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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初在南阳平乱的,确是公孙礼父子。当时襄阳残兵一万余人逃离了京畿,在一名都尉的带领下想从南阳经过,与叛军汇合。经过南阳城时,缺少粮米,因此打算劫掠一番。当时南阳城中有二千余官兵和一百多的衙役捕快,因此县令只好把大事托给了县尉公孙礼,自己就躲到乡间去了。
公孙亮当初举家搬到南阳,与父亲见面后,便和夫人一同在城南开了一间酒楼,每日经营,过上了小日子。结果突然一天,有一名从开封赶过来的客商,送给他一封书信,署名竟然是聂成海。于是他料到事出紧要,便拆开看了一回,然而他与父亲计议后,均认为在河西极难成事,成帝只身返京,凶多吉少,故此公孙亮为了妻子,便再次按下了这件事来。不过从那开始,他每天便愁眉不展的,大半夜偷偷在后院里面耍刀,方彩云见过几次后终于忍不住,夫妻两人便畅谈了一次。虽然夫人深明大义,支持丈夫为国报效出力,可是公孙亮心里一直很矛盾。他既不想替成帝出力,又不想埋没了自家的名声。本来以为可以协助聂成海成事,不想他如今却一心帮助成帝做事,因此感觉生不逢时。就在他寝食难安之际,父亲突然派人来请他,要他披挂上阵,出城赶走那些反贼。
其实一万多的叛军,哪里说的那么容易?可是公孙礼只给了儿子五百人马,要他背城一战。襄阳军遥望南阳城小,但墙高几丈,还有瓮城,要知道,这里也是兵家久战之地,所以易守难攻。叛军都尉思考后认为,如果南阳军马坚守不出,那么只好绕道劫掠他处;如果出兵对阵,便一阵击破,然后趁势夺了南阳。果然,城门开处,公孙亮出马。襄阳军便呼喊着冲了过来,一阵鼓后,公孙亮便用父亲传的三尖两刃枪,轻松刺死了襄阳的十八员将校,当下击溃了叛军前军。于是公孙礼大开城门,指挥人马冲了出来。叛军看见前军败北,便纷纷转身逃命了。于是南阳军马追杀了几十里,检首四千余级,乡民也都纷纷出力,活拿了五千余人。因此捷报飞出,尽剿了余寇。府衙马上派人检视,并嘉奖了他们父子。
过了不到四天,京中飞马传旨,要公孙亮进京述职。公孙礼于是摆了一宴,请儿子和儿媳出席。首先他带着他们拜了祖先牌位,然后取出一个红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柄又粗又长的剑来,放到供桌上,又拜了拜,然后叫公孙亮跪下道:
这一柄霸王斩马剑,是咱们颍川公孙家的镇家之宝,随历代祖先上阵杀敌,上面有无数英雄的血。如今你进京做武官,此剑你便带在身边,他日上阵,定要扬我公孙神威!
公孙亮拱手道:
爹!其实我还不想做官,也不想进京!
那怎么行?圣上谕旨在此,抗旨不遵的罪名,你如何担待?
爹,实不相瞒,孩儿与那成帝有数面之缘,此刻进京面圣,孩儿会力辞官位,还望父亲体谅!
你!你真是糊涂!大丈夫怎么可以终老山林?你如此做,让我们历代先祖如何瞑目!你爹已经辱了一回,无颜再次回朝。可是你,你一定要复兴公孙家,你要是不去,为父便死在这祠堂里,总比眼见咱们家凋落来的强!
爹!你这......
夫君,你便听了爹爹一言吧!不要因为为妻,而影响了大好前途!
公孙亮看着方彩云的脸道:
可是我,我真的不想替成帝卖命!
怎么会是替他卖命呢?夫君为官,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如何是为了哪一个人呢?
彩云说的对!要是成帝不堪辅佐,我儿便可为天下,辅佐他人。但是选择逃避,为父以为这是不智的!
好吧!
