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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历时一个多月的追查后,携款潜逃的董事长被引渡回国。为了亲自会会他,祁星辰特意请假回了趟家。
公众人物出现在公安局不太好,但祁星辰顾不得那么多了,懒得做伪装,大大方方走了进去。比较难受的是,在此之前他得到消息,犯人追回来了:钱却没回来
也就是说,祁家这批货到底钷到了手里。
和市局看守的警员打过招呼,按流程进入探监窒: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等在里面。祁星辰在他对面坐下,礼貌道:“李董,幸会。
幸会,李董表情稍显麻木,“你是祁家的人吧?
他来之前,祁云霄曾来过。兄弟俩长相神似,否认不了,祁星辰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啊,给你们造成亏损了,“李董道歉,”法院该怎么判怎么判吧,我全认罪。
祁云霄来问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反应,只说公司效益越来越差,再经营下去可能会亏空,所以时没想清楚,卷投资者的钱跑了。
经济犯罪大多出于见钱眼开,对此祁家人和公安局说不出什么。祁星辰同样说不出什么,他猜测这事有鬼,可惜拿不出切实证据。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家也就认栽了,”祁星辰放轻声音,哎:好可惜啊。
李董嗤笑一声:“可惜什么?可惜我的职业生涯?可惜我正当壮年锒铛入狱?这些你哥哥说过,谢谢你们的抬举。
¨不是,祁星辰摇头,“我是名演员,没从商,对于商场上的事不了解,我比较可惜您的家庭。像您这个岁数,孩子应该正在上初中吧?
李董沉默。
我也有弟弟,我弟弟的同学是我粉丝,前段时间还托他要我签名来着,
祁星辰叹了口气,“现在孩子攀比心特别重,您入狱之后,您孩子的身份从富二代一跃而落,同学们一定会排挤他。若是被同学知道他父亲是经济饭:正在监狱服刑,说不定还会总笑他呢。
边说,祁星辰边仔细观察着李董的神色。说到孩子被排挤时,对方表情僵了一瞬。
祁星辰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大半。
李董有孩子,而且很爱自己的孩子。
第一次沟通点到为止足矣,多说显得太刻意:祁星辰做岀一副遗憾的样子,起身道:“那就等着法院判吧,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再会。
诂音刚落,没等李董回答,他潇酒利落地离开了探监窒。
当初为了开陶宣的验伤报告,祁星辰来过市局:市局局长待他很好,帮了许多忙。都到这儿去打个招呼不礼貌,祁星辰上到顶层,前脚刚迈进局长办公室,后脚局长便看到了他。
哎呦,大侄子,”局长赶紧招呼他,”快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多久,祁星辰笑笑,“好久没来看您,您精神更好了。
哈哈,别笑话叔叔:叔叔哪有你们小年轻帅气。
祁星辰挑好听的夸了他几句,给他夸的心花怒放不停开怀大笑。市局事务緊忙,加上以他们俩的身份不宜密切接触,聊了差不多五分钟,祁星辰推说自己有事,拒绝了对方一起吃晚饭的邀约,准备赶红眼肮班回影视城。
临岀门前,局长一拍脑门:”对了星辰,近眀有人频频打听许盛的案子,还要看他的档案,是你那边的人不?
许盛?
要不是局长提起,祁星辰差点忘了这号人:摇摇头:“不是,我家早不关注他的状况了
那可能是他爸许常林想帮他减刑,试着往我这边找关系。我再查查是谁吧,没事了,大侄子你路上小心点哈。
身为父亲,想活动活动替儿子减刑、让儿子早点重见天日是人之常情,祁星辰没想太多,连夜赶回了影视城
随着他和女主角的状态渐入佳境,《红日》拍摄进度比原计划快了将近十天,他请的一天假并未耽误进度。早上上妆的时候,导演还特意来找他:”小祁,听说你昨晚坐红眼航班回来的。下次不用哈,好好休息一宿,咱不差这几小时。
没关系郑导,请假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我不能多耽误半天。
郑导咂咂嘴,“我上部戏的小鲜肉轧戏一走就是半个月,半天小意思……对了,今天三十六场的友情客串进组,你俩认识,拍起来应该比较丝滑:咱速战速决,妣演完还得回陽壁,好吧?
认识?
