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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因为喜欢一个人做过傻事,郁闻晏也有,但他不认为是傻事,不过宣芋认为是。
后来他也认了,她说是那就是吧。
宣芋本科时期的每个假期他们都会去旅行,交往第二年假期去了云都。
到了目的地后,在酒店下榻,宣芋还在和陈写宁聊天,每次出门都需要她帮忙打掩护,不能被爸妈发现。
姐妹俩从京北聊到云都,事无巨细地对口供,就是怕露馅。
“你没和叔叔阿姨说清楚”郁闻晏问她。
宣芋躺在床上打字,强撑困意说“下周就是除夕了,我现在出家门都是错的,我爸妈在这方面比较守旧,觉得快过年就该呆在家。可我在家干嘛啊,每天吃完睡,睡起吃,无聊死了。”
郁闻晏坐到床边,劝道“毕竟是远行,说一声吧。”
“不要,不告知可以避免争吵,我为什么非要挨这次骂。”宣芋翻身背对他,“你不准说话,小心我和你吵架。”
赶了一天的车,郁闻晏已经很累了,真的吵起来他可能会失眠,而她会在他身边呼呼大睡。不给自己找堵,略过话题。
“今晚早睡,明天六点要出门。”郁闻晏替她把鞋子脱了。
宣芋盘腿坐起来“我岂不是要四点起来化妆”
郁闻晏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笑说“明天就不化了,素颜也好看。”
“不行多不出片啊。”宣芋还惦记着拍照片后发朋友圈。
宣芋“我都把化妆品带来了,不化你就白费力气了。”
出行两人共用一个行李箱,二分之二放宣芋的东西,他只拿了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
“嗯,化吧。”郁闻晏拉她起来,“去洗澡。”
宣芋还想躺会儿,对上郁闻晏黑黝黝的眸子,她灰溜溜跑去浴室。
话说得好听,第二天凌晨闹钟响了二次,宣芋全部无视掉,用被子裹紧脑袋继续睡了,还是郁闻晏实在受不了,臭着脸起床关的手机。
“阿芋,起来了。”郁闻晏拍了拍拱成一团的宣芋。
宣芋虚弱地唔一声,转身卷走被子继续睡。
郁闻晏身上一冷,及时抓住被角,才没被她全部卷走。
“不是要化妆吗”郁闻晏在她耳边问。
宣芋转个身搂住他脖子,喃喃道“郁闻晏你好吵,安静睡觉”
软香主动投怀送抱,郁闻晏在继续叫醒她和抱着她继续睡之间选了后者。
宣芋五点才醒,吃早餐时不停地在心里叹气,妆是化不成了。
她戳着郁闻晏说“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叫啊,你醒了”郁闻晏塞了她一口面包。
宣芋“你那里叫了你的叫声是蚊子吗”
“就差用喇叭叫了。”郁闻晏有点心虚,叫到后面确实动摇了。
“好可惜啊”宣芋哀嚎,“算了,墨镜一戴谁能看出我
没化妆,上个口红就好。”
“吃饱肚子,不要半路喊饿。”郁闻晏催她多吃一些。
宣芋老老实实吃完一个面包,不太喜欢干巴巴的味道,决定中午吃顿好的。
出了民宿,冷空气吸到肺里,宣芋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发颤,郁闻晏用毛巾把她的口鼻都裹住,她直接变成他的身体挂件,明明穿很多了,还是冷到发抖。
郁闻晏拿出御寒外套给她套好,再二嘱咐“不能脱,护膝也要戴好。”
宣芋身子慢慢回暖,点头说好。
去景区途中,宣芋看到路上的车,感叹说“现在不是旅游淡季吗怎么这么多人。”
司机笑说“这已经是淡季了,旺季的话这段路至少堵上两小时。”
她感叹不愧是旅游城市。
他们在景区待了一上午,郁闻晏一直拿着录像机拍摄,宣芋四处跑跑看看。
郁闻晏稍不留神,就不知道宣芋跑哪了。
按照他的经验,宣芋多半是在景区角落偷懒。
