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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沐清秋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转头看看旁边已经打扮好的胭脂,暗暗叹息——明明这么好看的女子,偏偏要扮成男子
沐清秋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喜欢,越看就觉得还真是一颗珍珠埋在了尘土里。
胭脂无奈的摇了摇头,转手给她的面颊上罩上了一层薄纱。
“这样,就是遇到认识的人也认不出大人的!我们走吧!”
说着,伸手摸向床头的某一处,只见床侧的那个书架微微颤抖,一个洞口赫然在目。
瞪着那个突然出现的洞口,沐清秋几乎想要哭了。
这几日她在书房里找来找去,竟从没想过密道是在卧房里的。
不对,是从没想过卧房里也会有密道的。
京城的夜市啊!
窝在轿子里,只能像是小松鼠般探出一双眼睛往外瞄的沐清秋心里头那个揣揣然啊!
那琳琅满目,那叫卖声不绝,那来往人群,声声都刺激着她的耳膜,恨不得立刻就从轿子里蹦下去,看看那当中惹得她心头直痒痒的是什么。
而就在这时,胭脂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寥寥的传过来,
“虽说大人是失忆了,可心性倒是一点儿没变呢!”
余音浅浅,隔着一道轿帘之外的那般热闹的京城夜市还是让沐清秋听了个清清楚楚,捏着轿帘的指尖也微微的紧了紧。
前一刻和胭脂从她房间的密道出来,就是直接出了沐府,而也不过才拐了几个街口,就看到一个轿子正停在那里,那轿子的轿夫看到她们两个,扛着轿子就过了来。
先前沐清秋还以为是胭脂给她的惊喜,只是随后胭脂就告诉了她,这轿夫本就是原来的沐清秋包下来每晚戌时都在这里等着。若是过了时辰没来,便可离开。报酬仍旧照付不误。自然,在包下来之前就已经先和他们讲明了不可探知,也不可张扬。而看在那些为数不少银子的份子上,又看到来的人只是两个美丽的小姐,那些轿夫也就全权沉默。
胭脂还说,虽说包下来已经有几年了,可因为政务繁忙,一个月也用不到几次,而最频繁的时候,就是她失忆之前的前几日,甚至于出门的时候都不用胭脂陪同。
就在胭脂说出来的时候,沐清秋好像一下子就能明白为什么那几日的“沐清秋”会表现的那么怪异。更甚至几乎能猜到“沐清秋”去找谁,做什么。
人到伤心处,自是悲切满怀,满目风靡。
只是她倒也没想到原来的沐清秋竟也是喜欢往夜市里面跑的!她只记得原来的“沐清秋”乃当世鲜少的女子,却忘记了她也是女子,也是向往着女子的一切。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听闻那个人终将抛弃她之后,她才会绝望如斯的吧!
骤然间,沐清秋只觉得心头有些沉重,索性便转手拉住胭脂的手腕“胭脂,我们下轿去瞅瞅吧!”
说着,探头吩咐了轿夫停下轿子,不容分说就把胭脂也从轿子里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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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胭脂也是鲜少在街上转的,所以就在沐清秋把胭脂拽出来之后,不过就是点头的工夫,胭脂就顺应了沐清秋的脚步,几乎每个铺子都停一下,问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除了那些当场才能品尝出味道的美食,她们两个也差不多买个满怀。
而夜市上的京城百姓就看到两个蒙着薄纱也不能完全掩饰住她们美丽的女子,犹如蝶翼穿梭在众人当中,但见着她们脸上的笑容还有那盈盈的话语声,虽不曾近身,也好似如沐春风。
似乎开心的时候,时辰过的也尤其的快,不多久,沐清秋就觉得有些累了。
远远的眺望过去,好像前面不远就是某位王爷的一品居。
“胭脂,我们去一品居休息下,吃点儿好东西?”她提议。
胭脂点头“公小姐去哪儿,胭脂就去哪儿。”
“走吧!”
