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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得好,出来混的迟早要还,这句烂大街的混社名言按许诺身上着实管用,瞧程婷一脸“没抢了她家钱财,也强|奸了她家母猪”的小媳妇儿样,许诺就知道“黑名单”上头的印记是永远甭想除掉了。
朝越青虽然有点埋怨许诺的智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但作为唯一一个在场又不是当事人的他,主持起来却很公正:“这么说魏晋那家伙的案子跟她没关系,咱们得就事论事,先查清楚了魏晋是不是真没偷钱再说。”
程婷不高兴了:“魏晋不可能偷!”
朝越青稍稍降了点语调,伸手摆了个拍篮球的动作,“你冷静点,就算许诺向老师告状,可这和魏晋出事的时间点本就不对,你这么相信魏晋,不应该先替魏晋找出证明清白的证据吗?”
朝越青说得信誓旦旦,许诺都不好意思打扰他。很吃惊,这么个缺爱的孩子居然能说出警察叔叔的话来。
看来得重新审核他的“缺爱”的三观了。
程婷仔细思量了朝越青的一番“肺腑之言”,再看看他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匡她的。他相信许诺正如她相信魏晋,似乎没什么不能持平的关系。
“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学校,就一下午的时间必须把误会查清楚!”程婷满腔热血的说。
当天下午,许诺满脸黑跟乌鸦似的脸杵在医务室门口,里面有两人正勘察现场。
“……为什么你俩取证,我要跟着逃课?”许诺暗幽幽地说。
亏得下午医务室没人当班,不然照他俩翻箱倒柜的劲头,人家不以为进贼了才怪。==
程婷和朝越青手上功夫太多没空理她,一直倒腾东西,手上白套很有专业气质,据说是不想留下指纹……
许诺就想不通了,程婷瞎闹腾就算了,咋朝越青也参合一脚,他不是最不屑于这种“集体活动”么?
因为许诺不积极配合调查,所以在“调查团队”里的角色分配,属于门神把风一类。千万别小看了这个角色,同伴的“生命安全问题”都得靠她传输的消息。
许诺听见一些来自远方的急促的脚步声,不像是成年人的,但可以确信奔走的最终目的是这里!
“你们快出来!有人来了!”许诺扒住门沿猛地伸头进去,小声到嘶哑地喊道。
“不行!东西都被翻乱了!你在坚持一会!”程婷着急地一手抓了几本本子和罐子塞进抽屉。
脚步声越来远近,许诺心急如焚,没办法,一跃跳进了医务室,把门一关,三人就关在医务室里,他们互相观望一眼,下一秒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医生,在吗?我同学想量个体温,好像有点烧。”
听声音好像是个男同胞。
三人“做贼心虚”的内心都想着一件事:赶紧走赶紧走赶紧走没人在没人在没人在!
虽然想法有一点不近人情,可他们的确不是医生也不会看病,要怪就怪他“生不逢时”。
连敲了几道门依旧没有人应,门外校友似乎动摇了。
“好像真没人在,要不我们找老师请个假吧。”
“怎么会,上次我还看到十三班的魏晋在跟我一起看呢,怎么今天就不在?”
“唉倒霉呗……”
魏晋!
突然以朝越青为首的三只老鼠面面相觑,表情夸张的可以吃人。
线索!
门外那货是条线索,抓住他说不定就能知道事件的全过程!
马格单,不能让他溜了!
三人诡异地齐齐点头,似乎是地下党对暗号,从某种程度上讲达成了“机密”性的共识。
朝越青率先做出决定,把她们两人推进里屋,一边摆出“需禁声”的动作一边戴上白□□用口罩,变了个调大声说:“有人在!马上过去开门!”
打开门,两名校友看见他明显愣了一下,“医,医生,你的白大褂呢?”
朝越青脸颊被口罩遮住,没人认识他,而且他的身高也很符合一个大人的标准,佯装成医生的模样,若非真主并不易被察觉。
他招呼校友们进来,顺势把门关上,一边走向办公桌一边用低沉的嗓音,一脸正色地说:“我刚来值班,没时间穿褂子,就听到你们敲门,好了先说说有什么病状。”
幸亏校医务室的医师都是轮流值班,就算一个人隔三差五来,也不可能把人脸都记着。
朝越青端起一派正式医师的架子,除了没穿白大褂以外,那派头着实有几分真相在。虽然校友们有些意外,医生看病人还有戴口罩的,但转念一想,可能眼前这位比较爱干净(实际大雾→_→)
医生爱干净,对于病人来讲更觉得这位医生专业……(简直没道理)
那个病怏怏的校友先报告病情:“早上还好好的,就中午打蓝球,出了一身汗,后来上课,班里同学又坚持开吊扇,就在我头上狂吹,然后……”
“然后你就着凉了?”
