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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郑重其事,陈晚荣的好奇心一下子给提起来:“岳父,请讲。”
“还是酒精的事,我在洛阳一共接了五千多斤。”郑建秋摸着胡须,颇是欢喜。
长安高马两家接到的酒精订货不到四千斤,洛阳就有五千斤,的确是一件大喜事,这开局不错,陈晚荣笑道:“辛苦岳父了。”
欧胜抱拳施礼道:“老爷子费心了。”
郑建秋挥挥手:“我要是晚回来几天,会更多。我给扬州一个大商铺一百斤,估摸着要不了多少时间,扬州那边也要货,到那时,需求量会大得多。”
扬州在唐时期是著名的大都会,在帝国历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郑建秋把酒精给扬州的商铺,这一着深谋远虑,不仅仅是可以在扬州推广酒精,更重要的是以扬州为中心的东部一带都会需要酒精。如此一来,这酒精的需求量会猛增。
陈晚荣对郑建秋这份心力很是感激:“谢岳父!”
郑建秋笑道:“不用谢!酒精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对老百姓有益,能多卖点就多卖点。”
“谢岳父教诲!小婿记住了。”陈晚荣谨受教。
郑建秋放下茶杯,笑呵呵的:“晚荣,你先歇会儿,然后就搬过去吧。不是岳父赶你走,一是你应该另立门户,二是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对这提议陈晚荣没有理由反对,点头道:“岳父,你多心了,我明白。歇得也差不多了,现在就走吧。”
“行。我们送你。”郑建秋站起身。带着郑周氏郑晴郑宛如把陈晚荣送出来。
来到院子里。早就停了几辆车。郑建秋他们乘车。陈晚荣骑马。一起向潜邸行去。
几天没来潜邸。不知道有无变化。陈晚荣骑在马上不住转动念头。来到潜邸一瞧。大门上挂职着一块匾额。上“陈府”二字。一眼就认出来是吴道子地字。陈晚荣走地时候。并没有挂匾。更没有吩咐。也不知道是谁地主意。很可能是郑晴地点子。
罢进大门。就惊动人了。牛尚新快步过来:“见过东家。”
陈晚荣跳下马。笑道:“免了。见过吴兄!”
吴道子快步过来。远远就拱手见礼:“见过陈兄!”
陈晚荣打量吴道子,比数日前多了些神气,笑道:“吴兄过得可好?他们有没有怠慢你?”
这是顺口问的,吴道子哈哈一笑,调侃道:“陈兄,你瞧我这样子。象是给怠慢的么?牛总管可把我照顾得好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都快成土老财了。”“那还不错。”陈晚荣笑笑。吴道子和郑建秋他们见礼。
等到见礼毕,陈晚荣吩咐一声,自有人把东西搬进去。来到客厅,各自落座,牛尚新吩咐佣人送上茶水,吃着茶。郑建秋笑着问道:“晚荣,你就不举行一个仪式?你这是乔迁,要是不热闹一回,不行呀。”
陈晚荣没这些想法,想到这是潜邸,意义重大,只得道:“好,我们闹闹就成了。”
“东家,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呢。”牛尚新恭敬地禀报。
陈晚荣有点好奇。问道:“都准备了些甚呢?”
“爆竹,百戏。吃喝都有。”牛尚新回答。
陈晚荣首肯:“好,今晚上,我们好好闹闹。不过,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派人去买些木材回来。”
牛尚新虽不明用处,仍是应一声,自去办理。吃茶闲聊一阵,这才安排住宿问题,肖尚荣和王中则给牛尚新带着去了。
“去看看你的房间。”郑晴走到陈晚荣身边,颇是期待。
数日未见伊人,很是想念,趁看房间的机会和她单独呆上一阵正是陈晚荣心中所想,只是郑建秋夫妇在这里,陈晚荣这个主人家离去太不礼貌,沉吟不答。郑周氏自然明白女儿地心思,是想和陈晚荣说些体己话,做娘的哪能不成全,站起身道:“晚荣,你去把你的房间打整一下,我们到处去走走,潜邸可是了不得呢,我们还没好好看看。”
“我带你们去。”陈晚荣打算尽力尽责。
郑建秋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道:“晚荣,不必了,你去忙你的。”
陈晚荣这才应一声,出了客厅,和郑晴肩并肩去了。走了一阵,回头一瞧,不见郑建秋夫妇的影子,陈晚荣这才拉住郑晴的玉手,调笑起来:“是不是想我啦,给你找这么一个漂亮的借
“谁想你了?你有哪点好?”郑晴兀自嘴硬,俏脸红通通地,格外娇媚。
陈晚荣得理不饶人,嘿嘿一笑:“不想我,干嘛要和单独在一起呢?”
这是实在话,就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郑晴脸一沉:“不去算啦!我去看爹娘。”转身就走。陈晚荣明白出了语病,忙拉住,在郑晴手心里轻轻一刮道:“不许生气。”
手心发痒,郑晴禁受不住,卟哧一声笑出来,花枝招展,煞是美丽,陈晚荣看得一呆,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郑晴脸一虎:“不笑就不好看?”
