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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群闹事者全都被舞会主人请走,想说也没好戏可看了,余下的观众也跟着纷纷散去,而舞会,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轻松愉快。
就留下白妍蒂还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直勾勾地看向眼前的金色面具或说是面具后的炯黑双眸。
“你这样瞪着我,好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根似的,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了吗?”
凌启日被她这么毫不避讳的队,看得有些啼笑皆非,印象中,没哪个女人胆敢这么瞧他,难道说女人戴了面具,胆子就会变大吗?
但这个黑衣美人从他一出现,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若非她才气呼呼地赶跑了一票色狼,凌启日几乎要以为她是来招蜂引蝶的。
之前还没注意到,这时再仔细一瞧,凌启日总算能够了解,那批人为什么像是蜜蜂见着了蜜似的,死缠着她不放。
眼前的她,活脱脱就是个大美人一个。
锻质的柔软面宜懿然掩盖了她的容貌,但那蜜色的肌肤、窈窕的身段,以及不时可从裙缝间略略窥见的修长美腿,都一再暗示着在面具下的容貌,是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
“谢、谢谢你。”以为他要离去,白妍蒂连忙开口,想要留住他。
透过一层锻布的阻隔,白妍蒂此刻的声音听起来,较原本的清亮要来得低了一些,所以凌启日并没有认出声音的主人,正是这阵子跑得不见踪影的卡车女。
“不客气。你是一个人来参加舞会吗?难道没有男伴陪你?”
由于舞会主人这种“热情好客”的习性,所以女子通常不会单独来参加这个面具舞会,以免像这位黑衣女郎一样,无端惹上好色之徒。
如果她的男伴是因为怕事,才没有出现,那现在事情解决了,她的男伴也该出现了。
凌启日扫视全场一眼,却没看到有任何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那是”白妍蒂在面具后轻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向凌启日解释,带她来参加舞会的,其实是他的弟弟。
她的迟疑看在凌启日眼中,误以为是她的男伴抛下她,先走一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就让我担任你的男伴吧!”凌启日绅士地举起她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很美,至少,她的身体很美,绝对是个上好的猎物。反正自己也还没决定今晚的床伴,不如就陪这个女人玩一玩。
“可、可以吗?”白妍蒂兴奋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好了。
刚刚的那一吻,虽然中间还隔着一层缎质手套,但白妍蒂还是可以感觉到那一吻的热度。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舞会才刚开始没多久,她就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进而自荐做她今晚的男伴。
“我非常荣幸做你的男伴。”凌启日顺势牵起她的手,领着她走进舞池。“现在,就让我们先来跳支舞吧!”
“我不会跳舞。”看到舞池里纯熟踩着舞步的双双俪影,白妍蒂首度认输,只能摆出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她压根儿不知道今晚的诱惑计划,还包括“跳舞”这一项,她好担心自己又会像之前几次的约会一样,又出了大糗还不自觉。
“别担心,我会领着你,你只要跟着我的脚步就好了。”凌启日微微一笑,那微扬的唇线,成功地让白妍蒂失了魂,呆呆地跟他跨进舞池。
当白妍蒂回过神时,他俩已随着节奏跳起舞来。
其实,说是跳舞未免有些牵强,她只是跟着凌启日的动作,时而踩出左脚”而轻移右脚
虽然仅止是如此,白妍蒂还是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她从不知道,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是两手交缠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可以变成她最大的幸福。
直到一曲终了,白妍蒂还是沉醉在那神奇的感受中。她好想就这样跟他一直跳下去,永不分离
“里头的空气太闷了,我们出去吹吹风吧!”凌启日在她耳际诱哄似的说道。从她迷蒙的眼神中,他很清楚这个美人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嗯。”白妍蒂乖顺地点头,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
好奇怪呵!她并没有喝酒,为什么当他在她耳际说话时,她竟然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似的,头昏昏的、双颊似乎也变得热呼呼的?
耳际似乎还残留着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白妍蒂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跳声也一声大过一声,她好心担心他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凌启日顺势勾着她的纤腰,将她带往阳台,这一次,白妍蒂没有抗拒。
所谓的阳台,其实几乎等于一个小型的空中花园。
除了放眼望去,便可见到辽阔的中庭花园外,阳台上也遍地可见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而在靠近主屋的墙际,甚至还种植了几棵中小型的枞树。
枞树的存在,则巧妙挡住了原本清晰可见的密室人口。
事实上,这栋房子里还有不少类似的隐密处,以供客人尽情玩乐。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柔美的月色照在白妍蒂身上,美丽的黑缎被映出一抹如梦似幻的光晕,让她看起来仿佛是只随时会消失在月光下的精灵。
“你真的很美,我有荣幸知道佳人芳名吗?”
