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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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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的我是有些神志不清的,不过这并不代表现在的我就想不起这三天来做的荒唐事。要说荒唐,也是那些礼官们的口气,本人自己倒是觉得干的都是些性情中的真实事儿,人活着一半时间是为了别人,一半时间也得为了自己。我这三天不过就是把自己从这具躯壳里释放了出来罢了。但就是放得突然了些,一时半会的让周围的人接受不了,暂且给我定性为失心疯!

    其实我的状态并没有这些人说得如此严重,更加的谈不上一个疯字。当日服部否认了自己是祁昊一走了之以后,我坐在锦华宫里三个时辰楞是没有动过一下。害得脂云和潇真以为我是中了邪毒,上窜下跳地请了大医们来诊看,就连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司天监也被潇真给拎了过来。待我锦华宫密密扎扎地闹腾过这一番后,还是农大医给断出了我的病谤。说我是受了刺激,一时反应不过来,说是吃上他开的几副藥之后隔日便能好转过来。

    后来,听脂云说,农大医此番开出来的藥都极苦,她只是为我尝藥便能苦得从头顶到脚尖都打回颤。而我端过藥来就喝,脸上竟看不到一丝难受的表情,喝完了还问脂云:“还有没有!”

    丫头是侍侯过我许久的人,自然知道平日里我最怕苦,但凡有点苦味的东西我都不会沾。为了能照顾好我,她还专程去了含喜那里寻问我初来时受伤,在归好府上遇上要吃藥怎么办?含喜也夸过脂云这丫头得心,就是没遇上个得力的主子。打趣完后还是教给丫头一个方法,就是骗,骗我说吃一碗能领一百两银子。不过现在这方法在我身上应该是行不通了,所以丫头回来就求神拜佛的祈祷我不要生病。

    只是没想到,这病是没躲过,我却并没有如她担心的那样不吃苦藥。丫头每每看着我都会无奈地摇摇头,眼底的神色甚是暗淡。那时的我也无暇关注旁人的喜怒,倒在床上整整睡了一日。

    次天醒来之时,已是黄昏。我也想不起来当时是为了啥就一直往萨木昆的府殿走去,路上见到人跟见到的魂似的,没有一个在我眼里是真实的,全都缥缈得很。独独撞见一脸欢快的沈三珠捧了个不知是何的东西站在萨木昆的院子前,他手里那东西光泽四溢,晃得我眼睛火一样的灼痛。一个不小心,泪水就哗哗地涌了出来。我上前抢了沈三珠手上的东西,一边跑一边哭,引得宫院里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出来观赏。身后是一头雾水加一脸愤怒的沈三珠,他撵我的时候叫了些什么我现在也记不太清楚了,等他追到潇湘楼前,我一个刹车站住,呆呆地望着潇湘楼外的一面湖色。

    我只记得我向湖边走去,至于为什么要去那湖边,眼下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总归我是觉得自己不会是去寻死的,我这么一个怕痛怕死的人断断的不会再将自己往那地府门口送的。可是,跟在我身后的这些人,可能就是把我的反应看成是了要投湖,随际大呼小叫地又招来了更多的人。在他们里面最着紧的莫过沈三珠,他巴巴地探过身来跟我说:“娘娘,你别把我这宝贝当你沉湖的压身石啊。你先把你手上的东西还给微臣,以微臣之愚见,就娘娘这身型跳下湖不用压身石也能顺利沉到湖底的。”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跟萨木昆攀谈的沈三珠:当日我若是真想跳湖,那也会把你小子拽下去做压身石的。

    只是那个时候,我想的并不是自尽这样高难度的问题,应该是我在湖边看到了什么东西吧,可现在神智清醒了,却一下想不起当日看到的是什么。那天,我听了沈三珠的话,觉得手上的东西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宝贝,尽管那东西对我来说也有些意义,不过我还是没有夺人所爱的意思,一抬手将手上的东西抛了出去。只是那沈三珠自己反应不够敏捷,一个没注意化这宝贝就与大地亲了个嘴,这一亲便是换来的粉身碎骨。

