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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并没有直接回家,这里离画廊比较近,顺道去了画廊。来到画廊,只见王翰带着伙计们正在拍卖吴道子的画作,画廊外一片竞价之声,震人耳膜。这热闹情形比陈晚荣想象中的还要好,大是欣慰,为吴道子的成功喝采。
等到拍卖完成,陈晚荣这才去和王翰见面,王翰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陈兄,你出的甚主意,你瞧,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敢来挑战吴兄呢,这金子成了摆设。”
从开张那天开始,就没有一个人敢来挑战吴道子,一千两黄金早就成了摆设。这也难怪,虽然吴道子还没有达到巅峰时期,可以他的大才,等闲人等哪敢来挑战。会会友还可以,挑战徒惹人笑话罢了。
“不好么?要不是这一千两黄金,王兄你的额头会出汗么?”陈晚荣指着王翰额头上晶莹的汗珠调侃起来。
王翰大笑起来:“你可知道我有多辛苦?每天卖完,我都都要出一身汗。你也瞧见了,那么多的人,一个一个的报价,我不吼能成么?嗓子也哑了,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你得赔偿我呢!说,咋赔?”拉着陈晚荣的袖口,右手一伸,调皮的索取补偿了。
陈晚荣一巴掌拍在王翰手掌上,笑道:“这下行了吧?”
“抠门!”王翰不满的嘀咕一句,叫伙计关了门,吩咐他们去玩,跟陈晚荣去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王翰问道:“陈兄,你出来有甚事?说,要不要我帮忙。”
瞧着他那热情模样,陈晚荣心头暖暖的。自从和王翰结识以来,不仅佩服他的诗才。还敬服他的为人,爽快,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能与这样的人相识相交。诚人生乐事也!
“没事。走,回去喝酒!”陈晚荣飞身上马。
王翰喜好喝一杯,一闻是言,大是高兴:“好呀!吴兄的画作卖得越来越好了,是该好好庆贺一番。要不是看在你家里有个御厨的份上,就要去望江楼喝个痛快了。陈兄,这客你可是请定了。”
“包你肚儿圆!”陈晚荣笑言一句。打马前行。王翰打马跟上。
两人回到府里。把缰绳递给佣人。径直去屋里。郑晴老远就迎了上来。和王翰见过礼。偎着陈晚荣问道:“都谈好了?”有燕威镖局出面地话。家里就安全了。她很关心这事。
“进去说!”陈晚荣可不想现在就告诉她。大步走在头里。一进屋。只见司马承祯和吴道子正在喝茶。谈笑生风。说得正欢。
众人见过礼。青萼送上茶水。各自落众。司马承祯问道:“小友。燕威镖局同意了?”
陈晚荣摇头道:“新月派地势力太大。他们惹不起。没有接。也没有说不接。”
明眼人都明白燕威镖局地用意。就是不能明说不接。挑明了地话对镖局地名声有损。其实。就是不明说。也不会看不出来。只是总归要好点。
郑晴惊诧不已,手一颤,茶水泼在身上,连忙问道:“这可怎么办呢?”连燕威镖局都不敢接,可以想象得到新月派的威胁有多大,她更加担心了。
司马承祯笑道:“贫道还有几个不成器地弟子。贫道这就修书给他们。要他们赶来。”
他是大高手,他的弟子必是好手。能有他们前来助战的话,自然是大好事,没有理由拒绝,不过陈晚荣却婉拒:“道长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新月派的势力不小,一旦出事,我于心何忍呢?”
司马承祯呵呵一笑,捋着胡须,很是欣赏的看着陈晚荣:“小友,你有这份心,贫道就高兴了。要是换个人,巴不得贫道如此做,而小友却不愿连累别人,好好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小友,只是要让你破费,给些吃食了。”
最后一句是玩笑话,引来一片笑声。郑晴站起身,向司马承祯盈盈一福:“谢道长!道长援手之德,小女子没齿不忘!”
“言重了,言重了!”司马承祯摆手道:“贫道身为再荣的恩师,怎能坐视不理呢?”
事情已成定局,要是再坚持,反倒生份了,陈晚荣立即致谢:“谢道长!”
