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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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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扮舒翰一听这话,气得大喝一声:“太子,你真糊涂!这都什么时节了,居然下这种严令?不是在要陈将军的性命么?”

    刘福清一愣,忙冲城头上喊道:“你们听清了,我们不是龙武军,我们是炮兵。这是哥舒翰哥舒将军,快开城门!”

    炮兵是从龙武军挑选出来的,却自成一体。刘福清是心急之下拿来临时用用这层关系,没想到居然有奇效,城头上的官兵问道:“真是哥舒将军?”

    扮舒翰精神一振,大声道:“我正是哥舒翰!”

    “太子有令,着哥舒将军立即进城,赶往常乐坊!”城头上的话音传下,城门也打开了。

    扮舒翰这才长舒一口气,大手一挥,率先冲进城去。刘福清他们一众炮兵,紧随其后。他们一进城,城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其实这是李隆基的布置。李隆基急急忙忙离了东宫,却没有慌乱,依然镇定,一边飞赶一边布置。一是派人传令,立即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二是下令龙武军不得入城,因为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龙武军里的奸细清除掉,他依然照龙武军不稳来虑事,来处理。他也算准了,哥舒翰他们可能也会悟出这次大火的含义,会赶来,所以才特令炮兵进城。

    三是派人传令给沈榷,要他这个长安令马上采取行动,在长安全城大索,尽可能多的把新月派人抓住。

    陈再荣一边跟着李隆基跑,一边打量着火起之处,等到他弄明白是常乐坊附近时,不由得大惊失色:“难道是潜邸?那哥怎么了?”想起兄长对自己的爱护,陈再荣急得快哭了:“太子,请允许臣先行赶去。”

    李隆基知道他是兄弟情深,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放任他单独行动。沉着脸道:“你别急。这火是陈晚荣放的。要是我们赶得及的话,不会出事。”

    放火烧潜邸?陈晚荣真吃了熊心豹子胆?陈再荣给唬得直缩嘴皮,愣在马上,连话都不知道说。过了老一阵,这才喉头发干的问道:“太子,哥为什么要放火呢?”

    “他是给人逼的!”李隆基现在没有时间给他解释,宽慰他一句道:“你也别担心,等我们赶到,自会救得陈晚荣。”

    陈再荣眼里泪水流下来:“太子,这来得及么?”

    傍人逼得放火烧潜邸。那是最后关头了,谁敢保证来得及?李隆基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陈再荣紧追着问道:“太子,您说话呀。来得及么?”

    李隆基叹口气道:“但愿来得及!即使来不及,也要把这帮歹人一网打尽,才不枉了陈晚荣一番苦心!”“哥!”陈再荣哪里还忍得住,一拍马背,就要冲出去,却给李隆基一把抓住缰绳,斥道:“不得乱来!你要是不听话。我把你关起来。”

    “启禀太子,前面有百姓闹事,把街道塞住了。”王毛仲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气喘嘘嘘的回报。

    李隆基眉头一挑,并没有说话。打马赶去。陈再荣忙从后跟来。前行一阵,只见街上不少百姓在争吵,两方互不相让。还摆了不少车辆、杂物,更有不少人围观,把街道塞得风雨不透。

    “你们吵什么?快让开!”陈再荣急得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李隆基冷笑道:“雕虫小技!王毛仲,把他们全部拿下,一个也别放走。”

    老百姓闹事固然犯法,只是那些围观地人无罪,把他们也拿下,这是哪门子地王法?王毛仲愣了一下。忙提醒道:“太子。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都是新月派的人,是故意塞住街道。不让我们赶去救援。”李隆基冷冷的道:“即使不是新月派的人,也是受了新月派的唆使,或者得了新月派的好处。要不然,半夜三更的,谁会跑出来凑热闹?”

    王毛仲恍然,一拍额头,赞道:“太子英明!臣这就去办!”手一挥,一支军队跑过去,把老百姓象赶鸭子一样赶到一边去。

    李隆基手一挥,又一支军队跑过去,把街上的车辆杂物弄到一边,清出一条通道。一拍马背,李隆基率先从通道冲了过去,兵士们先后通过,又赶向常乐坊。

    让李隆基恼怒的是,没走多远,又有类似地“堵塞”费了一阵功夫才清理出通道。

    正如李隆基所料,这火是陈晚荣放的。陈晚荣一边和新月教主虚与逶迤,一边筹思传讯之法。苦思之下,突然灵光一闪,把牛尚新叫过来:“牛尚新,你和吴伯、赵伯他们马上放火,把潜邸烧了。”

    “什么?烧潜邸?”牛尚新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眼珠差点掉在地上。

    陈晚荣非常肯定的道:“没错,就是烧潜邸。你知道,我们现在给团团围住,派人送信已经不可能了。只有整出点大动静,才能引起官府的注意。这是潜邸,火势一起,官员、军队都得赶来。”

    牛尚新帘明白过来,对这想法很是赞同,就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东家,能不能想点别地办法,这事委实太大!”

