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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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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两日,石无心白日的声响更胜以往,与其不同的是,夜少白这最后的时日却是连打坐也只是每日两个时辰便罢,余下的时辰除了睡眠便在发呆,仔细观察却好似是在看些什么,但君老和石无心二人一致认同他就是在发呆,夜少白也不予解释,这两日其精神都明显的有些萎靡不振,而石无心虽说不知经历着如何惨烈的修行,却是愈发生龙活虎,离之很远,都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血气。

    好也罢,坏也罢,时光总是一如既往,两日时间匆匆而过。

    次日,君无梦看了二人许久,方才缓缓道:“一月之约已满,你二人皆已跨境,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二人此去,能否报得大仇,老夫也不知晓,此番话了,我便要回返西州,尔等生死自负,我断然无法照拂于你等了,虽说你二人尚未拜师,但如今老夫只有一句话想说,不论生死,切莫丢了我问天书院的脸面,莫丢了我君无梦的脸面。”老人说罢挥了挥衣袖,转过身去,不再言语了。

    夜少白二人却是一改往日之态,施了一礼齐声郑重答道:“定不负君老所望。”

    说罢缓缓退了三步,又齐齐的施了一个大礼,随后转身毅然决然的大步而去。

    君无梦听闻二人走远,方才转过身来望着二人的背影自语道:“还算晓得感恩,不枉老夫花了那许多心思,以这二人如今的本事,料想那大汉不是问题,可那人族男子却是不好对付啊,要不然趁现在老夫走一遭把他宰了??”

    可随即便又摇了摇头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这两只雏鸟自行飞天去吧。”话落便不见了踪影。

    莽石山上,赵天魁如以往一般,坐在那里思索间,本能的擦着他的飞刀,木耳哈坐在一边喝酒吃肉,虽是大声都出不得,却也吃的快活。

    “大爷儿!大爷儿!!找着了,找着了!”土地龙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

    赵天魁刚一听呼喊便停下了擦刀的动作,侧头眯眼看着土地龙,等其说明。木耳哈也停下了吃喝,虎眼瞪着。

    土地龙本还待喘匀了气,见二人表情吓的咽了口唾沫,哪还顾的上喘气儿,赶忙说道:“大爷儿,有消息了,痞子们在城东六里处见到那个黑小子了。”

    还不待赵天魁询问,木耳哈便急道:“你问清楚了?可看准是那黑小子了?”

    “看准了,看准了,有三个人都看见了,小的仔细问过,红发,背捆大刀,据痞子说那小子好像还带着伤呢,那人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扶着树干歇气儿呢。”土地龙忙献媚的答应着。

    “大哥,你看?”木耳哈听着属实,转头看向赵天魁询问道。

    赵天魁脸色变了好几变的在思量着什么,适才听的土地龙言语,他总觉的有诈,暗暗的思量着。

    “这人消失了月余,为何不跑却又回来。被人看见也就罢了,偏偏连续被三人瞧见,难不成真有如此不知死活之人,还是说找到了什么靠山,故意引我去赴死?”赵天魁此时却是又想起那夜起风之事。

    “不对,想我当初在西州之时却是知晓的,那般法力之人莫说这小子,便是那巫皇,怕是也指派不得,定然不是那人,我到要看看这小子有何算计。”

    心里有了主意,赵天魁收了飞刀,起身对土地龙道:“喊人带路。”

    二人等了半天等来了动静,土地龙忙道:“好嘞。”便猫着腰引着二人下了山。

    三人来到城外寻了接头的痞子,又招呼上了人手,便一路往城东走去,直待走进了一大片山林里,一痞子才指着一颗大树对赵天魁道:“大概一个时辰前,小的就是在这里撞见那厮的。”

    “可有擅长跟踪打哨的?”赵天魁看了看周遭的痕迹,确有人呆过的迹象,漠然对痞子们问道。

    这些地痞平日也偶尔干些盯人敲闷棍的勾当,盯梢的本事确是有的,此时闻言有几人便站了出来。

    赵天魁点了点头,分别递了几个球状事物给几人道:“你们几个各自带些人四散去搜,撞见人便捏碎往空中抛去,我自能看见,去吧。”

    众痞子听罢立即散开四处搜寻,赵天魁三人也自寻了一处方向往前寻人去了,众人这般找着,却是直找了两个多时辰也没等得任何消息,正自焦躁之时,随着一声尖锐之声,天际突然绽开了一团火光。

    赵天魁抬眼看准了方向,未曾招呼土地龙便和木耳哈飞速赶奔过去,土地龙在后边气喘吁吁的追着,直待土地龙比二人足足慢了一刻赶到了地头,却见俩人皆是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脚边五六具尸体已然冰冷,正是刚刚派出搜人的一队痞子。

    还不待土地龙说些什么,又是一声尖锐响起,看去约离此二里之远的天空也散出了一团火光,与先前的信号一望便知是一样的物件,赵天魁皱了皱眉头,随即又飞身赶去,土地龙此时气儿还没喘匀,也只能无奈的继续开跑,待跑的只剩半条命到了地头,却与刚才一般无二,地上仍只是留下了几具尸体。

    赵天魁面色难看,木耳哈却是忍不住仰头大喊:“兀那黑厮,有本事给你木爷爷滚出来,看爷爷不扯出你的鸟蛋当球踢,东躲西藏的算什么东西!!”声音在山林间回荡许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息,让人突的有些发毛,如土地龙般的牙齿已经有些打颤了。

    木耳哈又喊了几句,自然是没等到任何人回他,却是又喊出了一团烟火,虽是无奈,三人也只得继续匆匆赶赴,果不其然的依旧是几具冰凉的尸体摆在那里。

    当初招呼出城的几十痞子,一共分了六伙四散搜人,短短时间灭了三伙,痞子们只是寻人的炮灰,还不如当初的匪寇顶用,赵天魁兄弟自是不放在心上的,可这钝刀子磨人的法儿却也弄的二人有些心力交瘁了。

    又是这般寻了许久,直到时至天黑,赵天魁看着此时眼前的几句尸体,牙齿咬的“吱嘎"直响,忙活了这么多个时辰,人影都没见不说,这已经是最后一伙痞子的尸体了,也就是说自己的耳目全军覆没了。

    平静了一下情绪,不理木耳哈在一旁“吱哇”乱叫,赵天魁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回头接上土地龙,我们撤。”

    听得此话,木耳哈却是瞪大了眼睛道:“这就走了?”刚想再说些什么表达其愤怒,却见赵天魁额上的青筋跳动,想来是不比自己气的轻,便把话憋了回去。无奈的扯着嗓子喊道:“土地龙,你他娘的人呢,回去了。”

    喊了几句,未等到土地龙应声,却是一个他人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你们是在找他么?”话落一黑影慢慢从二人前方的林中走出,手里还似拿着一个什么物件。

    这大林中突的冒出一个旁人,二人立马收起情绪,警惕起来,木耳哈瞪眼看向来人,赵天魁眯着眼睛,手指不断的捻动着。

    待来人距离逐渐拉近,先看清模样的居然是来人手里的物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不是土地龙又是哪个,看的二人瞳孔一缩,再近一步向来人看去,古铜色的肌肤,一身柔韧健硕的肌腱,背捆钝刀,顶着一头赤色短发,正是他们要找的石无心。

    此时的他面带戏谑,浑身洋溢着杀气,冷冷的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