“不必谢,不必谢!”司马承祯笑道。
司马承祯的门徒也是一股不容小视地力量,能有他们帮忙安全问题就有眉目了,陈晚荣大是放心。不过,这事还得有所准备,毕竟新月派的势力太大,光凭司马承祯师徒未必能万全。主意一定,陈晚荣叫来牛尚新:“你马上叫人去城里,把硫磺和硝石买来,越多越好。尤其是硝石,最好把长安的存货全部买空。”
牛尚新还没有应承,司马承祯好奇的问道:“小友,你要硝石作何用途?整个长安的硝石可以救好多人呢。”
在他的眼里,硝石是用来治病的,不过在陈晚荣眼里却是制造火葯的原料。现在时间紧迫,要想找硝石矿、开采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从葯铺买了。有了火葯,整几个土炸弹不会有问题,好好尝尝厉害!
正如司马承祯所言,硝石是治医的,葯铺所存不会太多,一般的葯铺顶多就是几斤,十几斤,即使大葯铺,也不过数十斤,只能全部买才够用。
“道长有所不知,硝石除了治病以外,还用其他地妙用,可以杀人!”陈晚荣知道他会追问用途,先行说出来。
“哦!”司马承祯惊异不已:“居然有这等妙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好好好瞧瞧。
不仅他有这想法,就是王翰、吴道子他们也是打的这主意。
牛尚新应承一声,自去办理。陈晚荣带着众人又去提炼精华油。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做起来就轻松多了。
再说燕威镖局,送走陈晚荣之后,燕兴和万乔梁说了一阵话,叹息一阵,各自忙活开了。万乔梁接了几桩活。差不多把这事给忘了。
“砰砰”地敲门声响起,万乔梁说声进来,门打开,一个男子进来。门又关上了。这男子差不多四十来岁,书生装束,手拿圆扇,模样俊俏,往面前一站,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万乔梁顿生好感。道:“尊客请坐。”
“谢谢!”男子彬彬有礼,谢一声,坐了下来,打量着万乔梁。
他的目光柔和,就是有些幽冷,万乔梁感觉是给利剑横扫一般,浑身不自在,眉头微皱道:“在下万乔梁,敢问尊客大号。”
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的道:“万镖头。在下来是要和你谈一笔买卖。”来这里的人都是谈买卖,用不着绕**,万乔梁心里不悦。脸上却是一副笑容:“尊客说地是,不知是何等样的买卖?”
“我这买卖和别的不太一样,虽是一桩买卖,却有两种做法!”男子的话更加让万乔梁摸不着头脑了,默不作声。男子接着道:“第一种做法,皆大欢喜。我们各得其便。”
你出钱,我出力,这就是合作,双方都有益地事情。万乔梁心里暗嘲男子不着边际的话语,笑容依旧:“愿闻其详。”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放到桌上,推到万乔梁面前。万乔梁注意到他的手白晰如玉,心头一惊,这是一个高手。掌上功夫很有火候。心头疑问大起。打开袋子一瞧,只见袋子里有两颗酒杯大小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种质地地夜明珠,不算上品,也不差了,每一颗值两三万两不成问题,两颗就是五六万两银子,很大地数目了。万乔梁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知道男子以重礼相许,必有很苛刻地条件,笑道:“不知我们能为尊客做何事?”
随手把袋子放在桌上,也不瞄一眼,盯着男子,仔细打量起来,这人目光偶尔凌厉如剑,绝对是个内外兼修地好手。万乔梁心中自忖,就是动上手了,自己也未必讨得了好,这样的高手,会有何种难事要求助于镖局呢?
“事情也不难,就是你们不得为陈晚荣保镖!”男子淡淡而言,眼里却是厉芒一闪,好象两把利剑刺向万乔梁。
万乔梁心头一颤,不动声色:“尊客未免强人所难了。燕威镖局接不接镖,接哪种活,得由我们自个决定,不劳尊客费心了。”把袋子往男子身前一推,明确的拒绝了。
男子身子前倾,冷冷的提醒道:“万镖头,在下好意相劝,别无他意,你不要误会了。”
万乔梁一点也不示弱,冰冷的声音响起:“尊驾未免强人所难!镖行有镖行的规矩,不敢有劳尊驾操心。请便!”
