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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新收伏了二十头火鸦,算上他原本收伏的十头,已经有了三十头之数。其中鸟先锋,鹰九霄,苍狼神宫刑无极豢养的灵鹫,野鸭精灵毛大王,鹞子大王这五头鸟妖炼化的火鸦,修为最为高深,已经都可以修炼火羽箭法术。
尤其是野鸭精灵毛大王,自行领悟出来万箭如雨的法术,跟火羽箭心法有互通之处,修炼火羽箭的法门,让他的万箭如雨心法,更上层楼,其余鸟先锋,鹰九霄,鹞子大王,灵鹫这四头禽鸟,因为功力颇深厚,修炼火羽箭的法术,亦自得心应手,不过个把时辰,已经各都精熟。
陈七花费了些许时光,把火羽箭的法术,传授给了手下五头最强的火鸦,待得这五头强大妖怪变化的火鸦,也尽皆习练了这种法术,他与人斗法的杀伤力最少激增三倍。
至于其余的二十五头火鸦,虽然也勉强能学练此种法术,但是因为最多只能发上一两箭而已,陈七觉得无甚大用,便不曾传授。
陈七在这座小城池中偷空修炼,蝠吉也把此番收获整理起来,蝠迎和蝠贝更是把野鸭精灵毛大王的巢穴中,积存的金银,兵刃,各种事物都搬运了回来。
等陈七传授了火羽箭给五头火鸦完毕,蝠吉这老儿,已经把一应事务都弄好了,来跟陈七分说。陈七见这老儿果然有些本事,把这些杂务弄的甚好,便夸奖了几句,叮嘱了一番,吩咐蝠吉带了几个人在此地留受,带了五百部众,赶回了小沛县城。
天都郡太守赵满茶,只管得自己牢牢控制下的盘龙府,大名府,陈留府,天运府,对其余县城并不怎么在意,所以陈七这般胡闹,也没人管束他。小沛县城的八营都尉,加起来兵力不过三百,何况这些都尉手下,也都不过是军中老卒,略略通些武艺,就算想要阻止他,也有心无力。但是这八营都尉,又哪里有心思去管这等闲事儿?
陈七来投军时,他们混不在意,陈七收伏了许多来历不明的妖怪为部下,他们也不来管,陈七去征伐涪陵山,他们也不闻不问。待得陈七带了许多妖怪回来时,这八营都尉还想装聋作哑,陈七却不想放过他们了。
陈七在涪陵山中,偶然感悟,把火鸦阵的心法修炼的更高深了一层,便惦记上了这八营将士。他回来小沛县城的时候,心中便暗暗忖道:“这三百老卒,武艺都不弱,又见惯了战阵,比我收降的五百部众,要有规矩的多。我这五百部卒有人,有妖,老弱也多,虽然传授了一些经文,却也不见有人修炼出什么东西来,纯以战斗力而言,还不如这些老卒。反正他们在这里也算是被人弃了,我何不收取来?”
陈七胆子从来便大,想到什么,便要做什么。
他惦记做个“大寨主”已经非是一日,如今有了五百手下,还有了一处“山寨”,心思更是火热。对这三百余的老卒,就起了许多不良之心。
他仗了自家也有些身份,从容叫开了小沛县城,也不管把手城门的士兵是甚么脸色,一声号令,便全部拿下了,夹裹在自家的队伍中,沿着大街,挨家挨户的搜寻把八营士兵。这些士兵都不耐劳苦,寻了被人弃了的房舍居住,小沛县城久无战事,又无甚攻打的价值,故而防御松懈。
陈七又是“内贼”,哪些地方藏有谁人,都一一尽知,也不用费多少手脚,便把城中的三百余老卒尽数捉起。虽然也有几个武艺不凡的都尉,想要凭了武艺杀出去,但是陈七如今“鸟儿”甚多,放将出去,四下里都遮蔽住了,不拘是谁人想要逃走,都被这些火鸦挡住。尤其是陈七新传授了火羽箭法术的五头火鸦,更是连放火羽箭,射杀了几个当头之人。
只是一日之间,小沛城便自易主,陈七把三百老卒收拢来,也不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只是宣称一声:此城已经落入我手,你们愿意降我,便可留一条活命,不愿意的待会儿便烹煮了给那些妖怪们吃。
陈七手下的妖怪,有些野性未驯,听得有人肉吃,个个口滑,馋涎都流了出来。这三百余老卒都是老兵油子,当下就一起拜倒,都口称愿意归顺。反正他们落入谁人手中都是打仗。落入陈七手中也还是一样,跟帮赵满茶造反并无不同。
何况若不归顺,便是要喂了妖怪,这些人如何肯做这“口粮”?
