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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崔永不得翻身,就是要给他污点。经过一番思虑,陈晚荣最终决定在“凌辱”二字上做功夫。
对于崔这种人来说,扣留他都是大罪,更别说伤害他的身体,摧残他了。那样不仅不会达到整垮崔的目的,反倒是在帮他的忙,他要是咬牙挺过去,就会搏得“不畏强暴”的美名,政治资本更足,威望更高,会成为百官心目中的英雄,号召力更大。
陈晚荣绝对不会笨到这种程度。凌辱的话,既不伤害崔的身体,又让他的威信尽失,淋大粪就是必然的选择。
可以想得到,崔要是给淋了一头的大粪,这事一旦传出去,那么他的声名将会很臭,百官瞧不起他,这宰相也就不别想做了。哪个皇帝会用一个给人淋了大粪的人来做宰相呢?
那是自取其辱,即使百官不说,难道后人就不说?史书就不会记载?
即使睿宗有汉高祖刘邦拜受胯下之辱的韩信为大将军的气度,也不会再用崔了。原因在于,崔不是韩信,韩信是无端遭辱,而崔却是自取其辱,二者的区别很大。
太平公主就算想保全崔的相位也不可能了。崔威信大跌后,睿宗必然不会用他为相,那么太平公主会冒着得罪睿宗的风险保崔么?以太平公主的精明,必然不会。
不仅不会保崔,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至于崔还想念着太平公主的好,想和太平公主上床,那就是痴心妄想了,太平公主绝对不会再和他好的。不要说情人,就是夫妻之间,崔受了这等辱耻,老婆会如何想都未可知了,更别说杀伐决断的太平公主了。
至于陈晚荣本人的惩罚,陈晚荣倒不放在心上。惩罚必然是有的,就看轻重了。只要陈晚荣把握好分寸,顶多就是丢官,还不至于危及性命,不至于拖累家人。做不做官,陈晚荣根本不放在心上。无官一身轻,安安心心做我的化工就行了。
正是权衡了利弊,陈晚荣决定对崔大肆凌侮一番。只是,吴伯他们没有明白陈晚荣的用意,听了这话唬得脸上变色,吃惊的看着陈晚荣:“东家,这也太太”过份二字没有说出来。
郑晴也是心生疑虑,一拉陈晚荣,在陈晚荣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事就到这吧。”眨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很是焦急地看着陈晚荣。
陈晚荣明白她地心思。微微一笑。在她耳边嘀咕一阵。把想法说明了。郑晴万未想到陈晚荣见机如此之快。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侮辱崔虽然有很大地风险。不过。这种风险值得去冒。要不然以后陈郑两家地日子就没法过了。
想了想。郑晴很是高兴。在陈晚荣耳边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清楚你地想法。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得到伊人地支持。比什么都重要。陈晚荣也是高兴。道:“我知道了。吴伯。怎么?你不想听我地话?”
吴伯知道陈晚荣人好。历来很听陈晚荣地话。可是这事太惊人了。吴伯不犯难都不行。迟疑一阵道:“东家。这事还是禀明皇上地好。”
现在就禀明睿宗。睿宗顶多训诫崔一通。还不至于危及他地官位。一旦这事过去。崔必然要疯狂报复。陈晚荣是得不偿失。脸上作色道:“吴伯。我再问你一次。做还是不做?”
吴伯彻底没辙了。向牛尚新求助。牛尚新想了想。冲吴伯一颔首:“赵伯。你跟吴伯去吧。多弄点来!”
牛尚新他们都是睿宗身边的旧人。自成一体,遇到难处,向牛尚新求助很正常。可是,吴伯他们万万想不到牛尚新居然同意了,无不是眼睛瞪得老大,吃惊万分的打量着牛尚新,仿佛不认识似的。
“快去!”牛尚新催促一句。
吴伯和赵伯无奈了,只得去弄大粪。陈再荣走到陈晚荣身边,问道:“哥,你真要给他浇大粪?”
陈晚荣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陈再荣本想劝说,突然想明白了,冲陈晚荣一笑道:“哥,除了淋大粪外,还应该再整整他。”
陈晚荣不说话,朝哥舒翰和杨思勖二人看去,二人冲他略一点头,意示嘉许。二人见事明快,已然明白陈晚荣的用意,于他们这份心思,陈晚荣打从心里佩服。
扮舒翰行侠仗义,排忧解难,对崔的所作所为很是不屑。不过,碍于他是朝廷地宰相,也是拿他没办法,只能做些不痛不痒的事,要是能扳倒崔的话,那么长安就少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杨思勖对李隆基忠心耿耿,自然是要为李隆基考虑。要是能扳倒崔,对李隆基来说有莫大地好处。要是有机会的话,李隆基趁机安插自己的心腹接替崔,那就太妙了。当然,这一步是否可行,不太好说。至少,拿掉崔先做了再说。
是以,杨思勖和哥舒翰不仅不阻止陈晚荣,还在想着如何帮陈晚荣把这事进行到底。
对他们的算盘,陈晚荣也能猜到一二。陈晚荣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当然,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那是最好。
司马承祯把陈晚荣和杨思勖、哥舒翰三人的举动看在眼里,惹有所悟,也不阻止,任由他们去张罗。
不一会儿,吴伯和赵伯回转,两人抬来一桶臭气熏天的大粪,往催面前一放。崔给熏得晕头转向,捏着鼻子喝道:“快抬开,快抬开!你们竟敢对本相不敬!”
