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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气氛诡异被血雾浸透的县衙正堂内,刘基默默的凝视了良久,然后才从大堂退了出来。
这时的严助已经被众县官吏恭迎到了大堂左侧的议事堂内,刘基进了议事堂后,见众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刘基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这才打断众人道:“县丞县尉何在?”
刘基现在身着戎装,一手按剑一手拿着马鞭,再加上大门外有大批的骑兵跟随,从外表上看,刘基不但没有做太守的架子,反倒像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诸位官吏见刘基如此模样也不好直接上来亲近,只是和督邮严助一个劲的套近乎,在听了刘基的问话之后,众人才回过神,然后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来,慌忙来到刘基跟前施礼道:
“县丞在此见过刘公子。”“县尉在此见过刘公子。”
无论在郡内或者是在县里,这些人之所以称呼刘基为公子,正因为刘基作为扬州刺史刘繇之子,就如同刘表之子刘崎被人称为刘公子,袁谭袁尚即便是做了刺史也照样被称人为袁公子一样,因此众人见了刘基也都称呼他为刘公子。除此之外,太守刺史州牧一般都被人们尊称为使君,但是现在刘繇是刺史,刘基又是太守,自然不能统称他们父子二人都为刘使君,因此也只能称呼刘基为刘公子。
“卢县令被杀,当时你们有谁在现场?”
县丞县尉忙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县令大人当时正在审案,卑职不在现场。”
“审案?”刘基听了忽然心头一动,忙又接着问道:“他当时在审什么案子?”
县丞作为县令的助理,对县内的政务最为熟悉,听了刘基问话后,略微回想了一下忙回答道:“是本县的两户人家因为田地纠纷一事,两家互不相让,最后才告到了县衙里来的。”
“这么说来,这原告和被告在当时都亲眼目睹了卢县令被杀一事?”
“这。。。。。。”县丞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确定该怎么回答。
县尉这时忙替他回答道:“刘公子说的是,这原告和被告都是当堂的目击人证,县令被杀之后,卑职为了寻找线索缉捕真凶,不敢私自将他们放回,至今他们仍被关押在后院。”
县里的县尉和郡内的都尉,其职责都是负责本地防务和治安,不过都尉职责的重点是郡内的军事防务,而县城由于人少地狭,军事防务不是太重,所以县尉职责的重点便放在当地的治安上面,当然也包括了缉捕凶手剿灭贼寇等刑案。
“哦,那就麻烦你带我去看一下他们吧,我有一些话要当面问一下他们。”
说罢刘基伸手指了一下门外,示意县尉在前面带路,众人见了也都纷纷跟着刘基想要簇拥上来,严助这时忙对众人道:“你们就先在这里呆着吧,刘公子亲自来县里查案,你们最好不要先去打扰。”
后院内,为了防止他们互相串通口信,原告和被告都被分别关在不同的房屋内,县尉带着刘基一路到了后院内,大致问了下情况,然后便寻了一个房间和县尉一起开门走了进去。
原告是一位中年男性,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脸憨厚模样,看起来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此刻正被独自关在屋子里,忽然抬头见县尉陪同着一身戎装的刘基进来,原本压抑的心情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
“老伯不用害怕,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些情况,别无他意,你也不用紧张。”
“哦哦。。。你要问什么。。。。。。”
刘基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当时来县衙,是为了状告何事?”
“我。。。我家的一大块田地被隔村的牛二霸占。。。他。。。他仗势欺人,我和他讲理他不听,打又打不过他。。。所以我才来县衙里告他。。。。。。”
“哦,那你当时正在和被告当堂对峙的时候,是否亲眼目睹了卢县令被杀一事?”
老汉听刘基问到这里,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连声的道:“看到了。。。我当然看到了。。。。。。”
刘基忙问道:“哦?你看到什么了?”
“我忘了当时正在说什么来着,忽然的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就像。。。就像鬼魂一样,飞快的在大堂内打了一个转,我当时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再也不见人影了,然后再看县令老爷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当时县令脖子上的那个血啊。。。喷得满屋都是,你看。。。你看。。。我现在身上还有他的血呢。”
老汉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衣襟上的血迹来给刘基证明着当时恐怖的情形。
“红色的影子?!”刘基听到这里不禁打住老汉的话忙问他道。
“对对。。。就是一个红色的影子,太快了,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人。。。。。。”
“红色的影子?会不会是因为你当时太过于紧张害怕,以至于看花了眼睛?”
“不会,我当时是怕得要命,但是我绝对没有看走眼,就是一个红色的影子!”老汉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向刘基保证道。
刘基问过话后便也没再多说什么,然后从里面退了出来,又来到了关押被告人的房屋内。被告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汉子,一脸精明模样,说起话来口齿伶俐,不像刚才原告老汉那样笨口拙舌,前面的问话和被告老汉所说的也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说到最后县令被杀,这青年汉子便来了兴致,绘声绘色的向刘基述说道:
“当时情形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在下当时也是始料不及,当时众人都在大堂倾听状告诉说陈词,忽然的只见一团红色影子从外面飞了进来,如鬼如魅,如风如电,犹如神龙摆尾,又似大鹏展翅,在大堂之内轻轻的掠了一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扭头再看卢县令时,不知何时他项上人头已经不翼而飞,当时的情形。。。哎呀。。。那叫一个惨那,可怜堂堂卢县令,顷刻间殒命当场,血舞大堂。。。。。。”
刘基听罢之后也是不禁心头一凛,脱口而出道:“世上竟有如此奇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