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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小镇的好处就是,纯朴,而且人情味重。
虽然他们两个是生面孔,而且手不知为何一直“缠在一起”形迹诡异至极还引人疑窦,但善良的农村夫妇依旧让他们搭了便车,省了不少力气,在真正入夜之前到达了镇中心。
告别那对好心的夫妻,邵守辰就失去控制的能力,一路被雷聿拉着走。
他很想翻脸,很想大声地斥责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碍于衣服底下的手铐,他只好忍气吞声,避免别人以为他们是什么杀人犯逃狱,棍棒伺候,鸡蛋犒赏。
要不是身上什么证明文件也没有,他哪用的着担心?
“你要走到哪里去?”他咬着牙,扯住一直失去自由且往前行的右手。
“找地方休息。”雷聿简短作答,视线放在它处。
“啊?”邵守辰愣住。“你应该先找电话吧?”刚才他问过那农夫,这里最近的派出所至少距离五公里,而且跟他们的方向相反,用走的去太不符合效率,所以应该直拨110免费专线,请人来救援。
感觉到有奇怪的目光射向他们俩,他警觉地转头往后一看,捕捉到几个来不及隐藏的好奇眼神。
烦!邵守辰眉头挤成无限皱折,高大的身形一测,掩住了雷聿。
他早就察觉到了!从刚刚到现在,不知道有几双眼睛瞧着雷聿那俊美绝伦的长相,加上过于大声的窃窃私语,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这乡村小镇的居民在八卦着什么电影明星微服出巡,还有奇怪裸着上身的保镖如影随形。
谁是他的保镖?衣服被拿去遮手铐,他要穿也没办法,哪能怪他?
幸好今天气温偏高,路上也有很多人只穿件汗衫,不然就不是奇怪而是变态了。
他暗恼地会了雷聿一眼,只觉得他这么引人注目,沿路随便打听一下,歹徒要找到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真麻烦”他低声咕哝,瞧身旁的人听见声音转首,就下意识地举起手来挡住他的侧脸。
看到一只大手阻在自己面前,雷聿扬眉。“做什么?”
“你要不要用外套把头包起来?”邵守辰直接就想到最浅显的法子。他的招牌墨镜也好象被搜走了,只好运用勉强可用的稀少资源。
“嗯?”雷聿抬眸,长睫下是双带笑的眼。“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这么多人在看他们,他是没感觉没神经啊?“你这个样子到处乱晃,那些人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我们”他撇着嘴抱怨。
“你的方法更会让人印象深刻。”穿过一条小巷,雷聿往一栋挂有旅社招牌的三层楼矮房走去。
“喂等一下!”邵守辰在他要踩上阶梯之前拉住了他。“你走进去想干嘛?”尿急借厕所啊?
“我说了我在我地方休息。”不理会他的制止,雷聿踏入玄关。
“喂!雷聿!”自动门开启,看到里面的柜台小姐已经往这边注意,他压低声,拉扯两人间的铐链暗中较劲。“我们身上没钱!”要怎么住旅馆?帮人家洗碗擦地吗?那也要先把这该死的手铐解开再说!
雷聿轻笑。“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语毕,他往柜台方向示意。
“什么!?”瞧见小姐走过来,邵守辰气急败坏地低吼。“你想白住啊!不可能的,到时候我们要怎么离开?”别又增加一群人追杀不对!重点是,他身为一个执法人员,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等你们警方来支持,顺便付帐。”雷聿勾唇。
“你别拿我们警察当冤大头!”重重地切齿,他在他耳边吐出话。
“你的薪水是我纳的税。”缓语结束唇枪舌战,雷聿回过头朝着迎面而来的小姐客气询问:“你好,请问还有空房吗?”他笑得好亲切,几乎慑去她三魂六魄。
长相颇为清纯可爱的服务小姐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呃、嗯,当然有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面孔好生。
“我们啊!”说到一半的话被截断,邵守辰抚着被衣服遮盖的右手,冒火地瞪视始作俑者。
“是啊,来观光,不巧碰上大雨,弄得一身狼狈。”雷聿只不着痕迹地收回劲道浅笑响应,压根儿当作没事发生。“给我一间双人房可以吗?”