他找去休息区,看到宣芋穿着一件单薄的情侣卫衣和牛仔裤,戴着墨镜,用手挡着刺眼的太阳。
“怎么把外套脱了”郁闻晏拿过随手放在长凳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上。
宣芋认真地剪辑视频,不在意说“拍照才脱的,一直穿着呢。”
走回去的路上,宣芋觉得热,也只穿着单衣“太阳好大啊,要是没有墨镜我估计要瞎了。”
说完她举着手机对着郁闻晏“这边风景看着不错,要不给你拍一张。”
郁闻晏手里拿着她的外套和包包“不拍了,走吧。”
宣芋“不行,真的很好看,你必须拍。”
郁闻晏只能把衣服放到旁边凳子,只拿了她装着贵重物品的链条包。
成片出来后,先前说不拍的郁闻晏还发朋友圈臭美了。
短暂停留两天,转车去香格里拉。
抵达的当天晚上,宣芋突然发高烧,郁闻晏半夜十点带她去附近医院打针。
量体温时,宣芋靠着郁闻晏哼哼唧唧说“我好奇怪啊,前两天还活蹦乱跳,怎么说生病就生病,我不服。”
说完开始咳起来。
“这次你就服了吧。”郁闻晏把她摁坐好,“不要说话,睡会儿。”
宣芋实在想不明白“我真的很健康,怎么会生病”
郁闻晏反问“考试周每天只睡四小时,身体免疫力下降。云都昼夜温差大,你不注意保暖,受了凉。你说怎么生病”
“哦,连锁反应啊。”宣芋嘟囔,“也不能怪我啊,不熬夜复习会挂科了,我学东西慢,得多努力些。”
虽然平时学得挺好的,但很怕考砸,就得了考前焦虑症,轻微失眠,干脆不睡了,起来继续学习。
郁闻晏无奈说“不说话了,好好休息会儿。”
宣芋抱着郁闻晏胳膊,倚靠着他睡着了。
十分钟后护士叫他们进问诊室,被告知要输液,宣芋才知道自己病得有些严重。
郁闻晏替她申请了病房,到病房后,她一睡下就不醒了。
起先郁闻晏只当她是睡着了,等二瓶水吊完,怎么叫她都没有应答,慌慌张张去叫了医生。
检查后,医生说她一切正常,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加上病情严重,才睡得这么沉。
输完液后半夜会持续高烧一段时间,郁闻晏寸步不离,一直守着她,身边的病床都换了两次人,宣芋也才退到低烧,医生检查说身体没问题,可她吃完东西就睡,中途怎么叫也不醒来,仿佛陷入沉睡的白雪公主,安安静静躺在那,没有声响。
身边的老奶奶是本地人,看郁闻晏忙前忙后,闲聊得知他们是来旅游的,突然进医院,只能把后面的行程取消了。
老奶奶悄悄和郁闻晏说,肯定是宣芋在山上不小心误闯某个地方,沾了脏东西,可能有神仙想收她做信女,要和她在梦里见面,所以才长睡不醒。
郁闻晏急了“那怎么办”
你去给她祈福吧,诚意足一些,天神会听到你的心声的。”老奶奶是这么告诉他的。
郁闻晏知道这话很荒唐,医生中午查房和他说可能是休息太少,发烧耗损身体,所以才会一直睡着,能正常醒来进食就不要慌,烧退完就好了。
但他放心不下,坐在医院里焦虑不安极了。
第二天凌晨,郁闻晏按照熬夜做的攻略去买经幡,独自驾车几十公里,一个人爬山挂幡。
前后忙活几个小时,天才擦亮。
日出时分,他站在一片随风摇曳的经幡下,看着天边一层淡淡的金光和低矮的白云,任由手里的隆达飘向远方的蓝天,虔诚求着她能早日康复。
后来宣芋知道这件事,还笑他傻。她怎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为了她,再荒唐的事都愿意做。
郁闻晏没有回嘴,心想着,傻就傻吧,天知道回来看到她坐在床头冲着他笑得那刻,心情有多激动,就是再爬百次山,挂一整圈经幡也心甘情愿,只要她能醒来,能健康。
郁闻晏此刻坐在病床前的心情和当初一模一样。
他摸上她的额头,降温贴热了,给换了片新的。
帘子拉开,郁闻晏转头看去,陈写宁微微喘着气,脸色不虞,本来就是冷性子,这会儿更冷了。
