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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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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过去了,凤霖在这一年里总共做了两次宫腔镜手术,医生说她子宫已经正常了,可以准备怀孕。凤霖茫然,她已经33岁了,再不要孩子,今后会一年比一年难,但是问题是,那个精子提供者在哪里?

    天正的财务总监退休了,凤霖升了职,薪水、福利,股票加红利等等,总收入超过了百万。

    凤霖嘲笑自己:成功的男人,很多女人,很多孩子;成功的女人,没有男人,没有孩子。

    转眼到了第二年年末,又是华光的新年酒会,严然明带凤霖去参加。谢丹枫远远看见,冲凤霖和严然明摇手,两人走过去,跟陈明光打过招呼,凤霖靠谢丹枫坐下。

    谢丹枫把头凑过来:“他在呢,你知道吗?”

    凤霖心头一跳:“谁?”

    “傅总啊,我昨天下午就在公司里看见过他了,他跟陈总一起进小包厢吃午饭,我们打了个招呼,没来得及说话。”

    凤霖跟严然明对视一眼,两人都微微变色,凤霖是百感交集,严然明是惊疑不定。

    陈明光解释:“傅总在给华光做一个上海的收购项目,刚开始的,所以这段日子大概会经常往北京跑。”

    正说着,傅世泽跟陈长风夫妻一块走了进来,谢丹枫赶紧拼命冲傅世泽挥手,严然明掐死她的心都有。

    傅世泽跟陈长风两口子都走了过来,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然后一起坐下。一桌人开始满面春风的闲聊,不涉及公务,不涉及私生活,没几句后,就剩下几个女士在那里聊衣服,首饰和包包。

    对名牌最有研究的是谢丹枫,说起最新款来如数家珍,凤霖甘拜下风,嘀咕:“陈总,您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好老公啊,我一个爱马仕都没有,丹枫居然一口气买了三个。”

    陈明光笑:“那是,我是三从四德好老公:太太出门跟从、太太命令服从、太太说错了盲从;太太化妆等得、太太生日记得、太太打骂忍得、太太花钱舍得。”

    凤霖羡慕得鼻涕眼泪横飞:“呜呜,陈总您有弟弟没,啊,已婚?!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今夜月黑凤高,我要做惊人之举。“

    严然明吓一跳:“你想干嘛?”

    凤霖生气:“找根绳子悄悄吊死在爱马仕专卖店门口,表达我对它最深刻的鄙视。“

    严然明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原来如此,去吧,去吧,祝马到功成,不要死尸还魂。”

    凤霖怀疑:“那你以为我要干嘛?”

    严然明一笑,不语。他以为凤霖会说:今晚上我一定要找个三从四德的好老公。严然明相信傅世泽肯定会打蛇随棍上,那他今晚上就有得忙了。

    但是舞会开始,严然明笑不出来了。傅世泽站起来,邀请凤霖跳舞,两人下场转了一圈又一圈,没完没了。

    严然明不得不下场干涉:“傅总,借你舞伴一用。”

    傅世泽倒没反对,松开了凤霖的手,微笑着告退。严然明跟凤霖共舞:“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是不是打搅你们雅兴了。”

    凤霖翻了个白眼:“你倒有自知之明。”

    严然明大怒,忽然停步:“已经够晚了,该回家休息了。”

    凤霖不高兴:“你要休息你自己打的去,我还要再呆一会。”因为严然明要喝酒,所以晚上是凤霖开车带他来的。

    严然明此刻还握着凤霖的一只手,当即用力一捏,凤霖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你干嘛,你是我上司,不是我对象。”

    严然明无语,一手楼住凤霖的腰,把她往桌子那边推,凤霖无奈,回到桌边,跟大家说笑道别,此刻才10点左右,走得够早。

    严然明故意跟凤霖紧紧靠在一起,俨然一对情侣的样子。傅世泽站起来跟他们道别,面带微笑,神情自若,却有意无意的往凤霖背后看了看,严然明几乎要闷死,因为他是这么搂着凤霖腰的:右手捏着她右胳膊,反拧过来紧紧箍在她腰后。

    傅世泽伸出手去跟严然明握手言别:“我有一年多没回北京了,严总风采依旧。”

    严然明不得不松开凤霖跟傅世泽握手:“傅总去上海后,更加雄姿英发,运筹帷幄之中,心系千里之外。”

    两人面带甜蜜微笑,说了一堆世界上最亲密最客套的话,犹如一对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四只眼珠子则用力瞪着对方,像要把对方吃了。同桌的几个都憋着笑,看两人的斗鸡眼。凤霖不好意思了,把严然明拖了出去。