他温文有礼的应对态度,加上一张无害的容颜,很快地让小姐对眼前看来有些不协调的两人消失警戒。
“原来是这样”小姐收回打量邵守辰的疑惑眼光,不过一下子又增添新的困惑。“一间双人房?”她的眼睛转而盯向两人自始至终都靠在一起的肩膀。
邵守辰顺着看,然后睇向她,又瞧瞧自己,突然发现整个气氛非常暧昧。
“一间双人房有什么问题吗?”他放大声量,差点吓到小姐。
“不没问题。”她笑得尴尬,没有多瞧他光裸结实的肌理,连忙让开身。“请跟我到柜台登记。”
写好登记簿后,她拿了钥匙交给脸色看起来较为和缓的雷聿。
“谢谢。”他启唇道谢,眼角余光瞥向一旁臭着脸的邵守辰。
“呃不用客气。”小姐战战兢兢地低头陪礼。“房间是二楼最后一间。”
雷聿微点头,临转身前,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抬手在小姐头上轻缓一拂,宛若一阵清风,灵巧地扫过她的发丝。
“你头发有些乱了。”
醇浓如红酒般的声音提醒着,他笑得柔雅万分。随后没有多留,旋过脚跟,便暗拉邵守辰上了楼。
小姐只能楞在当场,完全被他脱俗的神态迷惑。
“呃?”逐渐垂落的过长刘海遮住了她的视野,她举起手一摸,这才发现,本来用发夹来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真的都乱了。
奇怪,她明明弄得好好的啊!
发夹掉到哪里去了?
“男人不穿上衣真有这么大惊小怪吗?”
一进到不算大、但却十分干净的房间,邵守辰便不悦地开口。他总觉得那个小姐刚刚的眼神非常怪异,令他十分不舒服。
好吧,他承认是失礼了点,但也没办法啊!只是上半身没穿而已,何必这么看他?
雷聿打量了下房间四周,简单的摆设和朴实的气息,很符合这村镇给人的印象。他往窗口望去,瞧见一楼后方有个大雨棚。
观察完毕转回视线,就看到邵守辰高大的身躯半弯着腰。
他抽拉着鞋带,甩掉湿透的鞋子,正想往床上一躺,结果被雷聿拉住。
“干嘛?”他没好气地址眉,和他大眼瞪小眼。
“别把床弄脏。”他悠悠然然地睇向他一身汗渍。
“你有洁癖啊?”麻烦死了!邵守辰跨个两步,一屁股坐上三人座的藤木长椅,虽然没有大饭店沙发那么舒服,但上头的棉垫也够柔软。他往后仰,右手又不动了。“你够了,说要休息的人是你,现在又不让我睡!”他恼怒地一掌拍上茶几。
“不是要打电话?”雷聿三两下轻松塞住他的喷火孔,还呛了他一鼻子灰。
呃对、对喔!被那小姐一气都忘了!邵守辰正想站起身,却被压下坐正。
“先别动。”雷聿从袖口翻出一支黑色的细发夹,划过唇边,将它折弯。
“你”他怔怔地看着雷聿弯起修长的腿,蹲在他眼前。“你做什么”他微侧的专注面容让他有些傻眼。
他的五官还真不是普通的漂亮虽然细致,但并没有折损他眉宇之间该有的男人英气,活脱脱的美男子名词代言人。
软软的发梢因为他侧首而滑落,盖上了那总是半掀的闲雅眼帘,他有种想要帮他拨上去的冲动。
“这是刚才那位小姐的礼物。”雷聿察觉到他的目光,只是敛眉淡笑,将弯起的一端插入手铐的锁孔。“她并不是觉得你没穿衣服奇特。”他用发夹尖端触碰着小孔里的铁片。
“啊?”话题转的没头没尾,邵守辰只能张着嘴看他动作。
“她是把我和你”轻轻一挑,他扯动着手铐里的弹簧。“看成一对。”他扬起唇色。
“锵”地一声,两人间的腕铐随着话落应声而开!
