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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来了一群和尚,小二颠殿儿的跑了过去,将一群和尚也迎了上来。叶君生抬眼看去,一个个大脸,小眼,容颜丑陋,脸皮绷紧,弯腰塌背,越看越是猥琐。
围坐在一起,小二每上一道菜,为首的和尚都逸兴横飞,洋洋洒洒,随口便说出一大堆这些菜,是他们真番国传过来的一堆理由。
“爷爷,”那十三、四岁少女道:“那几个丑和尚,真能编。”
为首的和尚的和尚听道,转过身来,说:“小施主,这本是事实,如何能用编呢。”
叶君生听的腻歪,叫了声“小二,”准备结账走人。
那知为首的和尚叫了一声:“书生请留步。”叶君生眉毛一挑,微微拱手道:“大师有何吩咐。”
“阿弥陀佛,贫僧申公。”那和尚低宣了声佛号,指着叶君生腰间道:“不知施主这枚玉佩从何而来。”
《礼记·经解》有云:“行步则有环佩之声,升车则有鸾和之音。”郑玄注:“环佩,佩环、佩玉也。”
所谓君子必配玉。其实在叶君生看来,不过是需要一个东西压住衣摆,避免随风飘动而已。至于挂在腰间之物是名贵的玉佩,还是其它,这就看他的家境和身份地位如何了。
而叶君生这块是蜃楼幻梦法之后,出现在身上,并有传音叫他千万不可取下。叶君生认得传音之声,正是幼时传功之声。
莫非这几个和尚识得,叶君生眼珠子转了一圈,却道:“这是我家传之物。”
那申公振振衣袖,呵呵一笑道:“错了,错了。”
“那里错了。”叶君生佯作怒道:“你这老和尚说清楚,我家的传家之物,我会不识得。”
那申公又道:“在落入令先祖前,施主可知是何人所有?”
“爷爷。”少女又道:“丑和尚,又开始编了。”
剩余的几个和尚,瞪了一眼少女。少女怡然不惧,反瞪了过去。
“这,不知。”叶君生摇头,心中冷笑。到这份上,那还不知,这老和尚想打什么主意。无非是看出玉佩名堂,想打主意罢了,也怪自己,明知玉佩珍贵,还大咧咧的挂在腰上。
申公笑道:“此玉佩乃是我真番国花郎派掌门玉符,早年流落玄苍,已有数百万年之久。我们此次前来,便是要追讨寻回玉符。”
“哦,原来如此。”叶君生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既然是别人的东西就得物归原主啊。”
“哎呀,”少女叫道:“完了,书呆子被骗了。”
“不错,不错。”申公摇头晃脑道:“老衲看施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知礼,想必应该有真番国血统。”
“这个是绝对没有的。”叶君生说,话不停口,直接把申公那也未必堵了回去:“大师身上僧袍看上去颇有些年头,应是贵国佛宝一类把。”
“不错,施主不愧有我真番血统。”申公话里话外认定了叶君生是真番后裔:“当年如来佛祖在我真番国创立佛教时,穿的正是这僧袍。还留下了道统,正是我花郎派。”
“失敬,失敬。”叶君生拱手道:“那大师又知道在如来佛祖之前,这僧袍是谁家的。”
“这,不知。”申公一愣。
“是我家的。”叶君生冷哼一声。
“呵呵呵呵。”少女闻言笑道。
申公身后一人闻言,眼中杀机一闪,当即上前一步,手中哨棒向前一探,正要砸中少女。
叶君生呵呵一笑,拔出长剑,流光四溢,矫夭如龙,刺了过去。
那人见叶君生一剑刺来,不闪不避,亦不攻不守,用面皮迎了上去。
只听铛铛有声,便仿佛戳在了刚铁上一般。
当下叶君生心中不由得大惊,想道:“这人面皮是什么做的?这剑虽非御墟,但也算凡间少有的利器,再加上蜃楼幻梦中,经过幻境历练,已至玄胎境,还刺不穿,怎会如此坚硬?”