于是公孙亮起身长吐口气,便接过长剑来,父子对饮了一番。于是公孙礼叫仆从为儿子和儿媳收拾行囊,同时把孙子公孙朔留了下来。虽然方彩云不舍,但是有孩子的爷爷和奶奶关照,她也只好不舍的跟夫君上京了。
不说他们夫妻一条心上京。我在邯郸送走了出征的大军后,麻烦就来了。夜三娘跑到了我的大堂上胡闹,一定要我马上送她进京见那董震天。于是我没有办法,便去找夏侯麟的夫人方彩云商议,可是她跟丈夫出征了。于是我又去找方彩蝶,心说,实在不行,就让这个二小姐陪她去京城玩一玩。结果方彩蝶整日都扶在窗口那里不理人,似乎在等着石勇回来呢。结果我找了一圈,发现居然没有合适的人选。于是她就十分不开心,我只好答应她,第二天便送她走,于是她便开心的回去了。
我心想,她可是堂堂国舅爷的夫人,即使不算娘娘,也是诰命夫人了,如何马虎得了?结果衙役进来拱手道:
启禀大人,赵敏珍总兵求见!
于是我马上见了她。她拱手道:
大人!我大哥如今在磁州镇守,万无一失,因此派我来问问大人,是否有用得到的地方!
我一转眼道:
大姐来的正好!我带你见一个人!
于是我把赵敏珍带去见了夜三娘。赵敏珍拱手道:
哦!原来大人要小女子见的人,便是董夫人呀!
我看那夜三娘斜着眼睛看着她,便对她说道:
三娘,你看,我要敏珍小姐陪你入京如何?她年纪比你大一些,你们又都是女人,互相可以关照嘛!她手下还有几百名女镖师,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夜三娘道:
怎么,你不陪我进京了?
我抱着胳膊道:
要天下第一个女总兵护送你进京,你面子也足了吧!回头见了董大哥,别忘了好好款待敏珍小姐!万一你们郎情妾意的,把人家怠慢了,回头我告诉成帝罚你们一个月不许见面!
你说什么呢?你别忘了,你的把柄可在我手里哦!
赵敏珍拱手道:
大人,河西如今面临两处战事,小女子还是留下为好!当然,所部女兵可以归董夫人调遣!
三娘你看,你还不高兴,人家也得愿意呀!你要是想马上返京,就必须听敏珍小姐的话!如何?
夜三娘撅起嘴来拉着赵敏珍的手道:
那!别那么小气嘛!送人家一回嘛!你不是镖师吗?回头我叫震天给你银子便是!
赵敏珍一愣道:
董夫人哪里话?既然大人执意要小女子出这趟差事,那小女子保证,尽快把夫人送去京师,然后尽快赶回来复命!
那就说定了!不过敏珍小姐,你不用对三娘太客气,她为人荒唐过一阵子,所以路上你得好好看着她!
你还说?敏珍呀,你过来,路上我告诉你一些大人的秘密!啊呵呵呵!
我看到她们两个女人很快便凑到了一处,于是便偷偷溜走了。
了了一桩心事后,我便挥笔,请方晋文老爷主持商团大会。本来打算在后天举行的文武官员大会上,论功行赏,可是由于两处战事耽搁,只好作罢,因此权作为河西路步入正途的一个象征。这时候一些路途远的官员已经陆续到了邯郸了,我一一见了他们,便留他们在府衙厢房住下了。不过意外的是,半夜的时候,我被从人叫醒,却是有一位官员从京城赶了过来。我一听是京城来的,便猜到是韩百文,于是来不及穿上外衣便跑了出去。结果见面一看,却不认识。那个人穿了蓝袍子,戴着黑纱帽,一见面便拱手道:
见过大人!下官是户部员外郎郝正名,奉旨来河西检视财政,并协助大人整理河西税务和户籍!
我一愣拱手道:
哦有劳了!但不知新任的河西路监察使韩百文大人,是否与大人同行呢?
他略微一愣道:
据下官所知,韩大人进城之前接到了旨意,因此火急的赶到安阳了!
什么?安阳如今有动乱迹象,本官已然多加查探,并安排了官军监视,是反贼纠合之地,韩大人此去,岂不危险?
