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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彻头彻尾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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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日子正不紧不慢的过着。

    突然某一天,许丛手挽着陈思思的手,来到了杨楠面前,许丛对杨楠说,楠楠,对不起。

    楠楠,对不起。我还是爱着思思。楠楠对不起,思思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杨楠看到许丛满脸的歉意,看到陈思思一脸的轻蔑和得意,听到自己的心底,一些东西轰然倒地,血淋淋一地。

    她忍了忍泪水,微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没关系,其实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杨楠想跟自己说,没关系杨楠,你不过是恢复到原来的路,你不过是回归到往常的状态,你不过是醒了一个梦而已。不用难过,不用难过,不用哭,不过是一场梦,梦总有醒来时。

    杨楠没有听他们多说,她看到许丛的表情,许丛似乎还有诸多话要说,杨楠却不想再听下去,她说我没事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思思往许丛身旁紧贴了贴,说许丛,我们走吧,楠楠看来还有事呢。

    然后,陈思思突然转头向杨楠,“楠楠,你一定会祝我们幸福的,对么?你一直都希望我们好,不是么?”她满面笑容,杨楠嘴唇紧咬着,隐约感觉到一丝血腥味。

    杨楠点点头,她看看许丛,“你一定要幸福,许丛。”然后,她关上门,呆呆的贴在门里,软软的滑了下去。

    心里太难受,难受的她双手抓着胸脯,抓出一道道红印子,她多么想把这颗心挖出来,让自己可以不再那么疼。她悲恸痛哭。仿佛刚刚许丛还在说,楠楠你真好,可眨眼间,已经恍若隔世今生。

    她不知道,不知道许丛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她的家的,她再也不想听到他们的任何消息,任何声响。

    白杨找到杨楠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三天,杨楠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不想见光,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睡。她甚至害怕睡觉,因为床上/枕头上/被子上,到处都还充溢着许丛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无论杨楠做什么,都能想起跟许丛在一起时候的时光,他坐在沙发上,她躺在他的腿上看电视;他轻声招呼她,楠楠,来尝尝我的手艺;他早起时候温柔的看着她,理一理她的头发,说楠楠你真好;他说楠楠你真好。

    杨楠的眼泪,就这么不经意的落下来,时不时的落下来,无论自己做什么,自己想什么,看什么,许丛的影子都在她眼前,说楠楠你真好。

    我是好,我知道我好,我只对你好,我愿意对你好,我这么好,可你还是毅然没有选择我,你说你还爱着陈思思,她安然的挽着你的手,你没有一点点抗拒。我都懂的,我懂我这些日子或许就是一个梦,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难过。杨楠喃喃的自言自语。

    她抱着毯子,躲在门口的角落,在地上坐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泪痕干在了脸上,泪水迷糊了双眼,头疼欲裂。

    白杨狠命的砸门,用锤头砸,用脚踹,她声力嘶竭。

    她边踹边哭边说,她说楠楠你个胆小鬼,不过是摔了个跟头,你就不敢站起来了么;

    她说楠楠你多好你自己不知道,一定会有个比许丛好千百倍的人来疼我;

    她说楠楠我求你了,你把门开一开,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她说许丛果然就是个混蛋,我这就去废了他……

    杨楠艰难的挪了挪身子,把门开了一道缝,伸出手拽住白杨的脚脖子,说你不能真的把许丛废了。

    白杨看着杨楠的样子,扑通蹲坐在地上,抱着她就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傻。”两个人哭成一团。

    白杨说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啊,楠楠,我以为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捋了下杨楠凌乱的头发,摸了摸她哭花的脸,心疼的又抱着她,把许丛和陈思思骂了祖宗十八代,要彻底绝交。

    后来,白杨拉开杨楠三天没开的窗帘,阳光呼啦猛的闯进来,晃的她睁不开眼。她去洗手间找了一面镜子,放到她面前,她说,楠楠你看看你现在的脸,哪里还是我认识的楠楠的脸。走,我们去洗澡洗脸。

    杨楠顺从的依着她,脱了三天没换的衣服,站在热水下,白杨帮她清洗她木然的身体。

    她说,楠楠你看你原来的模样多么美丽,长长的顺黑长发,精致的脸庞,细致的腰身;

    她说,楠楠你相信我一直都很美;

    她说楠楠你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这么自暴自弃,放弃一棵歪脖子树,我们还有整片大森林,晚上我们就去找森林。

    然后,洗完澡杨楠包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白杨又给她熬了稠稠的稀饭,然后替她换了床单被罩,将杨楠按在被窝里,陪着她安心睡了一觉。

    可能真的是太久没睡,可能是身边白杨的味道总算遮挡了以前许丛的遗留,杨楠总算睡了一觉。迷糊中,她似乎听到白杨在跟谁厉声说着什么,白杨说那个人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或许真的该放弃许丛了吧,或许真的就这样了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