“什么!?”邵守辰瞠大眼,已经不知道要为了他的话惊讶,还是为了他这一手五秒开锁的技巧结舌。“你这看、看成什么?”脑筋打架几秒,他决定先对他的话表现错愕。
雷聿抬起美眸,在要站起时,倾身在他耳边低语。“看成一对。我,和你。”
邵守辰感觉耳后敏感的神经,被温热的气息完全撩拨起了麻痒,他下意识地缩肩,赶忙接住还发着烫的肌肤,倒抽一口凉气。
他瞪着雷聿,只觉得他身上混着烟草味的独特体香环绕在自己气息之间,乱了他所有思绪。
“胡胡说八道!”别开玩笑了!他和雷聿?
这么阴险恶质的家伙,就算他真的要喜欢男人也不会选眼前这个!
他们是死敌,这辈子都是!
他没察觉,自己的否认有多么不够坚定心虚。
雷聿看着他一副彷佛木乃伊的僵硬表情,忽地,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牵起魅惑的唇色,笑得诱人神智,无形中还带有妩媚的勾引意味。
拿掉银铐,他两手搭上邵守辰身后的椅背,由上往下地俯视着他。
“你不喜欢?”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可以清楚地发现他的黑眸罩上一层妖艳的异色。“男人,或是女人,我都可以接受。”他好慢好慢地说着,每脱口一个字就靠近一些,到最后,他几乎是贴在他的唇上开口。
邵守辰动都不敢动!就怕他一摇晃即会亲吻上眼前的优美唇片。但他也不肯认输,就这样和他对望,连额际出了汗都不自觉。
“我管你能不能接受,你你现在是在挑逗我?”他极度诧异,每一个开合嘴唇的动作都差点要扫过他深沉的呼息。
他屏着气心脏乱跳,深知眼前的人有股超越性别的魔性美,逼得人无法转移视线,只能被他包围蛊惑,想否决他造成的严重影响,但微弱的坚持又欺骗不了自己。
“我只是”雷聿美眸轻撩,直要勾进他心底深处。“——觉得很有趣。”他低哑地笑着。
邵守辰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都克制不住地往脸上冲,在这种鼻尖要抵在一起的凝视当中,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阵亡!
受不了了!他会休克而死!邵守辰将头轻轻地往后挪,摆脱掉这恐怖的无言对峙。
雷聿一笑,缓缓地站直身,他挑高了眉代表胜利。
可恶又被他耍了!邵守辰不甘心地骂自己没用,却也对他这诡谲的新招数莫可奈何。
“我很感谢你帮忙解开手铐。现在,你玩够了,可以打电话了吗?”他略显气闷的捞起放在对面的电话筒,就要拨起号码。
“我没玩,我说的都是实话。”他轻描淡写。
“呃?”他拿着的话筒差点掉在地上。“你刚说什么?”迅速地抓住他的手臂,他不敢相信,甚至对自己心底一闪而过的情绪震惊。
雷聿却不肯重复了。“快联络你们警方来付帐。”低笑一声,他轻挣脱束缚转进套房附设的浴室,不再理会身后的探询问号。
瞅着他消失的背影,邵守辰痛恨自己真的像江德别说的那样,开始跟雷聿有诡奇的不清纠缠,以前还没有感觉,这一次真的失态得太明显了!暗咒一句,他根本是用拳头击上电话键。
接通了报案系统,他表明自己的处境及身分,且念着茶几垫上缝印的旅社地址,才知道原来他们位处于台中与南投的交界山区。
得到他们会在半小时内赶来的保证,他挂上电话。
少了手铐的限制,他转动着身上已经疲惫到僵硬的筋骨,看到整齐清洁的大床,没有犹豫太久,就欺了上去。
他才不管那个有洁癖的家伙说些什么,他要睡觉,补充战斗力,现在!
等雷聿走出来后,瞧见的就是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模样。
还说是警察,一点警戒性也没有,就对他这么放心?