凌启日再度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指尖落下一个个细吻,凉滑的缎布下,一抹暗香似有若无地缠绕在他的鼻间,让凌启日几乎舍不得放开她。
白妍蒂几乎冲动得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凌尽夜的叮嘱却在她的脑中响起
“戴上面具、之后,尽量少讲话,别让老哥认出你”虽然不知道凌尽夜这么说有何用意,但今晚这个机会是凌尽夜给她的,却是不争的事实。
想了想,最后,白妍蒂轻轻地摇了头,决定遵从凌尽夜的吩咐。
“不愿意告诉我吗?”凌启日故做潇洒地呵呵一笑,却无法撇去心中隐隐升起的一抹失落。
英俊的凌启日其实早就被女人宠坏了,因为从来没有女人拒绝过他,所以他有些无法释怀白妍蒂的拒绝,但他决定原谅她的无礼。
“我似乎有些迷上你了那你呢?”凌启日拉过她,让两人眼对着眼,他的唇则贴着她菱唇位置上方的缎布说道。
猎人已撤下猎捕的网,就特猎物自动落入陷阱。
“你”缎布下的软唇不住抖颤着,虽然彼此都隔了一层面具,但这暧昧的姿势,仿佛是唇对着唇似的,还是让白妍蒂的身体也忍不住苞着轻颤着
为这过度亲密的动作,更为他所说的话。
她略略抬手抵在他的胸前,微一施力,想要在两人之间拉出一小段距离,即使只有一公分也好,她和他,太过接近了。
是的,太过接近了。近到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近到她以为两人呼吸的是同一口空气。
虽然白妍蒂早就知道自己把心给了凌启日,但她还想再多保留一丝理智。
她想再多争取一些时间、她想让凌启日再多喜欢她几分
“不愿意回答我吗?”凌启日低声笑着,几乎是无声的,但身子紧贴着他的白妍蒂,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
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似乎也变得好接近
靶动于这特殊的体验,白妍蒂闭上眼,将自己偎入他的怀中,心满意足的享受着这一刻。
她不想再抗拒,她决定放纵一下自己,享受他的拥抱。
“这是你的回答吗?”发觉怀中的娇躯不再僵直着身体,凌启日好笑的问道。
印象之中,这个小女人整个晚上几乎没完整的说过几句话,要嘛就是以单音回话,再不就以行动表示,像是要她多说几个字,会要了她的命似的。
白妍蒂还是没有答话,只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自己更贴近他。
“你的行动可是会让我想歪的。”凌启日邪气地以指尖滑过她蜜色的肩头,指尖的触感教白妍蒂忍不住轻颤着。
但凌启日并没有就此放弃,指尖继续顺着那温暖的线条,越过一小片丝滑的缎布,再滑过她纤细的颈项,再悄悄滑进她的面具下方
就在他即将揭去那片缎布之前,一只小手却覆土了他的大掌,制止了他下一步的行动。
“还是不愿意让我看你的脸吗?”凌启日不置可否地放下了手,不再动作。
白妍蒂还是没有答话,只是主动伸出双臂,勾下他的头,隔着缎质面具亲吻他的唇。
因为缎布的阻隔,让两人的唇没有直接的接触,但这样的相吻,却莫名地燃烧起两人的热情。
好想再更靠近一点
好想直接亲吻她(他)
好想好想
两个人的心思,似乎就在一个吻的催化下,不知不觉间契合着,因为这样隔靴搔痒似的吻,再也无法满足他俩。
拿掉面具吧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如是说道。白妍蒂已然被吻得头昏脑胀、分不出今夕是何夕,但再仔细一听,却发现这是凌启日在她耳边所说的话。
棒着一层锻布的吻已不能满足他,不知何时,他已开始啮咬着她光裸的双肩,勾诱着动情火焰。
她身上竟有一抹的阳光气息。虽淡,却让人不能错认,就是这抹气息,令凌启日的欲望来得又猛又炽。
他想看看面具下的脸孔是怎生模样,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拥有阳光的气息。
凌启日的动作越来越露骨。
“别啊”白妍蒂想制止他这羞人的动作,但没想到出口的语句,全都破碎成不成语调的吟哦。
“不要我们、我们在在外头呀”勉强说道,白妍蒂的眼还不住往屋里的方向瞧去,生怕有人会到阳台上来。
“别担心,这里做得很隐密,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凌启日忙碌地在她光裸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红痕,全然不担心有人会闯进来。
这里的主人早就设想好各种情况,有许多乍看是开放式空间的场所,其实都是偷情的好地方。像这个阳台就是一例,屋内人若是向外看,其实是看不见他俩的,因为他俩正站在视线的死角上。
所以凌启日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继续贪恋着美人身上的芳香。
算来,凌启日可说是个标准的双面人,白天、工作时,他是不苟言笑的铁面上司;但到了夜晚,他又会放下一切工作,身旁的女伴一个换过一个。
虽然他悠游花丛这么多年,却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身上会有阳光的气味。这么特别的她,难得地教凌启日留恋不已。
这不是任何市面上的香水可以制造出来的气息,不是香、不是甜,只是一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气味。教人闻了,心旷神怡。
像是躺在偌大的草地上,充分接受阳光洗礼后,才能拥有的气息。
凌启日等不及看她为自己燃烧的模样了。
拥着怀中温驯的人儿,凌启日带着她来到一棵枞树旁,果然看到一扇木色的小门隐身在枞树后。
他打开门,里头已是一室的光灿,像是久候多时似的。
凌启日唇边勾起一抹笑痕。这位主人还真是“热情好客”啊!
