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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不小了,为什么还这么不服管教!”
“所有家族的人,你的哥哥弟弟妹妹全在桐明,只有你!”
“为了个无名小卒,你到底要堕落到什么时候!”
“我们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气我们。”
“…”
“咯吱!”的一声,沙发被踹移位发出刺耳的声音,同时也打断了客厅里那对中年男女的声音。
震惊愤怒的眼光怒视着客厅里站起来的年轻男人身上。
“说够了吗!”一直听着父母数落毫无反应的方时鸣,听到他们提到那个人,这才不耐烦的掀起眼皮,看两人看过来,不咸不淡的说,“你们还是出差去吧,别管我了。”
那散漫的语气,好像踢翻沙发的人不是他。
“三毛,走了出去了。”朝楼上喊了一声,楼上顿时热闹起来,几条大型犬一起,你挤我我挤你地跑了下来。
方时鸣穿上羽绒服,打开别墅大门,一人数条狗一起出去了,至于别墅里的人怎么愤怒,他也不想管了。
别墅外到处裹着厚厚的雪花,人行道、道路被清理很干净。呼出一团白雾,雾气里棕色的,黑白的,纯白的,都挺乖,乖乖的跟在主人身边跑着,唯独那只冰蓝色眼睛的傻狗不见了。
往前一看,只看到一个狗屁股带着牵引绳在远方全速奔跑着,根本不管主人的速度,牵引绳在空中一甩一甩…
“三毛!!你再跑腿给你打断!”声音大到惊飞飞鸟,那只哈士奇却跟没有听到一样。“三,毛!!”
妈的,当初为什么要养这只傻狗。
哦,好像是当初他妈说狗很烦很臭来着。
深深觉得自己也有点毛病,为了和他妈反着来,给自己找了好几个麻烦。
方时鸣气急咳得撕心裂肺,哪还有刚刚在别墅里一脸不逊的样子。
“三毛又跑啦。”
身后传来清亮带着笑意的声音,方时鸣指着远处三毛跑走的方向,“往那边跑了,快,把它追回来。”
方时鸣感到身后的人,猛地提速,身边带过一阵风,带着一股松木清香。等缓过来,直起身体看过去,那身影灵活迅速,没有穿羽绒服,在冬天也只穿着运动服。白色雾气随着均匀的呼吸飘在脑后,冬日暖阳一照耀,微微发着朦胧的光,随着奔跑的速度加快,风吹着衣服,紧贴着颀长健壮的身体。
方时鸣牵着几条狗,磕磕绊绊的跟在后面。
烦死了,该请个人帮忙遛狗了!
前面的人追着狗,早跑得没影了。
有人追着过去了,方时鸣也不担心那条傻狗会弄丢,把跟着的三条溜好了带回了别墅。
看到门口他爸妈的车已经不在了,这才松了口气,大大方方的进门,放狗回窝里。
坐回沙发,也懒得再出去了。
没过多久,叮咚叮咚门铃响起,打开门,果然门口那条傻狗被人牵着带了回来了。
方时鸣额头青筋直爆,三毛不知道跑哪去撒野了,从头到脚的泥点子,还张着张大嘴哈哈哈喘气,开心的不得了。
“三!毛!!”
孙谨揉揉被震的发痛的耳朵,把狗绳还给方时鸣。他身上也全是泥水,不好意思进去。
方时鸣已经开始到处找棍子了,下定决心给这傻狗一点教训。
“算了算了,你跟狗计较什么。”孙谨哭笑不得的拦着暴怒的人。
一不注意,三毛已经趁乱溜进客厅,泥水甩得到处都是。
“!!”方时鸣气的说不出话来,脑袋阵阵发晕,觉得他年纪轻轻可能就要被气的得高血压了。
孙谨赶紧抓着狗,强行带上楼上,熟门熟路的,方时鸣家他来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方时鸣家的浴室里,孙谨拿着蓬蓬头给那条泥巴狗洗澡,反正他已经浑身是泥了,也不介意再脏点。方时鸣刚刚看着一副要被气晕过去的样子,现在正在楼下拖地板,暂时不想看到这条气死人的狗。
“三毛你老实点,不然你爹真敢揍你。”孙谨按着三毛,也算苦口婆心教育它了,“你爹一个人带你们几个孩子,你得体谅体谅他。”
“嗤,是啊,辛苦死了!”方时鸣靠着浴室门口,觉得孙谨跟狗讲道理真搞笑。
“你今天还不去学校吗?”孙谨一边给狗洗澡一边和方时鸣搭话。
他们同是在海诺上学,不过方时鸣和虞行翡同龄,是大三的学长。
虽然不同系,两人还算是邻居,孙谨帮方时鸣追过几次狗,也算慢慢认识了起来。知道是同一个学校,更是感到亲切。
要知道,这附近基本全是桐明的学生,遇到个海诺的可不容易。