说说笑笑间,来到陈晚荣的房间,推开门一瞧,屋里一张大而结实的木榻,洁净的褥子,叠得整齐的锦被。靠窗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本,几张椅子排成一列。整个房间规整有序,很是满意。
不用想都知道是郑晴的杰作,陈晚荣坐在椅子上,在大腿上拍拍,意思是要郑晴坐下来。郑晴白了他一眼,嘀咕一句:“一点也不正经!”
“正经是给人看的!现在正经了,有意思么?”陈晚荣脸皮够厚。
郑晴一呆,明明想反驳,又找不到话说。愣了一阵,只得坐在陈晚荣大腿上。陈晚荣环着她的腰肢,还是那般温暖柔软。笑道:“我有房间了,你的呢?”
“我凭甚要房间?”郑晴决心和陈晚荣唱对台戏。
陈晚荣猛点头道:“对,你不能要房间,这就是你的房间。我再去买一个鸳鸯枕。”
郑晴这才发觉话里有大毛病,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一双粉拳在陈晚荣胸口轻捶:“你这坏蛋,就晓得占人家便宜。人家就住你隔壁。”
有一个问题。陈晚荣特别关心,不得不问:“你住哪里呢?这边,还是那边?”郑晴现在在长安有两个家了,两边都可以住。
郑晴歪着脖子,想了想道:“当然是住那边了。这边,有空就过来,累了小睡片刻就行。”知道陈晚荣会调笑说“你有房间了,不住这边住哪里”先行说出来了,让陈晚荣无话可说。
陈晚荣叫屈:“那不成。你是我的妻,当然要住这边了。”
“谁是你妻了?还没成亲呢。”郑晴反驳。
陈晚荣在郑晴肩头拍拍,非常认真:“未婚妻也是妻。有道是嫁鸡随鸡。你要嫁给我,当然要随我了。”
郑晴格地一声娇笑:“还没嫁呢。”顿了顿,很为难地道:“要我住这边也可以,不过,得有条件。”
“说来听听,看能不能满足你。”陈晚荣调侃起来:“不要过份哦。”
“还不知道谁过份呢。”郑晴反诘一句。提条件了:“首先,你得听我的。”
陈晚荣调笑一句:“我凭甚听你地?你得给我说出个五五六。”
郑晴本想说我是你妻,可话到嘴边又不好说出口,只得改口:“你听我的,我就住过来。你放心啦,人家不会害你。人家又不是母老虎,瞧你那模样。”
“有道理我就听,没道理,我就不听。”陈晚荣仍是调笑。
郑晴不高兴了:“人家是不讲理的村妇么?”
伊人生气。别有一番风韵。陈晚荣甚是受用:“先听听看。还有甚条件?”
“不许无礼!”郑晴一字一顿,说得很明白。
陈晚荣知道她说的是哪方面。故意装糊涂:“甚无礼不无礼地?”
这事还真不好说,郑晴脸红了,愣了愣,这才道:“我们得以礼相守。”
陈晚荣想想道:“那这样算不算无礼?”右手在郑晴的俏臀上拍了一下,吓得郑晴尖叫一声,一脸通红,凤目蕴羞看着陈晚荣,都不知道说甚好。
最终是忍不住,郑晴格的一声笑出来,软倒在陈晚荣怀里。瞧着伊人地娇媚模样,陈晚荣受用得紧,紧拥着郑晴,絮叨起来。两人再无顾忌,说些体己话儿,慰藉了相思之情,这才联袂离去。
来到郑晴房间,只见屋里布置得和郑晴在郑府的闺房相似。郑晴房间隔了两间才是青萼的房间,也是在郑府房间的一个翻版。青萼和郑晴的关系极是要好,有郑晴的地方就得有青萼,陈晚荣也不以为奇。
这一进只有陈晚荣,郑晴和青萼三人住,不用想都知道是郑晴特别安排地,不想让人打扰她和陈晚荣地二人世界。对这安排,陈晚荣打从心里赞成,笑道:“走,我去给岳父岳母说,要他们放你过来。”
郑晴笑盈盈的道:“还说甚呢,爹娘要我多帮着你点,我不住这边,能住哪呢?”
陈晚荣恍然大悟,给郑晴绕进去了,嘿嘿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行动,郑晴撒腿就逃,一连串欢快地笑声传来。陈晚荣拔脚就追,一边追一边道:“我要你好看,你敢算计我!”
