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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领队伍前进,不多久就进山了。这条路比起那一条来,要宽很多,就是骑兵通过,也可以排成两个纵队,炮兵要通过,不会有任何问题,陈晚荣大是放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雨依然很大,毫无停歇之象。一天过去了,炮兵个个一身的泥,好象在泥浆里滚过似的。
正如陈晚荣所料,唐军到来的消息具有震憾力,不到中午,就有几个庄大楚的同伙回转,带来两个吐蕃奴隶。
这两个人见到陈晚荣,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冲陈晚荣叩头:“将军大恩人呐,救苦救难的菩萨!”一个劲的磕头,陈晚荣拉都拉不起来,直到额头上渗出血水,这才在喜滋滋的站了起来。
效果已经出现了,陈晚荣知道该是做好安抚一事,笑呵呵的道:“你能相信我们,我很高兴!饿了吧?来啊,给他点吃的!瞧你这身衣衫,都破成这样了,还怎么穿?”脱下身上的衣衫,给一个吐蕃奴隶披在身上。
这个吐蕃奴隶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高不可攀的唐朝将军会把自己的衣衫给了他,激动得眼泪又流了出来,捂着面唔唔的哭了出来。
陈晚荣从兵士手里接过肉干,塞在他手里:“先吃点东西,垫巴垫巴!”
吐蕃奴隶机械的点点头,接过肉干,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瞧他那副吃相,陈晚荣是自叹不如,就是叫化子也比他好些。奴隶过着非人的生活,一年到头能吃到几回肉?即使吃到,能有如此可口?能让他吃饱?
陈晚荣把庄大楚那几个同伙夸赞一通,他们开心得很,笑得跟开心果似的,向陈晚荣请缨:“将军,你们这东西挺沉的,让我们也来出把力!”
五百炮兵抬三十五门火炮。人手确实不够,为了能让炮兵歇息,陈晚荣都亲自上阵,他们请命当然是好事,不过,陈晚荣知道现在不是时机。笑道:“抬火炮固然重要,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们还能不能再找些人手?”
“能!”几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陈晚荣点点头道:“那好。你们现在就出发。把大唐来了地消息传播出去。让越多地人知道越好。最重要地是。要把我们帮助奴隶地事情多说说。要让每一个奴隶知道。”
这无异于在火葯桶上扔火星。消息一传出去。那些奴隶还有不纷纷逃亡地?他们还不会来找唐军?他们一定跟着唐军。有了他们地帮助。这仗打起来就轻松异常了。
“将军。那我们现在就去!”包括刚来地两个吐蕃奴隶也是兴高采烈地去了。
望着他们地背影。王忠嗣摇着小脑袋瓜。惋惜地道:“程晓天比起将军可是差得太远了!他只顾着进军。却没有做好这一件事。舍本逐末了。”
程晓天只是一个将领。哪里想得到这些。他一门心思用在打仗上。哪里有敌人就往哪里冲。那才是他地本色。
过了饷午。庄大楚回转。他带来地奴隶不下二十个之多。之所以有这么多地奴隶跟着他来。那是因为他是奴隶心目中地英雄。很有名气。奴隶杀死奴隶主这事很少发生。庄大楚杀了奴隶主不说。还逃到积石山中做起了山大王。就是吐蕃军队进剿也是拿他没办法。奴隶早就在盼着他到来。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庄大楚一亮身份。这些奴隶就要跟着他逃。不过,庄大楚并不满足,要奴隶把奴隶主家的粮食、肉干带走。最让陈晚荣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赶了几十头牦牛,牦牛背上驮着好多东西,好象一个大型商队。
