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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程低着头，无力的望着自己交叠在膝盖上的手掌，神色绝望。
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就算说了，五年后的程樾时还愿意相信她吗？
半晌后，她听到自己苍白的话语从嘴巴里流淌出来，“无可奉告……”
程樾时眸色瞬间暗沉下来，语调冷凝如冰，“五年前，你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感情，五年后，你为了钱出卖身体。那么现在为了得到真正的自由，你再卖一次，又有何不可？反正，你本来就是这种廉价又肮脏的女人，不是吗？”
程樾时的话仿佛惊雷炸响，让苏暮程浑身冰凉，没有一点力气。
是啊，她怎么会如此天真的觉得程樾时会帮她呢？
在他心中，她苏暮程也不过是一个廉价又肮脏的女人罢了。
苏暮程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钝痛，故作淡定的淡笑道，“程总说的对，我就是这种脸颊又肮脏的女人，但是，这一次……我不卖！”
言毕，程樾时的眼眸猛地一缩，车内的氛围瞬间冷凝，气温嗖嗖嗖的下降。
老李和魏冰在前座，却还是可以感觉的这份尴尬。
但是，谁敢在程樾时正在气头上的时候插话啊，那不是找死呢吗？
然而，偏偏苏暮程不信这个邪，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呵，说起来，程总愿意用一千万买我这个肮脏的女人一年，真是辛苦您了。”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程樾时冷冷的开口，阴森的勾起嘴角，“你以为自己还是五年前的苏暮程吗？还是你觉得，我还是五年前的程樾时？”
“岂敢，我苏暮程一无所有，烂命一条，你想我死还是想我残？”苏暮程一口气冲上脑门，只感觉那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早已经断裂。
心中不断涌现出来的疲惫感，快要将她压垮了，这时候，她真的觉得死了都比这样活下去更加幸福。
程樾时看着一副想要玉石俱焚模样的苏暮程，也有些始料未及。
脑海中闪过五年前苏暮程温柔依偎在他怀中的娇柔模样，印象中，这女人永远都是温声细语，神色柔和的，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现如今的样子了？
这五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许程樾时自己都没发现，他冷酷无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心疼和怜惜。
他慢慢收回了视线，轻声说道，“等你愿意交代五年前的事情了，可以再来找我。”
苏暮程并未言语，只是看着不断往后退的景色，心思复杂凝重。
突然，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苏震霆打了一个电话，冷淡开口，“我帮你和程总搭线了，但人家看不上苏家，如何拯救苏家，你自己加油吧！”
说完，也不等苏震霆反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直接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程樾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继续查看笔记本里的文件。
车里总算是恢复了短暂的安静，但苏家却是电闪雷鸣，明显很不平静。
苏暮柔被苏暮程狠狠教训了一顿，心有不甘，想要收拾却又害怕苏暮程身后的程樾时，最后大小姐脾气发作，只能去找苏震霆。
谁知道，却被苏震霆狠狠骂了一顿，“哭什么哭？都是你和你妈妈，鼠目寸光，之前得罪了苏暮程，现在好了，她都不肯帮忙搭线程总。苏家要是破产了，你和你妈妈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苏暮柔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爸爸，妈妈都被姐姐推的流产了，你竟然还责怪我们？”
“废话！要是苏家破产，生了儿子也养不起，有空就去勾搭勾搭那些有钱公子哥，不然就等着出去乞讨吧！”苏震霆气的把手里的杯子都砸碎了，胸口也不断起伏，脸色绯红，看样子是真的气得不轻。
苏暮柔从小被苏震霆宠爱，什么时候见过父亲现在这样，所有的骄纵都不敢发作了。
稍微深呼吸一下，便装出以往娇柔动人的笑容，拉着苏震霆轻轻安慰，“爸爸，你不要生气，是暮柔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