祁星辰比了个0k”的手势,“好:那我再看一遍剧本。
第三十六场是男主吴景同受伤后,在战地医院和护士的对手戏。整场戏台词不多,对情绪的要求较高。
为模仿出腿部受伤的效果,差差把他裤腿剪开一个小□,撒上了仿真血浆。一切弄完,祁星辰边在心里催眠自己”我现在是瘸子我现在是瘸子”,边模仿着腿受伤的走路姿势,好让自己尽快适应。
瘸一拐走出休息室,他看到了郑导口中“认识的人“是谁。
居然是陶桃。
大年初一陶宣病房一别,他和陶桃再没碰过面:现在才知道陶桃在隔壁剧组拍戏郑导以为他们挺熟的,其实是实打实的塑料友情。
好了,演员就位吧:”大喇叭中传出郑导的声音,”小祁,桃桃:咱们争取一次过哈
祁星辰看了眼陶桃,带头躺到病床中央。陶桃也没说什么,拿起道貝托盘,站在病房门外。
场记打板:“《红日》第三十六场第一幕一镜一次 actin!
正午的日头很烈,阳光透过战地医院残破不堪的窗户,打到了正在昏迷中的吴景冋脸上。吴景同睫毛颤动,退部疼痛以及大量失血令他眼皮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怎么睁都睁不开。
刻后,他终于挣扎着张开眼晴,茫然地环顾四周。
这是哪里?
吴连长,你醒啦;”这时护士端着药盘进来,”我要给你换药了,可能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下。
说着,护士解开他腿上纱布,擦拭伤口后撒上消炎药物。消炎药物很痛,吴景冋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同志,我在医院吗?
是,昨晚你腿部被子弹击中受伤,被战友送到了医院。
前线怎么样,“吴景同问,”昨浼的遭遇战赢没赢?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听说敌军派了增援部队,好像打到现在还没打完。
闻言,吴景同唰地坐了起来,光着脚就要下床。裝药的托盘被他不小心扫到地上,药瓶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护士连忙阻止:“吴连长,你快躺下,你的腿不能动!
“不行,二连和五连的兄弟需要我。”
护士急了:“可是你的腿伤了,去了也没用啊!”
那我也要去,原本敌军比我军人数多一倍,有支援更了不得,多一杆枪就多一分力量!!
吴景同拖着腿向外走,挣扎中不小心撕裂的伤口又开始渗出殷红的血迹。护士立刻追出去,语气急切,“吴连长,如果不好好养伤,你这条腿会废的!”
这条腿会废?
吴景同蓦地回头,冷笑一声:“腿废算什么。”
他又拖着折返,停在护士身前,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眶,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二连和五连原
来有多少人吗?
加一起,三百二十六名战士。
你知道为了渡河:还剩下多少人吗?”
“还剩一百一十四人:那其余的二百一十二人,全都眠在土地和河里了。
那可是二百一十三条人命,我只是区区少了条腿,算什么?!
吴景同嘴唇颤抖,死死咬着牙,“我告诉你,就算只剥一只手,老子也能继续打!!!
没想到陶桃会犯这种错误,郑导叫停,尴尬的说:“那个桃桃啊,忘词啦?你先休息十分钟会儿咱们再来一镜,别紧张
…陶桃低下头,脸色难看地往临时休息室走。
仍沉浸在戏中的祁星辰深吸口气,抹抹眼晴,也回休息室找姜姜补妆,为再来一场做准备。
他看出来了,刚才陶桃不是忘词,是没接住他的戏。
陶桃调鍪的还算快,又ng两镜之后,第四镜终于过去。
她自己的戏正在拍摄中,上午是请假出来友情帮郑导客串的。拍完后她跟郑导客套几句,和祁星辰简单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地回了隔壁剧组。
与陶桃第一次合作时,陶桃是女主角,祁星辰是男三号,演技青涩,要对着镜子练到凌晨才能练好一场戏。
而现在,陶桃已经接不住他的戏,这说明努力绝不会白费。如果没得到回报,说明并没有努力到
下午的戏份是文戏,时间线在吴景同受伤之前。祁星辰换上一身干净军装,和女主角谈了一下午忧国忧民的恋爱。
场借位吻戏之后,郑导满意地竖起大拇指:冲祁星辰扬扬下巴,“小祁,应该是找你的。
剧组其他人眼神暧昧:“啧啧啧。”
什么玩意找他的?大家为啥这个反应?祁星辰茫然地顺着郑导指的方向看过去。
随即便看到了片场边,戴着墨镜和渔夫帽的柏夜。
祁星辰眼前顿时闪现出两个大字:卧、槽。
卧槽,柏夜不会看到他吻戏了吧?卧槽,他怎么来的这么巧呢?