跟随庄大楚来的奴隶中,有两个负责牧放牛羊,要把牦牛赶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羊子跑得太慢,他们人少。怕追兵。是以没有要,只把牦牛赶来了。
即使如此。几十头牦牛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了。牦牛号称“高原之舟”是很好地运载工具不说,必要时还可以杀了吃肉,是很好的粮食。庄大楚把经过一说,陈晚荣大喜过望,着实把他好好夸奖了一番。
王忠嗣听完,马上就出主意:“将军,庄大楚在奴隶心目中有如此高的地位,我们得好好利用一下。以后召集奴隶,就以庄大楚地名义来进行。”
这主意不错,陈晚荣点头赞同,对庄大楚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把大唐来了的消息传播出去。这里,你最熟,你把人手安排一下,派他们去传播消息。”
以庄大楚的名头来传播,真是意外,庄大楚自觉脸上有光,自认责无旁贷,拍着胸口道:“将军请放心,我一定做好!”陈晚荣提醒他一句:“你就不用亲自去了。你就跟着我们,不时有人赶来,这些人你来统领他们。”
奴隶和奴隶有共同之处,由庄大楚这个奴隶中的英雄来统领他们再好也没有了。
庄大楚绝对想不到这等大事居然落在他肩上,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出话来:“将军,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你这山大王能统领你的几十号人,就不能统领他们了?”陈晚荣反问一句。
庄大楚想了想,坚毅的点头道:“将军请放心,我一定做好!一定做好!”把奴隶召集起来,分派任务,要他们去传播大唐来了的消息。炮兵们心领神会,不用陈晚荣交待,主动参与安抚奴隶的事务,好言嘉勉,和他们称兄道弟,送给他们衣衫,给他们吃食,就象对待亲人一般。奴隶们来地时间虽然短暂,却深切的感受到唐军的不同,在他们心里把唐军当作了亲人,自认为他们办事是天经地义。
庄大楚把任务一说,无不是拍着胸脯保证。
奴隶是走了一拨,又来一拨,走得少。来得多。到了傍晚时分,陈晚荣的队伍已经达到七百多人了,这还不算派出去没有回来的奴隶,要是把他们也加上的话,离一千人也不远了。
庄大楚是个细心人,把那些有门道的奴隶派出去传播消息。拉来奴隶。没有门道的人,就留下来帮着抬火炮。有了他们的加入,炮兵们这才能歇歇肩,喘口气。
不愧山大王出身,庄大楚派人出去时,总是忘不了叮嘱一句:“把你们能弄走地东西都弄走!羊子跑得慢不要,牛呀马呀能带走就带走。吃的、穿的、用的都要,越多越好!”奴隶们忠实的执行了他这一吩咐,虽然不是每一个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弄到东西。到了晚上陈晚荣这里地牦牛超过一百头,马匹更是增加了好几十匹,粮食、肉干更是多了好几千斤。就连吐蕃的酒。也是弄了几百斤。
为了效率,陈晚荣把奴隶弄来的马匹交给庄大楚处理。庄大楚心思好用,把这些马匹分派给奴隶,要他们骑着马去传播消息,这效率就高多了。陈晚荣还从军中挤出一些兵器,分配给这些出去地奴隶,他们具备了一定地防卫能力,无不是感恩戴德。
傍晚时分,陈晚荣在一片平地扎下营寨。今天这营寨与以往不同的是。多出了好多帐篷,当然是奴隶们住了。
今天第一次做这种挖墙角地事情,就有如此收获,陈晚荣很是高兴,把庄大楚找来,着实把他夸奖了一通,庄大楚高兴得脸上泛红光。
“将军,大事不好了!”陈晚荣和王忠嗣、庄大楚正说着话,给伍少行急急惶惶的声音打断了。
陈晚荣眉头一拧。问道:“什么事?”
伍少行忙回答:“将军,有人不走运,正给吐蕃千夫长带人追杀,朝我们这边来了。”
“哦!”陈晚荣大感兴趣,问道:“有多少人?”
“三百来人!”伍少行回答。
陈晚荣心头一松,笑道:“三百人就敢冲我们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传令,留两百人护营,看好火炮,其余弟兄们列阵。准备战斗!”