    陈晚荣面色一肃:“不烧潜邸,你们就得死。他们不会杀我。你们是要命,还是要潜邸?房子烧了,我们可以再建,人死了,不能复生。这话一点不假,新月教主要陈晚荣为新月派效力,无论如何也不会杀陈晚荣,甚至连他的家人都会留下,好用作筹码,逼迫陈晚荣。至于牛尚新他们这些下人,那就无所谓,杀也可,不杀也可。是杀,是留,就得看他们的运气了。

    混战一起,牛尚新他们给杀的可能性很大。

    陈晚荣这是在用潜邸救牛尚新他们这些下人的性命,牛尚新感动得眼泪直流:“东家。您的好意。我等永世不忘!”

    “别磨蹭了,快去!”陈晚荣催促一句,对郑晴道:“火势越大越好,你和青萼也去帮忙。”

    这里一旦打起来,会非常凶险,借机把她们支走也不错。郑晴虽是不愿离开,不过陈晚荣这法子是目前唯一的传讯办法,点点头,和青萼飞快地去了。

    司马承祯不愧陈晚荣的忘年之交,两人配合得非常好。在陈晚荣安排烧潜邸一事时。司马承祯长声笑道:“新月教主,贫道司马承祯,这里有礼了。教主请听贫道一声劝,就此收手还来得及。若是执迷不悟。后悔莫及!”

    他是为了稳住新月教主,免得给他窥知陈晚荣的用意,先行破坏。司马承祯的名头非常响亮,他这一自报家门,帘吸引了新月教主地注意力,打量着司马承祯,一抱拳道:“原来是司马道长。久闻了。道长,请听在下一声劝,就此离开,免伤两家和气。”

    这是在威胁,司马承祯岂是那种给人威胁地人。冷笑道:“教主好意,贫道心领了。贵派多行不义,必自毙!教主一心为逆,可你要知道,仅凭安南之地,岂能与大唐抗衡?你如此做,不过是徒使生灵涂炭罢了。”

    新月教主好整以暇,一抱拳,戏谑道:“多谢道长提醒。为了成安南之事,在下不得不请陈晚荣加入本教。有他相助。本教之事成矣!”

    “天下者。有德者居之,唐德不衰。天不厌唐,阁下纵有非份之想,也是徒劳。”司马承祯大展口舌之能,和新月教主舌战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拖时间,陈晚荣对司马承祯能领会他的用意很是赞赏,适时加入,插话道:“道长之言极是!安南世受华夏恩德,即使教主有意为逆,安南百姓也未必会附你。即使你有火炮,也不过是得一时之利,不可能建万世之功!”

    在商末周初之时,我们的祖先就开始进入越南一带,传播中原文明,对越南的发展起着很好的推动作用。只是,这些活动主要是中原百姓为了躲避战乱而南迁,其作不是太大。直到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五十万成军人口进入岭南,第一次大量传入中原先进文明,为岭南、越南的进步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

    越南于唐朝末年独立出去,至今已一千多年了,华夏文明的影响依然存在,依然强大。陈晚荣这话深得立国之本,司马承祯赞叹一句:“小友此言极是!还请阁下三思!”

    王少华也加入抗辩:“即使如阁下所愿,安南脱离大唐,那么请问阁下,安南何以自处?没有了华夏,安南能安然无恙?没有华夏的文明、技艺、货品、铁器,安南能挺多少时间?”

    这问题是致命地,越南独立之后,一直试图和中国搞好关系,为地就是得到中国的帮助。虽然历史波折甚多,就是到了现代,这一点仍然没有改变。

    新月教主并非不知道这些,相反他还非常清楚,只是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冷笑道:“安南是我们安南人地安南,没有了朝廷,我们一样能过日子!”

    火头蹿起,不下数十处之多,新月教主惊疑不已,盯着陈晚荣喝道:“陈晚荣,你好狠地心,居然敢放火烧房!”

    即使把讯息传出去,如陈晚荣所期待的那般,为李隆基窥破其中的玄机,赶来相救。但是,若是新月教主现在就痛下杀手,后果依然难以预料。李隆基赶到,也不过是为他们报仇而已。权衡一番,现在拖时间,依然是最重要的事情。

    主意打定,陈晚荣决定上演一场贼喊捉贼的好戏,装作一副暴跳如雷模样,跳脚大骂:“你这贼王八,居然放火烧我府第,你安的是什么心?老子和你没完,就算是死,也不为你做事。”

    真要是放火把府第给烧了,陈晚荣铁了心不给新月派办事,即使抓住他也没用,用他的亲人威逼也无效,事情就难办了,新月教主心里也是吃惊,问道:“你们谁放火了?谁放地火?站出来!”

    陈晚荣心中暗笑。嘴上却叫道:“你少来!假惺惺的做戏。给谁看?老子不上你的当!”

    阮大成忙回答道:“教主,我们没有人放火。教主,这事我们哪敢做呢。”

    这是在给陈晚荣归心设置障碍,阮大成他们不敢乱来,新月教主轻轻点头,拧着眉头思索起来。念头转动之际,顿明其理,指着陈晚荣,喝斥起来:“陈晚荣,你好狠辣的心思!居然放火烧潜邸!”