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在摆谱,让人无话可说。
陈晚荣袖子一捋,看着崔,冷冷一笑:“老乌龟,老子看你能倔到什么时间?”
就要给崔淋大粪,牛尚新过来拉住,道:“东家。借一步说话。”
罢才不阻止,现在居然阻止,陈晚荣大是奇怪,见他一脸的认真,似是有话要说,只得跟他走到一边:“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牛尚新四下里一望。见没有人跟来,这才压低声音道:“东家,这事不劳您动手,要吴伯和赵伯动手就成了。”
陈晚荣想也没有想,摇头道:“不行!这事可是要问罪的,一旦朝廷怪罪下来,让吴伯和赵伯受罪,我心何安?还是我自己来吧,朝廷问罪。我扛了就是。”
牛尚新大拇指一竖,赞道:“东家,你真是好人!东家。您能为吴伯他们如此着想,我真是很感激您。皇上当初把潜邸傍您,就是要给我们找个好地去处,皇上真是眼光!”陈晚荣一笑道:“这是我该做的,你不要记在心上。”
牛尚新接着道:“东家,您对我们的好,我们记在心里,我们哪能让您受罪呢?这个崔要是逃过这一次,必然会对东家不利。我们也跟着倒霉,所以,我想还是扳倒他的好。”
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这点很正常。
陈晚荣点头道:“你们的想法,我清楚。不过,这事不能连累你们,要不然我就对不起皇上。”睿宗把牛尚新他们交给陈晚荣,就是要陈晚荣好好照顾他们,要是因此而获罪。陈晚荣也觉过意不去。
牛尚新摇头道:“东家,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让吴伯和赵伯来做这事,再合适不过了。吴伯和赵伯,以前可是服侍德妃的,不要说淋点大粪,就是再大地事,皇上也不会问罪。”
德妃就是窦德妃,李隆基的生母。牛尚新提到德妃。因为这牵涉到一段宫廷秘辛。睿宗第一次退位后,仍是处于政治漩涡中。他明哲保身,不问朝政。只是,人有旦夕祸福,谁又能料得到呢?
武则天宠信地女婢韦团儿看上了睿宗,想和他发生私情,睿宗深晓当时的政治太过复杂,就拒绝了韦团儿。韦团儿因此怀恨在心,想报复睿宗。当然,韦团儿也知道,睿宗是武则天的亲儿子,武则天在杀了李贤之后,虽然扫除了称帝的政治障碍,心里也是难受,毕竟是亲儿子。要让武则天杀睿宗,难度太大了。
韦团儿也有心计,不能对付睿宗,就来对付他地妃子。韦团儿在睿宗的刘妃和窦德妃的住处埋了一个木偶,告发她们行妖蛊之术,诅咒武则天。武则天自然是信了,在长寿二年(公元693年)正月二日,刘妃和窦德妃进宫朝见武则天时,给武则天秘密处死。
这事见不得光,武则天也知理亏,派人把二妃的尸身秘密埋葬,二妃的尸体究竟在何处,至今无人知晓,成了迷案。睿宗当时地处境艰难,也没有过问,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暗地里却是神伤。睿宗再次登基之后,也只能对二妃进行召魂安葬。
当然,事情到此还没有完。后来有人告发窦德妃地母亲图谋不轨,被判了死刑,差点丢了性命。庞氏之所以能活命,是御史徐有功出面帮她洗刷的。庞氏是清白了,只是徐有功却给加上“阿党恶逆”地罪名,差点给绞死。最终虽然免死,却也给革职了。
这事,就成了睿宗心中永远地痛!
刘妃和窦德妃之间,睿宗更看重窦德妃,当然和李隆基有关系。正是李隆基政变成功,才把睿宗再次推上皇位,睿宗对李隆基心存感激,爱屋及乌之下,对窦德妃多了几分思念。
吴伯和赵伯曾经服侍过窦德妃,在睿宗和李隆基的心目中,自然倍加亲切,在心里当成亲人。也正是因为如此,睿宗查看陈晚荣的心性不错,才把潜邸傍了陈晚荣,为地就是要让陈晚荣把这帮子旧人照顾好。
当然,睿宗和李隆基也能照顾这些旧人,不过让陈晚荣来照顾,既报了陈晚荣的救命之恩,又托付了旧人,两全其美了,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这层关系,吴伯和赵伯不要说给崔淋大粪,就是再严重些。睿宗也不会怪罪,顶多就是不痛不痒的申斥一通罢了。
一旦涉及到这些旧人,睿宗肯定会坚持自己的主张,李隆基也会支持。太平公主为了不让两父子靠得太近,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支持。如此一来。群臣还能怎么样?谁会为了不起眼的佣人得罪三巨头?
陈晚荣经他一提醒,帘明白过来了,牛尚新是一番好意,为的是给陈晚荣减轻罪责。想了想,道:“这主意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吴伯和赵伯为怎么想?”