申公见叶君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面带惊疑之色,呵呵一笑,道:“施主,这是我真番国花郎派无上神功,金刚不坏,万法不侵。任你刀剑再利,功夫再高,也难以伤老衲分毫。”
“这破功夫只能修炼面皮。”少女又叫道:“刺他那里都行。”
申公大惊说:“你这小施主是如何知道的。”说着,要绕叶君生,往前一抓。
叶君生当即随手使出一剑刺向申公,他这一剑全力以赴,剑上带着嗤嗤风声。
申公躲闪不及,面皮也来不及应接,只觉得青光一闪,身上一麻,胸膛已然被刺了一个大洞,血涌如柱,只来的及说:“这、这一剑是我真番国花郎派所创思密达。。。”接着便倒地不起。
叶君生无奈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申公,回想他的遗言,只觉,无语问苍天。
目光四扫,客站诸人,尽收眼底,摇摇头,好深的水啊。
收剑转身,留下一句:“再来者,死。”便向外走去。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叶君生快步而行。
忽然,白发老人带着少女擦身而过,微笑颌首,拐入左方岔道。
几个呼吸后,淡蓝衣裙女子匆匆走过,打声招呼,向右方岔道走去。
然后,扎着木簪的道士笔直前行,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叶君生。
跑都跑不掉啊。叶君生摇头道。接着伸手拦下中年道士,说:“我要算卦。”
中年道士举起布牌,铁口直断迎风飘扬:“今日以满三卦,不算,不算。”说完,抬脚便走。
“那不算卦,”随便说几句。叶君生拦住中年道士。
“你怎知是我。”中年道士看了几眼叶君生问。
叶君生摇摇头,笑而不语。
“好你个上九流,”中年道士笑道:“这卜筮(算命)四字真诀你也学去了。”
“可我还是不算,”中年道士又说。
这次叶君生并没有再拦住中年道士,而是朝客栈走去。道士愕然,不过随即一笑,反方向而行。
唤来小二,引他去厢房。盘坐在木床上,先打坐一番。约莫半个时辰。叶君生睁开双眼。
右手一掏,一封以拆封的信出现在手中。
叶君生感慨了一下,芥弥袋是临行时,李小道所送。而这信是三日前,小船还在江上随风飘荡时,叶君生早起一看,一封未署名的信,便安安静静的躺在了船头。
叶君生并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他明白能无声无息之间,将信放在船上,不引起自己一点注意的,修为一定超过自己。杀了叶君生也很容易,
然而自己还活的好好的,所以这个人一定有用的着自己的地方。有用的着就等于有利用价值。
有价值的人,一般不会死的太早。
叶君生拿起信,打开,有四个大字,渡口、客栈;两个小字,道士。
在三日后,叶君生碰到了一个渡口。便上了岸,四处转了转,整座城里只有这间客栈有道士,叶君生才会进去。
客栈里三个人都没掩饰自己的修为,跟叶君生一样,都是玄胎境。就连那个普普通通看似没有什么修为的小女孩,一口便能说出那和尚功法的弱点,证明她至少有个博学的师傅,或家学深厚的家族。而整座城的道士都无影无踪,
三个不弱的修仙好手在客栈等自己,一群突然挑事的和尚,幕后之人一定所图甚大。被动应付,永远只会后行出手,被制于人。叶君生应此,转身走出了客栈。
一是,化被动为主动。即有人布局等他,叶君生就不能乖乖按对方的布置来。要反其道而行之,对方让你做的你偏不做。
二是,测试。测试幕后之人对自己的容忍度有多高;叶君生做出反击,不为棋子。只有老爷爷、木簪道士、淡蓝衣裙女子从旁而过,是对叶君生说‘三个修为和你相差无几的人,我随时可以使唤来使唤去,这也是警告,没有人可违背他的控制。叶君生才回到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