这是陈晚荣过了石堡城后第一次面对敌人。一阵兴奋,感觉得到血液热度十足。渴望地舔了舔嘴唇。
命令一传下,炮兵迅速成阵,个个眼睛特别明亮,脸上泛着光辉。这些天,他们一味行军,早就憋屈得厉害了,早就想打一仗,一闻敌情,人人欣喜。
陈晚荣四处一打量,还是扎营这里地势比较开阔,利于骑兵冲锋,决定就把战场摆在这里,手一挥,炮兵策马而行,来到最有利于冲锋的位置上,排列整齐,手里握着马槊。
一阵如雷的蹄声响起,泥水四溅,只见一队吐蕃兵疾驰而来。一瞧这阵势,陈晚荣就知道情报弄错了,绝对不止三百人,至少是七八百人,看着伍少行。
伍少行讪讪地道:“将军,这是前头传回来的,我如实禀报。”
扎营时,陈晚荣放了警戒哨。很可能是雨大,看不太清楚,陈晚荣也不去追究道:“下次要查清楚了。”
伍少行忙应道:“遵令!”
“将军,这是一千人!”庄大楚虽然知道唐军善战,可是三百人对上一千人,他心中没有底,不得不提醒一句。
陈晚荣扫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庄大楚,笑道:“你瞧好了,我用三百人破他一千人!”
三百人破一千人,谁会信?庄大楚兀自惊疑,那些奴隶更是紧张得不得了,要是唐军战败,他们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
“将军,趁他们没有摆好阵势,开始冲啊!”庄大楚也有军事头脑。
吐蕃军刚赶到,队伍凌乱,阵势未成,这的确是陈晚荣下手的绝佳时机。不过,陈晚荣另有想法,这是一场信心之战,一定要以堂堂之阵取胜,才能让庄大楚他们这些奴隶对唐军具有信心,摇头道:“没关系,就让他们摆好阵势再打也不迟!”
庄大楚急得不住搓手,心里一个劲的埋怨。
陈晚荣不去理他。手一挥,伍少行大着嗓门喝道:“吐蕃人听着,要打,就赶快排开阵势。”
吐蕃队伍里一个大汉策马而出,打量一阵唐军,轻蔑一笑道:“你们是哪里的山贼?居然敢冒充唐军?”
这人是千夫长。叫普旺,是这一带的土皇帝,自大惯了,极是不屑。
松赞干布统一全藏之后,不仅依照梵文创造了藏文,还仿照唐朝官制对吐蕃进行改革,军制设有百夫长、大五百、千夫长。
千夫长是吐蕃一方小诸候,有地千夫长能管一万人,并不是规定的两个大五百。这个普旺虽然不是管理一万人。在这一带他说了算,因为吐蕃的千夫长其实也就是地方的大员,不仅治军。还治民。
松赞干布地改革,对吐蕃的强盛奠定了基础,但是,他的改革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千夫长以上的官员全部世袭,只不过要经过赞普地批准而已。
不要说千夫长世袭,就是大论、小论也要世袭,这会压制人才,不利吐蕃发展。
大论是宰相。小论是副宰相。
陈晚荣大是好笑,反问一句:“山贼能有如此精良地装备?山贼能个个身材高大?”
普旺自认这话很有道理,这才仔细打量起炮兵,个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骑在马上好象铁塔似的。盔明甲亮,弓箭在背,横刀悬于腰际,手绰马槊。眼里满是战意。他是世袭千夫长,对军事虽不太懂,也清楚一点,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喝道:“就算你们是军队,那又怎么样?我今天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手一挥,就要命令军队出击,陈晚荣提醒他一句:“你的行伍不整。不是我们的对手。还是先把你的行伍整顿一番再打不迟!”