    凤霖开车送严然明回办公室,严然明喝过几杯酒了,虽然这点酒对他来说也不算个事,但是多少有点闹情绪,忽然说:“别去我办公室,今晚上我去你那睡。”

    凤霖火气立马上来了:“你想干嘛?”但是下一秒钟就转过神来了:严然明怕傅世泽晚上会来找她。

    凤霖苦笑:“哎,你不要瞎想了,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严然明心想:你们两,呸,狗改不了吃-屎。

    严然明问:“你们跳舞都说了些啥。”

    凤霖真是要火死:你当你是日本宪兵审讯地下党啊,你又不是我老爸,你又不是我老公,你奶奶的就是我一个老板而已。

    “没说什么。”凤霖没好气,但是过了一会,慢慢的说:“他告诉我,3个月前,就是10月份的时候,卢小姐结婚了——就是那天晚上给她提箱子的那个男人,我们见过一次的。卢小姐结婚前给傅世泽发过一个email,他没回,就当没看见,但是上周卢小姐又给他发了个email,说自己怀孕了。他想了想,怀疑卢小姐是因为有家庭了,嫌孩子累赘,不想养了。所以他回到北京来,跟卢小姐谈判。”

    “今天中午,他已经跟卢小姐和她的丈夫,还有孩子,见过面了。他是跟律师一起去见的。傅世泽的意思是,孩子他养可以,但是房子得交出来,并且抚养费要法院重新裁决,该退的退,该拿的拿。孩子他会带到上海去养,卢小姐今后如果想见孩子,就得自己掏路费。傅世泽自己没说话,全部叫律师开口跟对方谈,公事公办。”

    严然明听得酒都醒了:“嗯,这样的条款,对方不会同意吧。养个孩子才多少钱啊,这么房子、抚养费什么的,都交出来,亏大了。”

    凤霖点点头:“对,这笔账谁都会算,尤其是现在房价这么高,房租这么贵,而孩子已经在上幼儿园的情况下。如果卢小姐把孩子送回来,她全家的生活质量只怕要下降。不过,家里多一个同母异父的孩子,关系不好处理,看那个男人了.....但是,我觉得卢小姐还是爱自己孩子的,反正她一口拒绝了。卢小姐和她丈夫都表示会好好抚养孩子长大。卢小姐说她老公非常爱孩子,把他当亲生的一样看待,每天晚上都带孩子去滑滑梯,翘跷跷板,比傅世泽对孩子好的多,然后质问傅世泽有没抱过孩子?傅世泽这点也没否认,他对孩子确实没什么感情投入。”

    严然明听得发了会呆,慢慢的说:“卢小姐结婚了,不管她是爱孩子也好,是为了继续使用那套房子也好,反正孩子她会养的。那你和傅世泽之间.....是不是就没有障碍了。”这话其实严然明不愿说甚至不愿去想,这下亲口说出来,心痛如绞。

    凤霖叹气:“你这人,怎么听风就是雨。再婚家庭,哪有那么简单的。卢小姐现在才刚结婚3个月,刚发现怀孕,现在那个男人对盼盼挺好的,等他亲生孩子生下来后,对盼盼怎么样,天知道。说不定卢小姐又改主意了......傅世泽的态度是,孩子如果他们愿意养,那是最好;如果家庭矛盾突出了,他们不愿意养,那就他来养。他一个单身男人养孩子的话,就平时送进全寄宿学校,周末雇保姆伺候,反正有经济能力,养个孩子不难;而继父不想养,逼他养,可能会导致虐待,影响孩子正常生长......今后到底会怎么样,会看见的。”

    凤霖一面思考,一面慢慢的说:“其实倒不在于她养不养孩子,而是在于她还是不是像过去那样,拼命想回到傅世泽生活中来。她有没有接受她跟傅世泽早已是路人的这个现实。当然,如果傅世泽不回北京,她就是想闹也没折,毕竟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闹腾很花时间,很花精力,异地闹腾更是很花钱......”

    凤霖已经开到了天正大楼下,停车,看看严然明,意思是:已经把你送到了。

    严然明却不肯下车:“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凤霖恼火:“现在都晚上10点半了,我上去干嘛?”

