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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当我被闹钟吵醒后立刻爬起来洗漱,按着的嘱咐,下楼买了些荣致谦喜欢的粥品点心。
回到屋里刚过七点半,趁手里的东西热着,我“噔噔噔”上楼,在他门前敲了几下。
许久无人回应。
大着胆子转开门把手,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我不安地向里面瞧。
窗帘紧闭,不透一丝天光,屋内蒙着沉沉的暗色,无丝毫动静。
当门完全打开,我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诧异之余有一种被耍的错觉。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是我出门买早点的时候?或是更早?
告诉我,荣致谦作息规律严谨,每日七点半之前便起,十数年如一日。
我说服自己,他今天的反常是为倒时差。
今天上午没有课,我正好做些清洁工作。
再次进入荣致谦的卧室,我终于注意到蒙尘的床套被褥,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我忘了给他铺床!
担心被辞退,我火速联系了>
“,你见到荣先生了么?”我试探着开口。
他似乎刚睡醒,声音有些慵懒:“唔......昨夜接到他回来的消息已经很晚了,没来得及通知你。怎么?还没和他碰面?”
刻意忽视他尾音里暗含的嘲意,我甜笑:“当然不是啦,昨夜我们已经见过。只是早上起来,他已经不在了......”为了得到这份工作,我花了不少心思。
顾家是我的邻居,长子景明比我大七岁,目前供职于江城一家会计师事务所。次女景妍比我大四岁,艺术学院毕业后便留校任教。顾家兄妹从小照顾我良多,因此我发现这份工作招聘的时候便找了他们。
是景明的好友,是荣生银行上海分行负责人的助理。此次辞去原先打算雇佣的保姆转而录用了我,我一时得意忘形,却似乎让他误会了什么。私底下,他对我的态度不算十分友好。
我笑笑笑,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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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致谦的行李还落在门边,我懒得将衣物归类,一并拖入衣帽间。
简单地吃过午饭,我将各个房间的门打开,设定完毕地宝清扫的时间便背着包出了门。
大学课程枯燥乏味,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与原寝室好友告别后匆匆离校。
路经超市特意买了食材,回去做了几道菜。以往懒得下厨,临阵磨枪,看上去不算太差,但在荣致谦这类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眼里岂是寒碜了一点半点?所以又在城中有名的餐馆订了餐,稍后便有服务生送了过来。
我以为我为这餐饭费力颇多,却不料等了整整大半晚也不见人回来。
有些惋惜,又不免庆幸,我心情复杂地将餐桌收拾干净。
心中始终忐忑,为荣致谦捉摸不定的行踪,又因为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晚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了睡意。
终究没有那个好命睡去,一个电话响起,我必须按着的吩咐马上将荣致谦的换洗衣物送去银行。
到达金融大厦的时候正逢上班高峰,陆家嘴金融中心人来人往。我站定,只觉满目高楼建筑林立,繁华迷人眼。
将垂下的发丝绕于耳后,我顺着人流进入大厦。
底楼大堂的工作已经开始。广播有条不紊地报着号,柜台后一长排衣着干练的工作人员正微笑着服务于来往客户。休息区内坐着等待的人群,大理石地面光洁明亮,高大的绿植点缀其间,一丝不苟中透着勃勃生机。
我向大堂经理道明来意后便在一旁等待。
见她放下内线电话朝我微笑点头,我便在她的指引下独自进入电梯。
楼层数字跳到49的时候,门缓缓打开,我抬头,见已有一位年轻秘书等候一旁。
“卓小姐?”她朝我微笑,目光矜持优雅。
我眨了眨眼:“你好。”
“麻烦你走了一趟,我是的秘书Alva,你把带来的东西交给我就好。”
我没有想到自己兴冲冲跑来最后还没见着荣致谦的面,不知道这是不是的意思。下一刻又将这个猜测否决了。既然他让我代替原先的保姆走进荣致谦的生活,又何必多此一举阻止我与他见面?
“Alva姐,荣先生昨晚没有回家,我有点担心。”我略调整心绪,凝眉,摆出忧虑表情。
Alva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简单地答了一句:“最近事务比较繁忙,想来是熬夜开会了。”
她本就没有义务透露我什么,话已至此,我不便多问。
临走之前,我将早餐交给Alva:“麻烦Alva姐了,这是于记的粥和炖汤,荣先生会喜欢的。”
她微愣,继而意味深长地对我笑:“难得卓小姐这么费心,我会替你转交的。”
她看我的眼神和一样。
我微微一笑,冲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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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意外接到景妍的电话。
收线后我恨不得飞回寝室。
我瞒着众人做保姆,此次幸好有寝室姐妹蔡瞳瞳作掩护,没有让景妍起疑。
她给我带了一些专业参考书籍,并下令写读书笔记。我撒娇不成,含泪答应。
“念念,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笑闹过后,景妍欲言又止,“五一节你回家一趟。”
我愣了一秒,低头,手指绕着长发打圈:“叔叔阿姨工作忙,五一说不定又飞到哪个地方发掘文物,航航又不在,我回去干嘛?”
“五月二号,哥和向晚举行婚礼。”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只感觉精神有点恍惚,连瞳瞳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也没有听到。直到她猛地拍了下桌子,我才回过神来。
却见瞳瞳双手抱胸站在我面前,蹙眉望着我一副审问的姿态。
“卓念同学,刚才景妍姐在这里我不方便开口,现在,本姑娘很严肃地请你回答,这段时间你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终究无法逃过。
先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告诉她搬出去是和景妍住,今天景妍的到来恰好戳破了这个谎言,我不免有些心虚。
我的犹豫看在瞳瞳眼里似乎坐实了某些猜想,她一手颤抖地指着我,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不是出去和‘野男人’同居了?”
我想,此刻我的脸定是扭曲一片。
天知道我活了十九年,除了程家父子和景明,根本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真是何其无辜!
“蔡瞳瞳,蔡大祖宗,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我哀怨,“别莫名其妙玷污我的清白。我要是守身不成玉,成了块朽木,你可得陪我一辈子。”
在我的含泪控诉下,她终是打消了疑虑。
松口气的同时又想起景妍临走时的那句话,我顺手抓起一块巧克力,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