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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回宫后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今天裴寂的遭遇,让他明白自己的儿子正努力的向一个合格的皇帝靠近。
世家把控官员,李世民必须要培养自己的亲信以对抗世家,高阶官位又是固定的,世家自己拿不下,只能选择世家和自己亲信外的老臣开刀。
“看来还是得跟世民谈谈,跟随朕的老臣,除了裴寂外还有几个,让他们交出位子可以,但必须安排好他们的去路。”李渊心里对自己说。
“无垢去了之后,也肯定会见到毗沙门,让世民知道他活着没问题,就怕他又胡思乱想,秀宁的桃源城已经让他有些猜忌,可朕真的担心大唐对桃源城动手,以大唐的国力军力,完全不是一个小小桃源城的对手,想想都觉得可笑。
为了避免这个情况,还是跟世民说和清楚吧,让他心里有个数。”
一整晚,李渊想的太多,一直都是半梦半醒,可想第二天的状态,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看看时辰还早,还是睡个回笼觉吧。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
当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得知李渊同时召见自己,也是很茫然。自从李世民登基后,有事都是直接找来,现在却用上了召见,一起还召见了皇后。
带着疑惑,来到了大明宫,李渊见到两人就让他们入座后,就吩咐侍卫在外警戒,见到这个架势,两人哪还不明白李渊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世民,今天找你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跟随朕的那些老臣,你需要他们的位子,那你拿了就要安排好他们的后路,裴寂你就不用管,他会在朝堂上与你告老,你只要允了就行,裴寂将与朕一起走。”
“父皇,你听我解释……”
李渊竖起手掌示意他先别说话。
“放心,朕不是怪你,这是每一个新皇都必须要做的事,你都拖了几年,是该安排了。”
李渊喝了口茶汤缓口气,
“位子的事说完了,接下来的你要好好的听!
世民,朕知道你很在意秀宁和桃源城,但朕更在意你和秀宁的关系,还要跟桃源城的关系。
朕也不瞒你,桃源城要灭了大唐抢了你的位子,过程可能很难,但他们绝对做的到!”
听到这,李世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心念到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你担心个屁!虽然桃源城很强大,但也看不上大唐,看不上你的皇位。你知道吗,在桃源城每次聊天聊到你,没有一个人羡慕你,甚至有人取笑你,他说本来人们想要皇位都是为了那万人之上的权势,可看看你,到处被世家掣肘,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还晚,得了苦差事还在那得意洋洋!”
“噗呲……”听完以后,长孙皇后那是一个没忍住,还从来没听说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夫君。叫自己的夫君一脸苦相的看向自己,长孙皇后赶紧道歉:“对不起皇上!臣妾没忍住!绝对不是笑您!”
这一解释让李世民的脸色更黑了。
“怎么?你觉得这个人说的不对?如果不对,那你怎么还会找秀宁?怎么不处置那些世家?
至于说这话的人等等会告诉你他是谁。现在继续说桃源城的问题。
在朕回来的时候,秀宁的娘子军已经发展到两万人了,全都配备步枪。你没见过步枪,也就从李靖和尉迟恭口中得知,对那种武器没个概念。就连整个皇宫的城门,都挡不住步枪一个排的齐射。一个排大约是三十人。你觉得大唐能拿什么拼?更何况,不久以后,桃源城将会拥有更强大的火炮。按照某人的说法,几发炮弹就能把皇宫夷为平地。
所以,无论如何,朕都会帮你维持你和桃源城的关系。包括杜如晦,孙道长,柴绍,秀宁,都会帮你!
是不是觉得奇怪,桃源城不是秀宁的吗?为何也说她会帮你?
这里就要说到另一个人,也就是评价你的人,一个你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
所以毗沙门留下了,因为你他也不接事,当了一个闲人,与他拉进关系,就是为了以后能调节你们的误会。”
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都说了出来。李世民呆呆的坐着,脸上挂着难以形容的表情,那是混合了一种无奈,纠结和自嘲的苦笑。
“原来……朕就说当初为何秀宁如此奇怪,原来朕是如此混账!朕对不起大哥,对不起父皇,对不起秀宁,更对不起宽儿!”
李渊听到李世民的称呼,脸色一变严肃的对他们两叮嘱:“世民,无垢!以后你们无论是谁见到静闲,都不许称呼他宽儿!他跟我们都说过,能这么称呼他的只有秀宁和柴绍,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就连朕都没有,他叫你大哥为李叔,叫朕为李大爷。但毗沙门和朕都不生气,原因之前就说了!而且,确实没资格!
以前朕告诉无垢身体有恙就去桃源城,就是希望无垢能抚平些静闲心中的愤恨,因为无垢天生纯良贤惠,比较合适。但一直怕你对桃源城的顾忌越来越大,一直不敢明说。”
“父皇,确实我们都有错,不过本宫的错更大些。父皇和皇上都需要处理朝廷之事,皇子本就应属本宫管理。可本宫却没注意到静闲,本宫会好好跟他道歉,求得他的原谅!”