两人相携而去。
眼看着沐清秋和胭脂两人就要走到门口,却看到那大敞四开的一品居门外已然停下了一辆豪华车马,而随着一旁某个人的出现,沐清秋一惊,拉着胭脂就躲到了人群之后。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直就守在某个人身边的德宝德大人。
沐清秋瞪着他走到车马旁,掀开帘帐,而后就看到一双那交叠纷嫩的花裙之下,小巧的绣花鞋呈在眼前。
就这一霎那,沐清秋只觉得心头一阵急跳,耳边上一阵凌乱,怀里刚才还宝贝似得捧着的东西“呼啦——”撒了一地。
她刚忙的弯下身子去捡。却发现手指都有些颤抖。
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又没有看到他!
说不定出来的只是他的妹妹?反正一定不会有他的!
可凭什么人家不会出宫啊?天下都是他的,人家想要怎样就怎样,难不成就是个他脚下的夜市也藏着掖着的不敢露头?
“小姐,你怎么了?”也蹲下帮着她捡起地上那些东西的胭脂看着她手里只捡起了两个小袋子就愣愣的呆在原地,很有些担心。
沐清秋看了胭脂一眼,猛地站起身,直接看向一品居的门外。
此时,那车马已然离开,一品居的大门人流涌动。
就好像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心头莫名的浮上一丝慌乱,沐清秋忙扯起刚把她洒落在地上的那些捡起来的胭脂“胭脂,你有没有看到刚才一品居门口听着的车马啊?”
“什么?”胭脂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也转头往一品居的方向看过去,思索状“没有吧!?”
“胭脂,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看到?”沐清秋就差揪着胭脂的胳膊问了。
“呃”胭脂看着面前就是蒙着面纱也赤果果写着“焦急”两个字的沐清秋,咬了咬唇“其实,我刚才真的没注意。”
陡然间,沐清秋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给流失了一干二净。
真的是幻觉吗?
就是没有看到他的人,却怎么还会这么真实?他不过仅仅是吻过她而已,怎么就会让她产生幻觉了?
她,她竟然爱那个人,都爱到这种地步了?
沐清秋无神的看向一品居的方向,只觉得心头空荡荡的,茫然所失。
突的,身侧一阵劲风而过,不知道什么撞了她一下。
她恍惚的刚回神,就听到胭脂大喊了声“站住!”
什么?
沐清秋陡然一个机灵。伸手往自己的腰上摸过去她的钱袋!
再抬头,胭脂已经追了上去。就在前面拥挤的人群当中,一个人正飞快的逃离。
沐清秋额心狠狠的抖了抖。
靠的——
她出来玩儿这么一次!
有木有这么狗血啊!
“啊——非礼啊!刚才那个人非礼啊!”她一跺脚,索性大喊了一声,然后也紧跟着胭脂追过去。
霎那,街上所有的人都看过去,糟乱声顿时四起。
就在一品居楼上临街的雅间,一双幽深的眸光扫过,落在当中那个紧跟着追过去的碧绿色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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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一直以为自己跑的很快,甚至于在经历了几次的生死之间刀光剑影之后,速度应该也有了质一样的提高,可当她跟着跑过了一条街,却看到胭脂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个人给踩在了脚下。
但看着胭脂手里还捧着的大多的夜市战利品,再看看四周围观的那些百姓震惊骇然的神情,沐清秋深深的意识到原来胭脂竟也是个武林高手。
只是还没等她过去赞叹胭脂的好本事,就听到四周围过来的百姓对着那个人纷纷指责。
“你这个窃贼,偷盗已然可耻了,竟然还非礼女子”
“唉,世风日下啊!”“这样的人,就应该送交大理寺严惩!”
“”那个以为自己能轻易逃脱的盗贼何曾想过自己偷窃的那位看似娇滴滴的小姐竟然是有功夫的,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打了他一下,他就跑不了了。本就觉得自己偷窃这一生还从没有这么倒霉,却不想转眼还给冠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立刻苦逼着脸解释“我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
立时,就又让人百般唾弃“死不悔改!”
“执迷不悟——”
“活该!”
“”那人泪牛满面。
——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沐清秋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一抖,拉着胭脂就要走。
而还没有走开几步,就已经被几位百姓拦住“小姐,还是等大理寺卿来了再离开吧!”
“啊?”
沐清秋一哆嗦,还什么大理寺卿?
虽说没有真的立在这个什么朝廷的公堂上,可想到自己前世也曾经遇到过的情形里,就是盗窃者没追到,她还在警察局里呆了两三个小时录口供。想来就觉得怎么一个“累”字了得啊!
