椒盐河虾,再来个霉豆渣香青菜汤。”夏书筠很快就点好了几样当地的特色菜。
老板娘向后边吆喝完菜名,又给五人端上来热茶。
“哎哟,小娘子们瞧着面生,可是外地过来游玩的?”这老板娘做的是客栈生意,来来往往临雾的人不说全认识,至少也都是脸熟的。
绿央嬉笑着回了一句:“老板娘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呢。”众人自然懒得多此一举去解释,这里还坐着一位本地人,正好趁着这机会打听点事情。
风羲道:“老板娘可有推荐的去处?”
“临雾好看的去处,那可多了。娘子们今日可以就在城中,夜间有夏灯会呢。明日起个早,还能去周围几处峰顶瞧瞧,站那净潭峰上,能一眼把临雾、沧河瞧个遍呢,别提多美了。”
姜清河听了,马上道:“诶,我听说临雾最有名的,不是神女峰吗?”
“哎哟!小娘子,可不敢!”老板娘突然变了神色,连声音都压低了,“最近神女峰下面的神女村,闹了不少事呢。这会子去……还是算了吧。”
闻言,夏书筠脸色立马变了,她正是神女村的人。
风羲赶紧接住了话头,道:“哦?闹了什么事,老板娘可知道?”
“我也不甚清楚,就听去过回来的郎中说,村里发了一种怪病还是怎么的。总之邪得很呢!你们可不敢这时候去啊!”
闻言,几人对了下眼色,风羲又道:“多谢老板娘提醒。哦对了,还请老板娘帮我们安排两间房。”
“好嘞好嘞。”老板娘一边应承着,一边重新回到柜台后面吩咐伙计去收拾房间了。
待老板娘走了,绿央又赶紧拉着夏书筠,安慰道:“书书你别担心,老板娘也只是听说。咱明天一早就往过赶。”
风羲又道:“不错,真实情况如何明日就能知晓。今日且安心歇息。”
姜清河:“是啊,我们都在,也无甚担心。”
桑桑也点了点头,但没有言语。
夏书筠这才稍微宽下心来,道:“恩,我没事。”
说话间,菜也都上齐了。表皮烤得焦脆的鱼,清爽开胃的凉粉,风味独特的腊肉煲……勾得众人食指大动,特别是姜清河,当即埋头苦吃。
风羲先盛了一碗汤,放在绿央面前,小声道:“先喝汤,仔细伤胃。”说完又给她剃了一块鱼肉放在碗里。
绿央乖乖的先喝了两口汤,又一左一右给风羲和夏书筠一人夹了两大块腊肉,才自己吃起来。那厢姜清河吃得脸都花了,还一直不忘给桑桑夹菜,没多时,小鹿的碗里就堆起了小山。
吃过饭,众人收拾休息一阵,就已彻底入夜。看着心情不佳的夏书筠,众人也是放弃了去那灯会的打算。
到了亥时五刻,听见身边的夏书筠和桑桑的呼吸都平稳了,绿央悄默无声地下了床。放轻手脚打开了木窗,轻轻地一跃而出,落在了客栈背后的泥地上。
绿央猫着腰,心里还有一种坏事得逞的窃喜,不由加快了脚步。但这四周黑漆漆的,她疾走了两步,突然脑袋和另一个硬物撞到了一起,发出“咚”的一声。两声一样克制又吃痛的“啊”齐齐响起。
绿央捂着头,从地上一跃而起,亮出魂器,哪知对面也燃起一道流线形的红色灵光。
又是异口同声的“谁!”。谁知听到声音,双方都没有再动作,而是一步步向对方小心翼翼地靠近。等靠得足够近了,两边都看清了——一红一绿两道光,分别把绿央和姜清河的脸映得跟鬼脸也差不了太多。此时要是有人路过看到此番情景,只怕当即就要吓破胆,明日镇上就能传开“红绿女鬼”的谣言。
“是你啊,绿团子吓我一大跳!”
“我还说你吓我一跳呢!谁知道你这么晚不睡跑出来干嘛!”