牛尚新吼一嗓子,吴伯和赵伯过来,牛尚新把想法一说,吴伯和赵伯二话不说。一口应承下来:“东家,您放心,我们一定办好!”陈晚荣亲自动手和让吴伯他们动手。这罪责有些差别,不过不会太大。罪责的大小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睿宗找到为陈晚荣开脱的借口,能减轻一点是一点。
不过,陈晚荣仍是不放心:“要是真地危险,你们就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做的。”
吴伯和赵伯齐道:“东家放心,这点事我们还扛得了。皇上断不会蜂我们。更不会杀我们,无性命之忧就成。”
反正他们已经是佣人,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四人回转,吴伯和赵伯捋起袖子,冲了上去,一人一脚踩在崔身上,提起桶,就要朝崔头上淋下去。
崔一下了软了,忙求饶:“别别别。千万别!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同意。”他可是明白人,非常清楚,只要一桶大粪下去,他的相位就不保了,没有权势,他想报仇,很难。
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在想“等过了这一关。我再来收拾你们!”
陈晚荣不理睬。手一挥,吴伯又要倒下去。崔实在没想法了:“我可是公主的人。你们竟敢对公主不敬!”
“你是公主的什么人?”陈晚荣反问一句。
“枕边人!”崔脱口就要说出来,好在反应够快,硬生生咽回去。要是他敢当众说出这话,那他就死定了,太平公主绝对会杀他。
陈晚荣戏谑一句:“我们也是公主的人!是公主地臣子!”
吴伯一用力,哗啦啦一声响,一桶大粪倒在崔头上。崔大吃一惊,嘴一张,嘴里塞满了大粪,忙闭上嘴。赵伯也够狠,忙捏住他的鼻子,崔喘不过气,只得张开嘴,大粪又流进嘴里,呼吸之际,下了肚。
崔只觉肠胃一阵翻滚,恶心得紧,想吐又吐不出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崔只觉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直响,双脚一蹬,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陈晚荣大觉解气:“老乌龟,你也有今天!”
杨思勖发话了:“用凉水给他冲冲。”
扮舒翰的心思细密,道:“找块布来,把他地嘴巴勒住!”
这是为了防止崔咬舌自尽。陈晚荣可以凌辱他,却不能让他死。万一崔气愤不过,咬牙自尽的话,那陈晚荣就大祸临头了,会给诛灭九族,睿宗就算不想杀他,也不可得了。
牛尚新飞快的去了,等他回转,手里多了一块麻布。哥舒翰接过,走过去,吴伯捏开崔的嘴巴,哥舒把麻布在他嘴里一勒,在脑后打个结。如此一来,崔就算想自尽也不可得。几桶凉水下去,崔醒过来,羞愤不已,心中一发狠,就要咬舌自尽,一用力才发现居然嘴里给塞了布,不能自尽。双手要来扯布,却给哥舒翰一把抓住,把双手向背后一翦,绑了。崔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有恶狠狠的看着陈晚荣,眼里如欲喷出火来。
陈晚荣根本就不惧,冷笑道:“老乌龟,你做恶时,可曾想到有今日?”
吴伯和赵伯看着陈晚荣,问道:“东家,还要做什么?”
陈晚荣想也没想道:“老乌龟不听话,打屁股。”
郑晴一扯陈晚荣,问道:“真打?”
陈晚荣微一点头道:“当然!”既然是凌辱,就要凌辱到家,让他永远不得翻身。
郑晴知道不是说笑,忙回避,快步离去。
扮舒翰象拎小鸡一样把崔提起来,一把扯下他的裤子,露出肥白地屁股,一巴掌拍在上面,笑骂道:“又白又嫩!”
崔气愤不过,猛的扭头,盯着哥舒翰。哥舒翰嘿嘿一笑道:“你这是自取其辱!”右手又是一巴掌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地确是自取其辱,寻死不可得地崔只得选择闭嘴了。不过,吴伯和赵伯却不饶过他,吴伯道:“扳过来。”哥舒翰一用,让崔的大屁股对着二人。吴伯狠狠一巴掌打下去,问道:“还作不作恶?”
赵伯不甘落后,一脚踢下去:“那么大地官,却一点也不学好!小的时候,你爹娘管教不好,现在后悔也迟了。”
两人你一下,我一巴掌,不会儿功夫,崔的屁股红通一片,比猴屁股还要红,尽是巴掌印。
崔一生何曾受过如此凌辱,想骂骂不了,想挣扎,哥舒翰双手似铁,一点力也使不上,唯有双眼翻白的份。
适才,崔还想着报复,可是现在他很明白,他给一桶大粪剥夺了这机会,要想报复,难如登天,除了徒叹奈何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宰相给人打屁股,那是何等的骇人听闻,众人既觉新鲜,又是好笑,不禁莞尔。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响,大门给人撞开了,进来一队官兵,簇拥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是太平公主的儿子武崇训,崔一见是他,好象落水地人抓到稻草似的,双眼放光:“大人,快救救我!”
武崇训眼睛犹如利剑一般,从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停在陈晚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