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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林肃是被一阵难忍的憋闷感折腾醒来的，嗓子干的厉害，一吸气就止不住地咳嗽。
顿了几秒钟，林肃彻底清醒，炎哥还睡着呢。
林肃轻手轻脚坐起身，刚掀开被子腰间就多了一只手臂：“干嘛？上厕所？”
顾炎还困着，声音沙哑性感，林肃心尖一阵巨颤，低声道：“炎哥你睡，我就是……咳咳……”
林肃捂住嘴巴，可胸腔到喉咙一阵奇痒难耐，他根本控制不住，弓着身子咳的肩膀轻颤。
顾炎顿时神思清明。
“怎么了？”顾炎起身拥住林肃，轻轻拍抚着少年的后背，林肃这口气憋了几分钟，才堪堪止住，说话还是费劲儿，总觉得胸口漏气，“哥，你睡吧，咳，我出去一阵。”
“胡说。”顾炎下床穿鞋，拿了件外套丢给林肃：“披上。”
顾炎打开灯，认真打量了一下林肃的脸色，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不那么健康，又抬手摸了摸林肃的额头，忽的心里一沉，有些烫。
顾炎给林肃倒了杯水，然后把温度计递给他，林肃夹在腋窝下几分钟，再拿出来一看，三十七度八，是有点儿烧。
顾炎有些懊恼，之前忙着看电脑没管林肃，小孩跑去阳台背单词，应该是那阵子着凉的，但这是盛夏，晚间的风都透着热气，抵抗力怎么会这么差？
“难受吗？”顾炎坐在床边，摸了摸林肃的脸颊。
“没，就是嗓子痒。”林肃摇头，喝了水觉得好受很多：“炎哥你睡吧，我去隔壁。”
“再说这种话就揍你。”顾炎佯装生气，林肃果然不敢吭声了。
这才凌晨四点半，离天亮还有一阵，顾炎不敢给林肃乱吃药，就给他喂了两勺止咳糖浆，然后把床头灯调低，揽着少年，“尽量再睡一会儿，哥在呢。”
林肃原本有些慌张，总觉得自己这样是在给炎哥添麻烦，可不见顾炎有丝毫的不耐烦，便逐渐放下心，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朦胧中，林肃隐约听到顾炎在跟人打电话，好像是请假，他想说没事，很快就能好，但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嗓子眼，转化成丝丝拉拉的疼痛。等林肃这个回笼觉睡个半饱，已经上午九点。他刚动了动，手就被顾炎握住，“醒了？”
林肃点点头，睁开眼觉得天旋地转，于是在心里骂了句“操！”
“能起来吗？我们去医院。”顾炎沉声。
林肃其实不想起，眼睛一闭还是困，但炎哥分明很担心，他深吸一口气坐起来，随便洗漱了一下，连早饭都没胃口，顾炎也不耽误，直接把人带上了车。
顾骁然早上六点就被顾炎一个电话打醒，他七点不到就到了医院，简直创下历史最新纪录，谁知干巴巴坐了两个多小时，这两人才姗姗来迟，顾骁然本想打趣两句，但是一看到林肃的脸色就忍住了。
“先去做个心脏检查。”顾骁然吩咐护士，“让林主任亲自做。”说完拦住有些智商不在线的顾炎，“你跟着去添乱吗？话说怎么病的？”
“昨晚在阳台吹了会儿风。”顾炎按住额角，浑身隐隐浮现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