“我……诶,别说我,你不也是不好好睡觉,悄悄出来的吗?难不成你也是……”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挑着眉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信息对接成功,两人又乐呵地挽着手臂,急吼吼地朝正街外走去。
开玩笑!来都来了,哪有不去玩玩的道理!
走了不多时,两人就走到了灯会主场。街道两边都装点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连商铺之间的屋檐,都拉上了麻线,挂上了花灯,让整个街道都流光溢彩、喜气洋洋。又是夏日,临雾民风素来开放,街上男男女女都着色彩明丽的夏服,提一盏灯,好不惬意。再看两边摊贩,卖花灯的、小食的、饰品的,应有尽有,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绿央挑了盏莲花灯,姜清河挑的则是一盏虎头花灯。两人又在摊贩处买了一包零嘴,留着回去给其他人尝尝,过后也开始逛起来。
人实在是多,姜清河不得不拉着绿央的手腕,免得走散了。一边逛,二人一边听着其他人的闲言。
“听说了吗,神女村的事儿?”
“嗐,那还能没听说。人人都在传呢,神女村再无神女。”
“可不,都在说这次他们村的疫病,也是因为没有‘神女’,那神女峰上的大仙降罪啦……”
听得这些话,两人都觉得只怕神女村的事,个中隐情不少。
走走逛逛一会儿,两人来到了街中央的灯谜大台之下。此灯谜台由五层花灯搭建,外一圈挂着许多花笺谜面,有要参与者,掌台者便会用带钩的叉棍取下一面花笺。猜中者可得花灯礼,猜对的越多,这花灯越大、越精致;没猜对的,也可得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当是讨个彩头。
绿央看着这场面,一下就把刚刚的思绪抛开来了,拉着姜清河的袖子一股脑挤到了前头。
“清河!来来来!是时候展示你的聪明才智、见多识广啦!”
姜清河对小绿团子的“恭维”颇为受用,拍着胸脯道:“放心!今天我定给你把那最大的花灯赢下来!”
说话间,掌台者已取下了第一道谜面。姜清河只看一眼,便脱口而出谜底,周围一阵叫好。引得她更是信心满满,成竹在胸。如此一口气拿下十道灯谜,那盏作为奖励的最大的花灯,终于被掌台取下,颇为心痛地递给了姜清河。临了,掌台似是真的不舍,还暗暗使了点劲儿没撒手。他哪里知道姜清河一个女子力气那么大,一拽就拽了过去。
绿央看着那花灯又是好一番夸赞,姜清河头是越抬越高,举着花灯脚步都得意起来。她就是喜欢小绿团子超捧场这点!
尽了兴,拿了奖,两人挤出来正准备走,却被一少年拦住了去路。
这少年看着十五六岁,穿着朴素,一双草鞋,及肩的头发并未束起,反而毛毛糙糙地胡乱朝四方伸展,衬得那张脸更有几分桀骜和不羁。
少年腰杆挺得笔直,声音清脆,道:“二位姐姐,这盏灯,可否卖与我?”
两人对望一眼,原本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又是没花钱得来的,说卖吧,还真不好定价。
瞧着两人不言语,少年又道:“家中人想这灯许久了。今日我脚程慢了些,不曾想二位姐姐如此厉害拔得头筹。如若能相让,实在感激不尽,价钱都好说……”
这人看着年少,声音里却有着相当的笃定和沉稳。
姜清河道:“嗐,多大点事儿。直接送与你便是了。”
少年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怎使得……”
绿央又道:“没什么使不使得的,我们本来也是贪玩图个高兴,也没花钱。现下我们得了高兴,你得了灯,岂不是两全其美。”
姜清河道:“正是如此,我现在可高兴着呢,你再不接,等我这高兴劲儿一过,我可不给了啊。”
少年听二人这样说,赶忙接过那灯,又连连道了好几声谢,这才转身走了。
做了好事一桩,两人也乐乐呵呵地准备走。哪知几个大娘正好走在她俩旁边,边轻声七嘴八舌地说话边拿眼神往这边瞅。
“哎哟,瞧着那两个小妮子打扮是外地的吧。”
“是啊是啊,那人她们都敢搭腔的啊。肯定是外地来的。”
两人正纳闷了,外地的怎么了?那少年又怎么了?