    “那我们去你家吧,你睡楼上,我睡楼下。”

    凤霖气得几乎想抽他:“严总,你怕傅世泽今晚上找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会的。我们第一次婚姻已经够给我们教训了,第二次不会这么没耐心的。”凤霖冲动之下,口不择言,心底里的话冲口而出。

    严然明几乎跳了起来:“第一次,第二次,你真打算跟他复合?他妈的,见过女人花痴的,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花痴的。流产,大出血,子宫差点切除,然后离婚,几乎把命都折腾没了,你还不长记性。他离开北京一年多,昨天刚回来,今天你就巴不得往上贴,你他妈的干嘛不直接去跳楼。”严然明忽然双手抓住凤霖肩膀,把她拖到自己面前来。

    凤霖一愣,挣扎:“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严然明皱着眉头,盯了她足有两秒钟,忽然一低头,用力的吻她的唇。凤霖大力挣扎,严然明两臂收紧,凤霖最后用猛力。将严然明推开,严然明差点撞在车窗玻璃上。

    凤霖“呼”的一声跳下车,从另一侧打开车门,拽着严然明西装的领子,把他硬揪下来:“你给我滚,回自己办公室睡觉去。我爱跟哪个男人结婚就跟哪个男人结婚,爱结几次婚就结几次婚,关你屁事,你当你是哪根葱啊,谁要拿你炝锅。”

    凤霖跳上车跑了,把没穿大衣的严然明扔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寒风中。

    第二天中午,严然明去凤霖办公室找她一起吃午饭,凤霖饭是去吃了,但是整顿饭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严然明小心翼翼的哀求:”我想吃个虾爬子。“

    凤霖白了他一眼,把一个虾爬子去了壳,“咚”的一声扔他盘子里,严然明那个郁闷。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严然明左思右想,给傅世泽拨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上海,有没时间见一面。傅世泽正在家陪父母,订的是最末班的机票。于是两人约好一起吃晚饭。

    两人在傅世泽家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里要了个小包厢,严然明看了看菜谱,发现是淮扬菜系:“嗯,要是凤霖看见,她嘴都要笑歪了。”

    傅世泽一笑:“那你以为我是怎么发掘到这家馆子的?凤霖就是个吃货,无论哪有好吃的,她都能尖着鼻子找出来。”

    傅世泽点了几道特色菜,清炖圆鱼、野鸭套菜鸽、大煮干丝。两个男人食不知味的吃着这些对凤霖口味的菜。严然明评论:“略甜,吃不出啥味道。”

    傅世泽点头:“其实就是淡而无味。但是她喜欢,我就陪她来吃。”

    严然明慢慢的开口问道:“傅总,现在就咱们两人,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你到底打算跟凤霖怎么样?”

    傅世泽抬起眼睛,正视着严然明说:“我在等时间过去,然后跟凤霖复婚。”

    虽然严然明预料到了这个回答,还是差点没跳起来,过了几秒,严然明冷笑:“傅世泽,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凤霖的事,给过她那么多伤害,她不光丢了孩子,差点连子宫都没有了,现在你想复婚就复婚,你这算盘打得够可以的嘛。”

    傅世泽脸色大变,过了半响,慢慢的说:“嗯,是,我确实罪不可赦,但是凤霖是个理智的人,她知道我爱她,她知道我不是存心想伤害她,她也知道我一直在等待她内心的伤痛过去,能够重新接受我。”

    严然明怀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这份自信。据他所知,傅世泽离开北京后,一直没跟凤霖联络过,既没电话,也没email,整整一年中,凤霖一句都没提起过傅世泽。

    傅世泽看出了严然明的心思,一笑:“我跟凤霖是夫妻,夫妻之间肯定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沟通方式,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她知道我对她从未改变,我也知道她不拒绝我的回归。”

    严然明“哼”了一声:“说得真浪漫,第一次听说离婚后还叫夫妻的。”

    傅世泽静静的看着严然明:“我跟凤霖离婚,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她受刺激太大,无法面对,她急于逃离当时的状态,忘记过去,在形式上做个了断。就好像一幢房子里面在着火,已经没救了,她把门关上,随便它在里面烧,不去看它,不让自己因为不得不正视而崩溃。我知道她已经承受不住,所以她一提出离婚,我立即就答应了,并且离开北京,不再跟她联系,让她在心理上能短暂的屏蔽一下,等伤口长好。其实在心理上,我从没跟她离婚过,我仍然把她当我妻子看待......”