前几天柏夜曾许诺过要探班,祁星辰以为得等一段时间,却没成想这么快就过来了。顾不上换戏服,他跑过去小声询问:“你刚来?
没,到了有一阵子了。”
怎么没叫我?
看你拍吻戏拍的挺认真,“柏夜淡淡道,“不想影响你状态。
祁星辰欲哭无泪,他特意和导演说过自己不能拍吻戏,所以所有吻戏、床戏全是借位处理,结果还是被柏夜抓了包。
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柏夜扭头道:“阿伦,去买点小龙虾螃蟹之类的给剧组送来,再配点菜,你自己做决定。
交代完,柏夜上去和郑导寒暄片刻,然后回来认领祁星辰,冲他挑了挑眉,“连长,带我去你那儿坐坐吧
完蛋,一股浓浓的危机感袭来,祁星辰耷拉着脑袋,带柏夜上了自己保姆车。
酒店在影视城外不远,一路上祁星辰打量着柏夜的脸色,说话声音比平时低八度。等进了酒店,他急忙去厨房给柏夜找水喝,出来时发现对方摘了帽子墨镜,正坐在沙发上,看他随便瘫在茶几的剧
那个……祁星辰忍不住替自己解释,“刚才的吻戏是借位,没真亲。
柏夜嗯了声。
我和导演说过有男朋友,不方便拍吻戏床戏。导演很照顾我,都同意了。
柏夜又“嗯“了声。
解释完,对方仍未消气,祁星辰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只能采取非正常手段。
他走过去,坐在柏夜身边,拉拉柏夜手臂:“别生气了,我错了。
柏夜摇摇头,“没有:你没错,错的是我。”
祁星辰不解,“你哪儿错了?
明知道拍亲热戏在所难免,明知道你一定会为我选择借位,”柏夜低声道,”可我看到还是不舒服
本来祁星辰特冤枉,听柏夜说皃,反倒心疼起来:声音软糯糯:“那怎么办呀。
没关系,我冷静一会儿就好。
不行,”祁星辰哪舍得柏夜自己消化,“我哄你,你想要什么?
小粉丝上钩,柏夜差点绷不住,顿了呗才拍拍自己腿,“那你坐上来,让我抱抱你吧
听到要求,祁星辰表示非常好达成。他面冲柏夜:跨坐在对方腿上,带着歉意地亲吻对方鼻尖唇角、下巴,柏夜也轻轻回吻他。
刚开始是为了哄人,结果吻着吻着,舌头就不知不觉缠到了一起。太久不见,柏夜吻的有点粗暴祁星辰最受不了这样,心跳越来越快,脑子越来越迷糊。
隐隐约约间,他感觉腿上凉飕飕的。被冷意激的清醒些许,他眼神向下瞄。
他的军装裤和鞋子居然不见了
看到这般场景,祁星辰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走进了猎人的陷阱。他扬起脖子,想要声讨柏夜耳珠忽然被人含住。
柏夜在他耳边问:“检杳好摄像头了么。
嗯,对方说话时的热气喷到耳朵上,祁星辰身子霎时软下来,“用远红外仪器检测的:很安
有东西没?
有,在我柜子里:“祁星辰咬住下唇,“左下角蓝色的收纳包。
柏夜抱着他站起来,祁星辰怕掉下去,赶紧用腿盘住对方劲瘦的腰。两人以连结的姿势走到柜子旁,祁星辰被磨的不太好受,难耐地扭来扭曲。
柏夜拍拍他后背,“别急,等我找到东西……的这么深啊…)草莓味的?
祁星辰
干嘛说出来。
你不回答,我可当你默认了。
“祁星辰臊的无法出声。
柏夜也被蹭的不太舒服,没心思再继续逗人。抱着人坐回沙发,把瓶子塞到他手里,“能不能自做准备。
祁星辰:…我、我试试,我先把上衣脱了。”
别脱,柏夜阳止住他,“我想看你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