“太冷了,懒得去。”方时鸣抱着手看孙谨忙活,完全不打算搭把手。
孙谨打开了吹风机,吹风机一点声音都没有,风力却不小,慢慢把三毛吹得干净蓬松,揉揉狗脸,看着可爱了不少。
“那我走了,我还要去学校。”孙谨站起来,打算回家了。
“谢啦。”看着变干净的狗,方时鸣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孙谨身上被水和泥水淋湿了,也没好意思就这么让人回去。拿了几件吊牌都没拆的羽绒服出来,“拿件衣服先穿回去吧。”
“行,洗好了给你送过来。”孙谨也没客气,随便拿了件黑色的,他和方时鸣看着差不多高,衣服穿上刚好。“还挺合适。”
“你喜欢送你了。”一件衣服而已,方时鸣一脸无所谓。
“不用不用,我衣服也挺多的,先走了。”也没指望方时鸣会送人到门口,自己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冷风吹在有些湿的衣服上,不由一颤,孙谨赶紧跑起来,这才暖和起来。
跑回家的时候,比平时时间晚了很多。虞行翡衣服都换好了,早餐也吃完了。
虞行翡没问孙谨今天怎么回来得晚了,只是多看了几眼孙谨身上的衣服。
孙谨身上又是泥水,又带着狗狗香波味,没敢太靠近虞行翡,隔着桌子在虞行翡嘴角吧唧几下,“等等我,马上就好,我先去洗个澡。”
赶紧跑上楼洗干净身体,换了衣服下楼,拿了几个三明治和牛奶放兜里,拉着虞行翡急匆匆地往门口跑,“快走吧,要迟到了。”
桐明是有校服的,每套都价值高昂,暗绿色的西装外套,笔挺板正,颜色高贵神秘。雪白衬衣,衣领挺立傲然。皮质腰带,简洁大方,显得腰腿比特别性感。黑色皮鞋和领带,显得非常绅士。上衣胸前的挂饰简单大气,冬季外面有加厚的长款大衣,寒风扬过,气势非凡。
贵有贵的道理,普通人穿上,都气势猛涨,像开了精英滤镜一样。更别提本身就出众的虞行翡了,高贵禁欲到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路上只要有穿着桐明校服的人出现,那都是一道风景线。桐明校服的仿款衣服一直都是热卖产品,但都没有正规校服那种味道。
车里,中间的挡板就没放下来过,孙谨依旧跨坐在虞行翡身上,在上学路上都要争分夺秒的想多亲热会。
穿着校服的虞行翡特别性感,孙谨的亲着亲着就变了味道,赶紧松开,喘了几口气,得缓缓。桐明离家不算远,这点路程,干啥都来不及。
“你是不想让我上学了吗?”虞行翡好笑的抱紧孙谨,虽然带着笑意,他也没好受多少。
这个坐姿,也就隔着薄薄几层裤子而已。
“让我下去。”孙谨也觉得这样坐着还是太危险了,“不然真得旷课了。”
两人隔着点距离坐着,各自平复,两人待在一个空间,想平息冲动太难了。
而且,这个车里,孙谨还被弄得死去活来过。
不能再想了!
孙谨把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缓解热意。
车停在海诺附近,孙谨穿上羽绒服,打开车门,看着车里的虞行翡,还是没忍住,按着人亲了又亲,贴在他耳边说着,“晚上回去别换衣服。”
说完赶紧跑了,还好冬天穿着长款羽绒服,孙谨红着耳尖一路狂奔,冷风吹着,也冷静了下来。
车里的人闭着眼睛靠坐在车垫子上,将丝质领带扯松了点,车停在桐明附近好半天,虞行翡才压下被孙谨撩拨起来的火气。
真是,今天应该请假的。
走进教室,已经迟到了,在众人和老师的目光中,慢慢走到最后排坐下,微皱的衣服被几人的视线扫过,又了无痕迹的移走目光。
温清川坐在虞行翡隔壁,看着虞行珂的目光,嘴角带笑,眼里笑意但是没多少,“那小子的眼神,真的…”太欠揍了。
虞行珂手还绑着绷带,吊着手,不敢明面上来直接挑衅虞行翡,但连带着看他的那种鄙视蔑视的眼神,真让人不爽。
附近坐着江宁致和陆远则,赵闻西趴在桌子上睡觉,老师也不敢管她。他们都是不同系,只有管理课才会出现在一个教室里。
“…”虞行翡直接无视了虞行珂的眼神,静静地看着窗外。
一大早,窗外空地上,也很热闹,是一群人围着两个打架的人。
“有人打架?”温清川站起来看过去,直接用手互殴的情况在桐明少见的很,温清川眼力好,看到两人是谁,无趣的转开眼神,“都是沈家的啊”那没乐子看了,最终结果就是沈家内部解决了。
嗯?