    严然明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冷冷的说:“那是你的想法,未必是她的想法。你把她当妻子,她未必当你是她丈夫。”

    傅世泽点点头:“对,你说得没错,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排斥我,她一直都给我留着挽回的空间。所以我要做的就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等待,等到她从创痛中恢复过来,有这心情重新开始,另一件是努力,等她恢复后,好好追求她。我们的第一次婚姻,我没有追求过她,都是她追求我,这次我要好好补上。”

    “第一件事现在已经有一半了,我昨天跟她跳舞,她已经能够面对过去,但是她对卢雅婷还有所疑虑,怕卢雅婷的婚姻如果有波折,会再跑来找我。其实卢雅婷现在再跑来找我也没有用了。过去是因为我心中一直有愧疚,狠不下那个心,但是后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她已经把我心中所有的credit都耗尽,我对她已经情断义绝......这事不提了。总之,凤霖一朝被蛇咬后,现在还心有余悸,我等她这层最后的恐惧过去,反正也没多久了,等卢雅婷第二个孩子生下来,无论是她家庭和睦还是把孩子送回来给我养,凤霖都会看见事情的结局。”

    “等第一件事完结,我就重返北京,重新追求我的妻子,我们还年轻,还有幸福的机会。”傅世泽说完了,坦然的看着严然明。

    严然明太阳穴边上的一条血管在一跳一跳,过去一年,他虽然知道凤霖心里还没完全放下傅世泽,但是总以为随着时间的远去,会渐渐磨灭,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这么死抓住过去不放。严然明那个气啊,这两人,一北京一上海,本来各自的日子都好好的,风平浪静,各得其所,居然还想往一块凑,他们到底想干嘛,想找死啊。

    严然明思考了一会:“傅总,不是我打击你。也许在你的心中,你和凤霖的婚姻并没有结束,但是我相信在她的心中,肯定是往事不堪回首,因为她在那场婚姻中教训太惨痛——她宫腔镜手术都做了两次,到现在,她是否还能再孕,都是个未知数。在这样的往事面前,即使她心中还为你留下了余地,我也不认为她会轻易的就再接受你。”

    严然明咬了咬牙,目光咄咄的盯着傅世泽说:“而且,傅总,我绝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从凤霖的角度来讲,你那位前女友,比霍乱还有恐怖,谁知道她会不会离婚,会不会再来纠缠不休,像你这种携带致命病毒的男人,最好离女人远点,反正我不会让你再次伤害凤霖;而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

    严然明忽然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一眨不眨的盯着傅世泽眼睛说:“傅总,我今天跟你说白了吧。凤霖,我绝不会放手的。对于你来说,凤霖不过是个条件优越的配偶,你失去她,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跟她一样条件的,甚至比她条件更好的女人,一点都不难。你随便去相个亲,都能遇到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家庭更有背景,或者比她本人学历收人更高的女人。你找个各方面出色的女人再婚一点不难。”

    “但是对于我来说,她具有不可代替性。我一生都在寻找我的终生伴侣,花了漫长的将近20年的时间,最终遇到了凤霖。我从认识她,到爱上她,到逐渐取得她的信任,到她现在虽然不是我妻子,却跟我朝夕相伴,虽然没有**关系,却彼此共同进退,目标一致,总共花了将近10年时间。我已经再不能也没有时间、精力和那份热情去寻找比她更适合我,更令我信任和倾心的女人。而且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性格,我不可能再遇到比她更理解我体谅我,更能在事业上帮助我,在思想和性情上更我合拍的女人,所以我一定不会放弃她。如果你要跟我争,我一定会死战到底。"

    傅世泽勃然大怒,猛的站起来:”严总,用不着使出你商业谈判的这手来对付我。你当我是谁啊,我要是没这点心理素质,我能每天对着大盘上下。你跟凤霖之间的那点郎情妾意我知道得比你们自己还清楚。是,你爱她,但是没爱她到要给她一张结婚证。她对你有感情,但是感情再深,她也不会愿意给人当二奶。我一直都在努力的争取她的感情,这点上你是个非常强大的对手,但是我从不需要在婚姻争夺战上把你当对手,因为你一点资格都没有。你以为你的存在会妨碍我的复婚吗,你真把自己当万里长城了,其实你连块玻璃的强度都没有,你就是那一团空气,你面对现实吧。”

    严然明也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傅世泽平静了点,看看严然明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样子,倒反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自己对不起凤霖之处甚多,没有严然明在凤霖身边,凤霖熬不过那些岁月。这么一想,傅世泽对严然明也就没那么记恨了,反而温言安慰道:“算了,严总。其实你也没像你认为的那么爱凤霖。至少你爱你妻子超过爱她。只不过你太太远在天边,凤霖近在手边,所以你在感情上对她有依赖性,其实,谁离开谁不活啊。”傅世泽想着,今后让凤霖慢慢的脱离严然明,最后离开天正。

    严然明思考,过了会慢慢的说:“对我来说,对家庭的责任感和亲情,对未成年子女的担忧,再加上财产问题,对岳父母的感情问题,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确实有效的阻碍了我离婚的念头。这世界上有我不能放弃的东西......我的眼前是一架天平,一端的托盘上是家庭,子女,财产,亲情,另一端的托盘上是凤霖。我不是情圣,所以我的天平实在无法向凤霖那端倾斜。”

    傅世泽犹豫了一下,说:“理解。哎,严总,你对凤霖的感情跟我对凤霖的感情不是一回事。你爱她欣赏她,但是她不是你妻子,而我是把她当妻子看待。同样,凤霖尊敬你敬佩你,但是她把我当她的私人所有物看待,有占有欲.....比如说吧,最简单的一件事。严总,你还招妓吗?”