“我姐怎么突然高烧了”陈写宁还穿着白大褂,估计是从楼上心外科跑下来的,步子太急,胸口前的工作证翻到了背面。
郁闻晏心里内疚“学校出了事,她赶去处理了。”
“我走前不是和你说今天都不让她出门吗”陈写宁厉声反问,情绪一时间难以控制。
郁闻晏“这件事我也有错。”
陈写宁转过身子,刚站完一台手术,有些体力不支,扶了一下额头,深吸一口气压制心底冒出来的火。
她知道错不在郁闻晏,也知道他根本拦不住铁了心要出门的宣
芋。可她就是着急、生气,混乱的情绪让她倍感无力,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秦主任,我姐没事吧”陈写宁看到秦主任出现,阔步上前问。
秦主任本来在办公室,听到有人说郁闻晏带着陈写宁的姐姐过来看病,便亲自过来查看情况。
不少人看过这边。
经过上一次的意外事故,陈写宁救了急诊几个护士,全科室的人都很感激她,也记住了陈写宁的姐姐是宣芋,但看到秦主任出现感到意外,难道陈写宁已经被院领导如此器重了
“我问过了,问题不大,这两天注意休息就好。”秦主任拍了拍陈写宁的肩膀,笑着走向郁闻晏。
郁闻晏是文家大小姐的儿子,院长都不敢怠慢,一听到他来了医院,秦主任当然要亲自来一趟。
他把刚才对陈写宁的话又一次说给郁闻晏听。
郁闻晏不想分心应酬,应付几句找理由送客。
秦主任为了表示重视,又和陈写宁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陈写宁和郁闻晏同种心情,都在记挂宣芋,没心思应付,但对方是导师级别人物,她只能耐心听完。
陈写宁送走秦主任,回到病床旁,拉起帘子,和外界隔绝开。
两人对视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话。
“我姐一直觉得自己笨,所以做什么事都是笨鸟先飞,别人用二分心思,她就用七分心思,想要变得优秀,所以她坚韧、努力、肯钻研。”陈写宁坐在另外一边凳子,和郁闻晏面对面。
“她这么做是因为”陈写宁看着郁闻晏,声音戛然而止。
陈写宁顿了一下,说“晏哥,你要是在乎我姐,以后多监督她,关乎身体健康的大事不能纵着。”
“我会的。”郁闻晏握住宣芋的手。
空间安静了会儿,陈写宁起身给宣芋调节输液速度,坐下来,又开了口“当年,我姐和你提分手后,生了场大病,一周都是昏昏沉沉的。她不敢告诉爸妈,一直是我守着她,照顾她,有几次她哭着醒来,烧得糊涂,嘴里一直在念着对不起。”
这一声声对不起,是说给郁闻晏的。
陈写宁提起往事,又是所有事故的亲历者,心里不好受,沉重许多“晏哥,我从不怪你,除了念旧情,主要是因为我姐和我说你从没对不起我们家,出事后你做了一切能为我们做的事,是她对不起你。”
郁闻晏“我从没这样想。”
陈写宁“过去四年,我姐以透支身体为代价,每天都在辛苦赚钱养家,身体底子渐渐不好,一旦有点儿小毛病很容易变成重症。所以我很担心她真的出事我只有一个姐姐了。”
一个最爱最疼她的姐姐。
“写宁,谢谢你和我说这些。”郁闻晏冲陈写宁淡淡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
电话声打断谈话,陈写宁接到耳边,语气变回原来的冷清“一台紧急手术要我跟好的,我现在去手术室准备。”
她挂断电话,对郁闻晏说“我下班了过来,辛苦晏哥了。”
你去吧,我守在这儿。”郁闻晏起身送陈写宁。
郁闻晏目送陈写宁跑远,转身看着睡在病床上的宣芋,面色苍白,呼吸深浅不定,憔悴无比。
想起她一路跑来,打开车门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记忆重叠,他自问是不是误会了。
其实,那天敲开他家门,她仰头看他时,第二句话不是我们分手吧,而是她今天说的我喜欢你,特别的喜欢。
