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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双护卫警戒,小庄自是放心睡了一觉,一早起来,已是养足了精神,当即叫上了彩云,正准备去花雨堂实施他的阴谋诡计。刚出了房门,就见一个头发已有些花白的大娘带着几个年轻女子过来了。
"两位道长,昨夜睡的可好?这一大早是要去哪儿啊?"那大娘一见他们出来,忙紧走了几步,赶了过来。
"哦,好,睡得好!"小庄一边施礼,一边偷眼看那大娘,见她横眉怒目,面色不善。小庄心中奇怪,不知怎么得罪了她?嘴中忙道:"几位起的更早,大家早!"
再看那几个女子,有的捧着盆,有的拎着桶,里面俨然便是些换洗的衣物,看来都是浣纱水榭临时凑起来的人。
小庄心中琢磨着,就听那位大娘说道:"两位道长昨晚二更之后,还有什么事情要出去办的么?"
小庄一愣,昨晚应该没人盯梢才对啊?难道是菱儿已经抢先一步了?这倒在他计算之内,小庄应道:"不错,确实昨晚我们出去办了些事。"小庄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想是菱儿姑娘都和你们说了吧。我们也正要..."
小庄还没说完,边上一个蓝布短衫的女子忽然瞪着小庄怒道:"菱儿妹妹不见了,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小庄心中一凛,听声音这位应当就是昨晚桃花林中遇到过的那个彩娟姑娘,怎么她说菱儿不见了?
"菱儿昨晚本来睡在浣纱水榭里,今日一早就没了踪影。"那大娘看着小庄接着说道:"庄道长说菱儿跟我们说的意思是,昨晚你们二更的时候出去果然见过菱儿了?"
"糟糕!"小庄心知不妙,这一觉醒来,怎么全都乱套了,只得试探着说道:"那菱儿姑娘应该是回花雨堂了吧?"
彩娟急道:"花雨堂要是有的话,我们还要来找你吗?"
"庄道长也听见了。"那大娘抬手拦住彩娟:"你们才来一天,我们村就又丢了个女孩儿。"
"首席师姐许诺我们三天之内捉拿偷盗小孩的恶贼,我们自然不敢怠慢。"小庄心乱如麻,面上却不敢露出来一丝慌乱,当即故作镇定,问道:"是何人告诉你们我们昨晚曾经出去过的呢?"
看着小庄乱了分寸,边上的彩云急得直跺脚,连连使着眼色。小庄此刻只顾着眼前群情激奋的一众女子,脑中正飞快地想着应对之策,哪里又注意的到她呢!
"庄道长不要误会。"那大娘冷哼一声,指着门前一丛草坪,道:"昨天首席师姐临走时曾在这门前撒下了月见草的种子。那月见草一见月光,二更便会发芽,如今这一地的嫩芽儿都踩烂在这了,自然是你们二更之后出去过。"
小庄定睛一看,那地上果然有几簇蓝色的嫩芽儿,这才看见彩云一脸沮丧的神色。心知这次算是栽了,如今菱儿都不见了,那之前准备的栽赃嫁祸,危言恐吓之类的计谋自然是派不上用场了。
"哈哈哈!"小庄一阵大笑,只笑得他自己脑袋差点缺氧才停了下来。
那一众女子哪见过如此放浪形骸的笑声,况且还是从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修行之人嘴里发出来的,不禁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就连一旁的彩云都懵了。
小庄定了定神,忽然一指彩娟道:"你就是彩娟姑娘,是也不是?"
"是..."彩娟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心中奇道,这道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唉!"小庄长叹一口气:"贫道昨夜夜观星相,忽然心绪不宁,掐指一算,知那恶贼又要作案,忙和师弟出来巡查,却碰见菱儿姑娘正一人在外行走,一问之下,才知她是要回花雨堂。"
彩娟并没有反驳,昨夜菱儿姑娘跟她回了水榭,两人当即就睡了。若是菱儿在她身边被捉走的,她应当不会一无所觉才对。
小庄说着来回踱着步子,瞄了一眼彩娟,那小姑娘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心里的疑惑、冲动全都写在脸上。当即面上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义';字。首席师姐既然应允我们三日为期捉拿贼人,我们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呢!"
"我思来想去,用了秘术一算,知道那恶贼今夜要对彩娟姑娘下手!"小庄仰头长叹:"我虽然救下了你,没想到却让那恶人捉走了菱儿姑娘!...唉!"
"你胡说什么,昨夜我安睡一宿,更本没什么恶人。"
"能换姑娘一宿清梦..."小庄言语未尽,话锋一转,又道:"彩娟姑娘可知,我为何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为...为什么?"彩娟不觉心中慌乱,这人的眼睛怎么看的人心里慌慌的?况且她昨晚确实是做了个羞人的梦,不过梦的不是这年岁大的庄道长而是他身后的贾道士。
彩娟想到这里,不觉面上升起了一阵红晕,难道这庄道长真的神算无疑?
"因为要保住姑娘不被恶人谋害,我的代价就是献出色觉!"小庄面色沉重,一指眼前的众人,道:"如今你们在我眼里非黑即白,唯有看你!彩娟姑娘,你这一身的蓝衣短衫,是我能看到的这世上的唯一色彩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彩娟都听傻了,吃惊地问道:"什么色觉?你眼睛怎么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小庄痛彻心扉地说道:"我曾经舍了我的泪觉,救了一个姑娘,如今那个姑娘只能活在我的泪里,而我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了..."
"这人是不是疯了?"
"他说的不可能是真的吧?"
"看他的样子也不想是装出来的呢?"
"世上有这样的秘术么?"
"这世间奇人异事本就多不胜数啊!"
"我们不要冤枉好人。"
那一众女子窃窃私语,有些心软的见小庄一脸悲痛,似乎更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无双!"小庄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大喝一声。
"公子?"无双俏生生地应着,带着一丝慵懒。
众人惊呆了,那睡眼惺忪的无双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让她们大吃一惊。
昨夜一宿未睡,早晨才刚刚入眠就被小庄唤了出来的无双,更是一头雾水。自己不是作为"秘密武器"的么?怎么现在又在这么多人面前唤我出来?
就听小庄说道:"她叫无双,就是我刚跟你们说的那个不幸的女子,如今她就寄宿在我这里。"
"到如今她一直受噩梦困扰,难以睡个安稳。"小庄又对无双说道:"你回去接着睡吧!"
"哦!"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无双是看出来了,小庄的的确确是要她回去接着睡。无双乖巧地应了一声,霞光散处,无双已然抽身而去。
那大娘也不由得说道:"看来是我们误会两位道长了?"
"不知者无罪,这世上奇门遁甲之术本就深奥无比,我们师兄弟二人也只是初窥门径。"小庄嘿嘿一笑,拉过彩云:"我这贾师弟,算命看相之术比我还要厉害,你们姓甚名谁,有什么特点,他只要施法一算定当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