正是如此!旨意中要韩大人到安阳安抚百姓,并尽力剪除乱党,对六品以下官员有罢免之权。不过一路上听说,安阳那里从府衙到地方,似乎都反意明显,但是韩大人依旧执意奉旨,本官正是听到了这件事,所以才火急的来找大人商议!
那韩百文去了多久了?
大概半天以上。
那好,本官自有计较。郝大人一路劳顿,便请到府衙厢房休息,明日本官自会助大人处理河西事务的!今日夜深,本官便不再客套了,请大人休息吧!
说着我一拱手,他还礼后,接着道:
对了,下官此来,还带了圣上一道旨意,请大人拆看!
我马上低着头双手从他那里接了过去。那是一个黄娟的布口袋,用胶漆黏上了,在路上时是放在一个机关盒里的。我拆开口袋后,里面是一封信。于是我又拆开来,把信展开一看,里面却是董飞雪歪歪扭扭的字迹。她当初在沧州没写过几回字,我也是偶尔看过一次,不过这内容却是成帝的意思了。大意是夸赞了我在河西的功绩,但是对于我逼反了河西两家,胜的十分冒险一事,很不满意,要我检讨并多多学习。同时责问我为何在河西置了许多官吏,却不及时统计上报吏部,因此不日将派遣吏部尚书史大人做为钦差,到河西清查吏治,重新评估官员能力给予升降。不过对于平乱期间大有贡献的功臣,成帝要我与钦差好好研究,酌情给予封赏,协助钦差大臣把河西的情况稳固下来。最后,要我把玉章交给钦差,由钦差带回京中。看了一回,我心说,看来我这个假钦差做到头了,如今真的就要来了。不过看看纸的背面还有几行小字,却是一张纸写不下,所以写到后面了。我心说,怎么这么小气?后面的字我认出,却是成帝手笔,大意是,希望我继续在河西路呆一阵子,等河西稳固,四境没有战事了,再召我进京,还许给我一栋大宅子,就在新建的禁宫的旁边,地点是他和董飞雪亲自选的。
我看后便拱手示意知道了,于是那郝正名便被仆役带了下去。于是我马上写了一纸文书,叫磁州赵无极马上派出人手,半路拦住韩百文,协助他处理安阳事务。我心想,有赵家大公子,和他手下精锐的三万人马,韩百文应该会没事的。于是我马上叫来快马,星夜送往磁州,并吩咐驿站,火速通知沿路的官驿,务要拦住韩百文,就说我要他先往磁州,与赵无极商议后再往安阳行事。看他们出去之后,我才放心的睡下,心里面便想着,如何把河西的情况,简要的汇报给史大人。
第二天早上,赵敏珍和夜三娘带了五百女兵,走水路返京了,我送走了她们,并嘱咐沿路的水寨照应她们。这时候从河东有快马来报,称副都督孙力已然与沧州军马和平北王长孙梦龙会师了,他们如今把反贼包围在盐城外围,与城中的梁劲所部里外呼应,我军士气旺盛,副都督叫我不用担心。于是我马上传令,要夏侯杰和徐子明火速向沧州发粮草,支援整个沧州的官军作战。传令听后马上便跑了出去。
下午,我在府中接到了夏侯大军前部徐世才的快报,他在报中称,前军目前距离黎阳不足两日路程,没有遇到困难,此去五十里开外,便是黎阳留守司的哨探范围了。出乎意料的是,他请求我马上调回先行官石勇。徐世才在报中列举了他在军中的几条不肖状:首先,做为六品武官,对上级不敬,对下属不严,纵容部署行军之中卸去铠甲,不戴头盔;其次,行军途中,几次未经请示,离队到乡间买酒买肉,于军前开怀畅饮,甚是无状!其三,对上官责骂不甚挂心,反欲与上官比武决胜,实在无理!如此乱纪不法之徒,请大人马上逐他出营,以正军纪!