所以,看架势还是赶紧溜吧。
她瞅了眼胭脂,又看向那位多管闲事的某君“这位大哥,我们姐妹还有要事在身并非是不想严惩这个恶徒,可既然众位兄长叔伯都在此,那就不用我们姐妹了吧!”
胭脂也见势说道“是啊,我们姐妹是偷着跑出来的,若是让爹爹发现,我们姐妹就”
“爹爹他老人家可凶呢!”沐清秋赶忙的接过来,转眼眼里也已然带上了泪光。
那楚楚可怜,就是让在场的众位百姓都深以为然,
“那,你们小心点儿啊!”“早点儿回去吧!”
“嗯,真是可怜啊!”“”两人转头谢着,相互交换下眼神就要赶紧的离开。
而也就是围观的人群刚给让开了一条路,就已经有一行军士过来,当中领头的坐着一头高头大马。那威风凛然的姿势让沐清秋一眼就又是一惊,赶忙的垂下头去。
——若是说刚才在一品居门外看到的可能是幻觉的话,那现在可就是真真儿的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他。
息腰素打。还是那身淡蓝色的官袍,可在这个夜色下,俨然已经和他浑然一体,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御史大夫贺中林。
沐清秋拉着胭脂掩饰着就要走,可那个盗窃者一看来了官员,不管死马活马的就大喊道“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沐清秋嘴角一抽。
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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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如沐清秋所料,那位还真是就当街问询起那个盗贼来,她和胭脂两人自然也没能离开,甚至于就是旁边的百姓给他说了她们刚才想要离开的缘由,他也不过说了句“等案子了结,本官自会亲自送两位小姐回去!”
神马?
沐清秋当场险些暴走。
而这会儿,看着贺中林正问询着那个盗贼的证供,沐清秋就悄悄的杵了下胭脂的胳膊“不是说巡城的是大理寺卿吗?”
胭脂并不认识贺中林,想了想回道“夜里巡视太累,许是找了个替代的”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
这个贺中林,她都已经明里暗里的两次表示了对他的赏识,怎么那些个官员还不识趣的让他干这种活计?
换句话说,这算不算是她倒霉的正撞到刀口上!
正想着,那头已经结束了对那个盗贼的审问,贺中林转身走到了这边,沐清秋下意识的就把胭脂往自己跟前推了推。
胭脂也上前一步,躬身一福“见过大人。”
“免礼!”贺中林并不在意的看过扫过沐清秋,转眸看向胭脂“适才本官已经问过了那个盗贼,他承认自己盗窃,却不承认非礼,不知道两位小姐以为如何?”
“只是本官也想问一下,到底丢失的是哪位小姐的钱袋?”
胭脂一滞,只能转头讪讪的看了眼沐清秋。
沐清秋咬牙,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立出来。“是小女丢的!”
毕竟“非礼”这话根本就不是从胭脂的嘴里喊出来的,何况,就照着这位大人的话说,丢失的也不是胭脂的钱袋。
即便蒙着面纱,可那声音传出来,贺中林还是有些熟悉,只是此时他也并未多想,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点头道“那钱袋和小姐身上的服饰甚是一致,就是色泽也是一模一样果真是小姐被盗之物,只是小姐先前把钱袋放在何处?”
沐清秋脑袋里登时一阵清明,这个贺中林还真是精明的官员,和柯南还都有的一拼啊。
她抬头,眼里一闪羞涩“是小女这里”
说着,她抬起袖子,往自己的腰间指了指。但见纤细腰身,飘柔可人,就是让人的心神不由的一动。
贺中林只瞥了一眼,就赶紧的别开眼睛,掩饰的干咳了声“那里似乎并称不上‘非礼’二字。”
沐清秋早就想到贺中林有此说法,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贺中林跟前,一双美目直直的盯向他“大人,所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何况原本女儿家的身子就不便为外人看了去,便是寻常摸一下都有授受不亲之嫌。又或一念之差,就有以身相许之意。”
“是以,虽说那窃贼不过是无意为之,可对女儿家来说已经是羞愧的,那小女所言‘非礼’便是不错的了。不然照着大人的意思,那就是要小女不得不因为授受不亲,而不得不以身相许之时才能称得上是‘非礼’吗?”