可,喜欢为什么要提分手啊
是他做得不够好吗
宣芋没有昏迷两天,烧退后就醒了。
郁闻晏在看到她睁开眼,长长地松了口气,抱着她好一会儿,接着给陈写宁打电话报平安。
“大惊小怪的。”宣芋重新躺下来,看着站在边上的郁闻晏吐槽。
郁闻晏把保温杯里的粥拿出来,说“烧到四十度,这是大惊小怪”
宣芋完全昏睡过去,并不知道自己烧得这么严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去洗漱,回来吃早餐。”郁闻晏催她。
宣芋也饿了,听话地先去洗漱。
“干嘛这样看我”宣芋刚洗簌完进门,发现郁闻晏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摸了把脸,“很脏吗”
郁闻晏拍了拍前面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你看我的眼神,弄得我心里突突的。”宣芋摸着心脏的位置,缓慢挪动。
她在位置上坐稳,郁闻晏端起粥“喂你。”
“不了,太耽误我干饭了。”宣芋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味道鲜美,认可地点了点头。
郁闻晏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粥,温和说“我特地回家熬的,外面的粥你总说差点意思。”
“你熬的汤和粥比外面的好吃。”宣芋没有强捧,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郁闻晏盯着她吃完,又给她倒了温水,然后说要回家一趟,让她等护士来上针。
她病情太严重,医生给开了两天的药,打完最后两瓶就可以出院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赶去学校的事他一句话没问就走了,宣芋心里更加突突了,是不是在等她主动坦白
宣芋四处找手机,最后在抽屉最下面翻到。
电量是满的,肯定是郁闻晏帮忙充的。
这些琐碎事,也就郁闻晏能为她做,浑身暖洋洋的,必须承认他总是能在小细节上拿捏住她的心。
微信几百条消息,看着红点上的数,她额角微微发疼。
孟清也一个人发了几十条,还在最上面,以为是很急的事,宣芋先点开了她的消息。
孟清也我闭关写论文出来怎么外面变天了宣宣,到底发生了什么
擦我看到论坛截图了,这个楼主有病啊,你搞特权你但凡会搞一点特权,哪里会是科研的牛马,直接荣升博导了
不是吧不是吧,还真的有人信这傻逼玩意的爆料,他们生活得多黑暗。
有病吧有病吧,什么美女恋丑,我看评论的人是心里扭曲。
啊啊啊,看不得他们这样说你,我们宣芋师门的颜值担当,人品一等一好,这些人污蔑的话真是张口就来,嫉妒你吧
你是兼职辅导员啊,出事了当然要去现场,这年头干好本职工作还成罪过了以后还会有尽职的打工人吗
孟清也额我怎么看到了照片啊啊啊啊宣宣你快出来,告诉我怎么回事,这个男人真的是文和昶的舅舅么
宣啊你真的和比你年纪大的谈了
帖子都被删了,应该是学院压下去了,新的公告出来了,学院给师浩波下了处罚,他被记大过了。
啊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学院都给出惩罚了,也说明昨天在论坛闹事的是师浩波,怎么还在背后议论你个人私生活
逼着学院给一个声明各位弟弟妹妹多读点书可以吧,你现在就算和老头子搞黄昏恋我夸张比喻,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正常恋爱关系,私德问题尚未触犯工作条规,学院就没有资格对你做出任何惩罚,更不可能辞退你,他们太理所当然了吧,他们说了算啊,校规是摆设是笑话
