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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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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荡妇!

    当激情褪去,理智一点一滴的从九霄云外归位时,侯念?q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像个荡妇般的响应了朱元骏,而且还让他在木桶里要了自己。

    她怎么会?

    噢!让她死了吧!这种事不该发生的!

    哪里有洞?她真的想钻下去!

    她羞惭得无地自容,但朱元骏却一把将她抱上了床,桶子里的水早变凉了,她的身体有一丝微温的凉意,在他拿起柔软的毛巾替她擦拭时,他满足的黑眸仍在粉嫩的胴体上一寸寸打量。

    她真的好美

    此时,外头突地起了一阵骚动,朱韵瑜气愤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别拦我,李伯容,你最好搞清楚你是什么身分,胆敢揽我?”

    完了!侯念?q吓得连忙起身要找衣服穿,没想到朱元骏却愉悦的凝睇着她,这一看,她根本忘了动,只能看着他拉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眨眨眼,急道:“你干什么?我要穿衣服!”

    他微笑“你不急--”

    “什么叫我不急?”有没有搞错?!

    朱元骏起身穿了衣裳,门外还是一直听到朱韵瑜气愤的叫嚣声。

    “哥,你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心仪侯公子,为什么还带妓女要--”

    “伯容,让她进来!”

    他坐在床沿,笑看着听到他这句话而杏眼圆睁的侯念?q。

    “砰”地一声,门被用力打开,他看到她吓得拿起被子从头蒙住,便忍俊不住的大笑出声。

    朱元骏,该死的家伙!我诅咒你。闷在被子里的侯念?q听到他还笑得出来,更是气得牙痒痒的咒声不断。

    “哥,侯公子人呢?”跑进来的朱韵瑜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问。

    “在床上。”

    “床上?!”

    “那、那些莺莺燕燕呢?”她明明有听到李伯容要妓女过府来伺候的。

    “也在床上。”他指指床上。

    朱韵瑜咬咬牙“好啊,侯公子,你--”她一个上前,气得去拉扯那被子,但里面的人也揪得紧,她居然拉不起来,于是更加用力拉扯,但里面的人也抓得更紧,你来我往,就像在拔河。

    眼见那条被子还是扯不起来,朱元骏坏坏一笑“妹子,哥帮你吧。”

    他拿捏了下力道,扯高了被子,而这高度刚好让他的宝贝妹妹看清她心仪的对象,究竟是男是女?

    “天!”朱韵瑜花容失色的瞪着又羞又怒的侯公子--不,她、她竟是个姑娘!

    怎么可能?不可以,这不行啊,她那么喜欢侯公子,还想跟“他”成亲、她已

    她眼眶一红,泛起了泪光“我、我恨你!”伤心的她捂着嘴,但一声来不及掩住的呜咽仍逸出口,随即泪如雨下的转身跑出去。

    “伯容。”朱元骏喊了一声。

    “是。”站在门口的李伯容先将房门关上后,立即追上去。

    侯念?q气呼呼的抱着被子遮住胸前风光,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男人“你有病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优雅耸肩,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妹爱上个假男人,身为她的哥哥,我当然得让她认清楚你是雌、是雄?”

    她咬牙进射“你可以不必用这种方法!”

    “这是最直接的方武,眼见为凭。”

    “你、你去死吧!”她抱着被子,怒气冲冲的下床,但才走一步,整个人便连人带被的又被拖回他怀中,她气炸了“朱元骏,我警告你,快放开我。”

    “不放会怎样?”

    “不放会--”会怎么样?看着他又欺身而来的俊颜,她喉间干涩得居然说不出话来。

    见状,他露出一个可恶笑容“看来不放也没事,那何必放。”

    “放开我,算我求你。”她消失的声音突然出现,而且还可怜兮兮的,乍听之下,她还没听出那是出于自己的声音。

    朱元骏蹙眉,这才看到她连眼眶都红了,泪眼婆娑的“念?q?”