陈七收了小沛县城的三百老卒,又去取了荀玉藻和蝠家的三个女儿,和留在校军场的一些财物,便要回转涪陵山。
荀玉藻本来不知陈七为甚要这么做,这头小狐狸只道陈七另有算计,便也张罗收拾东西。她见陈七自是欣喜万状的玩他的新鸟,似乎并不是被人追杀,又要逃命的样子,便忍不住问道:“陈哥哥?这次我们又要走去哪里?”
陈七哈哈一笑道:“去涪陵山!我如今道法修炼的更加厉害,已经把涪陵山的两股妖王剿灭。夺了他们的基业,打算在涪陵山开辟一处山场,做个快活的大寨主。你便是我的压寨夫人……”
荀玉藻愣了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既然不是有甚危险要来,我们何必就走?这小沛县住的也颇安稳,涪陵山上不还有一头妖王和那个修炼流火天灯法术的山羊怪黑公卓么?”
陈七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炼就的法术十分厉害,谅黑公卓和另外一头妖王王山君联手也不敌我。去了这三头妖王和黑公卓,涪陵山便尽数落入我手。你也不知,我刚才把小沛县城的三百老卒也都收伏了,这就要转入涪陵山去了也。”
荀玉藻更加奇怪,又自问道:“你有这大本事,连小沛县城的八营士兵也都收伏了,何不就占了小沛县城?这里怎么也有万余人口,一座城池,涪陵山中却有什么?”
陈七做惯了山贼,只想着占了一处山场,建造一座大寨,打造的铜铁也似,时刻提防官兵来攻打。但是荀玉藻这一句话,却如一石头击破水中天,醍醐灌顶一般,让这小子忽然清醒,暗暗责怪自己道:“也是,也是,我怎么就坏了念头,非要去涪陵山作甚?这里有一座县城,万余人口,怎么都不比涪陵山中强许多辈?我这是做小贼做的惯了,还未习惯做个大贼!古来多少豪杰,也是做山贼的出身,个个都攻城掠地,占据了许多城池,还有的占据了一州,一郡之地,耀武扬威。我怎的只想做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听说现在天下一十九路大贼,个个都占了许多土地,就算海上横行的黑龙王,也攻略了数个大岛,更牢牢控制数万里海疆,都是多么威风的人啊?”
陈七思忖明白,立刻就改了策略,把手下八百部众重新整顿,仍旧让蝠迎,蝠贝率领,分了两营,并且把原本小沛县城的几个都尉都放了出来,着他们辅助这两头蝙蝠精,把军务重新整顿。叮嘱完毕,陈七又动了心思,全城都传了号令,征集民夫,要把小沛县城的城墙修补完整,增加城防,一时间小沛县城就呈现了另外一番景象,颇有几分欣欣向荣之态。
不过陈七终究是山贼的性子不改,总要留一条后路给自家,仍旧让荀玉藻带了一些女妖怪,带了自家在小沛县城时,积攒的家私,去涪陵山跟蝠吉会和,把鹞子大王的那一处山城,当作了自家最后的老巢。
陈七在小沛县城这般胡搞时,涪陵山中却忽然来了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皆身披墨绿色斗篷,盖住了头脸,瞧不清容貌。但是瞧着身段窈窕,一望便知是两个年轻女子。她们正站在黑公卓的老巢前,瞧着这里一片狼藉,一个女子不由得微微嗔怒道:“这头山羊怪好生大胆,居然不顾我们下在他体内的禁制,自作主张的逃了。芸师姐,我们这就施展法力,把他咒杀了罢?”
被唤作芸师姐的那个女子摇了摇头说道:“黑公卓应该知道,得罪了我们的下场,他还敢如此,只怕必有缘由。何况他的死活也就罢了,但我们收伏他还是有缘由的,这么就杀了,还得再收伏一头妖怪,去替我们办事,只怕更加麻烦。李师妹你且不要心急,让我催动黑公卓体内的禁制,让他难受一回。”
芸师姐默默念诵一种古怪经文,黑公卓此时正在雷公山的大寨中愁眉不展,忽然心头犹如刀绞,登时一个跟头滚在地上,疼痛的大呼小叫,一刻钟之后才站起身来,全身已经被禁制弄的犹如散了架子一般。
“这是灵鹫山的两位圣使,嫌弃我办事不力,在施展法术咒杀我了。只恨我被困在雷公山,怎么才能回去?这三头老虎精也实在太可恨了……两位圣使可得罪不得,不然我小命难保,还是把猪头军师叫来,好生商议一个对策罢。”
黑公卓彷徨无计,只觉得要大难临头,慌忙叫人,把他的猪头军师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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