一连串下来全部关于帖子的留言,严重怀疑孟清也是一面看着帖子一面给她发消息,搞上了reo
宣芋看完回复我刚醒,你稍等会儿,我查看一下范老师的消息,你先消消气。
孟清也秒回好你去我在论坛把他们骂退,放心好了我们整个师门都挺你。
宣芋发现几人在小群聊了起来,都是挺她的。
她注意到孟清也提到学院已经对师浩波违纪行为作出处罚,她点开和范老师的聊天框。
范老师昨天下午留言宣宣你放心好了,师浩波的事情查清楚了,学院的处罚也下了,如果他再屡教不改会被开除学籍。你的事也别担心,你个人感情问题不触犯辅导员工作规定,不可能辞退你。
这是院领导一致意见。
宣芋看到最后一句话身子放松下来,她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兼职辅导员,闹出这么大舆论,直接辞退就能避免一系列矛盾,而学院领导和老师都愿意相信她,站在她这边,心里是感激的。
杨致也给她留了言刚回国就看到这些糟心事,宣宣你放心,我在昨天晚上的内部讨论会上力保你,绝对不让步,凭什么让我的学生受委屈。
宣芋笑回小杨,你可别闹得领导不满。
杨致闹怎么了不服我啊小心我告诉我爸
杨致父亲的身份可不简单,经常代表外交部参加全球重要的外交会议。
宣芋说小事情,别拉师爷下水。
杨致不拉就不拉,外语大学高薪聘我,大不了我跳槽。反正
这事,我们不受委屈
宣芋好,我下次组会给您端茶倒水捏肩。
杨致范姐说你生病了,你就好好养着吧,我也先休息几天,出差可累死我了。
宣芋退出聊天框,郁闻晏正好返回,她做贼心虚地把手机收起来。
郁闻晏走近,笑说“别装睡,都看到了。”
“你没生气啊”宣芋侧身向他。
郁闻晏用手梳开她如墨泼洒在白色床单上的长发,“我气什么”
“学校的事”宣芋在等他接话,试探他了解到哪种程度了。
郁闻晏“我支持你做任何决定。”
宣芋理性分析“现在立马公开确实能解决问题,但容易把舆论推向不可控的高点,褒贬不一,还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不好的事件发生在前,突然地公开会适得其反。而且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师浩波违法行为,她如果公开就会转移关注,让师浩波美美地隐身,藏在他们身后逃掉一劫,完全本末倒置。
所以,可以公开,但绝对不能现在。
宣芋正要给郁闻晏说清一二。
“那就不公开。”郁闻晏没等她说下一个解决办法,直接同意了。
“这样的话,对我的说法你会感到不适么”宣芋问。
郁闻晏握住她悄悄伸过来的手“宣芋,别忘了我的专业,我是学国际关系的,我是一名外交官。”
他能理解她的做法,也认同她的做法是在减少各方的损失。
郁闻晏笑笑,得意说“你睡着时,范老师来电话了,听说你很是大方地承认了我们的关系,我还是很满意的。”
宣芋没想到会被他知道,脸微微发红,故意开玩笑“这样么你不是辞职了么,我已经接受我男朋友是无业游民了。”
郁闻晏从口袋拿出一张邀请函,放到她手里“快过年了,单位弄了团拜会。”
宣芋翻开烫金的暗红色帖子,发现里面还有一张。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郁闻晏把卡拿出来,“一般给我们发请帖都是11,来宾带着配偶,这里面的另一份是给你的。”
宣芋捏着夹在里层的帖子,心是热烈滚烫的。
“阿芋,外面怎么说我不管。”郁闻晏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说“我郁闻晏,认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