雷聿的发梢有着沐浴过后残留的水滴,一个细微的震动,就晶莹垂直地落在邵守辰起伏的胸肌上,淹没于他平静安稳的呼吸之中。
他极缓慢地伸手,在他颈项旁轻轻抚过,睡梦中的人仍是毫无反应。
呵。
看来他好象无意中被人信任了。他笑,非常邪魅的。
多睇了那张端正的睡容一眼,他走到椅子旁,然后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只简单地交代几件事后就挂断。
抬手抚着衬衫上银制的袖扣,沉吟了一会儿,他拨起另一组号码。
“我是雷聿有了变量,我要更动计画”
他的低语回荡在室内,却半个字也没进到邵守辰的耳朵里。
“不必,因为我很有兴趣”美丽的眼睛底闪耀着自信,他好听的磁嗓添了几丝愉悦。
从现在开始,重新洗牌,从头赌起。
“知道他们在哪里了吗?”
室内,气流沉寂;窗外,大雨滂沱。
中年男子伫立在落地窗旁,黑暗天空偶尔划下的银白色闪电将他的身形拖往深红色的地毯,像血一般烙印其上,形成奇异的骇人黑影。
“是的,已经监听到电话,确定是雷聿本人没错。”下属恭敬地弯身答复。
突地响起的强雷,震动了听者的耳膜。
“呵呵哈哈哈”中年男子笑的狂妄,忽然又神经质地转而大声怒咆:“叫你们除去障碍物,居然笨得让猎物跑了,还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他们的踪迹,而且人都没抓回来也敢跟我报告!?”他一掌击向原木桌面,吓得手下满身冷汗。
“很抱歉!这次绝对不会——”
“不会有这么多下次了。”
冷硬的话语伴随着“砰”的枪响,终止了那可怜属下的颤抖。
一枚九厘米的银黑色于弹穿透他的眉心,无声无息,直接毙命。
见尸体躺在面前淌着血,中年男子毫无表情,只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枪口。
“找人来处理掉我书房里的东西。另外,加派一组人去狙击,这次不容许失败。”冰冷地说完,他转过有些蹒跚的身形,看向暗沉的夜空。
玻璃窗反照出他狰狞的脸孔,他用力地擦去喷在脸上的几滴血渍,直到把皮肤都擦红了还是不停手,就只是反复地搓着那抹诡红。
他不能染血、不能,不然她们会害怕的
脆弱的人体被他自残得弄破了皮,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他的眼,他不觉得痛,只是又开始大笑。
“哈哈哈全部去死!我要毁了雷氏,我要杀光雷家的人,我要替你们报仇!”
可怖的笑声没有停止过,如同窗外的狂风暴雨。
令人心惊。
“什么?路基塌陷!?”
一声暴吼冲入安静的凌晨,差点没吓到游荡在诸路的孤魂野鬼。
“车子来不了,不会开直升机啊?需要紧急情况?好啊!等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急了!”邵守辰对着电话筒咆哮,暴跳如雷。
不知道等了多少个“半小时”他无缘无故睡了个觉洗了个澡,还无法控制生理饥饿地吃了雷聿擅自决定叫上来的旅馆霸王餐,支持却始终没到,他索性打电话去催,结果得到的答案让他几乎要吐血!
“我是国际刑警科的刑警,现在有状况,你——证明?恶作剧?你也太会幻想了吧!我的编号是你可以去查啊!什么?那不归你们管!?”政府的报案系统还真是“繁复”啊!
雷聿坐在椅子上旁观他演出捏碎可怜电话的戏码,一派优闲。清洗过身体后,他将外套脱掉,只穿着一件半干的衬衫小憩了一会儿,喝着之前消夜留下的淡酒,他轻松得彷佛在度假。
“我讲话态度有问题?你才拖拖拉拉有失职嫌疑!我要是知道怎么联系上我的直属长官还用得着你们吗!?”气愤地大吼一声,邵守辰将无辜的话筒砸回原位。
烦躁地耙一把头发,他瞥到雷聿的闲散自若。
“你怎么心情好象变好了?”唯我独尊的最佳代表。
“有吗?”他扬唇,俊眸微敛。
“你觉得很好笑?”他瞪着他。
雷聿摇晃着杯中的液体。“是满好笑的。”完全不给面子。
“真感谢你的观赏。”他不爽地址动着嘴角,气郁填胸。
“不用客气。”他轻啜一口酒,很享受他的恼火。
邵守辰不想跟他斗嘴,反正一定门不赢。“一定要想些别的办法”他把脑力花在思考脱困上面。
要不是手机被取走,他也不用困坐愁城。一堆重要号码都输入在里面,他从来也没费心去记,现在好了,科长、同事,没一个人他联络得到,他终于知道那些该死的电话号码多么应该留在他脑袋里!
