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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害怕?”江简重复了一遍,反问慕清越。“我为什么要有目的,又为什么要害怕?”
慕清越语塞,倔强的不肯退让。
“因为你心里有鬼!你当然要害怕!”
鬼?江简失笑。
“你们两个站这里干什么?”
病房门被推开,慕清和眼睛红肿,疑惑的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人。
“姐……他……”
慕清越正想要揭穿江简,却被人拽了一下,江简紧跟着打断了他的话。
“随便聊了几句姚立的事情,医院这边都处理好了,殡仪馆的车还有二十分钟就到。阿慕……让妈安心走吧。”
慕清和轻轻点头,“清越,帮妈换上她最喜欢的那身衣服吧。”
“嗯。”
慕清越低声应了,在江简警告的眼神中跟着慕清和走了进去。
他明白,江简的话是在提醒他,姚立的事情是谁帮的他,同时也告诉他,顾媛刚刚去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借着慕清和姐弟两给顾媛换衣服的时间,江简去卫生间抽了根烟。
他没想到顾媛在最后时候,叫的居然是那个名字,江简分不清楚,顾媛是无意的,还是有意在提醒自己。
“姐,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慕清越拿着化妆包,看向正在替顾媛擦拭脸颊的慕清和,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说江简?”
慕清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将毛巾放回到水盆里,拿过慕清越手里的化妆包,一边找自己的需要的东西,一边说道。
“看着喜欢、合适,就在一起了呗。”
慕清越觉得这话不真实,这不是慕清和对婚姻的标准。慕清越以为,结婚应该是和最爱的那个人,比如顾明轩。
他脱口而出:“那明轩哥怎么办?”
慕清和的手一抖,刚刚拿出来的唇釉掉在地上,‘啪’一声碎成两节。
“姐……”慕清越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清越,有些话你认真听着。”慕清和从未想到,她这个弟弟居然还站在顾明轩那一边。“第一,我已经结婚了;第二,顾明轩和慕清妍是夫妻,从血缘关系上,你应该叫他姐夫。”
“可明轩哥是有苦衷的啊。”慕清越从出生起,就跟在顾明轩身后玩,感情深厚。此时忍不住为他辩解。“而且,结婚了可以离婚啊。只要你跟明轩哥说……”
“慕清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慕清和厉声打断慕清越,第一次对弟弟冷了脸色,她站在那里,感觉到一阵阵的发冷。她缓慢的扭头看向他,一手指着病床上的顾媛,声音都在颤抖。
“妈还在这里,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你是要我像姚梅一样去插足别人的婚姻吗?你以为婚姻就是结婚、离婚这么简单吗?慕清越,如果是这么简单,那妈这几年又何必只字不提父亲!”
慕清越低着头,伸手去拉慕清和的手。
“姐,我错了,对不起……”
“我只是觉得,江、江简他看上去很虚伪,好像瞒着我们很多事情的样子。我担心他是在骗你。”
慕清和明白,弟弟恐怕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突然出现的江简,可却没想到抗拒到了这种地步。明明江简一直在帮他证明清白,慕清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江简真的很不错。而且你的事情,也都是江简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你甚至都不能送妈最后一程。清越,人要懂得感恩。”
“他……”
慕清越还要反驳,却被慕清和抬手拦住了。
慕清和叹了口气,“你若是还这么执迷不悟,就先出去吧,我要给妈化妆,让她美美的去见爸爸。”
“……”
慕清越张了张口,冷静下来,默默站到一旁不吭声了。
他在心里把江简狂揍了一顿,决定等顾媛的事情过去,再和慕清和讨论。而且只要他盯紧江简,就不信找不出证据来!
在病房门口坐着的江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顾媛的葬礼只邀请了亲近的几个人,虽然简单,但很细致。从头到尾,基本都是江简带着慕清越在操持,披麻戴孝,以半子之身,慕清和不是没想过要帮忙,可江简都拒绝了,她看的出来,江简是心疼她,也是在有意识的磨练慕清越。
慕清和便在超度声里,静静的陪了顾媛三天。
其实她亏欠顾媛的陪伴,何止是三天能够弥补的。当初她一走了之,虽然保住了清越的抚养权,但也放弃了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入葬、立碑、哭呗、瞻望。
慕清和站在墓碑前,看着空荡的另一侧,没有问江简是否有一天,父亲的名字也会刻在这里。因为她知道,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宴席过后,丧事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慕清和在整理剩余的东西,顺便看了一遍宴客的名单。发现两个令人诧异的名字,晋城区刑警队队长安虎、检察院林成义检查长,不用想就是冲着江简来的。
这些人……都是江简的熟识?
慕清和觉得震惊,她以为江简不过是律师事务所一个普通的小律师,却没想到会认识这么两位大人物。慕清和忍不住想,她以前是不是太小看江简了?
“叩叩。”
房门被敲响,慕清和赶紧去开门,乔广仁带着警察站在门外,笑吟吟的看着慕清和。
“弟妹,我们是来带清越回去的。”
慕清和心头一跳,甚至忘记请人进屋,慌忙跑到阳台去找江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