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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雨恒对这位值得敬畏的老人也上心,这时又问着他和朱小生的渊源。
沈狂这才又说:“那年你还没有入剑盟,曾老爷子的孙儿曾瑞随父亲、曾宇豪,母亲、林美茹入汉中,谁知曾宇豪将一件宝物外漏,被行路经过的两个实为江湖败类的丐帮弟子所窥。”
沈狂此时说来,言语间尚有一种憎厌之色流露,丐帮实力虽博大,也跻身江湖大派之列,可实则在武林人心底还是有些莫名的嫌弃,再有如此行径怎能不让沈狂嫌之下作。
沈狂面色有异、胡语却未停,继续说着:“他们见财起意,忘却江湖道义,竟在晚上扮作伙计,已软骨散入茶,将两人财务洗劫一空,走时却正被一个人害怕、跑来父母屋里的曾瑞撞见。两个败类将曾瑞拉进房间,欲杀之!也是片刻的心软,曾瑞那一声惊叫被路过的堂主听到。堂主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一听这声音便知不好,情急中翻身、从临街的窗口撞入,将两名败类斩杀,这才救下曾家三口,此事让曾家一直感恩,曾允诺堂主,无论遇什么劫难,曾家当以命相报。”
小蝶走远的心神早已回来,朱小生对曾家天大的恩情让她消去一些对未知的担心。
常雨恒听完沈狂这段讲诉,不觉的说:“沈大哥、这样的恩情,堂主为什么不能请增老爷子出山呢?”
沈狂无奈的笑了笑,接说:“曾老爷子重诺,他已立誓不入江湖,堂主岂是那种不明事理、强人所难的不义之人,恩情在哪儿,总会还的,人不可太贪!”
沈狂这话说的常雨恒也不觉有些尴尬,沈狂笑了一下,只是轻轻拍了拍常雨恒放在桌上的手臂。常雨恒也知道沈狂无心,这才自嘲的笑了一下。
夜已深,小蝶神色困倦,但闭上眼却睡不着,本来应该在另一间屋里的彩儿被沈狂安排在小蝶这屋,这也是怕万一有什么闪失,再加上小蝶身子虚弱,需要有人照顾。
彩儿轻声的说着:“小姐、怎么了,又想老爷了?”
彩儿只是个小女孩儿,和小蝶一样,想什么就说出来了,话出口才知她不应提及朱五爷的。
小蝶已侧过身子看着彩儿,眼神交流着,不觉点点头。
彩儿心知自己又管不住嘴,随口瞎说、不走脑子,便忙着又安慰:“小姐、别难过了,你的身子弱着呢,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是彩儿无心,又提起小姐伤心事了。”
小蝶见彩儿难受、自责,不觉探手聊着彩儿的秀发,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让彩儿也感动,不觉更凑近小蝶,两个同样孤苦无依的女孩儿才能彼此贴着心、给对方勇气。
早上,沈狂早早起来,本来要睡个懒觉,好好缓缓身上的疲乏,可他却睡不着,出来院中走走,来到前面吃点早饭。
常雨恒也已从后院儿进来,和沈狂一起坐下吃着饭。两人饭还没吃几口,沈狂忽然看着靠近门口那张桌子,一个年轻人刚进来坐在那儿,茶先上来,喝着茶直往沈狂这里看。
沈狂已吃的差不多了,便轻声向常雨恒说:“雨恒、过去把他带到后院儿房里来,我在后面等你们。”
常雨恒听着沈狂这冷不丁的话有些迷糊,顿了顿才反应过来。
沈狂先起身离去。常雨恒起身,店里吃早饭的人并不多,一眼就看到门口那桌的年轻人。
常雨恒缓步过来,他不认识这年轻人,不觉多看一眼,年轻人却向他微笑、给予一个眼神。
常雨恒微微点头,轻声说:“到后面来吧。”
常雨恒话落缓步而去,年轻人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后院儿、直接进了沈狂的屋子。
伙计见年轻人跟着常雨恒进去的,也懒得管。
柳平儿在院中站着,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他在乎的只有小蝶的屋子。
沈狂已起身,年轻人跟着常雨恒进来方显急切之态,快步过来、开门见山的说着:“总坛主、剑盟对我们下毒手了,前天夜里安康分坛几十名集聚未走的弟兄遭剑盟围攻,没有生还者。”
沈狂听着这话,双眼瞪得大大的,拳头紧握。
常雨恒也咬牙切齿,从牙缝往出蹦着字:“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
沈狂长长的吐了口气,神情哀默的说着:“安康的吴进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带大家离开,他们没有接到隐藏待命的指令吗?”