    她哽咽“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但我是良家妇女,用这种方式让你妹知道我是女儿身,她是心碎,可我却是失身--”虽然从没想过要有个婆家,可现在成为残花败柳,以后也甭想了。

    “我会负责的,傻瓜。”

    “负责?”她忿忿不平的瞪着他,但晶莹的泪水却一滴一滴的跌落眼眶“你要娶我吗?我还不想嫁你呢!”

    “你--”朱元骏突地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有多么美丽,像只母狮子,但裸着细肩、酥胸微露,闪烁着泪光的秋瞳更是迷人。

    “这事不急着讨论,你好好休息。”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

    由于这动作太快,侯念?q压根来不及躲开,就让他偷了一个吻,但她仍气愤的擦拭红唇,怒视着他走出房间。

    “小、小鱼!”那丫头去了哪里?这儿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竟不见她的人!

    不一会儿,被李伯容调去熬汤的小鱼急急忙忙的走进来,一见小姐赤裸香肩,加上刚刚才走出去的朱公子。这她瞪大了眼,倒抽了口凉气“小姐,难道你”

    “甭说也甭问了,你快去弄些水来不,你先将那桶水给我倒了,再加些水来,我要好好洗洗身子。”

    是该好好的洗,她这身子有那个恶劣家伙的味道,那是股阳刚味,可恨的是,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  *  *  *  *  *  *  *

    侯念?q要逃了。

    清洗好身子后,趁着月黑风高之际,她跟小鱼两人拿着包袱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但一个黑影突然闪到两人面前,她们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侯姑娘想去哪里?”

    一听,是李伯容的声音,主仆俩这才抚着怦怦狂跳的胸口,定眼细看。没错,黑暗中的那张脸的确是李伯容!

    两人同时吐了一口长气“吓死我们了。”

    “是你就没关系,小鱼,我们走。”侯念?q拉着小鱼要走,却发现李伯容又挡了过来“你干什么?”

    “对不起,侯姑娘,我家主子早猜到你会逃,所以要我守着你。”

    “什么?!”她目瞪口呆。

    “还是请侯姑娘回房休息吧。”

    “这莫名其妙,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他人呢?你去把他叫来!”

    “我想侯姑娘不是真的要见我家主子吧?”

    唉,被发现了,这招调虎离山之计用得真烂!她叹了一声“李叔叔,我必须走啊,我有事,而且,我离开家里可不是要找男人的。”

    “我明白,不然,侯姑娘就不会女扮男装了。不过”他笑了笑“我家主子的女人不少,但却看不出侯公子是女扮男装。”

    “那是因为我家小姐的扮相俊秀,不输真男儿。”小鱼忍不住插话。

    他笑了“那也是原因之一,但真正的原因该是我家主子从没正眼瞧过女人,且在主子身边的女人,不是努力的将自己打扮得国色天香,要不就是脱得身无寸褛,像侯姑娘这样伪装的女子还是头一人”

    “有什么差别?还不是让他给吃了!”侯念?q没好气的道。

    李伯容摇摇头“我家王子有多少姑娘家垂涎,侯姑娘难以想象。”

    “那是别的姑娘,但绝不包括我在内,请李叔叔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接下来的时间,她喳喳呼呼的又说了一大堆哀求的话,要不就是利诱,再不就是出言威胁,这软硬兼施,奈何李伯容就是不为所动,让她不得不认栽。

    “回房吧。”

    她苦着一张脸,回房补眠养足精神,明天再找那个占她便宜还得寸进尺,又限制她自由的朱元骏算总帐!

    *  *  *  *  *  *  *  *

    一大清早,鸟语花香,空气沁凉,这天气入秋,可见凉意。

    此次住宿的地方其实是朱元骏的行馆之一,因而也没有闲杂人等得应付交际,所以,他早已唤了仆人将早膳移到红瓦白柱的亭台,等待佳人。

    等待的时间里,他也劝慰坐在身边、一声不吭的妹子,但她什么也不肯回应。

    “为兄再说一席话便不再你簦?罟媚锸桥?苏馐鞘率担你若不看开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朱韵喻咬着下唇,阻止自己说出驳斥的话。