男子并没有离去的打算,依然冷冰冰的威胁起来:“万镖头,你可得想清楚了。凡与我新月派为敌者,都得死!敝派不愿得罪燕威镖局,并不是惹不起你们,是不愿为了这点小事费手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新月派?”万乔梁万未想到是这个神秘的门派找上门来了,心中吃惊不已,脸上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地神态:“我们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阁下要如何给我罚酒吃了?”嘴角一扯,嘲笑起来。
男子瞳孔收缩成一线,右手翻处,快如闪电,直朝万乔梁当胸击去。万乔梁抬手相挡,却是挡了个空,胸口剧疼,如中巨杵,摔出丈多远,结结实实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来。
万乔梁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惜的是给男子一脚踏在胸口上,连呼吸都很困难,更别说起身了。男子幽冷的道:“先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要是不同意,燕威镖局就等着关门吧。”怒哼一声,右脚起处,正正踏在万乔梁地裆部,只听卟的一声响,万乔梁裤裆里流出不少黄白相间的液体。
男子右脚在万乔梁身上擦拭一阵,把污秽清理干净,这才整整衣衫。随手抄起袋子揣入怀里,拉开门,快步离去。
万乔梁脸色苍白,嘴里不住吐血。挣扎着欲站起身来,可哪里站得起来。挣扎了老长时间,也没有站起来。一阵敲门声响起,万乔梁竭尽全力嘶吼起来,好象临死前的野兽嘶鸣一般凄厉。
门猛的打开,迎客中年人快步冲进来,看见万乔梁这副模样。吓得脸色苍白,忍不住尖叫一声,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总总”万乔梁喘息着想说“总镖头”就是说不明白。
好在司客中年人明白,忙转身跑走了。没过多外,一阵急促而沉重地脚步声响起,燕兴出现在门口,快步冲进来,把万乔梁抱起,让他地脑袋枕在大腿上。万乔梁的精神稍振。结结巴巴的说道:“总镖头,新月门示威,要我们不接陈掌柜的活儿。总镖头。你珍重!”抽噎几下,头一歪,气绝而逝。
燕兴虎目中涌出泪水,强忍着悲痛,检视起来。他是大行家,一通检视顿明其理。万乔梁是给重手杀死。若论武功,万乔梁在燕威镖局只能算中等,他更善长待人接物,与人谈买卖最是拿手,这人即使不暴起发难,堂堂正正地交手,万乔梁也不是对手。
最让燕兴气愤的是,新月派居然欺人太甚,在燕威镖局里杀人。这事谁也想不到。强抑怒气。燕兴大喝一声:“来人!”
几个镖师冲进来,谁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由得眼眼瞪得老大。燕兴吩咐道:“把万镖头的尸身处理一下。还有,立即传令各分镖地镖头,赶回长安议事。”
镖师应一声,自去办理。燕兴大步出门,回到屋里,找来干净衣衫,把身上带血衣衫换下来,出了房间,对杂役道:“牵马来。”
杂役应一声,小跑着去牵来一匹神骏地黄马,燕兴接过缰绳,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兴奋,抱起坛子,放到一边。
郑晴最是开心,抽着鼻子:“今天做了好多呢,是不是可以配了?”光是精华油就让人怦然心动,要是配成香水,还不知道如何诱人,香水本来就最得女性喜欢,她自然很期待了。
“今天做了三锅,加上昨天的一锅,不过四种。要是配地话,不太好,还是再等一两天,多做点再说。”陈晚荣理解郑晴的心情,给她解释道:“一种香水,往往要几种精华油,五六种,七八种都有可能。关键是看人们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就是十种二十种也得用。”
郑晴欢喜无限,在陈晚荣肩头轻捶一下,笑吟吟的道:“嗯,我听你的。”
王翰昨天没有参与,今天初次参与,兴趣特别浓厚,大声叫道:“吴伯,快去弄花,等着做呢。”
吴伯的兴致不见得比他低,欢快的应一声:“知道啦,王公子!”带着几个人快步离去。
不等陈晚荣吩咐,赵伯、司马承祯他们一齐动手,拆除釜器,把锅里的热水倒掉,把锅清洗干净。现在只有一口锅,为了减少污染,防止香味不纯,每做一次都要换一次水,清洗一次,实在是麻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陈晚荣是试做,时间有的是。
等到清理好了,加水的加水,做准备地做准备,不一会儿功夫,就重新装好了。火一升起,又开始做下一锅了。
“这是第四锅,今天还可以做好几锅呢!”吴道子兴奋的说叨起来。
他说的正是众人心中所想,齐声称是。个个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灶台。
牛尚新大步进来,走到陈晚荣身边道:“东家,有人找你。”
“谁呀?”陈晚荣现在一门心思在做香水,随口问一句。
牛尚新摇头道:“不认识。他说他姓燕。”
姓燕地?陈晚荣记没有一点印象。不管那些,不论是谁,去看看就知道了。大步而去,牛尚新忙跟上来,提醒陈晚荣道:“东家,你要小心点,这人来者不善。一脸的悲愤,好象是来撒气的。”
陈晚荣一下子懵了,这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