我看后一拍桌子,心说好个石勇,眼下吏部尚书便到河西,你如此行事,不单官职不保,反而会因违反军纪,责打不说,若是除了军籍,这辈子便不能做武官了!于是我马上批复道:
情况本官已然知悉。然石兄弟实乃人中怪杰,难免怀有怪癖。前次平乱期间,多立奇功。此人年纪虽轻,却是一员虎将,希望将军可以宽恕于他,稍加惩处便好!本官既将此人托付将军,便是希望可以栽培于他,若是他不听管教,将军可以任意责打,不需请示!聂成海敬上。
于是我马上叫快马带回。不多时,门外热闹起来,仆役进来拱手道:
大人,钦差史大人拜府!
哦?
我吃了一惊,心说来的好快,居然沿途州府没有人知晓!于是我马上整了整衣袖,便跑了出来。来到大门口一看,那史大人便背着手,一身白色蟒袍,气派十足,随身还带来三千锦衣卫。他大概四十多岁,胡子挺短,就是脸有点儿黑。他见我出来,便马上从内侍手里取过圣旨来道:
渤海郡聂成海接旨!
我马上拱手拜倒。他刚刚就很好奇,因为看到一个瘦小的少年,穿着一身红袍子跑了出来,腰里的带子扎的也不是很整齐,官服似乎略长,隐隐拖到地上,乍看挺滑稽的。他在京中只见过一位少年官员,便是韩百文。但是韩百文衣着得体,也十分懂得朝中规矩,因此给他的印象十分不错。然而今日一见到我,却是一副邋遢像,让他大失所望。于是他低头略一看,见我的纱帽似乎都戴歪了,心里便越发的不高兴。不过他还是得办正经事,于是把圣旨交给了附近的内侍,内侍示意后便打开了圣旨高声道:
朕闻爱卿在河西网罗贤士,打击豪强,服化一方,居功至伟。但爱卿处事,过于急功见利,无端挑起战事,致使河西伤亡数万人众。今虽太平,却武力使然,爱卿主事一方,本当凡事以心服为上,兵战为下。朕念爱卿屡立奇功,救朕于危难,不予责罚也不便嘉奖,故此留爱卿在河西效力,以观后效,钦此!
我心里一震,心说难怪提前要郝大人带来书信,这旨意却是责难之意,恐我做他想,便作书说明,以安我心。于是我再拜接过道:
臣领旨谢恩!
那史大人背着手心说,小孩子便是小孩子,自以为是,如今果然被圣上责骂了吧!于是他斜着眼睛看着我道:
聂大人是三品的空官,既然圣上有意留大人在此效力,便填补那宣抚使一职吧!
我拱手道:
下官并不想做宣抚使,圣上也没有御笔钦点,因此请大人收回成命!
什么?本官掌管天下吏治,怎么,你看不起宣抚使一职吗?
他显得挺生气,还是头一次有人拒绝这个肥缺的。我马上拱手道:
河西现有人才无数,这宣抚使一职,论才干和经验,下官都难以胜任!
史大人略一动胡子心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于是我引着他往大堂里走,便走便说道:
大人可曾听闻河西三家?
嗯,是听说了,聂大人灭了三家,早就是名动天下了!本官岂有不知?
大人说笑了!只是方家大老爷晋文公,从商多年,经验老道,对米粮买卖一直很精通。如今朝廷接管了米粮生意,河西路的大部分商团也需要有经验丰富的人来统领,下官以为,论资历家世,威望和能力,宣抚使一职,非晋文公不可以胜任!
什么?你竟然推举反抗过朝廷的人做三品高官?你......你这简直胡闹嘛!
大人!
我马上请他坐下,然后叫仆役奉茶,接着我坐到下手处拱手道:
河西可以镇住诸路豪杰的,如今仅有方家。晋文公的大女婿是夏侯家主夏侯麟,如今他做了总兵,统领了十三万大军出征在外。晋文公的二弟四弟和五弟,都是经商的行家里手。他们本来就掌控了河西大部分产业,如今即使被取缔了部分生意,却依旧是河西实力最雄厚的商团。何况他们的父亲早年也是太祖封赏的三品空官,有做官的背-景,所以宣抚使一职,晋文公再适合不过了。
这......
何况,刚刚圣旨里面也说道,是下官的过失,导致与河西两家起了冲突,圣上并没有认定他们是反逆,所以还望大人考虑下官的意见!