    严然明狼狈:“哦,这个,我是个正常男人。我需要过性生活,凤霖也理解。”

    傅世泽一笑:“对,她理解,因为你不是她的男人。但是如果我招妓,她绝对不会表示理解。我从她怀孕后,一直到现在,就几乎没过过性生活,我对她完全忠诚。我们都是男人,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同样,她也知道。如果你认为这点无关紧要,那么你真是不懂女人。”

    严然明无语,过了半响说:“这事先搁一搁吧,我们暂时不用再讨论了,反正凤霖暂时还不会接受你,而我的子女正在慢慢长大。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现在送你去机场。”

    傅世泽倒有点不好意思:“嗯,我已经订了出租车了。”

    “打个电话取消吧,我送你。”严然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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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光晚宴的下一周就是春节,严然明每年最怕过春节,一想到那些一顿连着一顿的应酬,就脑壳疼。去年凤霖又是流产又是离婚,吓得不敢回家,春节期间跟严然明跑泰国旅游去了,两人好好感受了一下比北京更甚的交通拥堵。但是今年凤霖非回宁波过年不可了。大年三十那天严然明把凤霖送到机场,然后回家跟父母吃年夜饭。初一中午在家里接待到父母家拜年的各路亲戚,把他们稀奇古怪的问题都用本子记下来,春节过后再想办法解决。严然明觉得对生活非常厌倦。

    严然明吃过午饭后,一人在小区里散步醒酒,慢慢的走到了自己那幢别墅门口,情不自禁的掏出了钥匙,开门进去。那天带凤霖来参观房子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严然明用手抚摸秋千的铁索,触手冰凉,早已没了凤霖手指的余温。严然明多少有点臆想联翩,如果自己和凤霖在这幢房子里生活会怎么样,如果跟凤霖再生一双儿女,孩子在这院子里滑滑梯,荡秋千,大呼小叫会怎么样,他和凤霖两人给孩子推秋千,做烧烤吃会怎么样。

    但是严然明知道只要自己还在婚姻中,就绝没有这种景象实现的可能。那天跟傅世泽谈判时傅世泽的那些话又在耳边浮现,严然明知道傅世泽说的每个字都千真万确。傅世泽跟凤霖复婚,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且他们婚后,凤霖离开自己,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傅世泽不可能让自己老婆在一个对她有企图的上司手下永远的工作,凤霖也不可能在婚后,跟老公感情和睦的情况下永远跟自己上司暧昧,让自己的婚姻蒙受阴影。

    严然明问自己:难道我就这么失去她,然后终生孤独。

    严然明在想:凤霖在宁波干嘛呢?严然明不习惯整整一周凤霖都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凤霖春节呆在宁波还是比她呆在北京好,因为傅世泽说了,今年他回北京陪父母过年......

    凤霖是在初一晚上快8点的时候接到严然明电话的,早晨她已经接到过严然明一个电话了,向她拜年,这会又打一电话来,凤霖多少有点恼火:奶奶的,我回家过个年,你还早晚各一次,查我的岗。

    凤霖气哼哼的把手机打开:“严总,我还在吃晚饭,家里一堆客人。”

    严然明说:“凤霖,我现在刚刚到达宁波栎社机场,还在等候下机,我该去哪个酒店?”

    凤霖目瞪口呆,半天才说:“哦,酒店,去哪个酒店,万豪还是香格里拉?嗯,我家离机场不算远,你等着,我来接你。”

    “不用,我打的好了,你先告诉我去哪个酒店,我直接过去,你到酒店见我。”

    凤霖哭笑不得:“那你去万豪吧,在市中心。”

    凤霖挂断电话,赶紧向一屋子人请假。凤霖都不知道该咋说,大年初一,自己的ceo莫名其妙的从北京跑来看自己,晕死,这马屁倒拍的。凤霖硬着头皮说:去见一个朋友。

    全家人一起鼓起金鱼眼睛瞪着她,在黄酒的微醺中:什么朋友?是男是女?怎么这时候去见?

    凤霖怕越抹越黑,干脆啥都不说了:“我先走了,大家慢吃。”

    凤霖妈急:“那你啥时候回来?还是不回来?”

