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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阮汐月vs冷长河
有一种要欢呼的冲动,阮汐月暗叹自己运气实在是太好。
她的擒拿和锁技平日都是跟冷长河切磋的,而她除了在学校上的搏击课程外,在家里还有专业的家教,她学的比别人多一些。刚才她还担心如果自己抽到一个像魏河溢那样壮的男生自己就危险了,因为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技巧再多,遇到天生蛮力也是施展不开。
不过还好抽到的是冷长河,她有信心赢他。因为到初三的时候,平日两人切磋本就是她赢得多,输得少,而阮汐月在家教那儿学到的本领从来都未施展出来,所以她相信这一场自己稳稳会赢。她,也有留一手的时候。
可是高兴也就持续了那么几秒钟,当她上台面对冷长河的时候,心中又有一些不忍。冷长河目前的排名并不理想,而自己即将成为那个断送冷长河梦想的人,她也心知肚明,冷长河喜欢她,这叫她怎么忍心呢?
可是,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挡阮汐月走出榾启城的梦想。她咬咬牙,狠下心来。
两人相互行礼,比赛开始。
“你是自己认输,还是等着被我收拾?”阮汐月半嗔半笑地对冷长河说。
她的心里在说对不起,可是她说不出口,她觉得这样在冷长河看来显得太虚伪。所以她依然拿出了平日里的风格,自欺欺人的无视这个残酷的擂台,而是告诉自己两人的切磋和平日一般。
冷长河皱眉,默默地走向汐月。他的心中又何尝没有一番波澜?
阮汐月脚下慢慢的窜动,绕着冷长河颠着小碎步顺时针移动。冷长河则以右脚为轴,顺时针慢慢转动,让自己始终面对着阮汐月。阮汐月则时快时慢的变换着速度,而不论阮汐月怎样变,冷长河始终以右脚为轴进行转动。
阮汐月的这一招就没跟冷长河用过,人在旋转的时候,以右脚为轴转动通常没有以左脚为轴舒服,因为左脚离心脏近。而阮汐月时快时慢,冷长河也跟着时快时慢。
阮汐月转了能有十几秒钟,忽然猛地调转步伐,像是要反方向跑圈,冷长河左脚也猛地止住旋转的惯性。
就在此时,阮汐月猛地一冲,腰部用劲儿,整个人侧着身子飞出去,双腿准确的伸出,左脚伸向冷长河刚停住的左脚脚腕,右腿迅速扫向冷长河左脚膝弯处。
冷长河左脚刚定住,刚要出右腿防御,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这个漂亮的剪腿锁住,膝盖一弯,左腿顺势跪在地上。
冷长河从没见过这么一招,如今一招便吃了亏,心中一惊,双手赶忙撑地。
此时阮汐月已经将刚才卡在冷长河左脚腕处的左腿抽出,但是右腿却已经被冷长河跪倒的左腿夹在膝弯处。
不想阮汐月并不急着抽开脚,反而挺身坐起,腰肢一扭,上身绕到冷长河身后,右手从冷长河背后环过,去锁他喉咙。
喉咙是冷长河的软肋,平日阮汐月和冷长河切磋的时候,十次有八次,阮汐月是靠背后锁喉取胜。
冷长河虽然也知道喉咙是自己的软肋,可平日每次伸手回防都慢半拍。
可这一次他居然没有。
他似乎是很熟练的用左手护住自己的颈部,与阮汐月锁喉的右臂抵在一起。
阮汐月心中一惊,她万万没想到冷长河居然会防住这一招,可是机不可失,她要赌上一把。
阮汐月用左手扣住自己的右肘,企图强制锁死冷长河,毕竟冷长河只用一只左手挡住,且左手发力没有支点,自己用双手去锁他,他应该撑不住。
冷长河赶忙也用自己的右手去抵住阮汐月锁死的右肘,可是他的脸越憋越红,毕竟失了先机,双手发力没有支点,这种情况下,不管锁你的人是男是女,基本都逃不开。
阮汐月的这一招一气呵成,开场还不到一分钟,便似乎已经要结束了。
“啊!”阮汐月忽然一声惨叫。
冷长河在濒临气绝之时,扯开右手,用右肘猛地向后击出。
肘关节比拳头硬,而这一击打中了阮汐月的侧腰。
肋骨以下,侧腰的部位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阮汐月这一痛可不轻,顿时浑身酸软,可她依然把全身的力量都使在锁住冷长河的胳膊上。她虽然痛苦万分,但是她相信,冷长河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
“啊!!”阮汐月又一声惨叫,冷长河已经挣脱了锁喉,在地上打了个滚,闪到一边了。
冷长河的第二次肘击是他竭力的一击,力度比第一次还大。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拖不开,就真的输了。
阮汐月毕竟是女孩子,身子柔弱,扛不住这两次肘击,而且是打在侧腰这种不吃力的部位。
她痛得浑身都在抖,倚坐在地面上。
冷长河也坐在地面上,他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嗽。他差一点儿就窒息了。
两个人都用出了平日里切磋的时候没用过的招数。
过了十几秒,冷长河率先站了起来,他刚刚只是缺氧,所以喘息一阵子就起来了。
阮汐月咬紧牙关才撑起身子,侧腰被肘击两下,她全身都发软了。
可就当她刚刚要直起腰的时候,冷长河一脚旋风踢毫不留情的踢在她的脸上。
阮汐月脑子嗡的一下就倒下了,她眼前一片花,耳边也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平日冷长河与她切磋的时候,如果她倒下了,都是等她起身了他才出手,如今怎么偷袭?
可确实搏击比赛没有规定说一方道地要等他站起来对方才能继续攻击。
是冷长河以前一直让着她。
脑海中刚刚想到这一点,忽然发觉左臂剧痛。冷长河已经压在她身上,把她左臂反剪在背后。
“汐月,对不起,我前两科成绩靠后,搏击我必须赢,才能晋级!”冷长河不忍再使劲儿,凑到她耳边有些自责地说,“求求你了,认输吧!”
阮汐月脑子晕晕的,左手和侧腰都好痛,她确实也没力气再打下去,只得右手握拳头在地上连敲两下。
这个动作表示认输。
胜负已分。
“汐汐没事儿,你表现得很棒,不影响你进入学校的!”阮汐月的爸爸抱起女儿,一边走下擂台一边安慰着。
阮汐月渐渐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她发现自己之前不忍断送冷长河的前程的想法真是多余了。她堂堂的校花,名声在外,近两日连遭失败,确实对自己打击太大。
“阮汐月。”陈佳彤喊着她的名字,走到她的身边。
阮汐月脸似火烧,被这匹黑马看见自己落败,丢人的感觉无疑被放大了,这世上还有更丢人的事儿么?
“你想嘲笑我尽管笑吧!”阮汐月挣脱父亲的怀抱,走到陈佳彤面前。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佳彤晃了晃手,她手中拿着一个撕好的创可贴。
阮汐月的脸被冷长河刚才一脚踢挂彩了。
不待阮汐月再说话,陈佳彤已经把创可贴贴在她的脸上。
“谢谢。”阮汐月的语调不卑不亢,在她看来,陈佳彤这举动明显是诸葛亮哭周瑜,摆明了在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