    说的当然简单,可是她喜欢她那么久,她不甘愿嘛,她好伤心

    刚在心中吐口长气,她就看到李伯容“请”过来的侯念?q主仆,一见那张动人的俊颜,又看到小鱼手上的包袱,她心儿一酸,眼眶又湿了。

    “昨晚睡得好吗?侯姑娘。”

    朱元骏看着仍着一身白绸男装的侯念?q,神情愉悦。

    “还是叫我侯公子吧。”她没好气的先瞪他一眼,再看着抑郁的凝睇着她的朱韵瑜,见她眼睛红肿,想必哭了一夜。

    才想上前道歉,她却突地起身转身就跑。

    “朱姑娘--”

    “让她去吧,”朱元骏太了解这妹子,短时间要她放下,可能也太难了。“伯容。”

    “我明白,我这就叫下人准备早点送到小姐房里。”他恭敬的领命而去。

    李伯容也走了,这开得花团锦簇、气氛甚佳的亭台就只剩三人。

    朱元骏看到小鱼手上的两个包袱,却故意视而不见“侯姑娘,坐。”

    “坐?不,我们不坐,我们连包袱都准备好了,朱公子眼睛挺大的,不至于看不见吧?”她话中带刺。

    “我没说你们可以走。”这是肯定句。

    光听这一句话,她就知道这个应该是在吐番国出生的番人,是绝不会在乎她有没有意愿?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小鱼,跟这种人说再多也没用,倒不如省了,咱们走。”

    她气呼呼的就吆喝小鱼前行,没想到两人朝大门走去,他非但没拦阻还跟着她们同行,她狐疑的从眼角余光瞄他。

    “侯姑娘,你已是我的人了,你这一走,我怎么为昨晚的事负责?”这话带了抹懊恼。

    小鱼低头想笑,因为朱公子这语调分明带着调侃。

    侯念?q也听出来了“你不必负责,只要别拦着我就行了。”

    “可是--”

    “朱公子,你该庆幸我没有缠着你不放,我们就此告别,再见!”她打断他的话,一脚跨出大门,这才发现一大清早,这条大街上的行人已不少。

    “但我希望你能缠着我不放。”他无视于她的拒绝。

    她咬牙,按捺着最后一丝耐心,瞪着眼前这张俊过头的容颜“朱公子,我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若不跟你分道扬镳,难保不会被你啃得尸骨无存,昨晚的事,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再见!”

    她说到粉脸涨红,因为一提起昨晚唉,羞啊。

    但她想走,就真的可以走吗?

    “可是你要跟在我身边伺候我呀。”他还是阴魂不散,走在她身边。

    “大白天你作什么白日梦?我又不欠你!”他以为他是谁?皇帝老子!?!

    他笑了出来“错了,我要你伺候,你就得伺候,这是命令。”

    “哈!我懒得理你。”

    她送给他一记不屑的白眼,转身就走,但往前的身子马上被人向后一揪,一张粉脸就压上一个坚硬宽广的胸膛,她咬咬牙,抬头要怒骂,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张俯下的俊颜,虽惊觉他要做什么,但要转开脸已来不及。

    这该死的家伙竟然在大街上吻了她!

    天啊,众目睽睽耶,而且在他们看来还是两个男人--

    街上的行人瞧见这一幕,个个目瞪口呆,惊愕到眼珠子都差点弹跳出来。

    可朱元骏一点都不在乎,就算有批评耳语入耳,他也不管了,经过昨夜的温存,他很明白如何让这个美人儿头昏昏、脑钝钝。

    他狂野又带着温柔的吻在那张红艳的唇上来回吸吮、纠缠,他吻得她忘了自己是谁,吻得她迷迷糊糊的答应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后,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你答应会好好伺候我了,念?q。”

    “我”她眨眨迷迷蒙蒙的美眸,在视线变清楚时,被吻得混混沌沌的脑袋也恢复了运转“不,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你问问小鱼。”

    站在一旁的小鱼猛点头,一脸憋不住的笑意。

    “不可能!”她觉得有点虚弱,呃--也有点头疼。

    “那就再来一次。”

    她漂亮的眉宇一拧“再来一次?”