长孙皇后站起身,对着两人行礼道歉,李世民赶紧扶起她,李渊也否定了长孙皇后的说法:“跟无垢你没多大关系,你无需自责!当时为了让智云能有个后,直接把世民还没满月的孩子过继给了智云,把他丢在了楚王府。世民因为他的生母以前的身份只是个宫女也不在意,直接就同意了朕那任性的要求。我和世民都知道楚王府的情况,明明只是一句话交代下去就行,可都忘记了,就这么把他遗忘在楚王府。
静闲天生开智,所以他记得他看到的一切,自此对皇室不喜甚至是厌恶,如果秀宁一家不是从他到楚王府就开始照顾他,他也不会如此亲近!”
“那静闲会报复皇室或者说是朕吗?”越听李世民心里越揪的厉害。
“这倒不用担心!只要没人去惹他,他也懒得理你!”
“虽然父皇你这么说,可朕心里还是悬的厉害!”
“唉……朕在桃源城时间也不短了,发现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桃源城肯定会建国的!国主应该就是秀宁!”
“什么?秀宁当国主?”李世民大惊失色,倒不是惊讶平阳以女性身份当国主,只是担心建国后桃源城到底怎么对待大唐和他们皇室。
“桃源城的学校里有门课程叫地理,详细的介绍了我们的这个世界。朕从静闲的结拜兄弟手上借来观看,知道了如今世界的国家分布,里面的世界地图还详细画出了整个世界的地形。从那时,朕就觉得他们会建国,但不会对大唐动手,只要我们不惹他,他看不上大唐。他的目标是海洋之外的广袤土地!
唉……以前的我们就是井底之蛙,总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谁想大唐在这个世界只是小小的一块。”
“父皇,你说的是真的?果真还有大块土地?”李世民激动的情绪,也影响到了旁边的长孙皇后,土地对于古人来说就是命根子,无论是百姓还是朝廷!
李渊鄙视的看着李世民,嘲笑道:“怎么?你还想去占领?突厥你都灭不了,百姓都吃不饱,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哪个皇帝不想开疆拓土!”
“呵呵,只要有世家在,别想了!不说你的军力和国力,你知道我们与其他大陆间的海洋有多大吗?你知道海上掀起的海浪有多高吗?想要过去,你就得有海船,能抵抗大风大浪的海船!想要海船你就得培养工匠,可世家会让你培养?对,你可以找秀宁买,但你买得起那种海船吗?”
一盆盆冷却泼在李世民的脸上,可想要解决世家,李世民自觉没那个能力,心里又为自己辩解一句:嗯,是现在没能力!
“好吧,朕明白了!对于以后桃源城不会再有猜忌!只是希望,他们以后真的能帮朕和大唐吧!”
虽然李世民说出了保证,但帝王的保证,谁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两人又问了很多,李渊也耐心的解答,特别叮嘱了即将一起前往桃源城的长孙皇后,到了桃源城就不要自称本宫,跟郑观音一样,就作为二婶吧。
长孙皇后也不反对,微笑的表示知道。
这时,李世民向李渊提了一个要求,他想让李渊这次带着秦琼秦叔宝一起。
李渊没有开口答应,而是戏谑说:“就不怕他同杜如晦一样!”
李世民摇头,表情非常的认真:“无论是叔宝的能力,他为大唐流了太多的血,还是他与敬德义贞的兄弟情,都不能让他活生生的病死在床上!”
“叔宝确实是一员猛将,他的病是因为流了太多的热血,以致体内补不上,于情于理确实要治好它。”
“如果孙道长直接治好那就回来,如果治疗代价很大需要他留下偿还,那就留下吧。总好过凄惨的死在床榻,将军荣誉是马裹尸还!”
“行吧,你决定了就行。那叔宝就由你去交待吧。”
“嗯……”
……
李世民拉上了尉迟恭和程知节还有李靖,让秦琼前往治疗还是得让他们知道,否则以他们的兄弟情,发现兄弟不见了又得撒泼打滚,尉迟恭和程知节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也只告诉他们治疗和代价的事,其他的没说,秦琼去了以后也能慢慢了解。
所有人知道情况后,还不等秦琼开口,秦夫人贾氏和他的兄弟就开口同意,他们的想法都与李世民相同,都觉得这样一位忠肝义胆的猛将,不能病死。反正他们兄弟想着,只要人活着其他都不算大事,大不了以后去看看他就得了。
除了秦琼没开口,其他一致同意,就这样决定下了,秦琼哭笑不得,到底是我治病还是你们?心里也透露出一丝希望,他真的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亲生子,陪着自己的发妻一起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