史大人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道:
本官初到河西,道听途说的,对这里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既然大人力荐,便由方晋文填补河西路宣抚使一职,其他的职位,待本官考查一番,再做定夺!
于是我又陪他说了一些河西的事,便安排他在府衙中休息了。晚上郝大人查帐回来,我便做东,宴请了两位大人。席间提起河西路的赋税情况,郝大人拱手道:
过去不过四百六十余万两。今日查了邯郸一府,便得了八十余万。若是按此情况推算,河西路明年的赋税,将有望达到一千两百万两以上!
那么多?
史大人不相信的样子。要知道,如今天下的二十几个路中,能上缴千万赋税的,只有江东路和京畿路。即便是蜀中,也仅能上缴七百万,当然,这是战乱频繁导致的。
这时候门人来报,邯郸城中逗留的官员,都来拜见钦差。于是我马上叫人加了位子,本来单请的两位大人,却变成了河西路众官员们的一次会面。于是史大人感觉面子十足,却不知只是阴差阳错罢了。然后河西路便由我变为史大人主事了,一众的文书也由他批复方能奏效。于是我扔下了政务,便专心处理军务,因为河西的人马还是大半听我调遣,田大都督一时间接掌不了,所以史大人也无法插手来管,我便在他的文案附近摆了一张桌子,继续收取前线的情报和调动人马。
就在我协助钦差大人稳固河西的时候,夏侯麟的大军已经行进到了黎阳外一百五十里的地方,依旧没有遇敌。前部徐世才已然挺进到了黎阳郊外八十里的乡间,却依旧没有发现留守司的人马。于是他认为,司马远大概是想笼城作战,故而收缩了兵力。不过这时候他收到了我的批文,内容他早就猜到,于是很无奈的接受了。此刻那石勇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扛着棍子跑马在前,在村子里四处寻找卖酒肉的铺子。于是他发现了一间小店,便马上跳下马来,要了一大坛子酒和两斤肉,便坐在那里吃喝起来。
徐世才刚刚收到我的批文,走马到这里,看见石勇又擅自离队,于是气愤非常,当下叫士兵拿住他。结果石勇神力,谁敢上前来拿他?他便依旧吃喝不停。于是徐世才心想,姑且不管他了,等与主力汇合,便要夏侯将军收拾他!于是便快马跑了过去。石勇吃了两刻钟,付了银子便上了马,刚刚好赶上后队。这时候前面人马便乱了起来,有一个传令飞奔过来,一面跑一面呼喊道:
将军有令,弓箭戒备,速速列阵!
那些兵马上都纷纷在所属的将校指挥下,把阵型列了起来。石勇哪里见过这个?于是很好奇,这时候在两旁远处的小山后面,便转出来一些士兵来,看旗帜正是留守司人马。他们跑步过来,似乎意欲从两侧夹击。传令马上跑来道:
将军有令!速成桶阵!
于是那些士兵马上都分开两侧,用团牌做了几层阵线,里面夹了长枪和钩手,四面都护住了,弓手马上抽出箭来,等候旗牌的命令。石勇此刻却被留在了阵外,因为他本不属于后队,因此大家列阵,把他忽略了。石勇捏着木棍,四处看了看,就看两侧的人马渐渐靠近了,阵中的弓手马上都指向了天空,后军校尉大声呼喝,于是万箭齐出。两侧的人马都用团牌就地挡了一阵,然后继续靠近,同时闪出了弓手来,也放了箭雨过来。石勇立马在空旷之处,因为远离方阵,居然没有被射到。他头一次看到正规军作战,结果被两侧敌人的箭雨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身后的方阵有了动静,他回头一看,就看见有两队骑兵从方阵的两侧跑了过来,他们都拿着长刀,经过方阵附近便挥砍一气,虽然大部分都被枪手挡住,却也有些人中了刀倒下了。
