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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顾陵梓园,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地带,拥有众多奇花异草以及不可捉摸的巨大力量。
自我记事起,我便与母亲一直生活在此。这里没有太多的人,除了我和母亲,便只有三个中心守职的仆人,日子是平静而带少许孤寂的。
我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也从来没有谈过有关父亲的事,我幼时曾好奇地询问过,可母亲也只是平淡的摇摇头,没有言语。我想,母亲并不在乎父亲。也不希望我在乎。而仆人们也是闭口不言。这令我更为好奇,却只能埋藏在心里,我并不被允许走出园子。我默默地想,父亲一定是个神秘伟大的人,以至于别人都不敢轻易谈论他。仆人们尽管没有谈及过他,但神态上对他也是极敬重的。
怀着这份对父亲好奇的向往,我渐渐长大,今天便恰好是我的生日。我躲了起来,莫名的心底有些悸动。在这片鸟语花香的美好世界里,又只是安分的跟随着母亲,我的性格是有点多愁善感的。但我还是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不同。
“玉儿——玉儿——”缥缈的呼唤声静静传来。
是母亲在唤呢。
可是我不想被母亲发现,只好躲在繁密的枝叶上。
母亲渐渐走远了,我松了口气,却又见两个仆人走来,似乎还在谈论些什么。我屏息细听,倒是也捕捉到几个关键词语,例如“生辰”、“陛下”、“礼物”什么的。礼物很好理解,今天正是我的生辰,可是“陛下”……难道是这天界的最高统治者陌王陛下?!如此高贵的高高在上的人物,又怎么会屈尊亲自来到这里?我实在不懂。
“啊!之玉大人,您在这里!”一仆人忽然欣喜的叫喊。
我心一惊,手再一滑,竟是生生狼狈地摔下了树,重重跌落到潮湿的泥土地里,一身都沾上了污垢,身上也有了几道擦伤,火辣辣的疼。我忍不住吃痛的喊了一声,也顾不得我还坐在地上,连忙低头拨开袖子查看那伤势,只见是很快紫青了一大片,稍微动一下都疼到骨子里去。哦,毛躁的小红,叫那么大声做什么,真是疼死了,这下母亲又要责备呢……
“啊!之玉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仆人小红急慌慌地跑过来,一张小脸煞白,也被吓得不轻。
我正要开口抱怨,连眼泪都挤出了几滴,却又见小红站定不动了,呆愣愣的望着我,很快又恭恭敬敬地屈下双膝跪地,身体和头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参见陌王陛下!”
欸?
我呆呆的转头向后望去,果然见到一个身着华贵衣裳的俊朗男子,他面无表情,一双幽深眼眸冰凉平静,却在目光落到我的脸上时有了一丝异样。这便是,陌王?我觉得心底有些细微的异样,又连忙想起这样坐着面对尊贵的王很是不妥,急着想要站起来,身上却酸软无力。
一双大手这时恰到好处的围在我的腰间,我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抱起来,又很轻地被放下,让我能够凭自己的力量站好。
“你是顾之玉?”清冷的平淡的嗓音,辨不出任何意味。
我闻声抬头,正对上他那双冷冽的眼眸,身体顿时僵硬起来,但还是能够干巴巴的回答:“我是顾之玉。”这时才发觉,他那根本不是疑问,而是了然的陈述。上位者的威严,又岂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陌王目光细细的打量着我,这使我对他的好感顿时消失了,立马冷怒地回瞪他。陌王发觉后,眸中玩味地闪过一丝笑意,随即移开了视线,问我身后还微微发颤地跪着的小红:“秦顾英呢?”
小红连忙抬头,又急慌慌地垂首,面上染了一丝绯红,恭敬地回答:“夫人她正在准备要送给之玉大人的礼物。敢问陛下……”
“顾之玉,随本王去见你母亲。”陌王不再多言,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像是早已熟知这园子的结构,一副主人模样。不过听说这顾陵梓园确实是他打下来的领土之一。
我正怒着他的无礼,本不想随他意,可无奈腿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了。我心里还有着疑惑,陌王是来做什么的?听起来母亲也应该知道他要来,可为什么却都瞒着我呢?
走进母亲的院子,母亲已坐在那张小石桌旁,正如往常一般。见着我,原本平静怡然的脸上漫上一丝忧虑,行步迎来:“玉儿怎么弄成这样了?又是去哪里顽皮了……”然后才似乎发现我身旁陌王的存在,款款屈身行礼:“陌王陛下早安。”如今我更加确定,母亲与陌王是相识相知的,似乎还认识了很久了,尽管母亲一直待人待事都如这般从容淡定,可我相信一定有什么问题存在。
我被两位仆人带去一旁的房间更衣重新洗漱,外加细致的包扎,不一会儿手被包裹成粽子模样,然后郁闷的走出来,安分的坐到母亲身边。
母亲似乎没注意到我的不悦,温和地对我说:“玉儿生辰快乐。手还疼吗?”
陌王本是坐在母亲对面,这时微微皱眉,似乎也看不惯这种包扎手法。于是放下茶杯,抬起手轻轻按住我的手背,随即近乎粗鲁地揭开绷带。我原本想着他一定会弄疼我,可当绷带完全解下时,我发现我的手已无大碍,疼痛红肿都消失了。这便是王室中的神奇的神术之力?
母亲正打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对透明质地的绿玉戒指,很漂亮小巧的东西,却又不显得过于淑女温婉。陌王解完绷带,开口解说到:“这是给玉儿的成礼戒,按照王室传统,应在他十六岁之时才能佩戴,但介于玉儿不属于王室之人,这对戒指便先交由你保管,待他足十六岁时再交予玉儿本人。”
母亲听后,不冷不热地说:“这便是十年来你带给玉儿的第一份礼物?可真是有意义。”尽管母亲极力压抑,我还是能察觉到一丝怨的味道。
这十年,虽有仆人在旁照料,可母亲一个人还是很苦,她的泪只有在最漆黑的夜,一切都陷入沉睡的时候,才敢一闪而过。我忍不住心疼的开口:“母亲……”
“玉儿,他是你父亲。”母亲忽然打断了我的话,清浅地一笑,“还不快谢过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