“秧子”校友陈恳地点点头。
“……”朝越青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算了,先量个体温。”
校友边儿上的同学帮忙给他把体温计□□胳肢窝。
这头,朝越青说上瘾了,开启传统“婆婆嘴”模式:“以后要注意保暖,别让同班的欺负,他们贪凉那是他们的事,凭什么你跟着受罪?烧坏了脑子算你的算他们的?要是他们非要开,你就逮一个人换位置,让他(她)吃苦头,别这么大个人跟我妈似的,整天不知道打理自个……”
说着朝越青顿了顿,意识到貌似有点嘴巴没把门——漏馅儿了。
“医生的……妈妈?”胳肢窝夹温度计的同学疑虑道。
“呃……这个先别管,倒是我问你一个事情,我听到了你们谈话,那个魏晋,上次你们见过他?”
“嗯,见过,他抱着肚子,那样子,痛得脸都白了,吓得我只敢在边上站着。”
朝越青思索了一会说:“你一直看他检查完,然后才走的?”
“那倒没有,那天我只是膝盖受伤,擦了点药就先走了。”
“这样啊……”没找到想要的,朝越青有点失落。
“哦对了!”校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说:“那天我出门的时候,好像听到医生说魏晋情况挺严重的,说什么这里没有医疗器械,让他去正规大医院检查,我就听到这些,也不知道弄错没有,话说医生,我温度计能拿出来了么?”
朝越青把他的话重复在脑子里播放一遍,然后反应过来看了看手表,五分钟过了。
“拿出来,我看看。”
在家中,饭菜虽然是他妈弄,但说到生病,那可谓是朝家母亲大人的专利——患病次数最多。
那位“重症患者”由于工作原因,一天到晚对着电脑,梳洗打扮也顾不上,整天蓬头垢面,不生病才怪咧。
咱们朝大神同志在家天不怕地不怕,跟个小霸王似的,可唯独怕他妈生病发个烧什么的。他妈一生病,不仅没饭吃,还受累照顾她。
所以朝大神同志从小就练得一手好功夫——看水银注。
拿着体温计对向灯光,修长手指轻轻一转,一条清晰可见的暗银色细注便出现了。
朝越青慢慢读:“三十七点八度……有点低烧,虽然没多大的事,但最好请个假回去休息。”
校友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还得回去考试。”
“考试?”朝越青皱眉:“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考什么试!”
“唉医生你是不知道,我们是高三的学生,中午打个球已经算放松了,考试如果不参加,就相当于下两节课都甭听,老师都在讲解试卷,我们就只能跟着开飞机。”
朝越青:“……”
随后两名校友互相扶持着出了门,在里屋猫着的两位把外面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跟着也出来。
程婷没心没肺地笑了:“朝越青你可以啊,装个医生跟真的一样。”
“再废话我把你舌头割了!”
“你——!”程婷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生气个屁,谁惹他了,他不装得挺嗨么?!
许诺感觉气氛不对,说:“够了啊你们,咱们是来调查魏晋偷钱没的,不是闹内哄的。”
确实,程婷和许诺头一回合作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虽然程婷并没有合作的意思……但!为了魏晋,程婷肯定能熬!
程婷率先松了口:“好吧……可我们没有查出什么,医生说魏晋病挺严重这事我也知道,那天我刚好听到这,就被朋友叫走了啊。”
说起来他们三人中程婷就是那天当事人之一,这么重要的关键就在身边,朝越青不知道,许诺怎么就忘了呢,怪不得程婷一口咬定魏晋没偷钱。
许诺像抓稳了关翘,逮住程婷就问:“是谁把你叫出去的,你出去得时候,魏晋和黎飞还在么?”
程婷被突如其来的一问绊住了脚,很快也想起那天的不妥之处,“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确实看见那个医生把钱包放在桌上,我走的时候他们也差不多走了,医生挺担心魏晋,就换了大褂跟着一起去向老班请假,我记得!钱包那个时候还在!魏晋没拿!”