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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啸见众人聚齐,便直接开口说道:“沈知府,大帅府建设之事,立即停下。”
沈景疑问到:“为何?如今钱粮充足不缺呀?”
吴天啸说到:“福建沿海发生大海溢,淹毁田地无数,灾民日益增多。大明官府对灾民不闻不问,海溢过后,若是处理不当,必然会发生瘟疫。加上田地被毁,来年必然要闹饥荒。现在首要之事,乃是设法救治灾民。”
沈景点头到:“原来如此,大帅仁慈。”
吴天啸也不废话,直接命令到:“今淡水城夏粮已经入库,要全部封存起来,立即全面禁止粮食售卖。酿酒场除了提炼酒精所必须的酿制外,也全部停止用粮食酿酒。还有就是。我们要立即开辟出一条,通往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航道来。诸位可有建议?”
沈南山本是东南沿海海盗,对这一带还算熟悉。说到:“观海寨往西直行三四个时辰,便是福建承宣布政使司。要开新航道,往西直行就是。”
吴天啸点头到:“如今最急迫的是要开辟这条通往福建的航道。只是如今海盗、倭寇猖獗,想要在运送灾民期间,航道不被海盗倭寇骚扰,必定要先清理干净这条航道附近的海盗、倭寇据点。你们以为要先对谁下手?”
牛刀桧和沈南山同时说道:“福建陈思盼。”
吴天啸听了问道:“哦。这陈思盼是何人?”
沈南山本想说话,却见牛刀桧要说,便示意牛刀桧先说。牛刀桧先说到:“陈思盼是福建一带最有名望的海盗。他手下实力不弱,估计有二三千人,常年占据福建海坛(平潭)诸岛。海坛岛归属于福州府福清县,原本岛上还有一些渔村。但被陈思盼占据后,许多渔民便也成了海盗。他与王直有所往来。二人之间,陈思盼横行福建沿海,王直横行广东沿海。只是二人有所不同,王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喜欢与倭寇勾结。陈思盼手下却全是汉人,也很少听说陈思盼与倭寇有何勾结。”
吴天啸问道:“我们船队往来舟山与淡水城,王直、倭寇都遇上过,为何我从未见过此人动静?”
牛刀桧到:“陈思盼只是在福建一带劫持过往商船。大帅的船队从舟山北下,到这淡水便入港,自然没什么机会遇上。要想遇上陈思盼的船,至少要从淡水河入海口,再往西航行一百几十里,才有机会遇上。陈思盼没有多少大海船,只能在沿海一带游弋。”
这时沈南山接口到:“陈思盼不与倭寇往来是有原因的。陈思盼麾下二当家徐惟学,三当家徐海二人是叔侄。这徐惟学叔侄二人实力与陈思盼旗鼓相当,徐惟学亲侄徐海极为有义气,且很仇视倭寇。陈思盼如果想要接近倭寇,就不得不顾虑徐惟学叔侄。”
吴天啸问道:“你可了解徐海叔侄?”
沈南山到:“说不上有多了解。不过属下以前在王直手下时,却对这徐海叔侄有所耳闻。王直曾令其义子毛海峰,去拉拢徐海叔侄。那叔叔徐惟学在重金面前到也动心过,只是他侄儿徐海却是讲义气,不为金钱所动,致使毛海峰没能拉拢成功,所以毛海峰对徐海非常懊恼却也无可奈何。随后不久,属下便投靠了大帅,以后的事就不清楚了。”
吴天啸又问道:“那你可熟悉海坛(平潭)岛的海路?”
沈南山还未回答,那牛刀桧便表现到:“小人是熟悉的。”
吴天啸听了问道:“怎么。你也熟悉陈思盼?”
牛刀桧回到:“大帅有所不知。王直欲吞并陈思盼还是因倭寇而起的。许多扶桑浪人,老早就在大明沿海各处岛屿游弋。扶桑浪人很多,王直能勾结浪人,自然也会有扶桑浪人去勾结其他海盗,陈思盼便是其中之一。小人以前做事的康老就曾经去找过陈思盼,希望与陈思盼勾结,也好谋得一份私商的利。只是康老运气不好,去找陈思盼时遇上了对倭寇极为仇恨的徐海。结果有徐海从中作梗,陈思盼便没有和康老勾结在一起。康老去找陈思盼那次,小人是作为通译跟着去的,所以这条海路小人还是知道的。”
吴天啸听了笑道:“好。那这次你们二人就做向导,我立即召集人手,兵发海坛岛。务必尽快夺得此岛,作为救助海溢灾民的中转站。”
牛刀桧对倭寇、海盗都有一定了解,而且还懂得倭寇语,这对以后吴家军的发展非常有好处。吴天啸见牛刀桧对这陈思盼说得头头是道,便当即命他为军机参赞。参谋一些军事事务,乐得牛刀桧连连拜谢。
做下决定后,吴天啸便和沈南山、牛刀桧等人商议,该怎么攻打海坛岛(平潭)上的陈思盼。攻打陈思盼不像攻占舟山县那样有大量的内应,所以攻占海坛岛有可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阻力。为了做完全的准备,吴天啸下令,让兵工场全力生产弹药和火铳、火炮。由于攻打山寨,船载火炮显然有局限性。所以吴天啸便让兵工场改装攻打杭州府大牢时,自己改装的那种马拖车轮式火炮。那种车载马拖式火炮先改装十门,用以攻打海坛岛,日后还将增加改进这种车载马拖火炮。
情报所知,陈思盼兵力有二三千人。现在吴家军既要守舟山诸岛,还要保障淡水城,能调用的兵力只在两千人左右,这就需要更多的战船来增加火力。而改造十门火炮并非一两日就能成功,起码也要四五天时间,所以吴天啸便要趁这时间,带着船队走一趟舟山岛。一来查看一下舟山岛情况,二来要运回一些已经运到舟山准备贩卖的粮食。因为淡水城大米在第一次收获后,就成了出口大明的主要货物,而这次海溢来得突然。如果灾民转移运送不出意外的话,人数怕是非常多,这急需要粮食。所以现在需要把囤积在舟山的粮食,再次运送回来,好尽可能的安置灾民,确保灾民的粮食供应。再来就是要把先前调拨给吴大猷的两艘潜龙号护卫舰,临时整编过来,以增加这次进攻海坛岛的力量。
闰七月中旬,吴天啸带领着远洋舰队四艘海船,载着淡水城的生产物资往舟山而去。船队刚航行至大普陀岛东面外围,便见普陀岛上的炮台狼烟四起。这普陀岛上的炮台是当初占领舟山后新建的,为了是保护航道的同时有预警作用,所以便在炮台上建有狼烟预警台,使得炮台本身也是烽火台。这狼烟升起可不是小事,这预示着有敌情。
吴天啸听传令兵来报,说普陀山有狼烟升起后,不敢怠慢,便往船头查看。在确定是预警情报后,吴天啸便立即下令,让瞭望台上的旗手,用旗语询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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