真他妈的他从来没这么想骂脏话过!
既然对外道路不通,那就表示他们只能待在这小镇里。不知道敌方的人手是否还在这附近,若答案是否定,他们就可以在这旅馆等待后援;若歹徒循线追上来,那他们得想些办法摆平,但
他想不出来!
他们没有武器也没有代步工具,空手绝对敌不过子弹,人腿也跑不过汽车,若是现在那些人出现,他们打会输,迷不掉,只能乖乖待宰,易言之,他们的处境超级悲哀!
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那些坏人找不到他们但要是佛祖不显灵,上帝没听见,那不就完蛋了?
邵守辰在床前踱来踱去,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一个人脑容量有限,两个人总该能讨论出些有用的法子吧?
“喂,你别只会坐在旁边纳凉,快点帮忙想想现在该怎么办!”他急,头发都被自己抓得一团乱。
和他的急躁成绝对反比,雷聿优雅地扬起薄笑。“顺其自然就好。”
真棒的提议。邵守辰胸中塞满怨念。“你也太镇定了!你不担心他们找上来,我担心可以了吧?”所以不要再说笑话了!
“着急并不会有帮助。”他放下玻璃杯,又注了半满。
连这种时候都要向他说教!邵守辰觉得开口要他帮忙合作真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
“那就请你想些有实际帮助的办法让我们离开这儿地方!”他火到岔气。
雷聿骨节分明的长指支着额,徐缓道:“你是警察都找不到人来协助了,难道打算放弃自尊投靠我这里?”不是跟黑社会势不两立吗?地含笑。
“那也好过被那些不知道名字的——”咦,对了!他根本不晓得对方的来头还有敌视他们的理由!邵守辰倏地转过身问道:“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吗?”他很正经地,拿出警察办案的态度。
雷聿睇着他,良久良久,温润的唇线缓缓上扬。
“因为我是有很多仇家的黑道老大。”说得好云淡风轻。
邵守辰再迟钝,也知道他是在讽刺他之前的观点、敷衍他严肃的问话!
“你认真一点!”忍不住又吼,险些爆血管。
“嗯?我还以为这是你想听的答案。”
他的笑容好绝色,可是却非常欠揍!
“你要是不跟我合作,我们很难再一起行动下去!”他站到他跟前。
雷聿抬眉。“我也没留你。”
邵守辰一僵。是啊,手铐既然解开了,他们就不必被迫强制一起逃亡了,他大可走他的阳关道,是他自己不去找独木桥的。
他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要夹枪带棍地讽刺他?这种情况,两个人当然比单独一个人来得安全啊!
敌人的主要对象是他,他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落单?
啊!好烦!
邵守辰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眼前无法突破的窘境让他烦恼,连唯一同国的战友都以气死他为乐,他到底是招谁惹谁?
呼出一口长气,并没有让他感觉这个世界更加美好。
恶梦一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压下想发飙的冲动,他放弃地坐在床沿,索性成大字躺进柔被。
干脆大睡一场,死就死啦!
才这么想着,就耳失地听到外头走廊有深浅不一的轻微脚步声。
走廊有人在走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要是有很多人在凌晨三点半刻意放低音量在外头晃动那就很有问题!
雷聿的酒杯才靠上唇就拿了开来。
室内的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同样看向房门。
银色的门把发出细响,宛如有人在试探转动看是否可以开启。
邵守辰从床上翻身坐起,表情好哀凄。
他真恨自己好的不灵坏的灵原来佛祖真的没有空,上帝也有重听!
雷聿搁下玻璃杯,凝视着那暗中蠢动的锁把,他牵起一抹魅笑。
“恶客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