郑晴回过头,冲陈晚荣吐吐小香舌,扮个鬼脸,不无得意地一扬眉梢儿,直朝后院跑去。一股花香扑面而来,陈晚荣知道是花圃的百花香,停下脚步,道:“走,去看看花儿。”
见陈晚荣没有了戏谑之心,郑晴这才放心,停下脚步。和陈晚荣肩并肩去了花圃,一边走一边汇报这几天花圃的事情:“这几天,吴伯他们只是锄草。施肥,没有修裁。”
陈晚荣知道这都是郑晴忠实地执行他意图的结果,笑道:“有你在,我都省好多心。等香水做出来了,我给你涂在身上,让你香喷喷的。”
这话温馨,让人受用。不过郑晴仍是回了一句调侃话:“好象人家很臭似的。”
陈晚荣摸着鼻子,道:“是吗?我来闻闻!”装模作样就要去闻了。
郑晴推了陈晚荣一把,取笑一句:“不正经!爹娘在那里!”指着前面的凉亭。
陈晚荣一瞧,只见郑建秋夫妇,吴道子,欧胜和青萼坐在凉亭里纳凉。快步上去,还没有说话,郑建秋笑呵呵地指着石墩:“晚荣,来坐!这里风景真不错,坐在凉亭里纳凉。还可以赏花,要是再有一轮明月,一缕清风。那就是神仙之境了。”
这番憧憬之言很在理,陈晚荣坐下来:“岳父喜欢,长住就是了。”
郑建秋右手在石桌上轻拍一下,道:“晚荣,你不说,岳父也要厚着脸皮住几天呢。这地方真不错。住着一定宜人。”
郑周氏指着花圃,不无遗憾地道:“这么多的花,却没有一幢房,没地方住人,真是可惜了。”
郑晴眼睛放光,陈晚荣知道她爱花,郑周氏这话触动她地心思了,笑道:“岳母提醒的是,过段时间。等事情都上了正道。我在这里修上三五间小楼。夏天晚上住在这里,既可以纳凉。还可以赏花,邀明
吴道子击掌赞叹一句:“诚人间佳境也!”捡起一粒石子,在石桌上画起来,一边画一边解释:“这里修房筑屋,不需要雕梁画栋,只需要雅致就成。陈兄,你瞧,这样可好?”
陈晚荣一瞧,他画的是一幢别雅的小院,两层高,飞檐回廊,让人耳目一新。没想到吴道子居然还擅长此道,很是意外,赞道:“好构思。吴兄,到时,还得请你来指点了。”
“一定尽力!”吴道子笑着答应。陈晚荣谢一声,问道:“吴兄,画廊怎么样了?”画廊开张之后,陈晚荣就走了,心里很是念着这事,不得不问个明白。
吴道子笑道:“陈兄不必挂怀,还不错。开张那天,我写了些字,画了点小画,王兄拿去画廊赠人,居然有人卖到五百两银子,真是想不到。”
这说明吴道子大受欢迎,陈晚荣忙恭贺:“恭喜吴兄,一飞冲天!”
吴道子摇手道:“要不是陈兄相帮,我哪能有今日呢。幸得陈兄提醒,我没去画廊,据王兄说,每天守在画廊前的购画者,人山人海”
“谁在说我?要说话,也得当着面说,不许背后说。”王翰大踏步而来,一脸的笑意,远远就冲陈晚荣抱拳见礼。
陈晚荣回礼,王翰过来就坐,第一句话就是:“陈兄,你知道那些购画者说得最多的话是甚么?他们一个劲地打听吴兄在哪里,这事我哪敢说呀。幸得吴兄未再露面,要不然,指不定惹出甚麻烦呢。”
“其实,应该让吴兄露面。等他给人围住了,我们这才要价,要是吴兄不给个好价钱,我们就不救他。”陈晚荣眨巴着眼睛,很是调皮地说笑起来。
一句说笑却惹来一片大笑声,王翰高声附和:“哦,对也!吴兄,明儿我们一起去画廊。”
吴道子欢然应道:“好呀!明天我去画廊,谁也不许拦,我就不信你们不救我。”
又是一片笑声响起。这一来,气氛更加融洽了,围在一起,说些笑话,讲些趣事,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晚上。
晚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庆贺陈晚荣乔迁新居,牛尚新叫人摆上酒菜,大家举杯共庆,热闹非凡。酒酣耳热之际,再有百戏助兴,把庆贺一事推向最**。
直到玉免西沉,方才尽欢而散,各自就寝。这里地房间多,郑建秋夫妇喝得不少,兴致正高,不用回郑府,也在这里歇息了。
等到安顿了郑建秋夫妇,陈晚荣这才和郑晴、青萼回去歇息。郑晴喝了不少酒,俏脸酡红,在月光下行走,千娇百媚,步步生妍,看得陈晚荣心动。
“看甚看?没见过?”郑晴心里喜悦,嘴上却不饶人,问道:“你有没有发觉今晚上的菜烧得特别好吃。”
她不提陈晚荣真没注意到,眉头一皱:“是呀!这是谁烧的?”那味道不是熟悉的郑晴烧制的美味。
“你呀,身为主人,也不清楚自己府里有些甚人。这人可是很有来头,说出来你肯定都不相信。”郑晴一句话让陈晚荣更加糊涂了,忙问道:“甚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