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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楚杉请客,但地方是陆景易定的,在大学城里,四个人去吃一家口碑很不错的牛蛙。
吃饭前,看着顾炎揽住林肃点头说笑的样子,楚杉小声提醒陆景易:“一会儿低头吃东西,别看这两人。”
陆景易诧异:“为什么?”
楚杉叹息:“不然狗粮吃到撑啊。”
陆景易丝毫不在意:“我单身快五年,什么狗粮我没吃过?”
半个小时后,陆景易表示,这种狗粮我真的没吃过……
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能对另一个人的喜好知之甚深,陆景易本以为在这段感情中,主导地位的一定是顾炎,虽然是,但顾炎导的是“宠妻。”
楚杉看陆景易脸色微微发青的样子就想笑,对了个口型:我没说错吧?
“顾少爷,跟你商量件事。”陆景易用纸巾擦了擦手,浅声道。
听陆景易说话是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他的语气不急不缓,娓娓道来。
顾炎颔首:“你说。”
“楚杉的情况还不稳定,摘除肾脏而没有及时调养,对他的伤害几乎是不可逆转的。”陆景易接道:“所以你给他的工作,能不能稍微轻松一些?至少不要有过于剧烈活动。”
楚杉压下心头的烦躁,冷声道:“老……不是,我好的很,你别砸我的饭碗。”
“我是医者,我得对我的病人负责。”陆景易沉声:“再者我给你其他选项了,你不要。”
顾炎往两人身上来回一扫,“什么选项?”
“辞工作,来我这里。”陆景易直言不讳:“我家里缺一个人,楚杉来了,我给他发工资。”
“发多少?”顾炎追问。
陆景易顿了几秒,转头看向楚杉,对方则立刻低头吃饭,陆景易眼底滑过一丝失望跟无奈,嘴上温和:“给他我的工资卡。”
“咳咳咳……”林肃一口牛蛙没咽下去,呛咳起来。
他听错了吗?陆景易这话、这话……分明是变相那什么啊,哦,来我家给我工作,我给你我的工资卡,陆景易家里缺的不是个佣人,而是个男主人啊!
“慢点儿。”顾炎端了水递给林肃,轻抚着少年的后背。
楚杉握着筷子的手骨节泛白,他阴沉着一张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景易淡淡:“知道的很。”
一顿饭吃的不怎么愉快,临别时跟林肃他们道别,楚杉完全是强颜欢笑,顾炎难得体贴,给了楚杉半个月的考虑时间。
林肃不太放心:“炎哥……”
“他们的事自己解决。”顾炎眸色幽深:“人只要活着,就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倒是挺喜欢陆景易的。”
刚进公园,楚杉忽然将陆景易按在一旁的大树上,瞪着眼睛恶声恶气:“你是不是闲出屁了?拿我开玩笑?”
陆景易脸上的最后一层笑意散去,带着让人生寒的冷漠:“你觉得……我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种种,都是在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
楚杉手术刚结束那阵,陆景易没睡过一个好觉,楚杉稍微一声轻哼他就能从浅眠中惊醒,喂饭揉腹,没请过一个护工,要是能选择,陆景易才懒得搭理楚杉这种白眼狼,可就是青年睡梦中那句“别走”,夹杂着哀求跟脆弱,让他跟着了魔似的坚持下来。
陆景易知道楚杉跟贺林渊的事,但他不在乎,什么是往事?往事不可追。
几个月下来,陆景易在尽全力让楚杉忘了那个人,爱也好恨也罢,全忘了。可楚杉就是轴着一根筋,陆景易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
“陆景易。”楚杉一字一句:“你有那么好的人生,跟我在这里耗费什么?之前不是有个新来的医生,棕色头发单眼皮那个?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我瞧着就挺好的。”
陆景易盯着楚杉:“你瞧着挺好的?”
楚杉怒道:“你是复读机吗?”
陆景易的眸色一寸寸冷下来,楚杉莫名慌乱。
陆景易没客气地拧开楚杉的手,整理了一下领口,又恢复初见时的疏离和礼貌:“我明白了。”
近四个月,他陆景易何时这么降低姿态地追过别人?
直到陆景易离开许久,楚杉才猛地惊醒。他跑回自己的出租房,两室一厅,最近陆景易一直住在这里,可等他赶到的时候,房间哪有人?陆景易的东西也全部消失了。
阳光照在身上,楚杉却觉得从骨子里透着寒,跟当时离开贺林渊时的决绝失望不一样,这次心尖密密麻麻全是疼,像是本就短暂枯萎的人生,瞬间到头。
楚杉低垂着头,半晌后低声呢喃:“这样也好……”
可当天晚上,楚杉就失眠了。
海城天气湿冷,很快就到了阴雨连绵的时候。
整整一周,楚杉窝在家里一步不出,实在饿极了就点个外卖,其实第三天的时候,他小腹就开始疼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一定会靠在陆景易怀里,任由男人温热的大手给他暖着,有的时候陆景易会问他:“我们这样是朋友?”
楚杉贪恋温暖,嘴上很硬:“是朋友。”
可现在细想,楚杉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他是渣男吗?一边上床抱抱暖小腹,一边说着我们是朋友。
不是朋友,哪里会是朋友?谁家的朋友能做到这个程度?
楚杉蓦然发现陆景易是毒,平时无觉,等到醒悟的时候,已然毒入骨髓。
楚杉很想见见陆景易,因为他发现四周的氧气已经很少了。
第八天天气微微放晴,空气还是齁冷齁冷的,楚杉随便捞了件外套出门。他从中午就等在医院门口,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点,终于看到了陆景易,只是不等楚杉打招呼,就看到之前跟陆景易表白的那个青年跟在他身边,两人有说有笑上了车。
楚杉慢慢坐了回去,觉得这个秋天,真的好冷啊……
楚杉自己应该回家,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所期待的吗?可走着走着,楚杉就走到了陆景易家门口,他看着那扇熟悉的大门狠狠呆住,然后一直苦苦压抑的情绪,如洪水般喷涌,涨的血管都疼。
楚杉坐在门口,想着那对相携离开的身影,心中很是委屈:“怎么能这样呢?”他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