温清川转开的眼睛猛得又转回去,“那是顾司安吧。”
楼下人群被分开,一个人被顾司安吓到停了手,跌坐在地上,顾司安则扛着一个大力挣扎的人走出了纷乱圈。
顾司安可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啊…
哦~顾司安脑袋都被打了几下,跟没反应一样。
温清川贴着窗户,看得开心。
“…”虞行翡对这些纷乱、瞟过来若有若无的视线一脸无感,看着窗外,眼神飘远,那里是孙谨大学的方向。
“放开我放开我。”被扛在宽厚的肩膀上的沈景溪气愤得,往扛着他的人头上背上挥拳捶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顾司安将人一直扛到无人的器材室才将人放下,为眼前的人拉拉微褶皱的衣服。
“你不帮我!”好看的上挑的凤眼生气着瞪大,白皙的脸也气愤的通红,嗓音因气愤提高,发出尖锐的声音,“你不帮我,还把我扛走!”
顾司安只是摸摸他柔软的黑发,“我帮你。”
“你没有!你没有!”沈景溪把器材室的器材全部推翻,呼哧呼哧喘气。
他推倒一个,身后高大的男人就扶起一个,掀翻篮球筐,篮球滚的到处都是,他就一个一个捡回来,身上墨绿的校服也沾了不少灰尘…
顾司安正捡着滚得到处都是的篮球,背后就被人抱住。
“对不起。”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顾司安满手灰尘,被拉着转了个身,抬着手任人抱着。
“你不抱着我!”刚安静下来的器材室,又响起尖锐的怒喊声。
“我手脏了。”顾司安举着手给他看,证明他不是不肯抱着他。
“我不管。”看着沈景点气的眼眶都红了,顾司安用手腕虚拢着人,壮硕的他能把清瘦的人整个包在怀里。
又瘦了。
顾司安皱着眉,沈景溪的腰瘦得他一只手环着都绰绰有余。
“还痛不痛。”看着顾司安额头的青紫,沈景溪现在才感到后悔,“我真的忍不住,对不起。”
眼前的男人却一点不怪他,从小就这样,怎么被他欺负都不会怪他。
“头低下来点。”
顾司安听话的微弯着背脊,低下头,唇上就被柔软覆盖。
沈景溪主动吻着顾司安的唇,后背被用力抱住,直到他气喘吁吁得挂在人怀里才被放开。
“要好好吃饭。”
沈景溪靠在顾司安怀里还没回神,听到他的话,瞬间跟踩到痛脚一样,“你嫌弃我!我就知道你嫌我瘦巴巴的是不是!!”
顾司安看着又生气了的人,怎么想也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他了。
“你嫌我你就去找别人啊。”愤怒着吼出声,“你敢找别人我弄死你们!”
看着眼眶通红的人,顾司安挺无措的,他不会哄人,经常把沈景溪气哭,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嫌你。”怕人吼坏喉咙,拉入怀里抱着,一下一下摸着他起伏的背脊。
刚刚还生气的人,此时跟被顺毛摸了的猫一般,呼哧呼哧的乖乖地被抱着。
“我想你了。”
气息吐在脖颈,下巴也被舌尖暧昧地舔舐,顾司安一愣,身体肌肉瞬间紧绷,“不行。”看着人又要生气,难得精明一回赶紧解释,“这里不干净。”
“那你说去哪。”这里虽然不算太脏,确实无法和干净的室内相比,沈景溪摸着顾司安胸口鼓鼓的肌肉,不满的盯着他。“你就不想我吗?”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相处了。
回沈家肯定不行,顾家也不行,现在去开房也不行,两个穿着桐明校服的男人大早上去开房,会闹得人尽皆知。
沈景溪把自己身上的和顾司安身上的冬季长款外套丢到体育软垫上,又跑去把门反锁上。
现在没人上体育课,不会有人来。
满意的点头,这下应该可以了。
躺到软垫上,朝顾司安勾勾手指。
这里的环境让顾司安很犹豫,看着沈景溪又危险地眯着眼睛,这是准备发火了。赶紧过去,朝着那红润的薄唇,主动吻上去。
“你会受伤的。”衣服被人拉开,脖子被人小猫似的舔着,顾司安被这样撩拨,忍得难受,还是抓着他向腰腹下滑的手不放。
“有本事,你弄死我啊。”挥开顾司安的手,沈景溪笑的挑衅勾人。
明明身体消瘦没什么肌肉,但也不是他想象中的瘦成了排骨,只是骨架比较小才显得瘦弱,那白皙细腻的皮肤,摸得重了都能留下红印,平日总是凶狠的眼神,此时格外诱惑勾人,一截舌尖调皮地伸出唇畔…
顾司安愣神,无法呼吸,好像看到了惑人的妖精。
在寒冷冬季,没有暖气的器材室,沈景溪也没有感到寒冷,有人能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炙热的气息烘烤着他,暖洋洋的,一丝寒风都漏不进来。
就像在沈家一样,一直偷偷的给他温暖。
明明人在学校,却没来上课,老师对这些家里有权有势的学生也无可奈何。直到中午才有人来替沈景溪请假,同学并不觉得奇怪,早上不是刚打架了吗,估计是哪受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