    他的眼神落在她红肿的樱唇“没错,日后只要你想逃离我身边,我都会在大庭广众下吻到你改变主意。”这算是某种威胁,虽然对其他女人而言,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原来--这人城府这么深,没拦阻她出来,就是看准了她的脸皮不够厚,不想再被他的吻坏了心思,好,她认栽了!暂时栽了!

    “不必再一次,我跟着你就是!”只是,怎么他一吻她,她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像着了魔似,他说什么她都愚蠢的答应?!

    看出小姐的懊恼神情,小鱼贴心的附在她耳边道:“小姐,老实说,你已是朱公子的人了,本来就要跟在他身边,一旦到了他家,就要他给个交代,两人才好成亲--”

    “闭嘴!”侯念?q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不知道旁边有多少人竖直耳朵在听他们的对话,这小鱼真是欠扁!

    不,欠扁的其实是她,她招惹了命中克星,从此小姐没得做,沦为丫头命。

    *  *  *  *  *  *  *  *

    时序来到九月,朱元骏发现有人在庸人自扰。

    因为他要的“伺候”是指床上的事,但侯念?q居然搞错,当起真丫鬟。

    白天,她还愿意在他身边晃晃,但晚上一定不见人影,若他去找她,还会发现小鱼被她拉上了床,二女并躺在床上假寐,让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有了她,日子不再无聊。

    但想拥有她的欲望却也一日胜过一日,只是考虑到妹子日益沉默,谁也不理,他也不好过于热络,刺激到她。

    因而他只得压抑情欲,也暂时让侯念?q继续当个真丫鬟。

    今日,他们已进入河北边界,舍弃了官道取小径,爬山越岭的经过蓊郁森林、

    一池明镜湖泊令人印象深刻,然而在看到一栋金碧辉煌,宛如宫殿般的房子坐落在林区时,那才真叫侯念?q主仆咋舌。

    这里是朱元骏避暑的夏宫,虽为秋日,但夏宫宫女、太监不少。

    为了不惊吓到侯念?q,朱元骏在前一天夜里,已嘱咐李伯容先行到这儿打理,他希望将她带入皇宫后,才让她知道他的身分。

    所以此时出来迎接的只有几名丫鬟、家丁打扮的奴才。

    在众人各自回房后,他还是将侯念?q留在身边,没想到她却突然没头没脑的迸出一句话--

    “你不是普通百姓,是不?”

    他笑而不答。

    “你一定是什么皇亲国戚,是不是?”她再问。

    “算吧。”他不否认。

    “我想就是,不然怎么有人可以闲闲没事的四处游山玩水,啥事也不必做,就有人四处招待、有华府可住,而今日这个更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儿,但在书本里才描绘得出的金碧辉煌都在她眼前了。

    朱元骏凝望着她,他很想回答她,他绝不是一个游山玩水的闲人。

    相反的,要能微服出巡的前提是,他在宫中日以继夜的批阅奏折,思索如何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如何安定边疆邦国、不起战事,此外,他还得应付宫里三千佳丽、文武官员台面下的你争我斗,皇亲国戚间的权力斗争

    这些事可不是一个闲人做得来的,而且“高处不胜寒”啊。

    位在高位的人,没有诉苦埋怨的权利,一切都只有“责任”二字。

    思索此事的同时,他也发现侯念?q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

    她漂亮的眉宇一拧“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严肃,还有很威严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那是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给她一种很遥远的距离感。

    他笑了出来,不想提那繁重责任“你还是不肯跟我说你的身分?为何要离家千百里?”

    “那是我的事,反正,我这丫头做到京城就自由了,大家一到目的地就各走各的,多谈无益,我可以下去休息了吗?主子?”

    针对身分这个问题,她是绝不说的,也要小鱼发毒誓不再说出任何有关她的事,那丫头已经跟她坦承,是她泄了她的底。

    朱元骏点头“你先去休息,晚一点儿再来。”

    “是,主子。”

    基本上,这话他是随便说说,所以她也随便应应,因为两人心知肚明,一到晚上,她是绝不靠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