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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平时对笑歌是诸多怨言,但是我知道这家伙在正事面前还是很靠谱的,尤其在治病救人这个方面,好像就从未给我落下什么不好的记忆。
晚上吃过他熬的药后,睡上一觉,第二天就是精神抖擞,生活的如一条猛龙。
今天天气不错,入秋之时绵绵的小雨,很是凉爽。
看着面前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滴,估摸着,最起码得下上一天了。这样很好,不错!
出了门,却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喜欢雨,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喜欢,这条空荡的大街上,只有戴着斗笠三三两两的人儿,却还是面上一副奔波的样子,恨不得赶快找个地方先躲了这雨。倒也是也是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看到这副场景,我心里既是感叹,又是开心。
感叹的是那种无人与我立黄昏的由骨子里透出的孤独,但又开心一个人享受这上天赐予我的一场浩大的剧目,挺好的。
......
现在已是黄昏时刻,映着夕阳下着的这场雨,真是让人觉得又难受又惬意。
但不管怎么说,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屠夫还在。
在这偌大的菜市场中,除了那青石板上堆积着剩下卖不出的菜叶,只有那在空中飘荡着地早已散去清新香味的青菜味,混杂的是些与泥污菜汁等同令人作呕的气味。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所以我很庆幸,赶到这里的时候,竟然还能看到这个家伙。
无心?起初听到这个名字,我本想着该是怎样一个冷酷的俏丽女子,所以自告奋勇地来到了这里。但这现实似乎与我理想的差距还是蛮大的。
不过单是看这人这时候还在这里卖肉,我对他不免地稍微提起了那么一点兴趣。
他黝黑的皮肤与那被岁月侵蚀的面庞,很难让我与他的真实年龄联系起来。孔武有力的臂膀与满手的茧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平常的屠夫。哦,不得不说,他却还不是那种膀大腰粗的类型,这一点是与我印象中的屠夫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
他拿着刀的右手沉稳有力,那可一击断骨的利器在他手里也仿佛像个听话的孩童。他每切一刀,都有一道气力相随,震碎肉内的碎骨,然后用手背轻轻照肉上一打,其内细碎的筋骨都被敲了出来,红白相间,手背之处打下去的凹陷一瞬间弹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属于那种具色鲜美之类。切完之后,一道道不差分毫的肉条被他用荷叶包了起来,然后用绳子捆了起来,静置在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一刀扎进案板内,将桌上的碎骨扫到一旁的木框子里,他就坐了下来。
他在自己的肉铺内坐下之后就不动了,说起来是肉铺,其实也不过是四条椅子腿上面撑着一道两米来长的案板,再上头连着上一块大木板遮风挡雨罢了。木板上还有不少倒挂的钩子,但是上面已经没有了肉。
想必是卖光了吧。
他静静地看着身边滴滴答答顺着他木板留下的雨水,而我则静静地看着他。现在我是对这个阴阳门号称无心的杀手是更感兴趣了。
我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而我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所以他定是注意到了我,从他刚才瞥过我一眼就可以知道。但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想不到这个我应该被他杀死的目标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吧。任谁都想不到。
他似乎在等人,而这个人我不知道会不会对我的计划有什么影响。但我不在乎,不知道这个屠夫怎么看。但是要我来说,我若是伯牙,那我认为他就是我的子期。也许有点自夸吧,但我起码认为是这样的,哈哈。
但说又说回来,我真的不想杀他。但又不得不杀他。所以我动手的时候,只能更快地杀了他!就等他等的人离开后吧。
想通这一点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莫名地感觉很愉快,随手扫掉一条长石上的蓄积的雨水,坐了下来。与他,一起等着。
......
一个时辰之后,布鞋在雨上踢踢踏踏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声音轻盈,但不是以轻功赶路的轻盈,而是因为这他等的人是女子,身态原因罢了。
那声音不但轻盈,而且急促。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处理吧。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对面的无心站了起来。我亦是如此。
不一会,从蒙蒙雨雾之中就显出一道妙曼的倩影。一女子怀抱着篮子,匆匆奔来,而她的长发已被雨水沾湿。看起来倒是挺窘迫,但却一点不失态。
她半身的衣裳上面还留有泥泞的印迹,但却很淡,仿佛有意擦过一样,右手上拿着摔裂成两半的斗笠,右手臂上还有新鲜的红印。摔过一跤吗?
她从我身旁而过,却没有任何神情。我猜她大概是没看到罢,或者说没空去看我,因为她直接就往那无心的肉铺前去了。
待她到了无心的铺前时,话还未说,无心就从桌下拿出一身蓑衣,“穿着吧。”
夕阳时的红霞霎时间爬上了那女子的耳根子,接着又像是一滴沾染红色燃料的雨滴点在女子的脸上,一圈红晕在她脸上弥漫开来。
这女子虽无绝色容颜,但这一刻却是最美。
“那均哥你怎么办...”
无心朝着那女子展颜一笑,“不再需要了。”又将案上的荷叶包着的肉提了起来,放于女子手上。女子从无心手里接过蓑衣与肉,收拾着时诺诺道,“我今天来这么迟是因为...”
“天色也不早了,快回家吧。”无心却道。
女子一愣,看着无心,“你今天不跟我一起走吗?”
无心似是感受到了这女子的惶恐,嘴角刚扬起那么一点笑,却忽然又冷声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而且...你以后不必再来找我了。”
女子听到无心的话后,瞳孔之间全是慌乱,抓住无心的一直胳膊,哀求着,“均哥。”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