    此后沈三珠气得要跳湖,还是我一个劲地拦住了他。本来在一旁围观的人都还有些高兴的,不知一个什么消息流传开来,这些闲得没事看人跳湖的观众立即换了个脸色,一个个神精凝重,搭拉着脑袋就散了。现在我才知道那个消息是说,祁昊跟碧落已经撕破了脸,战事从反海匪直接上升到了与碧落的正面交峰了。如此一来,不善海战的东华大军便没有一点全胜的希望,就算是有皇帝御驾亲征,可这一战在谁的眼里都是一个必败的战争。于是乎,人人皆为之悬上了一颗心,而大部分人都是当当经历了改朝换代的战争之苦的,正想过好日子的时候偏偏又与结交了上百年的盟友国闹翻了脸。当然这些人里面也有些高层,知道这一战的起因应该是因为东华没有按贯例取碧落的圣女为后,而是弄了我这么个不像样的女人来把持后宫,尽管他们还受着祁昊的威慑,然此时也在脸上对我这快过气的皇后表现出了强烈的谴责和不满。

    而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去了解这些,只想着自己能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地过日子。因为弄碎了沈三珠称之为宝贝的东西,我觉得我有责任承担这一切。可那沈三珠,不想平日里喜笑怒骂的,这厢却哭得跟个娘们儿似的。我一愤怒,拉起他就钻进了萨木昆的府里。本是想让这大漠男人好好教育一下沈三珠的,谁料他正偷偷摸摸地在院子的杨槐树下刨坑。我们这一闯进来,吓了他一跳,赶紧去锁大门,而就在这个空档里,我转到树下,将一个灰土坛子掀开,一阵醉人的香风噌地一下窜了出来。平我近十年的酒齡来看,这是一坛上好的龙舌兰,漫说在这个时代,就算在交通与商贸都很发达的21世纪,想喝到这样的龙舌兰那也是件不易的事情。我一心花怒放,抱了坛子就大口灌了起来。

    沈三珠只当在旁边伤心的哭,折回身来的萨木昆却是一副血气上涌,双眼喷火要噬人的表情。他上来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劈在我后脑,我便昏死过去。待醒来时,觉得自己像是落到了南极的冰窟窿里,冷得牙齿上下打架。隐隐发现跟前有人,便一把抱住,拼了命地往人家怀里钻。一边钻一边叫冷。不过这个人没有我想得那样有爱心,没得我取得了暖,便嗖地一下飞到了墙角,之后就一直没有动弹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是陪萨木昆从小一起长大的荒奴,虽说是奴,却与萨木昆有着兄弟之情,甚至也曾出手几次救过小萨的性命。不想当日我一发酒寒之毒,为了寻个温暖却连累这荒奴被小萨废了全身功力,一掌震得几乎成了个废人。想到荒奴,我觉得挺对不住这哥们的。

    那一天,因为朝上大事,萨木昆说是没有找到个合适的时机为我请大医,而且看我这个样子也不能乱动,所以就并着那失魂落魄的沈三珠一起把我们留在了他的府殿里。他本是出去清看他的好酒,叫荒奴守着我的,谁知道一回来就看着我与荒奴搂抱在一起,于是火气一来一掌击中了荒奴的膏肓穴,废了他的功夫更让他这辈子都只能在别人的侍侯下渡过余生了。

    见着一个取暖的被掀翻,我那时楞是摸爬着下了床,拽着小萨就蹭到他怀里。冰凉的手微颤着伸进他宽大的衣衫,碰到他暖暖的胸膛我才露出满意的笑。我贴着他的身子,把半张脸也贴在了他胸前,喃喃地说:“别跑,我只是来取蚌暖。”

    之后,我便这样抱着小萨睡着。而他也不知为何在我临睡着前重重地叹了声气,我想他是觉得对不住那个跟他一同长大的荒奴兄弟了吧。一条人命差一点就因为一个误会而葬送,这就是常常被他提起的“王权”吧!

    半夜里,农大医又来为我诊了病,我一直相信一个人得服一包藥,我来了东华之后就服农丑年的这包藥,吃了他开的藥后,已是鸡呜之天,我的酒醒了不少,寒气也退得七七八八的了。正在这时,沈三珠那家伙提了把小刀子就朝我奔了过来,我没练过功夫,躲避不及,只见那刀咣地一下就朝我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