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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腓列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他们从来不曾拥有过法术,第一次体会到被压制的感觉,自然不免惊慌失措。
地面开始变得柔软,腓列和那些巨人守卫们眼看着自己慢慢陷了进去。
穆得莫勒高傲地俯视着他们,冰冷的眼光中带着几分怜悯。
他身上暗红色的光晕不断飞入黑色禁制,如同描上了一道闪着暗红光芒的边,不多时,禁制“咔嚓”一下碎裂。
“你们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穆得莫勒手一挥,一道禇红色的禁制出现在门口,他与索夫一起穿过禁制走了出去。
“穆得莫勒,你……放我们出去!”腓列慌张地说道。
他已陷入齐胸位置,只觉得地面正在渐渐硬化,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穆得莫勒头也不回地离去,他不由更加害怕起来,徒劳地喊着:“穆得莫勒,你回来,我们再谈谈!”
来到外面,穆得莫勒结起一个缩地成寸的法阵,索夫说道:“这样放着他们不管,不大好吧?”
“时间到了,法阵自然会解开,”穆得莫勒的余怒未消,这不识时务的巨人族给他添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这次必须要他们从此看清阿米到底是谁说了算。
索夫总觉得有些不妥,但穆得莫勒正在气头上,而这又是阿米的内政,实在不好干涉,只得踏入阵中,暂且先随他回到皇宫。
一进宫中,摩凡便迎了上来:“父王,让您忧心了,是塞让救了我……”
“哼,他今天倒有这般好心,他人呢?”穆得莫勒散出气息查探,摩凡除了瘦些,似乎没有受到什么进一步的伤害,“你这次受苦了,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说,让父王好好弥补你。”
“父王……”摩凡吞吞吐吐正要说什么。
这时,穆得莫勒突然面色一沉:“有人进入了禁制。”
他立刻念动咒语。
腓列正头晕脑胀之际,恍惚间看到有人走了进来,突然地面再次变得柔软,只见那人也陷了进去。
他正尝试着想要爬出来,手脚却一阵麻木。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匕首飞了过来,直插入他的咽喉。
“你……”腓列还想说什么,鲜血却涌上喉头,让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些巨人守卫还以为穆得莫勒派人来给他们解开发法术,谁知,这突然的变故让他们全都愣在当场。
只见那人身上也散发出暗红的光,一下挣脱了地面的陷阱,上前拔出匕首,鲜血喷在他的黑色斗篷上,然后那人便匆匆忙忙离去。
等其他巨人守卫脱离控制,腓列已经气绝身亡。
当波伊与艾瑞及阿喀曼公爵等人来到阿米,阿米王师与巨人族战士隔着格拉河相望。
格拉河南岸遍插阿米的王旗,从数量上来看似乎略占优势,可他已经得知巨人族首领被暗算,哀兵必胜,形势似乎并不妙。
营地里气氛一片凝重,波伊私下里找到索夫大人,悄悄问道:“索夫大人,老实说,这个还有斡旋的余地吗?要不我去找他们谈谈。”
索夫叹气道:“都怪我当初没有劝阻穆得莫勒。”说着拿出了巨人族的战书。
用炭写在兽皮上,看来他们真的很艰难,而且这些巨人的阿米语似乎自成一体。
即使波伊精通五国语言,也看得磕磕绊绊,不过他还是抓住了重点:“视凯列夫为帮凶?阿喀曼,你帮我看看,他们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阿喀曼公爵作为渥尔格的伴读,自然差不到哪去,但他也只是勉勉强强地看出这几行字,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殿下,你不会是想要找他们报仇吧?”
“不,当然不,”波伊已经想到了一条歹毒的妙计。
穆得莫勒正坐在营帐之中,却见波伊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穆得莫勒思索片刻:“行,就按你说的办,等下,拿上孤的手谕。”说着他写了一封信交给波伊。
腓列的儿子胡里特正拿着望远镜,看着河对岸,突然见到有一只白色巨狮驼着两个少年,还有一个年轻人驾着灰色的鹰隼而来。
“只有三个人?先不要伤害他们,看看穆得莫勒还有什么话说。”胡里特放下望远镜,来到营帐中,等着那三人到来。
“凯列夫二皇子求见,”巨人进来通报。
“宣,”胡里特摆足了驾式。
“胡里特,我是来议和的,先来杯茶,我在穆得莫勒那里说得喉咙都快冒烟了,”波伊心里还是有点虚,弑父之仇,不同戴天,胡里特手里没有任何底牌,这也意味着他会毫无顾忌。
临行前他给了艾瑞与阿喀曼公爵每人一张空间转移符,万一有什么情况,别管别人,各自逃命要紧。
胡里特也没跟他客气,给他来了一杯橡木桶大的热茶。
“行吧,放那先凉会儿,”波伊悻悻道,他现在坐着,那橡木桶比他人还高,洗澡都得淹死在里面。
“你们的诉求,不就是想脱离森林,居住到大平原吗?穆得莫勒同意了。”波伊清清嗓子,开始说正题。
“真的?他是不是提了什么要求?”胡里特不知为何穆得莫勒突然同意,他心中一喜,表面上却淡淡问道。
“要求就是,你们必须分散到人类的村庄里,仍旧可以放牧,或都其他你们愿意做的行当,只要奉公守法就行。”
“就这么简单?不,我的意思是人类会接受吗?”胡里特一想到他们就要脱离深山,内心不免激动起来。
“他可是国王,让他的臣民接受,不就是一道律令的事?”波伊谆谆善诱道,“但是人类能不能从内心接受你们,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真的吗?他还提别的条件了没?”胡里特追问道,每个巨人都很能干,,帮人类干点小活绰绰有余。
“当然还有别的条件,你们的孩子,要跟人类的孩子一样受教育,学魔法,如果他们拥有魔力的话。”波伊说道。
“当然,当然,”胡里特连连说道,这些条件正是他们渴望已久的。
“这是穆得莫勒写给你的密信,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读给你听。”波伊手中现出一道外方内圆的褚色印记,褚色光晕飞撒,重新组成文字。
胡里特看到最后一段话:“腓列的死让我深深意识到沟通的重要性,阿米应该为我们共同所拥有,希望这些改变能让你们融入我们,也让我们融入你们,让我们彼此更加了解。我已经查到杀死腓列的凶手,我会把他交给你们,希望你们对他能有公正的裁决,不要让仇恨延续下去。”
胡里特哭了起来:“皇子殿下,你带信给穆得莫勒,他说的一切我们都接受,不打了。”
波伊把密信散到风中,每一个巨人都从风中听到这封信的内容,他们全都痛哭起来,但想来那应该是高兴的眼泪。
当天下午,巨人们依次通过禇色的法阵,进行净化后,坐上巨象拉的车,来到人类的村庄。
原以为匆忙之间,他们得露宿野外,没想到人类们已经帮他们搭建起了简易的房子:“先将就一晚吧,明天我们帮你们完善它。”
第二天早上,波伊便看到村庄里的巨人已经在帮人类干活了。
这时,有阿米士兵请他到穆得莫勒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