“可不嘛,也就这些小孩胆子大。那人可是神女村的!”
“现在谁还敢跟神女村的来往啊。说上句话都怕染上晦气!”
神女村?!姜清河和绿央又是对望一眼,齐齐越过了这群大娘,朝那少年的方向追去。
两人跟着少年七拐八拐,没多久就已出了主街道,少年沿着一条小路往城外方向去了。两人不敢跟得太近,又觉直接上去抓着人问很是莫名其妙,追了半天到底也没弄清楚跟着人家干嘛。或者是因为神女村如今水深火热,这少年却敢独自出村,颇觉蹊跷,跟上他看看他到底要干嘛,或许能有所收获。
出了城,跟原先的灯火辉煌比起来,四周的黑更为明显。幸而时值盛夏,月光甚好,两人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哪知走了五十来步,进了一处树林,两人眼中却突然失了那少年的踪影。姜清河和绿央灵力虽不是顶级,但不至于连个人都跟不住,更何况是个没有灵力修为的普通少年。当下就觉得诡异起来。
姜清河绕着那棵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道:“人呢?刚他是拐过这个弯的吧。”
绿央又四下看了两眼,道:“确实拐到这课树后了啊……”
姜清河更为不解了,道:“总不至于是藏到这树里边去了吧!”说着还是不甘心地催动灵力将这棵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查了个遍。这下彻底死心了
绿央也摇了摇头,道:“他并未有修为。”
“奇也怪哉……”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背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年之音。
“二位姐姐,可是在找我?”
听得这声音,两人立马回身过去。却见那少年自十步外的一棵树上,轻飘飘地落下,手上还提着那盏花灯,不过已经熄灭,落地之时愣是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原来,就在那瞬息之时,利用二人跟着的时间差,这少年竟然借刚刚姜清河查探的树干而上,无声无息地跳到了二人背后的树上。连姜清河和绿央这样的修士都未曾发觉。两人不免更为震惊,一个普通的村中少年竟然能将肉身轻功修到此等地步?
见二人没回话,少年又道:“二位姐姐莫不是后悔了,要将灯要回去,这才一路跟着我?”
绿央道:“送出去的东西,自然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不过我们听说,你是从神女村来的?”
少年:“是又如何?”
姜清河:“你别紧张。我们听说神女村最近……额,有疫病横行。我二人同窗是你的老乡,不免想回去看看的,所以没忍住想问问你村子里的情况。”
少年听得这话,神色却变得冷了起来,在月光的映衬下,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友善。
沉默了半晌,他道:“无可奉告!……你们也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他不再言语,提着灯,兀自绕过二人,朝原定的方向继续走去。两人看着少年的背影,心知也问不出什么了。绿央却喊住了他。
“等等!”
少年闻声转身,盯着那绿衣人,眼神看不出情绪。
绿央手里燃起一小撮掌心焰,轻轻一挥,那少年手中的灯便重新亮起。
绿央嘻嘻一笑,道:“点了灯才好赶路不是?”
那少年,盯着手里明亮的花灯,仍是没有说话,又欲转身离开。
绿央在后面喊:“弟弟,你轻功从师何处啊,如此厉害!”
少年头都没回:“没有师傅,练多了,自然就会了。”
走了两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住又侧首,说:“不要去神女村!”语气里是满满的警告和劝诫。言罢,不等二人再说什么,急急地走了。
姜清河和绿央两人就这样带着满腹疑惑回到了客栈。哪知刚上到二楼,就见风羲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二人做贼心虚,转身就想逃,却被风羲眼疾手快抓着后领,一手一个提进了屋。
被念了半天“胡闹”之类的话终于消停。二人这才将刚才遇到的少年跟风羲说了。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这事还是先不要同夏书筠讲了,明日还是照常往神女村去,到底事态如何,去了便知。
折腾了这大半夜,都累得不行,绿央也没再回房,就在风羲和姜清河的屋子里将就着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