她的眼神是这样清澈,那的语气是那样真挚,她的神情就是掩在面纱之下也能看得出字字出自肺腑。
贺中林看着她,明明脑袋里清楚的判断出她这番话本就是强词夺理,可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最后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上已经听到自己的声音,
“此言有理!”
贺中林的面颊不可制的抖了下,正待改口,面前的女子已经欣然一福,声音也骤然大了起来“大人明辨是非,小女子感激在身!”
贺中林“”沐清秋开始的声音并不大,也就只有胭脂,贺中林还有贺中林身边的主簿能听得到,而最后一句却是尽人皆知。
远处里那个被压住盗贼本还有着一线期望,可听到那个女子这样说,只有满目悲催的份儿。
人家,人家真的只是盗窃而已啊啊啊!
于是,胭脂和沐清秋两人在众位百姓一众赞叹这位大人明理的声朝中,偷偷的的溜了出去,而贺中林好不容易等耳边上那些赞叹声小了之后,才恍然想到还没有派人送那两名女子离开。而再转眸四下寻找,早已经找不到她们的身影。
一旁的主簿自是精明的,低低的附耳道“大人,那两位小姐衣着不凡,定是大家之女!”
“哦!”
贺中林应了声。
眼前却是再度掠过蒙着面纱面庞上的那双清湛夺目的眼睛。
似乎,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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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之前沐清秋还有些想要在街上转转的想法,可经过了贺中林这么一吓唬,也不敢过多停留,拉着胭脂赶紧的转过巷子往密道的方向溜过去。
可就在两人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眼看着就要到了那处密道的时候,胭脂的脚下一转,拉着她又往另外的巷子转过去。
沐清秋一头雾水,可也没多说,就跟着转了过去。
只是转了没几条街,沐清秋就转的有点儿晕了。虽说她不是什么路痴,可古代这小巷交错纵横,胭脂带着她走的也毫无规律所言,没一会儿就有些晕头转向了。
“胭脂”沐清秋刚要开口,胭脂突的一用力,一把把她推到身后,转眸看向身后的巷子的方向,冷冷的一声低喝“出来吧!”
那神情冷酷,在沐清秋面前俨然已经是一派侠女的风范。
只是不容沐清秋赞叹,几个大小不一的冷哼声已经从那边传过来,十多个穿着各色衣服的布衣男子晃过来,脸上斜睇的样子,浑然就是混混儿。
“你们什么人?”胭脂面不改色。
那些人只像是一堵墙立在胭脂和沐清秋跟前,为首一个痞态十足“你们才折损了我们一个兄弟,现在还问我们是谁?”
咦?
躲在胭脂后面的沐清秋瞪大了眼睛,原来这盗窃集团什么的就是古来有之的啊!
而立在她跟前的胭脂只是轻佻一笑“你们这是想报仇了?可惜了,你们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显然,那些人被胭脂的一番话激起了戾气,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胭脂神色一凛,反手就把沐清秋给推到了数步开外。最后后背直接撞到了墙上才停了下来。
唔——好痛!
沐清秋勉强撑住身子,再抬头,胭脂已经和那些人打在一起了。
而就在那一众的人群当中,胭脂辗转腾挪,即便面上轻纱薄面,长裙飘飘,却竟还是泰然自若。
只是这会儿沐清秋也来不及思量胭脂怎么竟也是个高手,低眉就四下里找着,幸而看到一根棍子,就赶忙的拿在手里。
她不知道胭脂到底有多厉害,可现在她手里有个棍子也比没有强啊!
而似乎也是在印证着她的预料无差,那棍子也就是刚在她的手里握紧了,抬眼就看到两个人冲着她冲了过来。
沐清秋咬牙,捏着棍子的手一个劲儿的哆嗦。
不怕,她不怕!
面对那些个刀刃她都能挺过去,眼前的不过是空手白刃,她一定没问题。何况她还是堂堂一朝宰相,还能怕了他们
眼看着那两个人就到了她跟前,沐清秋大喝了声,扬起手里的棍子就狠狠的揍了过去。
可到底只是刚扬起来,眼前一花,一阵熟悉的香气瞬间扑入鼻中。
是栀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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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mothersun幸福一生555的打赏算是满足了亲的希望,女装先看到了男主,然后必须有歼&情,咳咳,看咱多接受亲们的建议呢!明天见亲们表扬我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