年轻人忙接说:“总坛主,这不能怪吴坛主,他也没有想到剑盟会来的这么快,安康有很多事要善后,还有一些逃出来的弟兄快要到了,有伤者,吴坛主这才决定再等一夜,谁知剑盟晚上就把他们围了。”
沈狂又叹着气,常雨恒已接说:“别怪吴进,他就是一个义字当先,丢不下兄弟们。”
沈狂不觉点点头,顿了顿才又向年轻人说着:“这里的兄弟们撤了吗?”
年轻人接说:“回坛主,大部分分散出去,只有一个分坛还有几十名弟兄,剩下的眼线分散四方,监视着剑盟行动,昨天坛主进城我们没敢冒然出来,今天早早赶在附近没有可疑之人前、来听坛主指令。”
沈狂点点头,说着:“让弟兄们尽快撤走,眼线继续留下监视,到了危险时都撤出去。”
年轻人应着,又不觉的问了声:“总坛主,那您和常坛主呢?”
沈狂顿了顿说着:“我们不能留下,堂主交付重任在身,你尽快离开这里吧,马上让剩下的弟兄撤走,等待总部指令。”
年轻人应着,然后回身出去了,常雨恒送他离开后院儿才又回来,彩儿正和柳平儿说着什么,他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回到房中。
沈狂见常雨恒进来,忙说:“雨恒、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停留了,午饭后就走,让小蝶多休息一上午。”
常雨恒点头、应着。
秦剑的心中已不在急躁,昨夜在宁陕境内一座小镇歇脚,早上朱小生虽然还是不能骑乘,但至少在车上不会再因颠簸而痛苦难忍,因而拖慢行程,一早上的急赶,在近午时便回到了落霞镇。
朱小生的伤势无法自己行径,虎儿直接背着朱小生和秦剑等人进入朱府,下人开了门,秦剑对他倒是没什么印象,他却一眼便认出了秦剑,都不及让秦剑等人全进来,急忙说着:“秦公子、你可回来了,小蝶被人接走了。”
秦剑心急,一把拉住下人的手臂,面色沉重的说:“柳平儿呢?”
下人不觉的往外抽着被秦剑抓疼的手,便急说:“他跟着一起走了。”
秦剑正要再问是谁接走的小蝶,从虎儿背后探出半个身子的朱小生,已说了一句:“是谁接走的小蝶,林伯认识吗?”
下人忙说着:“认识、认识,小姐也认识,还叫他沈叔叔。”
朱小生这才长出口气,秦剑的话也没有再问,听着朱小生这反应,他几乎肯定这是朱小生的安排。
朱小生没有让秦剑等太久,只是顿了顿便向秦剑说:“是沈狂来接走小蝶的,这场大战前副堂主、吕颜,总坛主沈狂便接了我的令,若是我们输了,他们两人必须有一人回来,把小蝶接走,沈狂江湖漂泊近二十年,为人老练、遇事沉着,他先一我们一步,必定也会赶在孙凡之前,我们暂时可以安心了。”
秦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觉问着:“那沈狂要把小蝶接去那里?”
方不闻看着朱小生的神态,这时已说着:“秦剑、我们先进去吧,已是午时,吃过饭我们去找小蝶。”
秦剑听着方不闻这么说,心神也松弛了一些。
朱小生也接说:“走吧、秦公子,大家都累了,我们回去再说。”
秦剑点头,一行人这才进了朱府,来到大堂上,那丧事的一切应用之物已去,但大堂还是有一些阴寒之气不散,人多这阴寒之气才被生气压制不查。
七嘴八舌的丫鬟、下人们哪儿敢在朱小生面前放肆,朱五爷活着的时候,她们见到冰冷的朱小生也是腿肚打鼓,避让三分,此时朱五爷不在了,朱小生回来,大堂的丫鬟下人们干活的、嚼舌议论的一股脑儿全溜了,只剩下两个平日里负责这里活计的丫鬟在这儿倒茶添水的一会儿工夫也被支出来。
周伯站在朱小生面前,心里还是有些犯怵,轻声回话:“大少爷、沈狂夜里来到这里的,还带着常雨恒,这孩子来过两回,我记得他,他们好像是担心什么,就在府里套了车、换了马,连夜就将小蝶接走了,柳平儿和彩儿也跟着一起去了。本来想让他们明天再走,大少爷不知,蝶儿从五爷坟上回来,惊了风,哀伤郁结不散,若不是那土神医及时赶来,蝶儿差点就缓不过来了。”
尽管朱小生和秦剑知道小蝶没事了,可这时周伯说来此事,还是让他们惊的额头见汗。
朱小生还是忙问着:“周伯、那小蝶走时没事了吧?”
周伯见了朱小生的紧张神色,连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朱小生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周伯想着小蝶、一时走神儿的自语着:“不知蝶儿的身子能受得了那颠簸吗!”
周伯这话声音不大,可大家却都听得见,不免也担心着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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