“这个将军,还真是迂腐。生怕他们不够强似的!”庄大楚在这心里一个劲的埋怨。
陈晚荣并非迂腐之人,只是这是信心之战,要让庄大楚他们这些奴隶亲眼见证唐军地实力,那么以后地事情就更加好办了。
阵势整齐方可冲锋,这是军事常识,普旺还是懂的。让他奇怪地是,敌人地阵势越乱越好,陈晚荣却“好意”提醒他,这也太让人惊奇了,不由得惊异的打量一阵陈晚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晚荣,大唐的监军!”陈晚荣决定立威,也不隐瞒。
普旺眼睛放光,好象猎鹰盯着猎物似的打量着陈晚荣,一吞口水:“真是监军?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实力!”陈晚荣不屑的一撇嘴。
普旺非常渴望活捉陈晚荣,至少也要把陈晚荣的脑袋给砍了,传令整顿阵势。他的军队缺乏训练,这整队花了好长时间,若是炮兵来整队的话,足以完成三次。
“弟兄们:他是唐军地监军,大人物,活捉他,把他献给赞普!”普旺兴奋得象打鸣的公鸡,嗓子都扯得尖细起来了。
就在普旺训话之际,陈晚荣下达了一道让人想不到的命令:“不留活口!全部杀掉!”
这是炮兵第一次参与战斗,本就很期待,得到陈晚荣这道命令,无不是热血上涌,想早一点尝到鲜血的滋味。
立威嘛,不仅仅是要用堂堂之阵来击败敌人,还要用敌人的鲜血与性命来震慑敌人!
“杀啊!”普旺大手一挥,率先冲了过来。吐蕃军队发声喊,随后冲来。
炮兵在陈晚荣的率领下,静静的等着。看看距离差不多了,陈晚荣这才挥下手中的令旗,炮兵呐喊一声,泼风般冲了上去,三百支马槊前指,好象择人而噬的毒蛇似地。
泥浆飞溅,两军迅速靠拢,当两军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人喊马嘶中,吐蕃兵纷纷落马。他们是给马槊捅下马的,不是死就是受伤。
炮兵出身于龙武军,本就是唐朝最为精锐的军队,再给哥舒翰训练之后,其强悍更上一层楼。他们只一个冲锋就把吐蕃兵捅下马上百人,吐蕃阵势正中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而吐蕃军队连炮兵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普旺虽然没有打过仗,却自以为才华横溢,眼高于顶,乍见他的军队给捅出一个缺口,伤亡近百人,而唐军却没有一个伤亡,无论如何也是不信。
就在他惊疑之际,炮兵把马槊往兵器钩上一放,拔出腰际横刀,高高举起,朝吐蕃兵砍了下去。横刀近十斤重,炮兵力气不小,一刀下去,杀伤力极强,哪里是身着皮甲的吐蕃兵士抵挡得住的,中刀者不死即伤,落马者不在少数。
炮兵好象无坚不摧地锥子,无情锲入吐蕃地阵中,吐蕃兵士哪里抵挡得住,纷纷闪避,阵势一下子就乱了。
等到唐军冲过去之后,吐蕃阵势中间出现一个裂缝,好象断裂的木板,分为两截。
第一轮交锋,吐蕃伤亡一百多,而唐军只有几个受了点轻伤。根本原因在于,一是炮兵训练有素,虽是第一次在战场上与敌人短兵相接,实力是明摆着地。
二是唐军的装备极为先进,有马槊横刀,杀伤力极强。唐军还没有动用弓箭,若是先用弓箭射杀的话,吐蕃的伤亡会更大。
陈晚荣意在立威,打算凭借炮兵超强实力作战,弓箭先放一放。
三是唐军的护具特别好,是铁甲,吐蕃兵砍在身上,哪里伤得了炮兵。反观吐蕃兵,身着皮甲,在马槊和横刀的打击下,起不了多大的防护作用,要想不伤亡惨重都不行。
“龙武军的战斗力极强,不过,仍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陈晚荣一边指挥炮兵重整阵势,一边感慨。
“这一次,我会把弓箭用上,让打击更加猛烈!”陈晚荣心中发狠,决心要给吐蕃军队以沉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