这时候那两队骑兵便跑到了石勇那里。其实石勇这个位置,刚刚好是两队骑兵汇合一处再转身冲杀的位置,于是石勇便看到那些人都挥刀冲自己来了。他手中此刻仅有一根木棍,却如何阻挡?于是拨马便望前面而走。那些骑兵看见一将在前,都想立下一功,于是便追了过来。石勇单骑跑在前面,身后面是八百多骑追赶。一连跑了三四里,石勇心想,我堂堂大丈夫,跑的什么?于是马上勒住马一回身,一骑收不住,径直撞过来。石勇一看危险,当下手中木棍往那马头一抡,当下打的那马儿七窍都走位了,一下子斜着倒了下去。石勇的马儿一跃身,便跳了过去。可是石勇一低头,却发现手里的棍子只剩半截了。这时候一骑大刀挥至,石勇使劲一扔那棍子,对方一躲,却被石勇拿住了刀背一拉又一推,于是那人拿不住,刀便被石勇夺走。接着石勇抡右拳往他心口一锤,那人便直接落马了。
此刻石勇抡起大刀,便与八百多骑厮打一处。混战刻余,石勇使出夏侯麟传授的刀法,因此砍杀了六十余骑,其余骑兵见讨不了便宜,便回马跑走了。于是石勇又拨马往战场而去,跑了两里地,就看见卫戍大军正在往这个方向撤退,人马攒动,脚下生烟。石勇立马在路边,那些兵径直跑了过去。这时一名校尉飞马而至道:
快撤吧!徐将军被敌将打落马下拿了,咱们马上回去汇合夏侯将军!
石勇一听吐了一口在地上道:
奶奶的!一群饭桶!都给我站住!
却没有人听他的,于是他生气的抓住校尉的胸口道:
跟我来!否则小爷剥了你的皮!
那个校尉知道石勇力大,所以只好拨马跟在后面,后面有三四十骑便也跟了过来。于是石勇纵马跑在前面,马上便来到撤退的前军,正撞上一将飞马挺枪过来,在石勇面前刺倒了六七名刀手,于是石勇马上横刀立马挡住去路。那将一愣便勒住马指着石勇道:
我乃留守司大将司马错!现在取你首级!
说着拍马舞枪冲了过来,石勇后面的校尉马上勒住马,远远看着。结果石勇一看那将十八-九岁,戴着牛角大叶盔,穿了一身金甲连环铠,手里是丈八雁翅镋,于是拍手笑道:
好极!小爷的甲胄终于有着落了,便是落在你身上!拿来吧!
说着便一伸手拿住了他的枪柄。那司马错既然使镋,力气当然不小,可是他使起镋来却还是略微慢了一些,因此套路早被石勇看在眼里。此刻枪柄被石勇只手按住,却如何也抬不起来。这时候其他兵马便停止了追击,都看那两人斗力,后撤的卫戍府前军也停了脚步,回身看石勇斗那员猛将。这时就听咔嚓一声,却是石勇丢了长刀,伸出右手来,抓住了司马错的护心镜,使劲一拉,那司马错夹-紧了马鞍,没有被抓走,却被扯断了衣襟,于是石勇把护心镜往地上一丟,又伸手来扯他的衣甲。司马错知道自己远没有对方力气大,当下丢了兵器,拨马要走,石勇哪里肯舍?于是一只手拎着雁翅镋,一只手抓住对方肩头,咔嚓一声,又剥去了对方半身的衣甲。司马错马上挥鞭逃走,石勇便纵马追了过去。留守司大军见主将被逐,后面便冲出两员裨将拦住,被石勇抡镋两下放倒。于是卫戍府大军马上回身跟着杀了回去,留守司人马便向后退去,形势便逆转了。
司马错抱头鼠窜,石勇紧追不舍,连续扯掉了对方的头盔和战袍。司马错仅剩了内衣和护腕,马儿顿感轻松了许多,因此他披发纵马一路逃走了,石勇追之不及,便回马去拾一路遗落的衣甲。结果留守司的人马便都不敢与其交战了,纷纷绕过去逃命,乱军中便看到了徐世才被缚马上。石勇看了一眼,那敌将马上弃了马匹混在人群中跑走了。于是留守司大军败退十几里退回山中,卫戍大军小胜一阵便收住了人马,在附近的台地上立了营寨。徐世才吃了一败,反被石勇所救,心中复杂,便马上写了战报,分两份发了出去。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