既然人家都准备好了,如果他不享用,就未免太不给主人面子了。
走进小室,凌启日顺手将房门落锁,不让外人有可以打搅房内鸳鸯的机会。
他揽着软若无骨的她,走过柔软的长毛地毯,走过摆满了美酒精肴的小桌,这才轻轻地将怀中犹自沉醉在激情中的美人放在床上。
松软的床铺因为她的重量而微微向下凹陷,白妍蒂还犹自沉浸在方才神奇的感觉中,直到她发现身旁的床铺大幅度一凹,凌启日已覆在她身上。
忽地,一阵恐慌袭上白妍蒂,教她手忙脚乱了起来。
事实上,凌启日以双手支起身子,所以并没有真正的压到她,令白妍蒂感到恐慌的原因,是他眼中无法错辨的欲望之火。
白妍蒂当然知道那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毕竟她今晚来参加舞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勾引他,但当事到临头,白妍蒂才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实在是太莽撞了。
把自己献给他,这个决定,白妍蒂并不后悔。
她惟一担心的是,如果自己不够完美呢?如果他不喜欢她的身体呢?
她气极自己了,为什么以前她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呢?!
记起了当设计师看到她截然分明的蜜、白两色肌肤,及因长期劳力工作,而在身上留下的无数细小伤口时,那摇头叹息的表情,白妍蒂就觉得害怕。
那设计师是女人,都觉得她的身体惨不忍睹了,更何况是被身为男人的凌启日看到?!
“我、我”白妍蒂以双肘微微支起身子,想再向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然没有退路了,她才稍稍向后移动身子,就几乎撞到床头了。
她慌张地左右张望,看到床头旁竟有一小排的日照开关,她连忙指着那一排的开关道:“灯把灯关上。”
“关灯?”
凌启日皱眉,但白妍蒂当然看不到他面具后的表情,她急急地又道:“我、我会害羞,如果你不关灯的话,我就要走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选择题啊?!闻言,凌启日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从她之前生涩的反应、一整晚的沉默寡言、以及现在莫名其妙,死都不肯让他看到她长相的反应看来,凌启日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特地来抛弃处女身份,又怕事后意上麻烦的女人?!
豪门子女最大的悲哀,不外乎是被人当做棋子般,成为商业联姻下的牺牲品,所以女方在出嫁前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抛弃处女身份,顺便为青春留下一页回忆的事情时有所闻。
只是凌启日从没想到,自己真有一天碰上了这类状况。
把她所有的奇异行动这么一解释,凌启日原先的不快也就释怀了。
算了,既然她说怕羞,那就当她真的是怕羞吧!
凌启日在她祈求的眼光下,按下床头那一小排的日照开关,倏时,整间小室暗了下来,只剩一扇原本没让人注意到的小窗,照入一小束被树影筛落而下的月光。
“现在你满意了吗?”凌启日摘下脸上的金色面具,他并不以为身下的女子看得清他的长相。
被筛落的月光破碎地映了一室,让人只能勉强看得见眼前物体的形体,却看不清面貌。
身下人儿原本就穿着黑衣,现在灯一关上,她整个人就像溶入夜色之中,要不是她那身蜜色的肌肤映着月色,显出月牙般的光泽,让凌启日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妍蒂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伸出玉臂,勾下他的头,献上嫣红的唇瓣。
这一次,凌启日吻到的不再是水凉的缎布,而是温暖的红唇。
热情的夜,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