    凤霖一面穿短皮靴一面说:“肯定回来,不过你们别等我。”

    凤霖跑到万豪,严然明也刚安顿好。凤霖看着严然明,第一反应是心头火起:“你来干嘛?”

    严然明默默的看了凤霖几秒,眼睛里多少有点受伤,低头从登机箱里把自己换洗衣服拿出来。

    凤霖叹了口气:“你吃饭了吗?”

    “在北京机场吃了点。”

    “那我是给你点客房服务呢,还是你去楼下餐厅吃?”

    “叫进来吧。我现在想洗个澡。”严然明说。

    严然明洗完澡后,晚饭也送到了,凤霖叫了汤和几种海鲜,给他盛了一碗饭,然后自己坐在旁边给他剥壳,剔鱼刺。严然明沉默的吃着。

    凤霖小声说:“你来干嘛啊。什么时候回去。现在大过年的,我把你一人丢酒店又不好,但是我也不能把你带回家啊......”

    “为什么不能?”

    凤霖火气又上来了:“那我怎么介绍你?家里人会怎么看我?你还嫌我没给我爹娘丢够人啊。”

    严然明恼火:“我倒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丢人。”

    “你本人并不丢人,但是你会让我和我爸妈都无颜见江东父老。”凤霖更恼火,“在北京,大家都当我是你二奶,我也算了,你不能跑到我老家来,在我所有的亲戚面前宣称我是你二奶吧。你给我留点体面好不好。”

    严然明默然,过了良久说:“凤霖,没想到你也这么在乎这点名声。”

    凤霖火死:“你不在乎名声?你愿意你岳父母,你老婆,你子女知道你嫖-娼?”

    严然明气得把筷子摔了。

    吃完饭,凤霖收拾好桌子,叫服务员来拿出去,然后说:“快10点了,我走了,严总,你早点休息。明天......嗯,明天你还是回北京吧。”

    严然明本来站在窗口看夜景,此刻回过身来,慢慢走到凤霖面前:“凤霖。”严然明摘下眼睛,扔在电视机柜上,搂住了凤霖的腰,将她旋转了半圈,推到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

    凤霖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严然明不语,低头去吻她,一只手开始伸到她后背摸索着拉她裙子长拉链。凤霖急:“你干什么,放开我。”严然明不吭声,两人在床上搏斗起来,

    体力上凤霖完全不是对手,转眼严然明就把凤霖身上的紧身洋裙给剥了下来,里面是毛衣和厚连裤袜,严然明又去剥凤霖连裤袜。这下凤霖真急了,干脆也不挣扎了:“严然明,如果你今天晚上强行占有我,那我就辞职。我.....我到上海找工作去。”

    严然明一呆,一秒钟后勃然大怒:“凤霖,你到底想干嘛?傅世泽到底有哪点好,你跟他结婚一场,一天开心的日子都没过过,你处处为他着想,处处忍气吞声,他一点都不会维护你,反而处处让你受委屈,受气,最后你还丢了半条命......这些蠢事我也不说你了,你现在还想再跟他在一起?你到底有没长脑子。”

    凤霖呆了几秒,推了推严然明,严然明松开身体,凤霖慢慢的翻身坐起:“你今天这么特地从北京赶来,就是为了阻止我回到他身边么?这个,如果我要回头,你靠占有我身体是达不到目的的。”

    严然明急,握住凤霖的手:“凤霖,听我一句劝,傅世泽,他不懂得怎么爱惜,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你找谁都可以,但是千万别再找他了。”

    凤霖抬眼看看严然明,忍不住一笑:“这话,嗯,你明知道我找不到别人。”

    凤霖站了起来,整理衣服:“婚姻中的错误是双方的,我花了一年时间慢慢思索,我跟傅世泽之间明明相爱,却婚姻如此不幸,最后惨败收场的原因。我觉得我和他各要付一半责任。”

    “其实错误的最初是我引起的,卢小姐那时刚刚生下孩子,世泽他情绪上完全混乱了,他那时最需要的是远离北京,调整心情,整理思路,恢复理智。但是我却因为怕他就此移情别恋——在当时情况下,完全是可能的,因为他当时心理上很茫然很脆弱,需要寻求安慰,于是我急于要把他收入我的囊中。我不顾他的心理状态向他求婚,他因为爱我,接受了我的求婚,其实他当时的心情根本不适合开始一场婚姻——这是灾难的开始。“

