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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龟在衡芷湖中整整游了一夜,慢吞吞的,十分悠闲,不知道在做什么。△頂點說,..两人顾于夜晚,怕它逃走,因而只是跟踪。到了早上,本要行动,谁料它潜在湖边一动不动,缩进壳里,好比一块巨大的顽石。
白岈笑道:“要不我们火烤。”
白岈将绿叶舟划进了一块山石之后,悄悄地观看动静,因为他感知到岸上的绿林中潜伏着许多人。绾晴将发簪变作燕子,放飞而去,看看他们在做些什么。这只燕子乐悠悠的扇动着翅膀,飞翔而去,一副最喜欢偷窥的模样,穿梭在山林之中。但见有百十个常人模样的弟子在伐木,采药,似乎做着一些收集工作。
铁铲、镰刀、篮子、绳子……一应工具无奇不有。燕子侧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忽见人群中有一位衣装华贵的妇人,发梳随云髻,婀娜多姿,步伐轻盈灵巧,飘若履虚。正是沈鱼娘。她寻视四周,吩咐一众手下尽快开采。这时都游牧捧着花篮,迎面向前,单膝跪地而道:“大祭司,您看这是灵株吗?”
沈鱼娘纤细而雪白的手指,捏起一株璀璨生辉的兰芝,细审半响后道:“不是,再去找。记得那些发光的树木也要砍,里面玩玩有仙葩灵液。草丛里金色的草叶也要采摘,曼陀林虽然比不过大草原多,但也会有,但凡遇见,无论是‘绿脉、金脉、紫脉’统统拿来让我检查!”
都游牧急忙带领手下搜寻四周,沈鱼娘又嘱咐道:“大家心,放哨的打起精神,若看见龙玄静的人马,我们抓紧撤离此地,不能让他们得知‘揽妖宫’所在。”众人领命劳作,不时的有人抗木头,提花篮,挑扁担,陆陆续续地搬运至巨龟壳上。
燕子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或许是要炼丹吧,正要飞回,忽见荆若凡焦急而来,仓皇道:“大祭司,北方不远处,有‘访式家族’的人活动。”沈鱼娘凝眉诧异道:“他是如何发现的这曼陀林?”急忙吩咐手下停止开采,将所获灵株快速搬运,打算撤离。
燕子翩跹而回,白岈焦急道:“怎么样?”燕子乃绾晴的通灵之术,自然了解,回道:“他们在采集灵株,大概是用来炼药吧!再者,闻人访仙也在四周活动,不知道要做什么。”白岈惊奇道:“又是他?莫非要劫掠揽妖宫?这可不妙!”
绾晴道:“他为什么千里跋涉的跑来对付揽妖宫?神犼的威严对他很重要吗?不过以他们带领的人马在这里对付有扶苏,不是件容易的事。江湖传闻,你跟他们勾结,今番你来劝有扶苏,紧接着他又赶来,以沈鱼娘的猜疑之心,恐怕没希望劝有扶苏,甚至会被他们以为是敌人,密谋闻人访仙,劫掠揽妖宫。”
白岈道:“虬龙洞是关押妖兽所在,也是神犼的机密所在,薛弋要攻打虬龙洞,自然会让闻人访仙气愤。”绾晴道:“那也不必亲自动身,派长孙什伯前来不是很好吗?”
两人费想多时也不明眉目,见沈鱼娘率领一众人马骑乘巨龟而去,急忙让燕子先一步跟踪而去,免得再错失良机。他则与绾晴心的划桨追随,顾虑沈鱼娘的慧眼与机敏,不敢离的太近。好在那燕子本来就是无邪气的灵株炼化而来,轻盈自然,虽然飞不快,但是想识破她,却是很难。
巨龟的行动变得飞快起来,半没水中,划了两排长长的巨浪,顷刻间就消失无影了。白岈感概道:“飞天有浓雾阻隔,乘船又追不上,难怪揽妖宫没有被人发现过。”绾晴道:“多亏鱼精心细。”白岈苦笑道:“人家叫沈鱼娘,是渔桥帮弟子,可不是什么鱼精。”绾晴道:“感觉薛弋口中的‘沈鱼娘’不像是个名字,更像是称呼。”
白岈耸肩一笑,道:“燕子一定记得的路,燕子嘛,哪里有迷失过的燕子。”他懒散一趟,赖皮的向绾晴靠近,沉浸在茉莉香中。因为已经跟丢了,也就随风飘荡起来。他们与燕子也没有联系,也没有约定会合地,因为绾晴宛如春天一般,无论在哪里,那燕子都能轻易的找到。
云雾朦胧,一只纤妙的身影袅袅而来,划破了天之迷蒙。白岈正枕着绾晴的纤细的腿,懒洋洋的睡觉,随着绿叶舟轻轻飘荡,绾晴打着红伞,极为恬静优雅,画面宁清而优美。
白岈哪里睡得着,挠头起身,问道:“发现了吗?”燕子落于红伞之上,绾晴哼声道:“那是当然。”白岈欣喜若狂,急忙划桨,加快速度,日夜不停。这路确实够远的,而且一路中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做记号的地方,比携秀山舫还要神秘。大概行事了两天,终于发现了一座岛屿,似乎被微风吹拂而飘。
两人日夜兼程,很少休息,疾行而去。又不敢轻易施展武功,生怕遭到他们误解,以致被伏击,只得采取了保险的做法。
披星戴月,颠簸数日,终于靠岸了揽妖宫。岛上人忙里忙外,于一角空旷出劳作,概是打造一具棺木,雕刻纹饰,笔走阴阳,又涂青抹绿,恰似在打造一具珠玉鸾床。白岈骇怪道:“难不成有扶苏死了?他们在忙活着葬礼?”绾晴沉声道:“若是有扶苏死了,他们打棺材会笑?棒槌!”
白岈苦苦一笑,果见他们兴致勃勃,笑容满脸。
绾晴看的出他们在棺木上雕刻的纹路,惊讶道:“是一种温养的阵法,不定在研究‘太阴炼形’。”白岈哑然失色,心想:“这种武功如此邪门,他们也会趋之若鹜,干脆死掉算了。”见几十人向棺材内撒放香花异草,并用香薰,祛除意味,十分细心。
绾晴道:“跟着她们或许能见到有扶苏,这棺材肯定是为她打造的疗伤之用,不然沈鱼娘也不会亲自监督,她不是什么大祭司吗?只是这人精明心细,恐怕我们无法潜入。”
白岈笑道:“我们是好心,既然到了,还是拜访微妙,再偷偷摸摸,更会惹他们怀疑。”着挺身上前,拱手施礼道:“在下白岈,唐突打扰,还望恕罪!”众人登时大惊失色,刚刚抬起的棺材,脱手落在了地上。这对他们来是一场惊天噩梦,白岈傻傻乎乎的站着,不时的挠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