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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僵持,虎啸卫的耀金与玄衣卫的暗黑顿时成刺目的对峙。
青宝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车上,见着倚在软裘里的风微尘正抬头看过来,想来是听到外面的喧闹,他只是摇摇首,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她轻嗤,转身出去,对着赶上来的拓拔祯低道:“按他们的吩咐去做。”
拓拔祯冷冷地看了眼那绿衣传旨太监和他身后那些刀剑森严的虎啸卫,一扬手,玄衣卫们虽神色愤然,却立即扬鞭后撤。
一行人,再一次踏进盛安京,此时刚解除戒严,商铺开张的不多,但朱雀大街上已经有不少往来的行人。
将风微尘送进未央宫,再把在宫里装病顶替风微尘的伊藤撤出后,趁着御医们都入宫内看诊,她慢慢退出未央宫,看向站在宫门边的人:“王相,您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王宰相面容波澜不惊,似乎早料到她的这一问,比了个请的手势后,率先向前走去,身边跟着的赫然是失踪了颇久的虎啸营都统----司徒昭。
九死一生从血梅党私狱逃出来不久,他身形清瘦不少,面容上还有未好的伤,只是眼神在看向青宝时,迸发出一丝凌厉的光芒。
青宝默然片刻,跟了上去。
那是一片烧焦的废墟,断壁残垣,烧焦的木廊石柱和碎破的瓦砾间落了皑皑白雪,凄凄荡荡的寒风在废墟上呼啸着。
黑色的火痕印衬着白色的雪,更显凄凉和萧索。
司徒昭停在入口处,只有两人缓步而入。。
“您还记得这是何处么?”王宰相看着眼前淡淡问。
“丽景殿。”这是当初她的寝宫,她怎么会不记得。
王宰相目光里有些怅然:“当初内廷之变,您亲手点燃这一把火,烧尽了所有关于风玄优的一切,也让陛下加快了铲除血梅党地动作。如今朝廷这番局面,老臣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血梅党那样畸形的存在,本就该早日铲除,二十年两次兵祸、一次宫变,百姓和将士们的血难道流得还不够么?”想起剑门发生的一切,她目光一黯。
他摇摇头:“老臣又怎会不清楚,原本是萧观音为了萧家所立的血梅党。是朝廷暗中的桩子,也是当初太祖皇帝对萧皇后的承诺,却沦为太皇太后复仇地工具,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这一切,只怕这女祸不断。这一切还会再上演。”
“你倒是知道不少,只是。”她目光冷嘲起来:“女祸?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公主既然是个爽快人,老臣便直言不讳了。”王宰相目光梭地犀利起来:“您可知道那份血梅党的名单里牵扯了朝廷文武官员百分之八十以上,法不责众,您觉得陛下该如何处置这些罪臣。朝廷又当如何昭告百姓?
您可知道此次您身陷北萧敌营,流言在朝中被传成哪般模样?
您可知道玄衣卫如今被人说成是您的私兵?玄衣卫与北萧王的关系暧昧如斯,您当初既然选择了离开朝廷又为何再回来?”
一连数个咄咄逼人地您可知道让青宝神色越加冷沉,王宰相亦寸步不让地冷冷看着她。
许久之后,她忽然偏头看着他轻笑起来,眸光里满是嘲讽:“这就是玄衣卫浴血奋战的赏赐么?猜忌、怀疑?您是怕我会成为第二个太皇太后?”
这一切的场景是如此熟悉,当年她那所谓的父皇不就是为了玄衣卫功高震主而恨不得弄死她,为何过了这么多年,轮回再次上演
王宰相却放缓了神色,深深叹息一声:“老臣谁都可以不信。却不会不信您,陛下想必也是如此罢,所以才命三部的暗卫们压下这些流言。”
看着她怔然地神色,他又苦笑:“可惜,效果不佳。您该知道朝中这曾与血梅党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官员们,不论他们当初是否被迫投靠血梅党。都对您有极深的惧意与敌意,当初您在盛安那一狠辣地番退敌手段,朝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可以杀退正面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但她怎能一夕之间清除一个帝国权力机构里的百分八十的官员,除非亡国。
偶然间对上远处司徒昭暗隐着杀气的目光,她脸色白了白,冷声道:“王大人,您直接告诉我,您想要我做什么便是,是要我离开陛下么?”
王相目光深沉地看着她:“长公主风玄优已经在三年多前牺牲了,所以代表着她过去的玄衣卫必须解散,而您,是来自民间的碧落小姐,曾出家为尼,法号青宝,对陛下有救驾平叛之功,我会保荐您成为陛下的后妃。”
王宰相顿了顿,继续道:“老臣知道陛下是离不开您地,这些年他放纵宫内嫔妃们互相倾轧,导致后宫妃子一无所出,恐怕也有不少原因是为了您吧。
陛下的心在您身上,可太医说了,您这样的身子骨,是不可能有孕的,可如今血梅党已除,若再陛下无皇嗣,朝纲必将被动摇,,您因该有办法吧。”
看着她面无表情,眸光里却是一片寒冰,王宰相神情沧然地低声道:“老臣知道,您受委屈了,可是这都不是不得已的,当初您为了天极牺牲了那么多,今日,又怎么忍心看着这一切毁于一旦,还请您。”
话到了末,王宰相忽然一掀下摆,猛地跪在她面前,深深一拜。
青宝冷冷地看着他,半晌,眼一闭,艰涩地道:“王相,您起来吧,我知道了。”
王宰相抬起头来,竟有隐隐老泪:“这十多年来,我一直恨你当初不守承诺,让我儿当年战死在剑门关,可如今我终于放下了心结,我知道当年犬子是心甘情愿跟着你,他是为了家国天下而牺牲,这世间有一切太多地迫不得已,此事还请不要告知陛下。”
青宝已然转过身,慢慢离开丽景殿的废墟,经过残破地入口时,她忽然问:“司徒昭,你恨我么?”
司徒昭一怔,森冷地道:“如果不是陛下,我一定会杀了你,若非你,我的昭儿怎会得不到陛下的宠爱,怎会走上那条死路。”
她轻笑,笑得肩膀都微颤,随即一言不发地踏着雪离去。
“只要有一天,他还是这个天下的帝王,便有他永远无法抛却的责任。”
那日为风微尘诊治完后,晴明师傅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她的心海间。
如此冰冷,如此晦涩,就像这焦枯丽景殿上的风。微尘忽然感到有冰冷而满是压迫感的视线,他扣紧了床边的剑,迅速睁开眸子,防备凌厉的视线在对上来人时,变得温柔而懵懂:“阿姐,怎么还不睡?”
正撑在他上方的青宝,深沉的目光对上他时,忽然低下头,狠狠地吮上那他滟涟的薄唇,手也滑进丝被里勾住他的衣带用力一扯,三两下便将他修长瘦削却线条优美的白皙身子袒露出来。
“阿姐唔,痛你怎么了?”喘着气,他茫然地看着她,唇边还有被她咬出的血迹。
“没什么,只是想要你而已,小猫儿。”她舔了舔唇,星眸有些漫不经心,手顺着他的修腰慢慢滑下他的敏感地带,粗暴地挑逗、抚摩。
“阿姐唔。”他想问明白,却被她再次堵住唇。
看着手下的他美丽苍白的脸再次染上失神的情欲红晕,咬着唇,逸出破碎的呻吟和动情的喘息。
她目光里闪过深沉的冷笑,什么叫牺牲,人们的牺牲是为了不想失去重要的人,这世间哪里有理所当然牺牲?
属于她的小兽,她不会让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