    “本来还是可以避免后来发生的那些事的,甚至在中段都还可以改变——他到我办公室来求我的时候,只要我肯离开北京,就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但是我不肯,因为我对他没信心,也因为我对婚姻的保留......”凤霖不好意思的看了严然明一眼,严然明也无语,“他忍受了,因为他爱我。其实倒过去想想,他对我又何其宽容。所以你说在卢小姐事情上,世泽让我受尽委屈,一点不懂得维护我。是,这点上他确实毫无立场,因为他心中对卢小姐有愧疚,他自己的思维就在混乱中,他不知道他自己该怎么办,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维护,怎么还能知道如何去维护我。我自己觉得我在卢小姐和孩子的事情上,还是做得不错的,世泽也知道我不容易,所以他用他的宽容回报我,所谓的投桃报李。感情都是相互的,当你为你爱的人忍受了伤害,他就会更爱你......”

    “婚后,我和世泽长时间有交流的困难,双方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对对方的爱,也感受不到对方的爱,这造成了我长时间对婚姻没信心,因为没信心,所以造成了冷漠和更多的误解,这种情况一直继续到我找他签分居协议,他用70%这个比例向我表达了他对我的重视,信任和感情。但是那时我还是非常的不自信,因为他给我的反信息太多了,当我第一次接受他的示爱,我有点不能清晰定位。”

    “当然,那时我也是没办法。家里实在太鸡飞狗跳了,如果我不离开,我根本没办法安全度过怀孕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跟那个环境隔离。世泽明白我的意思,其实他从来都比我敏感、灵敏......他让我从家里搬走,并且不来打搅我,因为他知道你会很好的照顾我,而他再来找我,只会让我痛苦混乱。他释放的这个信号,其实是在爱我体谅我,但是理解起来,却更像根本不在乎我,对我漠不关心。所以我也糊涂了。又因为当时我需要一个好心情来孕育胎儿,所以我也没细细去想过这些,而是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屏蔽了。直到离婚后,我才明白,他让我离开来依靠你,该有多妒忌痛苦......”

    “其实我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是跟世泽离婚。当时孩子没有了,我受不了那个打击,再也不想面对这种伤痛,坚决要求离婚。其实孩子没了就是没了,离婚又不能让孩子失而复得,那又何必为已经存在的损失添加新的成本呢。但是世泽一口就答应了,并且离开北京,不再跟我联系,让我和他两个人都有时间去整理伤口。这个信息最初释放的时候,我自己也理解为我和他缘分已尽了......”凤霖忽然住口。

    严然明奇怪:“难道不是吗?你们离婚,他去上海后连电话都没给你打过一个。”

    凤霖脸红了:“嗯,他有别的表达方式,一种非常有效的表达方式在告诉我,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是在他的心中,这场婚姻还在延续,而我也没有拒绝他的表达。”

    严然明脸白了:“到底是什么?”

    凤霖不好意思的冲严然明笑笑:“你还记得那分居协议么,他给我他70%的收入。我们离婚后,他因为不养盼盼了,他每个月给我账户上打入他80%的收入,其实倒也不是钱的问题,他知道我们如果不复婚的话,我肯定会把钱还给他,或者说,如果他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我根本不会让他把钱打到我账户上,我早把钱退回去,把账户取消了。我允许他每月把钱存进来,就是在告诉他,我不拒绝他的爱。”

    “还不仅仅是他的月收入。我和他从结婚起经济上就完全是透明的,彼此知道对方所有的账户和密码,我们本来是每三个月都换一次密码的,从我们离婚后,我们就再没有换过,让对方在任何时间都可以划转所有资金。他把钱存到我账户上,过了段时间又把钱从账户上划到我股票上,我的薪水他也在划,他一直帮我在做投资。他过去买了不少黄金,最近他把黄金全卖了,那些钱也划到了我账户上,他把他所有的钱都放在我的手里,我可以把钱卷走,一分都不给他。同样,他可以把钱划进来,也可以把钱划出去,所以他也可以卷走我所有的钱。”

    “除了现金外,还有不动产,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就在他所有的房产上加了我的名字,嗯,其实他加我名字还在结婚前,一签完结婚协议他就加了,当时还没领结婚证——因为我爸妈反对。离婚时他坚持要把他所有财产分给我一半,我想这是他结婚时就做出的决定,在任何时候我都可以拥有他一半的财产。我不要他婚前的那一半财产,我干嘛要去贪他这份便宜,于是我们在离婚协议上公平的分割了财产,但是手续却从来没去办过。迄今为止,房产证上还是两个人的名字。”