    这次行动。他计划周详,各种可能性都想到了,连阻止陈晚荣派人传讯都下了一番功夫。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陈晚荣地决心,为了传出消息。居然放火把潜邸傍烧了。这事,要不是他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相信。“你现才知道,晚了!”陈晚荣冷冷的回一句。对他这么明快地心思还是惊讶。这人见机极快,若是不想为逆,必是唐朝地一代名臣。

    “抓住陈晚荣!其余人,生死不计!”新月教主知道这火势一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快刀斩乱麻,抓住陈晚荣,迅速撤离。

    新月教众挥着兵器冲上来,给燕威镖局的镖师和一众龙武军兵士接下了。镖师和龙武军的人数太少。加起来不过四五十号人,不过,他们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协调得很好。王少华上过战场,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义无反顾的担任起了指挥。

    在他的指挥下,镖师和龙武军同进同退,配合得很好,新月教众虽是占了上风,却也暂时奈何不了对手。

    镖师之所以能有如此好地配合。还是杨思勖打下地底子。要不是当初杨思勖强令他们接受训练,练习配合的话。以他们喜欢单打独斗地性子,早就溃不成军了。

    镖师不单打独斗,而是同进同退,用起了军队的战阵之法,这是新月教主今晚上的第二个没想到,非常惊奇。扇子一收,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冲了上去。司马承祯大笑道:“贫道来领教高招!”挥着长剑,架住新月教主手中剑,两人斗在一起。

    阮大成眉头一皱,拔剑上前,却给司马承祯地大弟子清虚接住。两人旗鼓相当,斗作一团。司马承祯和新月教主杀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清明清义两人武艺高强,就要加入冲杀,陈晚荣拦住他们道:“二位道长掠阵,哪里吃紧,你们就去哪里。”

    镖师和龙武军在王少华的指挥下,虽处下风,还能撑得住,清明清义加不加入都不重要。他二人若是掠阵的话,那就效果大不同了,二人点头赞同。

    人数的优势,谁也无法改变,眼见着镖师和龙武军越来越不利,陈晚荣不由得眉头一皱,叫道:“王兄,叫弟兄们撤下来。邵镖头,麻烦你们撑上一阵子。”

    局面本来就不利,要是龙武军退下去的话,那就更加不利了。邵大贵只得咬牙道:“我们撑不了多久!”

    王少华指挥龙武军退下来,问道:“陈兄,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们都上去,还是不利,我们得出奇!”陈晚荣眉头一拧,道:“我们龙武军的优势在于冲杀,而不是和镖师并肩作战。兄弟们,快点上马!”

    龙武军麻利的上马,陈晚荣跳上青花,拔出马刀,举在手上,带着龙武军退到墙边,喝道:“列阵!”

    这些天在军营没有白呆,于军队地作战还是熟悉了不少。

    龙武军迅速成阵,陈晚荣高举着马刀,喝道:“弟兄们,杀啊!”一拍青花,冲了出去。龙武军发声喊,跟着他冲了出去。

    骑兵的冲杀需要几里路程才能完成加速,府里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不便于他们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不过,即使如此,几十个龙武军风驰电掣般冲过来,依然是蹄声如雷,不可阻挡。龙武军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好象一堵墙般推了过去,刀光闪处,必有新月教众中刀,非死即伤。

    骑兵打步兵,无异于屠伤,更别说龙武军还是唐朝最为精锐地军队之一,其战斗力更是强悍。这些新月教众虽是从各地抽调出来的精锐,凭单打独斗,他们不见得比龙武军差,可是这种军阵打法,他们远远不是对手,原因在于他们根本就没有训练过。

    新月教众还是各自为战,而龙武军却是秩序井然,几十人为一体!

    有序打无序,后果不用想都知道!

    在龙武军的杀冲下,他们连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给龙武军从人群中碾过去,丢下十几具尸体。

    陈晚荣也是一刀砍翻了一个。这种战斗冲杀,陈晚荣是平生第一遭经历,大是兴奋,眼球充血,感觉血液都**了,哈哈大笑:“过瘾,过瘾!”

    经过龙武军这一冲,新月教众一下子散乱了,邵大贵他们的压力小了许多,这才明白陈晚荣的用意,大是赞许。心里也不得不感叹“军队就是军队,冲杀的威力确实大!不是乌合之众能抵挡的!”

    王少华大拇指一竖:“陈兄,还是你脑子转得快。要是这地方再大点,我们的冲杀会更有威力。不过,没关系,陈兄,你忘了一点,弟兄们的弓箭还没有派上用场呢。”

    唐军的弓箭不分兵种,人手一副,龙武军不仅配备有弓箭,其骑射更是重中之重,人人精熟。陈晚荣不住点头:“对呀!我居然忘了这点。弟兄们:先射箭,然后砍杀!准备,射!”

    箭矢发出尖锐地啸声向新月教众射去。龙武军把弓箭一收,举起横刀,又冲杀了过去。这次和第一次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新月教众根本抵挡不住。

    新月教主绝对想不到陈晚荣居然把府第变成了战场,在精锐地龙武军冲杀面前,新月教众人数虽多,却象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新月教主郁闷得快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