    凤霖叹了口气:“其实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对我的信任,和对卢小姐的不信任。世泽跟我说好的,用他望京的房子换我的400万和我妈名下的那套房子。那套房子是给盼盼的,理论上说他应该把那房子转到盼盼名下或者他自己名下,但是他没有。没转到他名下可以理解,因为从我妈那过户到他名下,今后再过户到盼盼名下,手续费花得不值得。但是现在不过户到盼盼名下的原因,其实是对卢小姐的不信任。卢小姐作为孩子的法定监护人,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如果她想的话,总能动点什么脑筋出来的吧。房子买完到现在,不到两年时间,房价涨了将近50%。这么一笔巨额资产,在一个无行为能力的孩子手上,永远不会没安全隐患。更何况,卢小姐现在结婚了,又有了孩子,她说不定会为她整个家庭利益考虑,会为她另一个孩子考虑,说不定把房子转手一卖.....总之,这年头,在金钱面前,即使是亲妈都信不过。而在中国,由于法院裁决的执行不力,想追回脱离自己掌握的钱,是困难重重的,比如,给卢小姐的抚养费,即使今后孩子归我们养,傅世泽也没指望真能要回那笔钱。所以,虽然我跟孩子在目前状态下,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妈就更没有了。但是世泽宁愿把房子放在我妈名下,因为他相信我。”

    凤霖看看严然明:“有时候,夫妻之间的信息释放和接收真是个问题,需要寻找到一条有效的,彼此都不会理解错误的方式可真难。我和世泽最终找到了用金钱表达信息的方式,这种方式风险很大,尤其在离婚后使用,但是我们对对方有信心。这种信心不是靠人品建立起来的,用金钱去考验人品,那是在拿智商开玩笑。世界上只有夫妻才是经济共同体,所以我觉得应该说我们的婚姻在形式上取消了,但是在现实中还在继续,因为我们保持着经济共享。”

    严然明无语,这下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一年多来,傅世泽离开后,他跟凤霖的关系并没有任何进展,其实在凤霖心中,傅世泽并没有成为翻过去的那一页,他始终是她婚姻的选择项。

    严然明慢慢的说:“那你决定跟傅世泽复婚了?”

    红晕立即从凤霖脸上退了下去,凤霖黯然:“这个,再说吧。谁知道卢小姐会不会婚姻失败,又来吵闹,把自己的婚姻寄托在别人的心情上,真的累的很

    。那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我必须确信傅世泽这次能把关系理顺了才行。”

    “那你要他怎么证明?”

    凤霖茫然:“这个,倒确实是个问题。他怎么都证明不了。谁知道卢小姐什么时候又过的不爽了,又要抱孩子上门了。我真的烦透她了。”

    “那你准备永远等?”

    “嗯,那不行,怎么可以永远等,我还想结婚,还想生孩子的。等卢小姐把孩子生下来吧,孩子出生后,看她家庭状态是否平稳,看她会不会把盼盼送过来让我们养。总之,到时会见分晓的。”

    凤霖看了看手表:“嗯,快12点了,我得走了。严总,你赶紧睡吧。”

    严然明点点头。

    凤霖走后,严然明躺在床上,思考,直觉告诉他,如果不主动干涉的话,凤霖跟傅世泽复婚是迟早的事,因为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意愿,而且严然明能感觉到这次跟第一次不同。凤霖上次说她跟傅世泽要结婚时,严然明感觉到了他们婚姻危机重重,但是这次严然明感觉到自己永远失去凤霖的危机重重。严然明叹了口气,翻身睡觉。

    第二天早晨,凤霖接到严然明电话,严然明已经订好上午回北京的机票。凤霖赶紧跑回酒店来送他。

    栎社机场安检口,严然明深深的凝视着凤霖。凤霖被看得不好意思:“嗯,我初六就回北京。”

    严然明慢慢的说:“凤霖,我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等你回北京再说吧。”严然明拖着登机箱进安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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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霖回到北京,意外的发现严然明不在,而且初七上班也不在,发过来的email是:他在加拿大,明天返回,常务副总这两天暂时代理他一切事务。

    凤霖晕:怎么这时候去加拿大,家里发生啥事了。

    第三天下午,凤霖去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接严然明。严然明一看见她,就激动的拖着行李箱跑了起来,在栅栏口一把将她抱住:“凤霖,凤霖,我这次去加拿大是跟我太太谈离婚的。我一提出来,我太太很高兴的就一口答应了,看来她是盼望已久。我和她对财产,孩子的抚养权,离婚后赡养费这些问题,统统没有异议,已经签好了所有协议。律师说由于我们长期分居,按加拿大分居一年即可离婚的法律,我三个月就可以办完离婚手续。”

    严然明将凤霖紧紧拥在胸前:“凤霖,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严然明不顾机场拥挤的人流,一低头吻在了凤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